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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服对售票员说:“我有事,我要下车!”
络腮胡子一把抓住蓝衣服,说:“是你自己把衣兜翻出来还是我替你翻?”
蓝衣服已经从络腮胡子的手上感觉到了他的实力,蓝衣服的同伙尚不知道络腮胡子是否货真价实的“武术学校教头”,他们同时向络腮胡子出手。
络腮胡子笑着给他们颜色看,他一边出手还一边向身边的学生讲解。
窃贼们不敢叫板了。
络腮胡子从蓝衣服衣兜里拿出钱包。
“这是我的钱包……”蓝衣服底气不足地狡辩。
络腮胡子将钱包举到西服眼前,问他: “这是你丢的钱包吗?”
西服说:“是我的钱包。”
络腮胡子转问蓝衣服:“你说是你的钱包,钱包里有多少钱?如果你说对了,这钱包就归你了。”
蓝衣服踌躇。他身边的一个同伙说:“有一千多元。”
络腮胡子问西服:“里边有多少钱?”
“两千元整。”西服说。
络腮胡子打开钱包数钱,数完了对西服说:“没错,是两干元整,钱包是你的。”
西服伸于接钱包,络腮胡子拿钱包的手躲开西服,指着黄晓伟说:“你不谢谢他?刚才你已经退缩了,是他大义凛然的。不是他的钱包,他能这样,好样的!”
西服尴尬。
络腮胡子从钱包里拿出三百元钱,他征求西服的意见:“拿这酬谢他,不算多吧?”
西服面红耳赤地说:“给他三百,再给您三百。”
“你还行。”络腮胡子说. “我不缺钱。把我的三百也给他,刚才我看他连买车票的钱都不够。”
络腮胡子将六百元钱送到黄晓伟手中。黄晓伟不知道该不该拿这钱。
贝塔说:“受之无愧,快接过来。”
黄晓伟接过钱。车厢里竟然响起掌声。
蓝衣服们乘机用力扒开车门想跳车。络腮胡子的弟子们一拥而上,将3个窃贼擒住。
络腮胡子指点弟子们用窃贼的裤腰带将他们的手捆在身后,络腮胡子问售票员:“哪个车站附近有派出所?”
售票员说:“下个车站就有。”
络腮胡子对西服说:“还得烦您老兄跟我们去趟派出所证明他们是贼。”
西服用痛改前非的口气说:“我去!”
汽车进站了,络腮胡子在押着窃贼下车前对黄晓伟说:“你有种,这才叫活。”
车厢里一片赞扬声。黄晓伟略显局促。
汽车到火车站后,黄晓伟下车。
“还心有余悸是不是?”贝塔见黄晓伟站在原地不动,问他。
黄晓伟说:“假如车上没有那个会武的人,我八成就死定了。”
贝塔说:“没有他出面,也会有别人出面。我就不信那么多人能让三个蟊贼吓住。”
黄晓伟说:“你们不了解现在的社会。去年我放学时自行车被年龄比我大的学生抢了,我回家我爸还表扬我没有反抗做得对,他说保住身家性命是最重要的。”
贝塔吃惊:“你爸这么教育你?”
“很多家长这么教育孩子。”黄晓伟说。
贝塔说: “人活一口气,这口气就是尊严。你的财产被别人抢走,你连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还为贼没抢走你的性命感到愉悦,你活得还有尊严吗?如今的家长都这么教育孩子?虽然孩子保全了性命,但我敢说,孩子的心灵已经死了。没有尊严的人不叫活,叫苟且偷生。”
黄晓伟说:“这倒是,我那次被抢了自行车后,心里的确受了伤,我是乖乖地将自己的自行车进贡给了人家呀!那叫屈辱那叫窝囊,事后我想,我宁愿在反抗的过程中挨他两刀子,虽然身体受了伤,但心灵肯定因此茁壮成长。”
贝塔振振有词地说:“就是这么个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是你们所有人类成员都做的,那就是从出生起就义无反顾地走向死亡,没一个人能例外。早死的未必吃亏,晚死的不一定占便宜。”
黄晓伟说:“我自杀时你怎么不这么说?”
