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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格格韫和带人拉开了婉容。
从此,婉容完全疯了。她头也不梳,脸也不洗,更是不洗脚。老妈子看不过去了,才按住她给她洗头、洗脚,但每次,都如打架的一般,一屋子洒的全是水。渐渐地,老妈子们也烦了,婉容的脚指甲便从未修剪,长得太长了,就弯过去,直扣到肉里,走起路来往外冒血水。
人们对婉容看得更紧了,因为有几次,她竟赤条条地跑出了缉熙楼,到了院中嬉嬉笑笑。
婉容的一切,一点也没有影响溥仪和谭玉龄的两情缱绻。
但是,吉冈安直阴鸷的眼睛起来就离不开谭玉龄了。更让吉冈安直不安的是,一天,他忽然看见了谭玉龄呕吐的情形,吉冈安直一阵颤抖,心像是被猫狠狠地抓了一下。
吉冈立即到了关东军参谋部,当天,一位参谋来到吉冈的办公室道:
“中将参谋,这玻璃瓶的东西是从731部队弄来的伤寒杆菌。在下告辞了。”
几天后,谭玉龄感到不适,体温在不断地升高,谭玉龄再也进不下半点食品,不久,肚子鼓胀起来。
侍医佟成海用了种种方法也没有控制病情,随即请来了著名西医来诊治,医生道:“祥贵人得的是伤寒,用药后一般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用药以后,谭玉龄仍是时好时坏,溥仪急得吃不下,睡不着,嘴边起了一圈的火泡。
看皇上急成这样,吉冈安直道:“陛下,我看还是请日本医生来看一下吧。”
在坐的几位医生也道:“日本医生见的病例多,他们的经验丰富,快请他们来吧。”
于是溥仪请来了满铁医院的院长小野寺。
小野寺急急地来了,看过后,立即对护士道:“马上输血!”
输血的同时,小野寺给他进行了频繁的注射。傍晚,谭玉龄醒来,溥仪急忙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玉龄——”
“皇上,你吃饭了吗?别累坏了身体。”
“别耽心我了,现在小野寺院长来了,你是知道的,他常来给我们检查身体,是这里最好的医生了,你马上会好的。”
谭玉龄笑了笑道:“皇上,快……歇歇去吧。”
小野寺也道:“陛下,祥贵人身体的十分的虚弱,陛下的,少说话的,让病人休息休息的。”
“谢谢!谢谢!”溥仪站起来握住小野寺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陛下,我想贵人已度过危险期,我一定会尽力的。”
溥仪去了。吉冈安直走过来对小野寺医生道:“小野医生,过这边我有话说。”
吉冈安直把小野寺领到内廷侯见室,关了房门后,问:
“小野医生,谭玉龄贵人有身孕吗?”
“这个,在下不知道。”
“你看可能有身孕吗?”
小野寺道:“肯定看不出来,现在病人病情严重。也不好检查。”
“那么,”吉冈的小眼闪射出寒光,“皇帝陛下的身体正常吗?我说的生殖能力,男性方面。”
小野寺道:“我过去给皇帝检查过身体,发现他一切正常。正因为如此,我对他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一子半女,感到困惑不解。”
“那么皇帝陛下是有生育能力的了?”
“可以肯定。”
“小野寺医生,”吉冈安直来到小野寺面前,鼻子贴着小野的下巴,阴阴地道,“你必须让祥贵人的病情……恶化,而且,不应让她多活一天!”
“什么!”小野寺惊呆了。
“你是有办法不让那位贵人活到明天的!”
“我是医生,怎么能不救人反而……”
“别说了!这是日本的既定国策,关乎大日本帝国的国家利益,也是天皇陛下伟大英明的决断!你,执行吧。”
小野寺怔在了那里,脸色煞白。
“请小野寺想想那个《帝位继承法》吧,我想不用我再点拨了吧。”吉冈安直矮矮的个子又贴在了小野的面前。
“无论如何,这是我们医生不应做的!”
“小野寺!你是大日本帝国优秀的儿子吗?”
“这样做太……太……阴损了,为日本国家声誉和国家利益考虑,这样做也不妥……这样会失去信用,失去一切朋友的!”
“小野!别说了,我是代表关东军在说话,我是代表日本天皇在说话!”
“这,再请示一下吧!”
吉冈安直低声而严厉地道:“你是有儿孙的人,你的儿子已在太行山战死,你不希望你三岁的孙子再失去母亲和祖父、祖母吧!”
说罢,吉冈安直走了出去。
小野寺回到缉熙楼祥贵人的寝室,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热情,他神色呆滞,好似被人砸了几闷棍。他哆哆嗦嗦地拿起一支针剂,眼一闭把药水推入谭玉龄的体内。
不到天明,谭玉龄撒手人寰。
而这一夜,吉冈安直的电话不断。
天刚亮,吉冈拿着白花来了,他走到溥仪面前道:“陛下,真是太不幸了!我惊悉贵人已逝,哀痛万分,但仍请陛下节哀,注意身体。”
“你……怎么知道得这样快?我……才刚知道……”溥仪已泣不成声。
吉冈不理会他,转身走了。
侄儿毓嵣夫妇来了,侄媳杨景竹是平时陪谭玉龄最多的人,见了皇上,也已泣不成声。
半晌,溥仪道:“她竟劝我我呀……”
大家都深知这“劝”的不尽之意,心中更是悲愤……
谭玉龄的老妈子走过来,哭道:“万岁爷,您可别太伤心了呀!”
“怎能不伤心呀……”溥仪泪如泉涌。
老妈子把一个小纸包双手捧呈给溥仪,说道:“这是贵人殡天之前特意嘱咐留给万岁爷作纪念的。”
“怎么?她竟自知永辞……”溥仪说不下去了,他打开纸包,见纸里包的竟是谭玉龄的指甲,博仪哪里还能禁得住泪水的倾泻,他肝肠寸断,真不愿意再活下去了!
