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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座四层楼的建筑物前。
最显眼的是周惬盛。
不意外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他。他是和刑效天一起出现在我面前的;更具体的说;是由于他才引出了刑效天。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狼狈为奸。
今天的他看起来有很大的不同。
无法形容今天的感觉。
文字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在他的面前;在这一刻;我确实有种无力感。
面无表情的他;似乎什么也看不出。看不出他的心情;看不出他的感受。
可是;我觉得;我身体的某个部分;却因为他现在的这种表情这种姿态;感到莫名的痛楚。
这让我的脚步停了停;手不自觉的握紧。
刑效天随我停下;转过头;看着我。
没事。我朝他摆摆手;忽略那不自在的感觉。
周惬盛身边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背挺的很直;有一双很锐利的眼睛。
让人不舒服的是;他的鼻子上;也有一幅细边眼镜。
看来;我有一定程度的唐亦邢过敏症。
最边上的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这到是个与这地方完全格格不入的人物。
他有很好看的笑眉;总是向上弯起的嘴角;最让人心情大好的是;他竟然有很深很可爱的梨窝。
这让我情不自禁好心情的弯起嘴角;忍不住的回给他一个笑容。
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他的眼里猛的就闪出一道复杂而又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就消逝不见。
真让人怀疑那是我自恋的妄想。
看的出来;周惬盛今天心情不怎么样。没有任何的交谈;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转开了。
他和刑效天互相看了几眼;交换了信息。看来两人就今天的事情早有默契。
一行人随着那十十来岁的中年的沉默不语的走进建筑物里。
异常的整洁。可以说里面是一尘不染。干净的能让一个正常的新新人类完全疯狂。
地面似乎可以随时拿来当镜子用;反着光;倒映着不自然的这一行人。
看着这种镜面般的地面;有种要被吸进另一个世界的幻想。
镜子的另一边;是个妖魔之地吧。
在那么一个不让人察觉的瞬间;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镜子上。
也许;我并不是站在镜子上;我是在镜子下面的那一个。
搞不大清楚的;到底自己是站在镜子上面的那一个还是倒映在镜子里面的那一个。
只是一个薄薄的镜子;隔开的却是两个世界。
那么;我是在人的世界里的那个;还是在妖魔世界里的那个??
我是人;应该是在人的世界里的吧。
为什么是应该呢??
啊!!也许一切都错了。
我已经不是人了。
那么;我周围的是什么??
是妖怪!!
是的;他们都是那另一个世界里的妖魔鬼怪。
可是;我是什么??
原来;我也是妖怪!!
原来我也是!!
不对!!
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不是。绝对不是和他们一样的怪物。
我是在那镜子正面的人。
我是在正面的。
啪!一声怪异的清脆的响声。
惊醒陷入幻想的我;神经质的跳起;四下寻找这声响的来源。
在那深灰色的;长长的门上;一个小小的;方方的;有着栅栏的窗。
一只纤瘦白栖的手抓在窗口的栏杆上。
看不到手的主人。
窗子太小了;看不到是什么人趴在门口上。
白色的手指上有很长很长的指甲;涂着艳丽的玫瑰红色的指甲油。
白色;红玫瑰色;灰色。
寂静的走廊。
不像是人间该有的。
转过脸;不想在看着异样的情景。
不经意的;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在那另一边的深灰色门上;有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直直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无法移开和那眼眸对视着的眼睛。
十根瘦弱的手指攀抓着铁制的栏杆;每一根手指的末稍;全是被咬的破碎不堪的指甲。
那双眼睛是如此认真的看着我;黑色的瞳孔没有任何的波动。
只是那么一个看着我的动作;没有任何信息的交流。
那双眼睛很大;眼眶已经深塌了下去;显的眼睛仿佛会随时就这么掉落下来。
从心低深处升起一股寒意;迅速的窜遍四肢白骸;冷的我牙齿咯咯直响。
刑效天将我圈进怀里。
别看!他用手扳过我的脸。
在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那双眼睛里有了波动;闪耀了一下。十个手指也动了;微微的弯曲;朝我招手。
我转过头;用手抓住刑效天的衣服。
可是;我听到了;我已经听到了。
那无声的声音。
来啊!!
来啊!!
和我一起!!
和我一起!!
是幻觉!是幻觉!是幻觉!!!
。 我在心低不停的自我催眠。
小涵!
一声凄利的呼叫在走廊的尽头响起;有我熟悉的声线。
我浑身猛的一个颤动。
我听到了。
这不是幻觉!
这是他!!
是我的;是我的阿意!!
阿意!!!
我拔腿冲了上去;刑效天猛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硬生生地拉住。
阿意啊!我懊恼的冲他大叫一声;想甩开他的手。
急什么!刑效天将我拉回他身边。
周惬盛斜斜的瞟了我一眼;缓缓的移开;嘴角抽搐了一下。
停在走廊的尽头。
需要打开吗??病人的情绪十分不稳定。那十四来岁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询问周惬盛。
周惬盛的嘴角扯开一个意味深长的苦笑。
打开吧。这是他最想见到的人。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男人叹了口气。指使那位跟随我们一起来的年轻人打开走廊最深处的这扇门。
深灰色的门;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微微的白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刑效天松开手。
我竟无法上前。
我楞在门口;竟然一动也不能动。
只要跨过这门;我就可以看到阿意了。多简单的动作。可;为什么我停下来了呢??
