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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侍卫走上前,用手指拭了拭那太监嘴上的血,道:“这个人不能说话了,他的牙和舌头都被石头子儿砸得稀烂——他也活不长了。”
溥仪吓得两眼发直,庄士敦骇异得毛骨耸然,道:“怎么可能?刚才院子里空无一人,哪里来的石子这么厉害。”
庄士敦不太相信护军,大胆地走上前一看,更为骇异,这人的嘴伤得比他想像的要厉害,而一个石子,棱角分明锋利,还在那人的嘴里呢,而地上则掉了几颗牙齿。
“中国的功夫庄师傅是不懂的。特别是在这大内,更是有许多高手。”侍卫道。
庄士敦相信了,但是他道:“无论如何,我想,皇上清理宝物的决心是不会变的,对偷盗的盘查会进一步展开——对吗,皇上?”
“对,我一定要一查到底,一清到底!”溥仪道。
几天过去了,内务府和罗振玉、王国维等十几人继续清点着建福宫的珍宝,发现丢失的越来越多,本来,这里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清点过,到底有多少宝物,谁也说不清。那么,这里到底丢了多少宝物也说不清。
一天,溥仪正说着建福宫的事,二嬷王焦氏走来,道:“老爷子已经大婚了,怎么到储秀宫去的日子不多呀。不然,也应去重华宫的。”
二嬷在前二年曾回家去了,出宫以后,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只活了三个月就已去世。痛哭之余,只叹自己的命苦,便与哥哥在一起过了两年。哥嫂恩爱,二个侄子活泼可爱,令王焦氏心里略微宽慰了些。溥仪大婚时,她知道消息,想到宫中看看,在她的心目中,溥仪虽是皇上,可也是她的乳儿。令她欣慰的是,溥仪在自己大婚的日子没有忘记她,专门派车把她接到宫中,一过就是几个月。大婚的前前后后,王焦氏见溥仪很忙,除了几次短暂的谈话外,没有长时间在一起过。可是渐渐地,王二嬷发现皇上与后妃的夫妻关系不正常,三个人各处一殿而极少在一起,至于到后妃的宫中去过夜那就更是罕有的事。所以,王焦氏见到了溥仪就提起了他应去后妃宫中的事。
“二嬷,”溥仪道,“如果你那时仍在长春宫,不曾回家去,我也就不会是今天的样子……”溥仪说着掉下泪来。
王焦氏大惊:“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呀!”
溥仪抽噎起来;“嬷嬷……我……我在你离开的那年,宫中……宫女……宫女……从此以后,我……就不能行人道了。”
“啊!”王焦氏听了这话,骇异地如同晴天里打了个霹雳。
“这话我只向嬷嬷一人说过,就是对皇后也难以启齿。”
“老爷子,这是后天的病,能治好的,老爷子不妨和医生说一下,和朱师傅说一下也可以……”
“千万别……千万别说出去!”溥仪惊慌的道。
“二嬷暗地里留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千万别走漏了什么!”溥仪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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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不过,老爷子还是要经常到主子们的宫中去,正是年青的时候,就是不能做什么,说说话,玩一玩也是好的。”
在这宫中,能够完全让皇上照着所说的话做的人,就只有王二嬷了。
“老爷子,”王二嬷又道,“我在这宫中过的日子不短了,也该回家了。”
“再过一段吧,过了夏天再回去。”溥仪道。
“家里还有婆婆没人照应,在这里不太好,再说皇上已大婚过了,我在这里也不太合适。”
“我也想到这事了,所以才让你过了夏天再走,不然,我就让你留在宫中了——不过,侍奉完婆婆,还是要到宫里来。”
“好的。”
溥仪觉得,只有和他的奶妈说话才没有矫情,才能直率到单纯的地步。
这次谈话后,溥仪给婉容安了台电话,不时地和她通话,对于溥仪来说,这也算是对婉容的一点补偿吧。
一天,王焦氏来到养心殿,溥仪笑道:“这个时候你一向不来的。”
王二嬷示意溥仪把太监们斥去,溥仪道:“你们都退去吧。”
暖阁里只剩下二嬷和溥仪二人,二嬷道:“万岁爷,我在外面讨了点药,说是很灵验的,万岁爷吃吃看。”
“好吧。”
午膳时,溥仪真的吃下了药,十分钟后,只觉得浑身燥热,血脉鼓涨,心里升腾起一种强烈地渴望。“也许真的行了!”溥仪高兴地感觉着自己的身体上所起的变化。当他那圣物昂昂而起时,他确认自己是确实可以的——因为当年就是这种感觉。
“喂——”
“皇上吗?”
“是我,伊丽莎白,我要到你那去。”
“我已午睡了。”
“好!最好!你等着我。”
溥仪放下话筒道:“备轿!快!到储秀宫。”
溥仪在储秀宫门前下了轿子,三步两步进了内室,两边太监宫女的问候他全没听见。
“皇上——”
婉客坐起来,黑发如瀑布倾泻在那白玉般的肩背上,玉胸半露,乳沟分明而曲线柔和。
溥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热血奔突,一下扑到婉容身上,在她耳畔道:“我今天行。”
“皇上!”婉容看着溥仪红得如鸡冠似的脸,也觉得皇上今天肯定是行的,于是道:“亨利,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可是别急,慢慢来。”
溥仪的舌尖轻舔着婉容的玉胸,婉容嘤咛一声,唤:“给皇上宽衣……亨利……亨利……”
有宫女进来,利索地给皇上脱下鞋子,解去纽扣和带子,溥仪急不可耐地挣掉身上的衣服,向婉容压去……
可是就在这刹那间,溥仪的胸海里一片血红,骤然间热流从下体喷涌而出。
婉容陷入了更大的痛苦,她呻吟着,脸上泪水和汗水融在了一处。
“皇上,以后别这样了,这样我怎么受得了……”
溥仪没有在储秀宫用晚膳,他回到了养心殿,可是又坐立不安,便走出去。
“万岁爷,不进膳了吗?”