但是,残酷的现实再也改变不了!
溥仪追封谭玉龄为“明贤贵妃”,择定吉日举行了册封仪式,亲自书写了“封谭玉龄为明贤贵妃”的谕旨,放入贵人棺内。
溥仪命载涛从北京赶来为承办丧礼大臣,一切丧礼均参照《大清会典》之格进行。从8月13日到9月2日,丧礼过程隆重而繁杂,特别是9月2日的奉移典礼,达到了高潮,清末北京贵妃出殡的情影,在新京一丝不差的演了一遍。
谭玉龄尸骨未寒。
一天,吉冈安直道:“皇帝陛下,宫中不可无妃,后宫怎能无主呢?”
“你!不要提这种事?”溥仪悲痛已极,谭玉龄的死还不到半年,这个令人恶心的御用挂,这个凶手,竟提出这样的问题!溥仪真想掐死他,可是他一点胆量和勇气都没有。
吉冈不再说什么,可是,第二天,他抱来一个大相册,道:“陛下,看,这都是日本女子,大大的好,漂亮漂亮的。皇上,看,这是东京帝国大学的……”
“不!”溥仪坚定地道。“我不懂日本话,绝不能娶个日本妻子!”
“皇上还是考虑一下吧!日满一体,皇上娶个日本妃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有了一个吉冈安直,已经让溥仪终日惶惶,再有个日本女人睡在自己床上,在身己身边作吉冈的眼睛,那成了什么日子,于是溥仪道:
“吉冈中将,我给你个肯定的答复:我决不娶日本女人为妻!”
吉冈的嘴气歪了,小绿豆眼睛瞪得溜圆,他看了溥仪许久,最后得出结论:看来这个康德皇帝在这一点是绝不可能让步的了。
又过了几天,吉冈安直道:“皇上,关东军梅津美治郎大将同意皇上娶满洲姑娘,但必须是日本帝国所敬老师执教的学校的学生!”
溥仪想:这些学校都是培养日本精神的学校,学生与日本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如果再拒绝吉冈,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道:“这些学校的学生合适吗?”
“合适!只有受了大日本帝国精神教育的学生,才是满洲人中最优秀的。”
溥仪听这话特别刺耳,但还是答应了吉冈安直。
和所有的满洲学校一样,长春南岭女子国民优级学校的学生,每天上课前首先要做的事是向日本天皇和满洲康德皇帝行礼,然后背诵《回銮训民诏书》、《国本奠定诏书》、《时局诏书》、《建国十周年诏书》。若背错了,轻者挨打,重者杀头。
这一天,南岭女子国民学校的学生起立背完诏书以后,校长小林和女教师藤井来到各个班里,从每班中挑出三名长得漂亮、学习也好的学生。学生挑好后,校长带着学生到了一家照相馆照了相,然后说道:
“这次照相,是为了选入到宫中读书,被选中的人,福气大大的好。”
其他日本人开办的学校,也像这个学校一样,选出了许多女学生拍了照。
几天后,这些照片都送到了吉冈手里。这天,吉冈安直把成册成册的照片放在溥仪面前道:“皇帝陛下,从里面挑吧。”
溥仪想,我要挑一个年岁小、容易受我摆布的女孩子,这样可以摆脱吉冈安直的逼迫。
溥仪一张张地看着照片,一张照片跃入溥仪的眼帘。这是个天真、单纯、幼稚的女孩子,溥仪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看他年龄,也是其中最小的——十四岁。于是指着这张照片道:
“我看,就是她吧。”
吉冈安直看那名字,叫李玉琴。
第二天,吉冈安直来到了长春的那所女中,校长室里,李玉琴被叫到吉冈安直的面前。
吉冈安直问李玉琴:“把你的家庭介绍一下。”
李玉琴道:“父母务农,二个姐姐已出嫁,家中还有一个妹妹。”
“好!好!”吉冈安直道,“你愿意到宫中读书吗?”
“不愿意,还是在这里好。”
“你的不懂,到了宫里读书,吃的,住的,比在这里好多了,你们家也可得到优待。”
李玉琴被说动了。
吉冈安直又和李玉琴的父母接触了一下,他们都是地道的农民,贫穷得家徒四壁,几间草房也是又破又旧。
吉冈安直把李玉琴首先带到关东军司令部,梅津美治郎点头后,她才真正被选中了。
二格格韫和来到吉冈安直家。吉冈安直的老婆比吉冈安直更为瘦小,干瘪瘪的,站在二格格面前,不鞠躬还好,一躬身子,便只有二格格膝盖那么高了。
“二格格殿下,我已经给李小姐洗好澡了。”
说罢,她领韫和到了客厅。韫和见客厅里坐着一位姑娘,圆圆胖胖的脸,一脸稚气,便知道她就是李玉琴。
吉冈夫人忙到李玉琴跟前道:“李小姐,这位是二格格。”
李玉琴站起来,向二格格鞠了一躬。二格格看她那生硬地鞠躬的样子,有点嫌恶,便没有回礼,道:“李小姐,随我到宫中去吧。”
李玉琴见眼前这人的言谈举止如此傲慢,心里十分不快。但是,家里早已收了钱,自己已经来到这里,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只有去了。
李玉琴随二格格坐在汽车里,汽车开到宫中的中和门,有卫兵看了一下,汽车很快进了院子,到了另一个门前,车停了下来,二格格道:“李小姐,下车吧。”
李玉琴走下车,便有人围上来,拿着喷雾剂向李玉琴身上喷难闻的药水。李玉琴吓了一跳,转身要跑,二格格道:“别动,这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