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洪武二十四年十二月,王瑶派儿子王姡Ю唇ǹ党兀峁鯅'未归,李成桂踢掉王瑶,自立为王。至此,高丽王氏自中国五代以来传国数百年,终于寿终正寝。
李成桂当了国王心中极不踏实,很怕大明派兵来攻,就上表“哀陈”自己迫不得已被众人推为国王,希望皇帝“原谅”。朱元璋认为高丽僻处东隅,也懒得生事,命礼部移谕道:“果能顺天道,合人心,不启边衅,使命往来,实尔国之福,朕又何诛!”
这样,明朝算是承认了李氏高丽,李成桂这才大咽一口气踏实下来。
洪武二十五年,李成桂遣使来求更改国号,朱皇帝下诏,依据古义,仍称“朝鲜”。所以,从那时开始,明朝和朝鲜关系一直非常亲密,并曾在它即将被倭人攻亡时伸手相援。
至此,朱元璋只剩下云南一地未破。
云南之地,乃忽必烈之子忽哥的后代袭封,一直称“梁王”,当时的梁王是巴匝刺瓦尔密。洪武六年,朱元璋派王伟为诏使到云南,前去召降。王伟很擅说辞,在大殿上历陈天意人事,侃侃而言,使得梁王“君臣相顾骇服,颇有降意”,并好吃好喝厚待王伟。不久,北元太子在沙漠自立,派使臣脱脱(蒙古人好多叫这个名字)从西藏入云南征粮,策划连兵以拒明帅。脱脱打听到梁王有降意,便逼迫他杀掉明使以表对元朝的忠心。梁王犹豫,下不了手,就派人把王伟藏于民间。脱脱闻知后,讥诮梁王说:“国家颠覆不能救,反欲附他人!”言毕,跃马驰去。梁王不得已,只得把王伟交出与脱脱相见。王伟虽为文士,铁骨铮铮,朗言道:“天命终结元朝,大明当代之!烟烬余火,敢欲与日月争光乎!汝早晨杀我,大明兵晚夕必至!”脱脱大怒,立杀王伟。可惜王伟奇才之士,竟死于“革命”胜利之后。
王伟说得对,也不对。对在明朝必占云南,不对在于没有“朝杀夕至”那样快,直到洪武十四年(1381年),一切准备停当,朱元璋才对云南用兵。
明军兵分两路,分由傅有德和郭英指挥,连下城池。傅有德手下又有猛将蓝玉和朱元璋义子沐英,兵强将勇,仅三个月就由遵义打到曲靖。当时梁王也不示弱,派出大将达里麻率十万精兵与明军大战,沐英督师涉水,气势如虹,直冲元军大阵。双方交手,元军根本不是个儿,横尸十余里,主帅达里麻被活捉。
梁王闻败讯,知道事不可为,忙挈妻子逃入普宁州一个军事据点,把自己王爷龙衣烧掉后,先驱妻子入滇池,他随后跳入,自杀身亡。
明军入昆明,秋毫无犯。
洪武十五年(1382年)春,蓝玉、沐英等人进攻大理,生擒土司段世。同时,分兵取丽江,破石门关,攻克金齿,“于是车里、和泥、平缅等处相率降,云南悉平。”
想当初,在元世祖忽必烈最盛时,在这些地方屡遭败绩,大明军却能步步为营,屡战屡胜。同时,云南附近的缅国和八百媳妇国(元成宗曾在此大败)均上表请求内附。朱元璋设置“大理指挥使司”,派人统兵守之。委任将军沐英率军数万,留镇滇中。
沐英多次平定云南“百夷”的造反,最终卒于镇所,时年四十八,追封黔宁王。以后,沐氏世代镇云南,自明仁宗开始“铸征南将军印给之。沐氏继镇者,辄予印以为常”,与明同始终。“沐氏在滇久,威权日盛,尊重拟亲王”,但沐氏诸人活着时没有人当“云南王”的,据此说的都是演义也。沐氏基本都是明朝“公”爵,只有沐英和其子沐晟死后被追封为王。
“胡蓝之狱”及开国规模