“我不想吃!”
他带着几头狗,走出殿,此时一轮明月皎皎洁洁地挂在空中,碧蓝的天空显得更加深邃。
一阵风吹过,显得凉爽怡人,远处近处,不知名的虫儿在唧唧地叫着。
溥仪仰望苍穹,寻着牛朗、织女星座。星光在皓月里很稀、很淡,以至银河都成了一条淡淡的光带。
溥仪的目光又凝聚在那轮圆圆的皓月上,见她上面的阴影清晰可辨。他知道月亮是一个石头球,那些阴暗的部分是沟,是壑,是谷。可是他仍觉得那上面有桂树、有玉兔,有寂寞的嫦娥。
溥仪流下泪来,他想起苏东坡的句子;“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溥仪暗恨自己在人间的无能,甚至连一个男人应该能做的最起码的事都不能做——这人间的意味在什么地方?在我恢复祖业恢复故物的努力之中吗?而那也可能是虚无缥缈的呀。
“起火了!”
“救火啊!”
“快救人啊!”
几声喊犹如旷野中的狼嚎,使得这月朗星稀的夜晚顿时变得恐怖起来。溥仪猛然回头望去,见西北方向烈焰冲天而起!
“那是建福官!是建福宫!”溥仪叫道,心里一阵阵抽紧,两头发软,两眼发黑。
御前的小太监忙跑过来扶住皇上,溥仪一阵惊恐后,清醒一些,道:“快!快扶我回养心殿。”
众人急忙过来把皇上架到养心殿。
“电话……电话……”
太监们又把他架到电话机旁。他摇起电话。
“喂……贝勒爷在吗……我是皇上……宫中失火了……什么?去看戏去了。”
他啪地放下话筒又摇到醇王府:“王爷吗……快来快来,建福宫起火了……是,是建福宫,那可是宫中藏宝最多的地方。”
他啪地又放下电话,又摇到京畿卫戍总司令王怀庆的家里。
“喂,王司令吗……宫中起火了……我是谁,我是宣统,我是皇上……建福宫可是整个宫中藏宝最多的地方。”
溥仪没有糊涂,他又摇通了警察总监薛之珩、步军统领聂宪藩的电话。
最后,他忽然想起储秀宫离建福宫很近,急忙打电话过去。
“喂,是皇后吗?快过来!快过来吧!”
“谢皇上,我就过去!”婉容觉得在这种时候皇上能想到她,皇上对她还是充满了爱意的。
烈焰冲天!
全城的消防车很快全调来了!
专供宫内照明用的发电厂停止了发电!
载沣赶来了!载涛赶来了!其他的王公也赶来了!
王怀庆来了!
“皇上,”王怀庆来到养心殿旁的空地上对正看着火势的皇上叫道,“宫中没有自来水,又没有多少水井,我把全城的消防队员都带来了,把所有的消防器材都带来了,可是没有办法使用啊!”
“走!过去看看!”溥仪忽然显出临阵统帅的风度来。
“皇上,危险,就呆在这儿吧……”
“不!我要过去。”
烈焰冲天,人们只好看着大火蔓延。
溥仪一行人来到长寿宫西门,火就在眼前,烤得人脸上焦痛。
“吸御河里的水!”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王怀庆下令赶紧把所有的水龙都接到一起,这样真的把紫禁城外的御河水吸引过来了,可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烈焰冲天,映红了半个北京城……
眼见着大火由静怡轩一直烧到延寿阁。延寿阁宏伟高大,倒塌时又把正在燃烧的椽梁倒在别的宫殿上,把周围的宫殿一起燃烧起来,顿时建福宫真的成了火的海洋。庭中数百年的参天松柏,此时变成了一棵棵的火炬!一棵棵冲天的火把!
“这里有人纵火!皇上!”庄士敦大喊大叫地走来,灰头土脸。
“肯定是有人纵火!分明是看守自盗的人怕暴露在纵火!”溥仪道。
“不能就这么烧呀!这会连西六宫都烧光的!”庄士敦道。
“可是确实是没有办法!”王怀庆的头脑衣服都烧焦了,“我们确实尽了最大的努力!”
火焰冲天,映红了半个天空……
老百姓也来了!城内的,城外的,商人、学生、贩夫走卒、拉车的卖唱的,等等,等等,都来了,端一盆水,挑一担水,洒进去,如火上浇油,所有的人都乱叫着,进进出出,沸沸一片。
“意大利的消防队来了!”
“意大利兵来了!”
人们叫喊着,溥仪心里一阵振奋。只见意大利的消防车到来之后,一阵喷射,一片白色的烟雾升起,封住了火道,庄士敦过去了,溥仪也跟着过去了,王公们也跟过去……
“保护皇上的安全!”载涛对侍卫们命令道。
“放心吧贝勒爷。”侍卫们紧随溥仪,寸步不离。
载沣则吓得浑身乱抖,哪里还能说出一句话,哪里还能移动半步!
“拆除房屋,隔断火道!”意大利人高叫着,溥仪和庄士敦翻译着,于是随着意大利的士兵,中国的军人也奋勇争先,爬上屋顶。可是到底比不上意大利消防员个个训练有素,身强力壮,他们个个如龙腾虎跃……
“中国的士兵若有洋人的一半见识、一半英勇……也不至于受外人鄙视。”溥仪在心里念叨着。
很快,一条空道被开辟出来,火道被封死。
这时,一个外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