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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发生时,辛克莱已是大陆中部最大的独立石油生产者了。但石油得售给大规模的、已经建成的综合公司,并得注意它们,使他烦恼无比。他筹集了五千万美元,在1916年很快组成了他自己的综合石油公司,这家公司也立即脐身于美国十家最大的公司之列。辛克莱是他这家公司的绝对最高统治者,准备在国内的几乎任何地方争取到业务。他习惯于如下的思考,即在他要做某件事时,没有什么能阻挡他。而有一件东西他想得到的,就是蒂波特山。
内政部于1922年4 月同多赫尼和辛克莱签订了合同,当时谣言纷纷,正像一位自然资源保护论者所说,“福尔先生同油嘴滑舌的大的利益集团十分友好。”参议员拉福莱特开始进行调查。他发现一些曾经反对把储存地从海军部移交内政部而后来又把它们租出去的海军军官,已被调往遥远和不易接近的岗位上去。这就进一步引起他的怀疑。但那只不过是怀疑而已,直到一年以后,当福尔于1923年3 月辞去内政部长时,虽然争论日益增多,但他仍是个基础稳固和受人尊敬的知名人士。
但在此时,哈定政府正在陷入丑闻和不道德行为的泥坑中。哈定本人挣扎着应付人们对他供养一位情妇的控告。当他的专用列车驶往堪萨斯平原时,这位忧郁的总统说,“我和我的敌人没有什么麻烦,我可以当心他们。而我的……朋友却给我制造麻烦。”此后不久,他在旧金山突然去世——一位医生说是由于“栓塞”,但一家报纸编辑表示反对,说这是“一种病,部分由于恐惧,部分由于羞愧,部分由于极度心慌意乱!”副总统卡尔文。柯立芝继任总统。
与此同时,参议院的公有土地委员会已在着手处理蒂彼特山问题。仍然没有确凿的事实,有些人说全部事情不过是“茶壶中的风波”。但其后出现了一些关系很大的事项。大约在出租蒂波特山的时候,福尔在他的新墨西哥大牧场进行规模很大和耗资很多的整修工程。他还买下了邻近的一个大牧场,其中一部分钱是从一个小铁皮箱中拿出来的好多张票面一百元的钞票。他怎样突然变得拥有那么多的钱呢?
当人们追问他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多钱时,福尔说他从《华盛顿邮报》出版者内德。
麦克莱恩那里得到一笔十万美元的贷款。在棕榈滩接见记者时——大概是瘘管使他不能旅行——麦克莱恩承认这笔贷款,但后来又说,福尔几天后就把他那些未兑的支票还给了他。揭露出来的麻烦事更多。辛克莱的秘书证明,辛克莱曾经告诉他,如果福尔提出要求的话,他要给他二万五千美元或三万美元。而福尔确实提出过要求。辛克莱本人,为了避开记者,几乎不通知别人便突然前往欧洲,匆匆离开巴黎,到凡尔赛去。
然后真正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1924年1 月24日,爱德华。多赫尼告知参议院委员会,他曾提供十万美元给福尔,那笔钱是他的儿子把现款“装在一个黑色小手提皮包里”亲自带到福尔的办公室里去的。多赫尼坚持认为这决不是贿赂,肯定不是,而真正是给一个老朋友的一笔贷款;早些时候,他们就曾在一起预期今后几十年是黄金时期。他甚至拿出一张残缺不全的便条,据称是由福尔签名的,虽然签名的那部分已被撕掉。多赫尼解释说,他的妻子持有签名的那一部分,为的是要是多赫尼偶然亡故,这样就不至于使福尔在不方便还款时感到困惑。这是友谊与周密的考虑相结合。
福尔本人说,他患病太重,不能作证,这不免使人想起只是几年前的一个事件。
就是这个党徒福尔,他是1920年到白宫去调查的两位参议员之一,他of要调查伍德罗。威尔逊总统究竟是真正突然发病,还是像谣传所说那样,实际上是失去理智。
