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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子,国除。兄午,官至酒泉太守。从弟肜。
肜字次孙,早孤,以至孝见称。遇天下乱,野无烟火,而独在冢侧。每贼过,见其尚幼而有志节,皆奇而哀之。
光武初以遵故,拜肜为黄门侍郎,常在左右。及遵卒无子,帝追伤之,以肜为偃师长,令近遵坟墓,四时奉祠之。肜有权略,视事五岁,县无盗贼,课为第一,迁襄贲令。时,天下郡国尚未悉平,襄贲盗贼白日公行。肜至,诛破奸猾,殄其支党,数年,襄贲政清。玺书勉励,增秩一等,赐缣百匹。
当是时,匈奴、鲜卑及赤山乌桓连和强盛,数入塞杀略吏人。朝廷以为忧,益增缘边兵,郡有数千人,又遣诸将分屯障塞。帝以肜为能,建武十七年,拜辽东太过。至则励兵马,广斥候。肜有勇力,能贯三百斤弓。虏每犯塞,常为士卒前锋,数破走之。二十一年秋,鲜卑万余骑寇辽东,肜率数千人迎击之,自披甲陷陈,虏大奔,投水死者过半,遂穷追出塞,虏急,皆弃兵裸身散走,斩首三千余级,获马数千匹。自是后鲜卑震怖,畏肜不敢复窥塞。肜以三虏连和,卒为边害,二十五年,乃使招呼鲜卑,示以财利。其大都护偏何遣使奉献,愿得归化,肜慰纳赏赐,稍复亲附。其异种满离、高句骊之属,遂骆驿款塞,上貂裘好马,帝辄倍其赏赐。其后偏何邑落诸豪并归义,愿自效。肜曰:「审欲立功,当归击匈奴,斩送头首乃信耳。」偏何等皆仰天指心曰:「必自效!」即击匈奴左伊秩訾部,斩首二千余级,持头诣郡。其后岁岁相攻,辄送首级受赏赐。自是匈奴衰弱,边无寇警,鲜卑、乌桓并入朝贡。
肜为人质厚重毅,体貌绝众。抚夷狄以恩信,皆畏而爱之,故得其死力。初,赤山乌恒数犯上谷,为边害,诏书设购赏,切责州郡,不能禁。肜乃率励偏何,遣往讨之。永平元年,偏何击破赤山,斩其魁帅,持首诣肜,塞外震慑。肜之威声,暢于北方,西自武威,东尽玄菟及乐浪,胡夷皆来内附,野无风尘。乃悉罢缘边屯兵。
十二年,征为太仆。肜在辽东几三十年,衣无兼副。显宗既嘉其功,又美肜清约,拜日,赐钱百万,马三匹,衣被刀剑下至居室什物,大小无不悉备。帝每见肜,常叹息以为可属以重任。后从东巡狩,过鲁,坐孔子讲堂,顾指子路室谓左右曰:「此太仆之室。太仆,吾之御侮也。」
十六年,使肜以太仆将万余骑与南单于左贤王信伐北匈奴,期至涿邪山。信初有嫌于肜,行出高阙塞九百余里,得小山,乃妄言以为涿邪山。肜到不见虏而还,坐逗留畏懦下狱免。肜性沉毅内重,自恨见诈无功,出狱数日,欧血死。临终谓其子曰:「吾蒙国厚恩,奉使不称,微绩不立,身死诚惭恨。义不可以无功受赏,死后,若悉簿上所得赐物,身自诣兵屯,效死前行,以副吾心。」既卒,其子逢上疏具陈遗言。帝雅重肜,方更任用,闻之大惊,召问逢疾状,嗟叹者良久焉。乌桓、鲜卑追思肜无已,每朝贺京师,常过冢拜谒,仰天号泣乃去。辽东吏人为立祠,四时奉祭焉。
肜既葬,子参遂诣奉车都尉窦固,从军击车师有功,稍迁辽东太守。永元中,鲜卑入郡界,参坐沮败,下狱死。肜子孙多为边吏者,皆有名称。
论曰:祭肜武节刚方,动用安重,虽条侯、穰苴之伦,不能过也。且临守偏海,政移犷俗,徼人请符以立信,胡貊数级于效下,至乃卧鼓边亭,灭烽幽障者将三十年。古所谓「必世而后仁」,岂不然哉!而一眚之故,以致感愤,惜哉,畏法之敝也!