我们已经有多少天没见了??
我不知道。
生命有时候过的拖沓漫长;度日如年;有时候却像是梦一般的飞逝;猛一回头;一生就这么过去了。
那么些日子;恍若隔世;可又很有些南柯一梦的感觉。
在这一时;这一地;回想过去的点滴;我竟然有种全身无力的感觉。
真的很漫长;很痛苦的一段日子。
我竟然已经就这么走到这一刻了。
其实真的很短。
连二十年也不到啊!!
真的很漫长很漫长的二十年;我竟然走过来了。
走过的;经过的;都已经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回去了;也不能回去。
真的不敢相信;觉得也许我的这二十年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就又回到那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再也想不起来的乡下。
睡再自家编织的草席上;床前是轻摇蒲扇的外婆。
没有唐家;没有小涵;什么都没有。
单纯的一切。
恍然间;泪如雨下;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慢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掩在嘴边;深深的吸口气。
如果这一切是梦;那显然;我还身处梦中。
也许穷尽我一生;也将找不到那光的出口。
刑效天出乎意料的递给我一块手帕。
我无声的接过;擦拭着眼泪。
这几年下来;我已经学会了无声的哭泣。
我不会大声的哭;因为唐亦邢不喜欢。
我也不会小声的抽泣;因为唐亦邢喜欢。
我已习惯在黑暗中无声的哭泣。
为了什么哭泣;不为了什么!
苦很多时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旦成了习惯;就不苦了。
也许是为了梦想;为了希望;为了那心底深处微弱的光而哭泣。
为了那不断被压缩;不断被怋灭的光哭泣。
干净纯洁的灵魂化成清澈苦涩的泪水;从这心灵的窗口不断的涌出;一点一滴的流逝。
沉淀在身体里的;是弄的化不开的;黑色的怨恨。
一片;一点;一滴;叠加着;积累着;没有出路;没有前途;慢慢的;满满的;淹没着我。
用手帕仔细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一切的一切再次被封印在美丽出众的画皮之下。
将手帕交还给刑效天;我一步跨入那透着微光的房间。
在深灰色门的反光下;房间里的光白的透着冷意。
一旦真的进如房间;光却猛的显得异常的温暖起来。
带着粉粉的;嫩嫩的感觉;暖的像杯红茶。
两个年轻的;带着白口罩的护士早已经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等候着。
在她们身后;是一间有着巨大的观察窗;挂满了粉色装饰物的房间。
那就是这温暖的光的来源之处了。
我的身体在看到那倒印在观察窗上的薄薄的身影的一刻起;浑身暖了起来。
那是一种信念;是一种坚守着的信念。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中年男子问那两个护士。
已经遵照您的指示增加了镇静剂的计量;但病人的情绪依然很激动;而且很不稳定。其中一个护士回答。
中年男子的眉皱了皱。
周惬盛对这一回答只是淡淡的笑笑;上前拉开里面的门。
周先生!中年男子突然出声;令弟现在的情况真的不适宜会客;更不适宜面对刺激。
周惬盛没有停止动作;径自开门进入。
在他进入的一刹那;倒印在观察窗上的身影一闪而逝。
我诧异的看看刑效天。
他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嘴角挑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正如你想的;你的阿意就是周惬盛的弟弟。刑效天耸耸肩;他的本名叫周惬意;难道你一直不知道吗??
说完;他有若有所思的笑起来。
是的;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他叫阿意。惬意可能觉得不好意思;才一直没告诉你的吧。其实;他和你的一回事。唯一不同的只是你和唐家那两个是没什么血缘关系;而惬意和惬盛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刑效天说的很轻巧;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却听的遍体生寒。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们真的真的是同一种生物。
近亲相奸;人类已经堕落到了地狱的最底层。
没错;不是什么大事。
这世界依然在转动;依然在醉生梦死;依然在灯红酒绿。
谁在乎这些呢??谁在乎??
我不在乎!
我一点也不在乎!
不管是多肮脏的地狱;又或是人间地狱。
我只守护自己的这一点微光;只要还有他这一点光;只要还有他能取暖;只要还有他要取暖;我就能活下去的。
我对自己说。
我们是唯一的;彼此的唯一。
我们一定可以一起活下去的。
只要握着彼此的手;只要依靠着彼此的肩;只要还能看到彼此。
就一定能守住心中的光。
就能一起活下去。
我回给刑效天同样若无其事的微笑;跟随周惬盛进入房间。
房间里的灯不亮。
一切显得朦朦胧胧地。
外面太亮了;一到暗的地方;我根本就看不清什么。眼睛不停的调整;却依然找不到那一抹身影。
惬意!周惬盛轻轻的叫了一声。
你走!从角落里传出一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