福尔在1920年的那一天认真地说,“总统先生,我们全都在为你祈祷。”虚弱的威尔逊回答说,“怎么样,参议员?”现在人们说福尔的病应当调查。当这个希奇古怪的故事继续被揭露时,福尔的名声被四面八方揭露出来的事实破坏殆尽。调查人员获悉,《华盛顿邮报》发行人麦克莱思曾从棕榈滩用旧的司法部密码给首都华盛顿的好些人发电报。来自俄克拉何马的火车上的一名强盗,出现在参议院委员会作证。哈里。辛克莱因蔑视参议院拒绝回答问题而受审时,雇用了伯恩斯侦探所的人去尾随陪审团成员,这个陪审团不能全然被认为是盎格鲁撒克逊法学的最好传统。
到1924年,《新共和》周刊说,华盛顿全都“在齐肩深的石油里艰难地行进。……
报纸的记者对别的事情都不写了。在旅馆里,在街道上,在餐桌旁,谈论的唯一题目是石油。国会已经放弃了所有其他事务“。
1924年的总统大选即将到来,卡尔文。柯立芝意欲凭自身的资格人主白宫。那时他对石油的主要利害关系是要尽可能在这个问题上站得远些,并避免与蒂波特山丑闻有任何沾染。一位来为柯立芝辩护的共和党国会议员声称,柯立芝与蒂波特山的唯一联系,是他在一盏煤油灯的灯光下宣誓。即使那样,也帮不了忙。民主党人打算把丑闻作为强有力的大选争论问题。但他们低估了卡尔文。柯立芝的政治手腕。
他们还忽略了他们自己易于受到攻击——多赫尼毕竟是一个民主党人,他曾向伍德罗。威尔逊内阁中的至少四位前阁员提供有利可图的工作。他还曾支付十五万美元合法的费用给威廉。麦卡杜,他是伍德罗。威尔逊的女婿和1924年民主党提名时的竞争领先者。当这些费用公诸于众时,麦卡杜丧失了那个地位,民主党提名落在约翰。W。戴维斯身上。甚至有证明说,多赫尼在蒙大拿曾同民主党参议员讨论一项石油“建议”,这位参议员恰好是主持参议院对蒂波特山的调查的。
由于公众对蒂波特山的喧嚷增剧,柯立芝进行反击:把哈定的下属解雇,谴责他们为非作歹,并任命了两位特别检察官——一位民主党人,一位共和党人。此后,他实际上置身于丑闻之外,并在1924年总统竞选中尽其可能使自己能遵从“沉默的何立芝”这个称号。他的策略是对争论置之不理,使之无效——沉默的战役。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比他对石油问题更保持沉默的了。这个策略起了作用。令人十分奇怪的是,蒂波特山大丑闻在整个竞选运动中从未成为争端,柯立芝巧妙地获胜了。
丑闻本身在这十年的其余时间中拖延下去。1928年,据发现,辛克莱曾通过一家假公司大陆贸易公司把几十万美元划给福尔,这就是说福尔为他的两位老朋友服务,至少收受了四十万零九千美元。这个腐败和贪婪的福尔终于在1931年进了监狱,这是因犯重罪而被判罪和监禁的第一个在任内阁官员。辛克莱因藐视法庭和参议院被判处监禁六个半月。他在关进监狱途中,停下来参加辛克莱联合石油股份有限公司的一次董事会会议,其他董事在会议上正式对他投了“公开的信任票”。多赫尼则被判无罪,并且从未进过监狱,致使一位参议员抱怨说,“在美国,你们不能对拥有一百万元就判决有罪。”上校与自由公债进一步的调查揭露假公司大陆贸易公司实际上是一批著名的石油界人士所经营的机构,用以购买他们自己的公司所产石油,而以政府自由公债的形式收取回扣。哈里。辛克莱曾用他的一部分回扣作为报酬,转为公债付给福尔。他还把一些公债给予共和党的全国委员会。举国上下在得知那些收受自由公债回扣的人中间,有一个是美国最著名的、卓有成就和强有力的石油经营家,亦即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的董事长罗伯特。斯图尔特上校时,大家为之震动。