赞曰:期启燕门,霸冰C664河。祭遵好礼,临戎雅歌。肜抗辽左,边廷怀和。
卷二十一 任李万邳刘耿列传第十一
任光 子隗 李忠 万脩 邳彤 刘植 耿纯
任光字伯卿,南阳宛人也。少忠厚,为乡里所爱。初为乡啬夫、郡县吏。汉兵至宛,军人见光冠服鲜明,令解衣,将杀而夺之。会光禄勋刘赐适至,视光容貌长者,乃救全之。光因率党与从赐,为安集掾,拜偏将军,与世祖破王寻、王邑。
更始至洛阳,以光为信都太守。及王郎起,郡国皆降之,光独不肯,遂与都尉李忠、令万脩、功曹阮况、五官掾郭唐等同心固守。廷掾持王郎檄诣府白光,光斩之于市,以徇百姓,发精兵四千人城守。更始二年春,世祖自蓟还,狼狈不知所向,传闻信都独为汉拒邯郸,即驰赴之。光等孤城独守,恐不能全,闻世祖至,大喜,吏民皆称万岁,即时开门,与李忠、万脩率官属迎谒。世祖入传舍,谓光曰:「伯卿,今势力虚弱,欲俱入城头子路、力子都兵中,何如邪?」光曰:「不可。」世祖曰:「卿兵少,如何?」光曰:「可募发奔命,出攻傍县,若不降者,恣听掠之。人贪财物,则兵可招而致也。」世祖从之。拜光为左大将军,封武成侯,留南阳宗广领信都太守事,使光将兵从。光乃多作檄文曰:「大司马刘公将城头子路、力子都兵百万众从东方来,击诸反虏。」遣骑驰至巨鹿界中。吏民得檄,传相告语。世祖遂与光等投暮入堂阳界,使骑各持炬火,弥满泽中,光炎烛天地,举城莫不震惊惶怖,其夜即降。旬日之间,兵众大盛,因攻城邑,遂屠邯郸,乃遣光归郡。
城头子路者,东平人,姓爰,名曾,字子路,与肥城刘诩起兵卢城头,故号其兵为「城头子路」。曾自称「都从事」,诩称「校三老」,寇掠河、济间,众至二十余万。更始立,曾遣使降,拜曾东莱郡太守,诩济南太守,皆行大将军事。是岁,曾为其将所杀,众推诩为主,更始封诩助国侯,令罢兵归本郡。
力子都者,东海人也。起兵乡里,抄击徐、兗界,众有六七万。更始立,遣使降,拜子都徐州牧。为其部曲所杀,余党复相聚,与诸贼会于檀乡,因号为檀乡。檀乡渠帅董次仲始起茌平,遂渡河入魏郡清河,与五校合,众十余万。建武元年,世祖入洛阳,遣大司马吴汉等击檀乡,明年春,大破降之。
是岁,更封光阿陵侯,食邑万户。五年,征诣京师,奉朝请。其冬卒。子隗嗣。
后阮况为南阳太守,郭唐至河南尹,皆有能名。
隗字仲和,少好黄、老,清静寡欲,所得奉秩,常以赈恤宗族,收养孤寡。显宗闻之,擢奉朝请,迁羽林左监、虎贲中郎将,又迁长水校尉。肃宗即位,雅相敬爱,数称其行,以为将作大匠。将作大匠自建武以来常谒者兼之,至隗乃置真焉。建初五年,迁太仆,八年,代窦固为光禄勋,所历皆有称。章和元年,拜司空。
隗义行内修,不求名誉,而以沈正见重于世。和帝即位,大将军窦宪秉权,专作威福,内外朝臣莫不震慑。时,宪击匈奴,国用劳费,隗奏议征宪还,前后十上。独与司徒袁安同心毕力,持重处正,鲠言直议,无所回隐,语在《袁安传》。
永元四年薨,子屯嗣。帝追思隗忠,擢屯为步兵校尉,徙封西阳侯。
屯卒,子胜嗣。胜卒,子世嗣,徙封北乡侯。
李忠字仲都,东莱黄人也。父为高密都尉。忠元始中以父任为郎,署中数十人,而忠独以好礼修整称。王莽时为新博属长,郡中咸敬信之。
更始立,使使者行郡国,即拜忠都尉官。忠遂与任光同奉世祖,以为右大将军,封武固侯。时,世祖自解所佩绶以带忠,因从攻下属县。至苦陉,世祖会诸将,问所得财物,唯忠独无所掠。世祖曰:「我欲特赐,李忠,诸卿得无望乎?」即以所乘大骊马及绣被衣物赐之。