朱元璋以一平头百姓出身,无倚无靠,奋起而得天下,古往今来大概只有汉高祖刘帮与他有得一比。其手下儒臣文士,言谈话语中,也多以汉高祖来“鼓励”老朱。李善长初入幕府,即对朱元璋讲:“汉高祖布衣之士,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五年遂成帝业。朱公你生长濠州,距沛地不远,如取法汉高祖,天下不足定也!”有了这种“说法”,老朱要成为“汉高祖”就成为一种心理暗示,步步习刘邦,处处效汉高。
首先是他在金陵建都一事,穷极壮丽,正是效当初萧何建末央宫之前例。未几,又迁江南十四万富户于中都,也是仿汉高祖时徙齐楚大户以实关中的事情。还有,就是封建子弟,本来“七国之乱”、“八王之乱”为封建王朝敲起了警钟,真“封建”之事渐行渐远,结果老朱在这一点仍旧效仿汉高祖,大封子弟为王,最终种下儿子燕王篡弑之祸。
至于刘邦兔死狗烹诛韩信,杀彭希,老朱也有样学样,胡蓝之狱弄死四万多人,可谓青出蓝而甚于蓝也。
狡兔已死狗当烹:胡蓝之狱
朱皇帝诛杀功臣,并非一般人印象中刚刚建立明朝就大开杀戒。明朝甫立,天下未定,屠刀首举之时,当为洪武十三年开始对宰相胡惟庸的下手,而当时之事,胡惟庸确有谋逆之心,论理该杀,同诛者也不过陈宁等几个大臣。所谓“胡党”大狱,则是十年之后的事情,族诛三万多人。过了三年,朱元璋又兴“蓝党之狱”,借诛蓝王之名,族诛一万五千多人。由此,功臣宿将,芟夷几尽。胡惟庸阴险,当杀,蓝王跋扈,也该死,至于株连的数万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老朱借题发挥牵扯上的。他们都比窦娥还冤。而且,诛死的四万多人,不是后人牵凿附会瞎添数,当时的官方文件《昭示奸党录》(胡案)、《逆臣录》(蓝案)记载得清清楚楚,所以数字方面没有一点夸大。好在历史是“后人”写的,蓝玉等人并未入《明史》逆臣传,倒是胡惟庸名列《奸臣传》第一的位置。
明朝一代,有“丞相”之名的,只有四个人:李善长、徐达、汪广洋、胡惟庸,但徐达只是挂荣衔,真正理过事的只有三个文臣。
胡惟庸乃定远人,在至正十五年朱元璋攻和州时即来帐下投附。这样一个村学究,很快就成为老朱幕府笔杆子。早年,胡惟庸遭遇也一般,最多做到宁国知县、吉安通判此类的下级官员。由于善敛财,知道买官的门径,他向当时深受朱元璋信任的李善长献上黄金二百两,才能在吴元年进入“中央”当上了太常卿(礼部主事)。坐直升飞机入京,凡事就好办多了,机会也日益增多。为了巴结李善长,胡惟庸又把侄女嫁给李善长的侄子,两家成了亲家,更增添了家族势力。
李善长作为朱元璋左右手,定榷盐、榷茶诸法,开铁治,定钱法,奏定官制,监修元史,规划明初开国的祭祀、爵赏、封建等一系列政治、经济制度,居功甚伟,被朱皇帝誉之为“朕之萧何”,称为“真宰相”。但老李由于当权日久,遍引亲信于朝,老朱也日渐冷落于他。李善长知道急流勇退,称病退休。朱元璋念起旧情,还把女儿嫁给他儿子,并在洪武十三年又起复他,与外甥李文忠一起“总理中书省等军国大事”。
