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歉鋈缃鹆剑苛龃溃敫浇纳焦道铮ǘ阑屎螅彩亲钪匾囊桓鋈耍耸绷疽舱静黄鹄矗衷跄芘芙焦道锬兀俊
不大一会儿,三名苏联军人来到了“行宫”的丁字楼。
“欢迎,欢迎,深山老林里招待不周,请多包涵。”溥俭说着,下人端上了香茗和果品、点心。
“长官,请用茶。”
“不必客气。”跟着军官的士兵把他长官的话翻译成中国话。
“不知长官有何见教?”溥俭明知故问道。
“我们长官要来看看皇后,中国的末代皇后。”那位会说中国话的士兵代为回答道。
“这个,这个,有些不方便。”溥俭搪塞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就是要看一看。我们俄国也曾经有过皇后,但现在没有了,你们中国还有的,我们就是要看看。”那位士兵又把长官的话翻译了过来。
“回长官,皇后病重,行动不便,不便见客。”溥俭又周旋道。
“没关系,我们只是看看。”那个军官仍然坚持。
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溥俭不得不让王太监和小刘太监两人一同扶着皇后,出来见苏联军人。
眼前的“皇后”也许与他们想象中的“皇后”的反差太大,三个苏联军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这是皇后吗?”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长官,是,就是皇后,千真万确,小人吃了豹子胆也不敢骗长官。”溥俭尽可能谦卑地回答,以免引起苏联军人的恼怒,发生不测。
“谢谢。”也许是太让他们失望了。说罢,转身离去。
“噢,飞机来了,飞机来了。”不知哪位眼尖的突然发现了人们朝思暮想的飞机,一声尖叫,打破了“行宫”的宁静。
“飞机来了,飞机来了。皇上来接我们了。”整个“行宫”的几十号人,除了不能走动的皇后,倾巢而出,欢呼雀跃。
“飞机来了,飞机来了,皇上来接我们了。”的呼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人们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快落下,快落下呀。”人们焦急地期待着。
飞机盘旋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在“行宫”门前的一大块空地上停了下来,几十号人一起向飞机涌去。
跑在最前面的严桐江,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意外,突然停了下来,人们也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怎么,怎么,飞机上的徽记不是日本的,而是,而是……”严桐江念叨着。
“是的,我们不是日本的飞机,也不是皇上派来的,我们是苏联的飞机。”从飞机上走下来的一行苏联军人走向严桐江,其中一个人笑眯眯他说,同时也向众人招了招手,表示致意。
“我们不是你们的皇上派来的,也不是来接大家的,但我们带来了你们的皇上的一封信,要接你们其中几个人去见皇上。”来人中的一个用中国话说。
“那皇上在哪里?”溥俭问道。
“你们的皇上目前在我们苏联。”来人答道。
“皇上不是去了日本吗?怎么到苏联了。”溥俭更为不解了。
“你们的皇上确实是要去日本的,但在沈阳被我们苏联红军俘虏了。”来人解释道。
“皇上被俘虏了。”这消息对于大栗子沟的人无异于晴天霹雳。
原来,溥仪退位后,日本人认为废帝将来还有可资利用的价值,答应了溥仪的要求,允许溥仪前往日本,并且做好了准备。但为了进一步控制溥仪,就借口飞机小,只准溥仪带少数随员“扈从”。于是,溥仪的皇后婉容、福贵人李玉琴,乳母王连寿以及几位格格,全都留在“满鲜边境”的荒山野岭大栗子沟,一起出逃的人员包括溥仪在内共有十三人,他们分别是溥仪的弟弟溥杰,三妹夫润麒、五妹夫万嘉熙,族侄毓嵣、毓嵒、毓嶦、溥仪最为信赖的近侍李国雄,还有专为溥仪注射“习保命”、“安乐根”等激素针剂的西医黄子正,日本方面的有前“帝室御用挂”吉冈安直、前祭祀府总裁桥本虎之助及负责保卫工作的宪兵曹长浪花,此外还有一名协助桥本捧持“神器”的神官。这一行人的最后指挥是吉冈安直。
在吉冈的指挥安排下,溥仪等人于八月十七日从大栗子沟乘火车到达了通化。简单地用了餐,溥仪等人就被送到了飞机场,飞机场上已停有三架飞机在那里等候,其中一架是日本军用飞机,保险系数大一些,座位也多一些,共有八个。溥仪和溥杰这一对“龙”兄“龙”弟登上了这架飞机,当然,这批人的最高指挥吉冈安直、负有保护天照大神特殊使命的桥本以及那位手捧“神器”的神官和负有保卫之责的曹长浪花都要登上这架飞机。另外两架飞机都是陈旧的民用小飞机,溥仪的侄子、妹夫及随侍,医生都要坐这两架飞机。临上飞机时,吉冈向大家宣布:
“我们要先飞到沈阳去,在那里换乘大飞机,转赴日本。”
能够登上大飞机的人,特别是日本人笑容满面,而不得不乘坐那陈旧不堪的民用小飞机的族侄等人,则一个个愁眉苦脸。溥仪也许对这些忠心耿耿跟随左右的族侄感到于心不忍,于是给每个族侄发了两件东西:一块玉和一颗舍利子。据说古人佩玉,从马背上跌下来,玉碎了,而人不受伤;舍利子是佛死后火化时,迸出的像米粒那样的一颗东西,据说凡是得道高僧,死后火化时,都能迸出舍利子。它代表佛爷保佑的意思。带上这种东西、也许能够给予那些乘着那种东摇西晃、浑身颤抖、该动的地方不动,不该动的地方乱动的飞机的人,多少是点精神安慰。
溥仪等人乘坐的三架小飞机很快飞临沈阳上空、该机场实际己被苏军控制,这也许就是盘旋于天空的三架飞机(还应包括两架跟踪‘押运’的苏联飞机),迟迟得不到降落信号的原因吧!