贝塔说:“快去买火车票吧。”
黄晓伟朝售票处走去。
贝塔回到衣兜里,舒克说:“如果没有那个络腮胡子,咱俩和黄晓伟同归于尽的可能性比较大。”
“早死的不一定吃亏。”贝塔说。
“作为老鼠,咱们即便现在立刻辞世,也不能算是早死的了。”舒克提醒贝塔。
贝塔活动四肢,说:“我饿了。”
“听说火车上有餐车,不知烹调手艺如何。”舒克说。
黄晓伟买到了回家的火车票。
第354集
桔子诱发险情;
列车长否认火车上有老鼠;
乘警带走黄晓伟
黄晓伟坐在靠近车窗的位子上,他的左侧坐着两个人,对面三个人。火车启动了。
舒克和贝塔所处的衣兜挨着车厢的墙壁,他俩什么都看不见。
贝塔对舒克说:“我去通知黄晓伟,第一让他给咱们弄点儿吃的,第二让他给咱们换个视野开阔的位置,这叫什么坐火车?”
“我去吧,我该透透气了。”舒克说。
“你不熟悉路。”贝塔说。
“一回生,二回熟。”舒克执意要去。
贝塔只得同意。
这回黄晓伟知道内衣有动静是怎么回事了,他歪着头洗耳恭听。
“我是舒克。”舒克在领口里小声说,“我和贝塔饿了,要吃饭。我们还要换个衣兜看世界。”
正好有列车员推着餐车售盒饭,黄晓伟买了两个盒饭。
舒克对黄晓伟说:“我们如今不吃肉食,只吃蔬菜和粮食。你把肉都吃了,留点儿蔬菜和粮食给我们就行。你把饭盒放在你的身边的椅子上,当然是靠车厢墙壁的一侧。”
黄晓伟照着舒克的话做。他将两个盒饭放在小桌上,再将盖都打开,把两个饭盒里的肉集中到一个饭盒里,其中一个饭盒里只剩下青菜和米饭。
黄晓伟的对面有三个互不相识的乘客,两男一女。女的二十多岁,长发,在埋头看一本书。两位男士坐在她的两侧,其中一个靠窗户的三十多岁,分头。另一个四十多岁,秃顶。
分头和秃顶饶有兴致地看黄晓伟折腾饭盒里的饭菜。
“小伙子胃口真好,一个人能吃两盒。”秃顶笑着对黄晓伟说。
分头说:“能吃是福呀。”
长发抬头看了黄晓伟一眼,又埋头看书。
回到衣兜里的舒克对贝塔说:“坐火车够傻的,和不认识的人就这么面对面干坐着。”
贝塔说:“应该像飞机的座位那样,别面对面。”
黄晓伟将一个盒饭放在自己靠窗户一侧的腿旁的椅子上,他的这个举动诱发了秃顶和分头的好奇心。他们不明白黄晓伟为什么将没吃的饭盒藏在身边。
黄晓伟有意翘起一条腿,掩护舒克和贝塔吃饭。
黄晓伟吃他手中的那盒饭。
舒克对贝塔说:“你先出去吃。”
贝塔说:“一起用餐吧,是死角,谁也看不见咱们。”
舒克和贝塔先后从黄晓伟的衣兜里出来,他俩只能看见对面椅子上坐的乘客的腿部。
贝塔对舒克说:“你看那人在看什么书。”
舒克看见长发膝头上的书名是《生化保姆》。
“我觉得郑渊洁真正的长篇是咱们《舒克和贝塔历险记》,一百多万字! 《生化保姆》不就才区区二十万字嘛。”贝塔不以为然地说。
“你快吃吧。”舒克说,“我看你还不太饿。”
舒克和贝塔在火车上就着铁轨和车轮的摩擦声用餐,感觉不错。
分头掉了一个桔子,他弯腰捡桔子时看见了坐在饭盒上进餐的舒克和贝塔。
分头冲着黄晓伟大声喊:“老鼠!老鼠在吃你的饭!火车上有老鼠!”
