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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吨蚕豆;
1000磅大包装鱼肝油;
20万单位白喉抗毒血清(向国际医疗队订购);
200磅绷带纱布。
据多迈说,白喉血清可能今天就已装船运出。遗憾的是,关于这个问题在威尔逊今天中午的报告里没有说得很清楚。
关于汇款到这里的问题,目前并不重要。目前我们有足够的钱可供使用,再说我们眼下根本无法购买到粮食。我们正在不断地努力,试图找到办法,能够为救援工作弄到更多的米、面、谷物和煤炭。
我们这里有许多滞留在此地的家庭已经一无所有(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难民收容所里的有些靠免费发放口粮过活的家庭,据他们说在外地也有有钱的亲眷)。如果齐先生以及在上海的其他中国人,有能力向这些家庭提供贷款或预支款项供其重建和恢复生活的话,那么现在把现金汇到这里,或许正是时候。但目前,我们更倾向于在上海购买食品船运到这里,而不是汇款。如果哪一天我们迫不得已作出决定,出于援助目的大量发放钱而不是食品的话,到那时当然也需要更多的现金。在未通知您有何变故之前,请您在上海替我们保管好已筹集的资金以备我们使用。
我们已和普里多…布龙先生谈到达您的建议,他同意待局势恶化时,我们可从英国人的基金中获得一笔贷款。如果需要钱的话,我们届时将正式向他提出书面申请。
在我们的局势报告中也提及了这里地方狭小,人群拥挤。新住宅区的私房里挤满了难民,安全区里的其他住房也同样如此。城里的其他地方已荒无人烟。一些人白天回到原来的住处,防范当地的盗贼。自从日本人拿走了他们想拿的东西之后,这些盗贼10天前也开始打家劫舍了,他们称之为“抢救行动”,。这些白天回去看家的人晚上回到安全区里。有些人家打算搬回去常住,但其中大部分很快又回来了,据他们说遭到了日军的残酷虐待。
您大概已经发现,我们对区内居民的估计数字已从20万升至25万。我们从未做过精确的统计。日本人登记的数字为16万人,这其中不包括10岁以下的儿童(通常占人数的四分之一),由于日本人对登记已经厌倦,所以对其中一部分17岁以下的女孩以及30岁以上的妇女也根本未加登记。因此25万与其说高估,不如说低估了,,总数可能会有30万人。
您忠实的
签名:S.C.斯迈思
1月23日
克里斯蒂安·克勒格尔果真于今晨6时动身赴上海。据哈茨跟我说(他获准开车送克勒格尔去火车站),克勒格尔不得不和一大帮日军士兵上了一节敞篷车厢。如果换了我,我会拒绝如此去上海的;非要这样,我宁可不去。在这个季节,这么长的旅途,而且是坐在敞篷车厢里,谁都会得上重感冒。可克里杉这回不得不尝尝滋味了。
辛德贝格又来了一趟市中心,带来了6只蛋和20只活鸭,其中3只因为熬不过上班的几个小时断了气。厨师说:“不要紧,还能吃。”前一阵子老是吃大白菜烧咸肉,现在吃烤鸭肯定会觉得味道不错。
高玉先生来到我的办公室,还带来了8个警察,看样子他们很恼火。美国大使馆在发给华盛顿的电报中说,几天前一所美国学校的钢琴被盗。现在警察局接到东京的指令,要求必须将钢琴完璧归赵。可没人知道这乐器现在何处,可能早就给人拿去生火取暖了。我把这帮人请了出去,我可不想纠缠到这种事里去。
16时30分,在平仓巷做礼拜。米尔斯先生的弥撤辞讲得非常好。他一再提及德国和元首,以及元首为和平所做的努力。
18时,拜访罗森博士。他今天到几个城门转了一大圈,带回消息说,高尔夫俱乐部已完全烧毁。
19时,我们在平仓巷设宴庆祝我们的总干事菲奇先生的55岁生日。我送给菲奇的礼物是两只活鸭。但是它们很瘦,可怜的家禽已经很久没有进过食了。
21时45分,从上海全国基督教总会的广播里得到好消息(见附件),那里成立了一个上海救援南京委员会,并已募集了20万元。在伦敦也筹集了大笔捐款。
1月24日
高将军的男佣突然露面,他说没饭吃了。我给了他5元钱。据他讲,他的主人已去了汉口。
安全区委员会想通过基督教总会致电上海西门子洋行(中国),请求允许我在此留至3月1日。于是我暂时收回了向日本大使馆办理旅行护照的书面申请。
上海全国基督教总会(NCC)广播报道,1938年1月23日21时45分
扬州安定而有秩序。中国人受到了良好对待。
非洲、比利时、澳大利亚、新西兰、墨尔本的G.W.谢泼德和多蒂、英国、美国及马来亚各处纷纷对中国的基督教徒以及苦难的中国表示同情。
新西兰的多比(前布克公司的代表)将募集1万英镑。伦敦的市长基金现已筹集到8万多英镑。
约翰 R.莫特和悉尼·甘布尔主持美联邦基督教理事会的募捐活动,所得捐款8。7万元已汇往中国。
现有26名学生就读于闽南神学院。
福建教会大学照常上课。
郑州:据1月前寄出的一封信说,答应提供的救济金已经到达。医院无偿收治了50名外来患者并建立了澡堂和除虱间,同时还向病人发放衣服和救济金。
长沙的里斯和郑在克普勒的陪同下已动身去汉口。