进围巨鹿,未下,王郎遣将攻信都,信都大姓马宠等开城内之,收太守宗广及忠母、妻,而令亲属招呼忠。时,宠弟从忠为校尉,忠即时召见,责数以背恩反城,因格杀之。诸将皆惊曰:「家属在人手中,杀其弟,何猛也!」忠曰:「若纵贼不诛,则二心也。」世祖闻而美之,谓忠曰:「今吾兵已成矣,将军可归救老母、妻、子,宜自募吏民能得家属者,赐钱千万,来从我取。」忠曰:「蒙明公大恩,思得效命,诚不敢内顾宗亲。」世祖乃使任光将兵救信都,光兵于道散降王郎,无功而还。会更始遣将攻破信都,忠家属得全。世祖因使忠还,行太守事,收郡中大姓附邯郸者,诛杀数百人。及任光归郡,忠乃还复为都尉。建武二年,更封中水侯,食邑三千户。其年,征拜五官中郎将,从平宠萌,董宪等。
六年,迁丹阳太守。是时,海内新定,南方海滨江淮,多拥兵据土。忠到郡,招怀降附,其不服者悉诛之,旬月皆平。忠以丹阳越俗不好学,嫁娶礼仪,衰于中国,乃为起学校,习礼容,春秋乡饮,选用明经,郡中向慕之。垦田增多,三岁间流民占著者五万余口。十四年,三公奏课为天下第一,迁豫章太守。病去官,征诣京师。十九年,卒。
子威嗣。威卒,子纯嗣,永平九年,坐母杀纯叔父。国除。永初七年,邓太后复封纯琴亭侯。纯卒,子广嗣。
万脩字君游,扶风茂陵人也。更始时,为信都令,与太守任光、都尉李忠共城守,迎世祖,拜为偏将军,封造义侯。及破邯郸,拜右将军,从平河北。建武二年,更封槐里侯。与扬化将军坚镡俱击南阳,未克而病,卒于军。
子普嗣,徙封泫氏侯。普卒,子亲嗣,徙封扶柳侯。亲卒,无子,国除。永初七年,邓太后绍封脩曾孙丰为曲平亭侯。丰卒,子炽嗣。永建元年,炽卒,无子,国除。延熹二年,桓帝绍封脩玄孙恭为门德亭侯。
邳彤字伟君,信都人也。父吉,为辽西太守。彤初为王莽和成卒正。世祖徇河北,至下曲阳,彤举城降,复以为太守,留止数日。世祖北至蓟,会王郎兵起,使其将徇地,所到县莫不奉迎,唯和成、信都坚守不下。彤闻世祖从蓟还,失军,欲至信都,乃先使五官掾张万、督邮尹绥,选精骑二千余匹,缘路迎世祖军。彤寻与世祖会信都。世祖虽得二郡之助,而兵众未合,议者多言可因信都兵自送,西还长安。彤廷对曰:
议者之言皆非也。吏民歌吟思汉久矣,故更始举尊号而天下响应,三辅清宫除道以迎之。一夫荷戟大呼,则千里之将无不捐城遁逃,虏伏请降。自上古以来,亦未有感物动民其如此者也。又卜者王郎,假名因势,驱集乌合之众,遂震燕、赵之地;况明公奋二郡之兵,扬响应之威,以攻则何城不克,以战则何军不服!今释此而归,岂徒空失河北,必要惊动三辅,堕损威重,非计之得者也。若明公无复征伐之意,则虽信都之兵犹难会也。何者?明公既西,则邯郸城民不肯捐父母、背城主,而千里送公,其离散亡逃可必也。
世祖善其言而止。即日拜彤为后大将军,和成太守如故,使将兵居前。比至堂阳,堂阳已反属王郎,彤使张万、尹绥先晓譬吏民,世祖夜至,即开门出迎。引兵击破白奢贼于中山。自此常从战攻。
信都复反为王郎,郎所置信都王捕系彤父弟及妻子,使为手书呼彤曰:「降者封爵,不降族灭。」彤涕泣报曰:「事君者不得顾家。彤亲属所以至今得安于信都者,刘公之恩也。公方争国事,彤不得复念私也。」会更始所遣将攻拔信都,郎兵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