这位脸庞宽阔、身体魁梧的斯图尔特,曾参与特迪。罗斯福的“莽骑兵”。他不像其他许多较大石油公司的首脑那样,从未有过一天实际在油田工作的经验。他最初作为一位律师为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工作,凭他的法律才能攀登到公司的最高职位。这并不那么使人奇怪;在公司解散前和解散后,法律方面的挑战毕竟支配着石油工业,并对石油工业重新作出解释,而且自1907年以来,在涉及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的每个较大案件中,斯图尔特都处于中心地位。他独断独行,权力很大,好争善斗,用积极的进取精神来鼓舞公司,使它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成为这个国家的头号汽油经营商。“鲍勃上校”——人们这样称呼他——不仅是石油工业而且是所有美国商业界最受尊敬和赞美的领袖之一。谁能相信那么一个正直的重要人物会堕落到使本人陷入蒂波特山的泥潭中去呢?然而,在回避了关于他牵涉到大陆贸易公司和自由公债的问题几年之后,斯图尔特终于承认收受了大约七十六万美元的公债。
因为斯图尔特更加深深地卷入了蒂波特山的争吵之中,在此以前几乎不干预公司管理的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最大的股东,敦促斯图尔特提出“消除任何可以导致批评的正当理由”。斯图尔特不予合作。1928年,这位股东终于作出决定,认为他已给了斯图尔特一切机会,因此斯图尔特应该离开公司。这位股东通常被人叫作“小辈”;他是约翰。D。洛克菲勒的独生子。
小约翰。D。洛克菲勒是个矮矮的、怕羞的、严肃的、孤寂的人。他崇拜他的父亲,全心全意地吸取了他的父亲对于节俭的教训。这位年轻的洛克菲勒在布朗大学读书时,因为给自己揩碗碟用的抹布缝边而使他的大学同班同学吃惊。但是,更有甚者,他的母亲严格和反复地以“义务”和“责任”以及诚实做人来教训他。他感到他终身的职业是不依赖他的父亲,彻底放弃家庭财产中的一大部分,当然有很多财产还得保留下来。他还埋头从事于各种各样城市和社会的事业,为了研究纽约这个城市,一度甚至去主持官方对卖淫的调查。
年轻的洛克菲勒甚至同他父亲的“女友”塔贝尔交谈,揭发强敌的丑事。1919年他在一次会议上遇见她,非常客气,甚至对她献殷勤。几年后,他请塔贝尔回顾她同他父亲的一系列会见,以此作为他正打算撰写的一本书的基础。为使事情方便起见,他本人把资料送到曼哈顿格雷梅西公园塔贝尔公寓。塔贝尔在研究了这些会见情况后告诉他,老洛克菲勒的评论是为自己利益服务的,并回避所有对他的指责。
“小辈”被说服了。洛克菲勒写信给同事说,“塔贝尔小姐刚才读了传记手稿,她的意见是最有价值的。看来很清楚,我们应当放弃把资料像现在这样不完善而且肯定是错乱的形式发表的任何想法。”
那是1924年的事情。现在,四年以后,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胡作非为的幽灵引起年轻的洛克菲勒注意,不亚于老的托拉斯所做坏事引起塔贝尔的注意。从职业方面来说,他是个慈善家而不是个石油界人士,并且他习惯于不过问那些继承公司的业务。在本国的很多人看来,父亲仍是个大恶棍;而现在突然出现在公开场面的儿子却完全有不同的姿态——像一位革新者。而且他是想把革新的精神带到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的核心去。他告知参议院的一个委员会说,在斯图尔特上校事件中,公司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