南京:菲奇先生上周来电求助5万元。我们的捐款已达20万元。南京的来信约有100封,信中报道了那里骇人听闻的状况。难民总数达到25万人,其中有3万人在金陵大学。粥厂每天免费向5万人施粥,然而储备即将消耗殆尽。日本人总共只从大量的储备当中拿出2200袋米、1000袋面粉用于销售,而每天的实际需求估计就要1600袋米。南京方面也请求我们把食品从上海发船运往南京,但是我们至今未获日方的运进许可。我们能做到的只是通过多迈寄送一些小批量的私人物品。一批鱼肝油和绷带纱布已备齐,准备用船运至大学(鼓楼)医院。上海救援南京委员会于星期五下午成立。名誉主席团:约翰 C.福格森,W.W.任,翟明则(音译),W.F.罗伯茨。主席:P.F.普赖斯和一名中国人(姓名没听清楚)。委员会成员还包括4位曾在南京居住过的传教士(未提及他们的姓名)。
上海电台,1938年1月23日22点10分
汉口正在大规模备战。日军在津浦线已逼近明光。中方在芜湖方面继续进攻,阵地沿含山至合肥一线展开。日本军舰在芜湖遭中国飞机的袭击。双方正准备在徐州打一个大的战役。中方拥有从广西精选的5个精锐师以及强大的、装备有现代化武器和40架高速战机的中央军的若干个师。
《曼彻斯特卫报》(译注:即今《卫报》)说:“没有一支军队会喜欢别人报道它的恶行,但绝没有权力禁止新闻监督。”田伯烈先生(《曼彻斯特卫报》记者)欲采访日军司令部,遭到日本人阻止。人们希望,外国诸强在新闻监督的问题上不要作出让步。
美国驻日本大使馆在东京强烈要求日方采取措施控制南京的混乱局面。上个星期曾报道,日军粗暴地进入美国辖区。华盛顿政府圈内人士真正地感到了不安,因为日方自“帕奈号事件”之后曾明确保证尊重美国未来在华的利益。日军军官及日本大使馆官员均拜会了南京的美国大使馆,澄清事件,并就将要采取的一些措施进行了协商。据报道,日本人虐待中国妇女,10名妇女被强行带走。这已不是有关于此的第一篇报道了,它证实了此前有关日军士兵强奸中国妇女的报道。因此华盛顿政府的官员们不再对中国拒绝日方的和平提议而感到意外了。
致博因顿上海全国基督教总会
贵会昨晚的广播消息令我们非常振奋。对于筹集款项以及帮助建立上海救援南京基金会的诸位先生致以我们诚挚的谢意。同样,衷心地感谢你们寄来了鱼肝油和绷带纱布。请妥善保管在上海的基金以备我们使用。你们的帮助,使我们有能力缓解此处的困境。请您尽可能通过磋商,能够获准船运食品;再就是医生和护士的入城许可,这里平民需要他们的照料。我们在此也继续努力促成此事。
请尽快装船发运100吨蚕豆。我们在这里努力敦促日本人增加发放米、面以及燃煤的数量。不知您在那里能不能在这方面帮些忙?
免费发放口粮的需求越来越大,因为私人储备已消耗殆尽了。关于斯迈思博士22日信中所谈问题,我们想就邮汇贷款一事(收款人由您推荐)和您的上海救援南京基金会统一行动。
我们恳请贵基金会,向贵处的西门子洋行(中国)提出请求,允许约翰·拉贝先生作为国际委员会的主席至少继续工作至3月1日。
签名:菲奇
1938年1月24日15时
1月24日
我们在这里变得堕落、没有骨气,丧失了正直的人格。帕特南·威尔(伦诺克斯·辛普森)在他的关于1900年围困北京的书中(《北京信札》)毫不隐讳地说道,他和另外的一些欧洲人也干过抢劫的勾当。我想,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的男佣张今天花了1元2角钱就买了一台台式电风扇(价值约38元),非让我也跟着高兴不可。一些明代花瓶真品只卖1元钱一个。它们放在壁炉台上,仿佛在用责备的眼光看着我。只要我高兴,我可以把整所房子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塞满,这些东西都是偷来的,价格之低如同破烂。现在贵的东西只有食品,一只母鸡要2元钱,也就是说抵得上两只明代花瓶。
今天我还去了精英美发厅。两台电动烫发器还在那儿,只是不能确定是否完好无损(我上次理下来的头发早就夹在西门子的账簿里当书签了)。其余的物件都遭到了损坏或是不见了踪影。理发的靠背椅只剩下了3张,其中一张摆在院子里。但是坐垫已被掠走,就是说椅子不能用了。屋里的窗帘也不在了,门窗也被打破。中山路西侧的许多房屋已经在火海中化为废墟,而这所房子未被烧毁已是奇迹了。根据抢劫的状况来看,这所房子太应该烧毁了!
22点10分,广播里没有克勒格尔先生到达上海的消息。但愿他已经挺过了这艰难的旅途。
从长沙的广播里传来消息,日军在南京的暴行在那里已广为人知。
高玉先生今天又到了我们的总部,并且带了一名会说中文的级别较高的警官。高玉在一个大学难民收容所找寻女孩子的时候被贝茨博士当场抓住。他解释说,他要找几个女洗衣工和女厨子。这当然没人会信,因为在远东众所周知,洗衣和烧饭在中国是男仆们做的事儿。高玉要求恢复他的“好名声”。斯迈思博士记录下了整个谈话并向他指出,他肯定要把此事通知各大使馆,这当然不合高玉的心意。他明确地提请我们注意,不要打扰大使馆,随后便沮丧地离开了这里。这件事着实让总部的全体人员幸灾乐祸了一番!
约翰·马吉把一封信和一把日本步枪刺刀放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信中说,一名日军士兵用这把刀威胁一名中国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