几乎整个车厢的乘客都站起来往这边看。
舒克和贝塔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黄晓伟的衣兜里。
黄晓伟假装反应迟钝,他看着分头。
“你看我干什么?老鼠在吃你的饭!”分头急赤白脸地冲黄晓伟嚷嚷。
黄晓伟已经感觉到舒克和贝塔回到他的衣兜里,他站起来,看着饭盒说:“老鼠在哪儿?”
“早跑了!我亲眼看见有两只老鼠在吃你的饭!”分头一边说一边往椅子底下看。
列车员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分头说:“车上有老鼠!”
列车员说:“不可能!”
分头说:“我亲眼看见的,而且是两只!”
列车员说:“我们车上从来没有老鼠,您可能看错了。”
“绝对没看错,就是两只老鼠!他的这盒饭还没吃过,已经少了许多!”分头指着黄晓伟放在椅子上的盒饭说。
列车员问黄晓伟:“你看见老鼠了吗?”
“没有。”黄晓伟说。
这时,列车长过来了,他问列车员怎么了。
“这位乘客说他在车上看见了老鼠。”列车员向列车长汇报。
分头向列车长复述他看见老鼠的经过。
“您可能看错了,就算火车上有老鼠,老鼠怎么敢跑副椅子上吃饭?”列车长微笑着说。
分头急了:“我确实看见了老鼠,我要向你们索赔!”
列车长说:“如果您能从我们车上找到老鼠,我一定向您赔偿,最少一千元。”
分头说:“我一定要找到那两只老鼠!”
秃顶声援分头说:“大家都帮他找老鼠!火车上有老鼠,我们都要索赔!老鼠传播鼠疫,得了鼠疫就没治了。”
乘客们都往自己椅子下边看。
列车长苦笑着说:“请大家相信,我们的车上绝对不会有老鼠。”
列车员问黄晓伟:“你的盒饭里的饭真的少了吗?”
黄晓伟摇摇头说:“我觉得没少。”
分头怒不可遏地看黄晓伟:“你小小年纪,怎么撒谎?你的饭明明少了!”
秃顶说:“我能证明他的饭少了。这盒饭他还没吃。”
黄晓伟说:“我的饭我最清楚。”
分头歪着脑袋看黄晓伟:“你爸爸是铁路上的吧?你怎么护着他们?你应该很清楚你的饭少了。如果你能把这盒老鼠吃过的饭吃下去,我就承认我看花了眼。”
黄晓伟二话小说,端起饭盒,狼吞虎咽。
列车长眉开眼笑。
分头瞠目结舌。他看着黄晓伟摇头。
列车长对围观的乘客说:“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吧,请大家放心,我们的车上不会有老鼠。欢迎乘客对我们的工作提出宝贵意见。”
乘客们七嘴八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人说就是火车上怎么会有老鼠呢,真是树林子大什么鸟都有。还有人说听说有的顾客到餐馆用餐时自己带了死苍蝇去,等到酒足饭饱后,将死苍蝇扔进残汤剩饭中,由此白吃。
分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黄晓伟不敢看分头,不管怎么说,分头确实看见了老鼠,是他黄晓伟在撒谎。
分头盯着黄晓伟看,黄晓伟看车窗外。
舒克问贝塔:“吃饱了吗?”
贝塔:“八成饱。”
舒克说:“我估计看见咱们的那个人不会就此罢休,他的性格属于宁可为真理掉脑袋那种。”
贝塔说:“我现在去提醒黄晓伟当心点儿。”
舒克说:“你告诉他咱们暂时不换衣兜了。”
贝塔沿着老路攀岩到黄晓伟的领口,他正准备说话,突然听到分头大喊:“老鼠在他身上!”
分头一直在注意近在咫尺的黄晓伟,他发现黄晓伟的衣服里有个活物在潜行。
“在哪儿?”秃顶问。
“在这儿!”分头指着黄晓伟衣服下边的贝塔说。
秃顶看见了黄晓伟领口的凸起处。长发合上书,看黄晓伟。和黄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