经过一番令人焦急的盘旋,飞机终于得到降落的信号。飞机停稳在沈阳机场的跑道上之后,溥仪走出机舱,一行十二人被引到一幢机场内小楼房的楼上客厅里。就在这对,溥仪从玻璃窗往外看,只见苏联的军用飞机连续不断地着陆了。一队队手持冲锋枪的苏军空降部队从飞机上走下来,迅速解除了机场日本军队的武装。不一会儿,连楼房和走廊口的日本岗哨也都被苏联士兵取代了。溥仪大脑里产生的第一个信号就是:
“完了,我们成了苏联的俘虏了!”
皇帝被俘的消息,无疑使大栗子沟的人感到震惊,但苏联军官又拿出了皇帝的亲笔信,说要接他们中间的一部分人到苏联去,这无疑又在他们心中燃起了希望。他们哪一个不希望早日离开这荒山野岭中的大栗子沟啊,不要说这里交通闭塞,人烟稀少,生活也是极为不便。宫中里的山珍海味是想也不敢想了,就是那些原来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山野菜之类的东西也成为他们的珍肴了。当然,这其中抱最大希望的还是福贵人李玉琴,皇上临行前亲口给她说过要来接她。在人们凝目注视苏联军官手中的信时,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佛祖保佑,但愿皇上平安,但愿我能早日和皇上团聚。
李玉琴无意听皇上的信对众人抚慰的话,她多么想听皇上在信中能够有一句专门对自己说的话,没有、没有!要读到让谁去苏联了,李玉琴多么想听到皇上让去苏联的人,第一个就是她。
“溥俭。”
“有。”
“溥僅。”
“在。”
“毓嵂。”
“谢皇上。”
“赵荫茂。”
“谢皇上龙恩。”
直到读完了第八个人,也没有李玉琴的名字,李玉琴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了:她多么想痛哭一场,皇上你怎么能这样无情无意啊?我整天为您祈祷,为您求神,为您牵肠挂肚,您怎么就一点也不想我呀?但李玉琴也知道,在这群“出身高贵”的人面前,她李玉琴算什么呀!如果真哭出声来,众人不嘲笑她才怪呢!
随后,这几名苏联军官又要求看看皇后,大栗子沟的人也不得不允诺。
溥俭等人走后,能够照顾家属的就只剩下毓岷、毓崇、郑广渊、严桐江和吴少香了,严桐江成了实际上的主事。
时光荏冉,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中国人民不知不觉迎来“光复”百日纪念,而对于大栗子沟的人们,这深山野岭百日的时间,犹如宫中的百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愈来愈冷,他们无法继续在大栗子沟中苦熬,不得不又一次辗转流徙、踏上茫无目标的出逃路。
光复初期的东北,是各种势力争夺的焦点,当时,有相当一部分伪满势力在日本投降后,摇身一变,打起负责维持地方治安的旗号,重新控制了相当一部分地方的政权;蒋介石在东北人民受苦受难的十四年,作壁上观,日本刚一投降,蒋介石马上在美国的帮助下,从大西南、大西北抢运大量的国民党军队到达东北地区,抢占战略要地,企图把青天白日旗继续在东北上空飘扬。在抵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共产党领导的东北抗日联军、八路军等迅速壮大起来,特别是在东北广大的农村影响很大。因而东北在相当的一段时间可以说仍不太平、兵荒马乱,因而对于大栗子沟这一批特殊人物,如何安全、迅速地撤出,愁煞了毓岷、毓崇、郑广渊、严桐江等人,而毓岷、毓崇。郑广渊,不是出身于宫廷,就是出身于名门世家,要说平时耍耍贵族派头、少爷作风那可是行家里手,而真要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他们可一个个就是缩头乌龟了,只有严桐江见多识广,经验丰富,遇事有主见。
严桐江又一次把毓岷、毓崇、郑广渊等人召集在一起,商讨撤离大栗子沟的问题。
“两位毓爷,还有郑姑爷,现在就算是皇上把这些人交给我们了。现在天气是越来越冷,食品、粮食供应也逐渐吃紧,我们一定得想办法在大雪封山前撤出去。”
“撤出去,说着容易,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今天是打红旗的,明天说不定是打绿旗的,我们又有这么多女眷,特别是还有皇后和福贵人,怎么走?”毓岷愁眉苦脸他说。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曾在官廷担任过近侍处长的毓崇对撤退比较积极。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那位颇不受溥仪喜欢,但却是郑孝胥长孙的郑广渊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呢?”严桐江搔着他的胖头的后脑勺说:“对,有了,我们为何不来个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怎么个攻法?”众人一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严桐江。
“刚才不是说‘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我们何不利用军队来保护我们呢?”严桐江说道。
“那我们上哪儿找军队呢?”毓岷问道。
“这个就该看郑姑爷的了。”严桐江说。
“看我的,”郑广渊似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哪里认识那些拿枪当兵的人。”
“郑姑爷,你家祖父、父亲当年在东北谁人不知,他们可是万人仰慕的人物,他们这时能不扶植、拉拢一批人,姑爷,你想想这些人中有没有在部队中混事的。”严桐江提醒郑广渊道。
“这个,这个,我倒想起一个,当年老爸曾拉扯过一个人,这个人和我还算老表哪。老爸把他送在军队中干,很快就得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