李善长的丞相位置空出来后,朱元璋曾向刘基询问继任人的合适人选。当然,朱皇帝是自己提出人选,要刘基出主意拿捏。老朱首先认为杨宪合适,刘基与杨宪两人关系相当好,但他秉公直言:“杨宪有宰相之才,无宰相之器。当任宰相之人,当持心如水,以义理为权衡,而能置身度外,杨宪没有这种器量。”老朱又提名汪广洋,刘基摇头:“他比杨宪差远了。”老朱又提名胡惟庸,刘基更是竭力反对,认定此人小牛不能拉大车。
也甭说,胡惟庸虽然是“小牛”,在倾害人方面乃大老虎一个。他听说杨宪要入相的风声后,马上找到李善长,表示说这个山西人当了丞相,我们淮西人再不能当大官了。淮人集团在明初势力最大,乡里乡亲,文臣武将,遍列朝廷,里外上下一合手,果真最后把杨宪挤排得丢了性命,为朱皇帝所杀。杀了杨宪,加上李善长推举,胡惟庸“以曲谨当上(朱元璋)意,宠遇日盛”。洪武六年升为右相,未几又进左丞相。独相数年,老胡“生杀黜陟,或不奏(皇帝)径行。内外诸司上封事,必先取阅,(有)害已者(不利自己的奏章),辄匿不以闻。”于是,“四方躁进之徒及功臣武夫失职者,争走其门,馈遗金帛、名马、玩好,不可胜数”。
对此,大将军徐达曾向朱皇帝反映情况。胡惟庸阴险,用重利引诱徐达的门人想让他上告徐达谋反,结果门子反把胡惟庸托出,只不过朱皇帝当时没深究而已。
另外,深恨刘基说过自己不能为相,胡惟庸又以为刘基治病为名,派医生携慢性毒药治死了刘基。刘基一死,胡惟庸更加肆无忌惮。
由于胡惟庸定远老家宅院的旧井中忽生石笋,“吉瑞”突现,又有人告诉他祖坟中好几个坟头“夜有火光炽天”,坟头冒烟,老胡以为是天降吉兆,“益喜自负”,忖度自己又要“进步”了。官至丞相,再“进步”就只能当皇帝了。恰巧,当时有明朝功臣吉安侯陆仲亨擅用公家驿传,平凉侯费聚嗜酒好色,均为朱元璋节责重谴,胡惟庸看中二人戆勇无谋,便吓唬二人早晚会被正法。二人大惧,哀求老胡出主意。胡惟庸便让二人在外收集军马,以备“急用”。同时,他又在朝中与陈宁勾结,阅示天下军马图籍,很想把明朝取而代之。
为了成事,老胡还托李善长的弟弟、时任太仆寺丞的李存义说动老李也入伙。估计当时并未明说,李善长年老,也装糊涂,“依违其间”,其实是“婉拒”。胡惟庸确是很“庸”,造反这么大事,竟然让这么多人知道,而真正起作用的禁卫军军官他一个也没争取到,反而大老远派人携书向元顺帝儿子远在沙漠的旧元太子称臣,还派明州卫指挥林贤从海道借倭兵准备里应外合。甭说,林贤从日本还真“借”来了四百倭奴兵,按原计划,这些人准备在充当贡使随从时趁觐见之时行刺朱皇帝。具体方法是:贡使在大殿上奉巨烛,里面事先装填了火药和刀剑。试点时,巨大的蜡烛放出的不是芳香而是烟雾和刀剑,贡使趁机操兵,在殿上杀掉皇帝。结果,当这批日本矬子坐船抵达南京时,胡惟庸已经被杀,四百矬子刚上岸就被铁棍打翻,一齐押往云南深山老林去“劳改”。如果现在到云南旅游,看见有哪些人个子矮脸大肉多罗圈腿,没准是这四百倭人的后代。
胡惟康太自得,本来没着急动手,他一是想趁朱元璋外出巡视时动手,二是想等林贤与倭使朝见时行刺,但是,几件小事,让他狗急跳墙,不得不匆忙布置。其一,占城国入贡,胡惟庸未及时报告,朱元璋怪罪下来,他又转嫁责任,惹起老朱愤怒,“尽囚诸臣,穷诘主者”;其二,朱皇帝推究刘基死因,赐死汪广洋;其三,胡惟庸儿子乘马车遇“车祸”而死,老胡怪罪车夫,一刀把人砍了,朱元璋闻之愤怒,让他“偿命”。
数事相加,胡惟庸越想越怕,对左右说:“主上任意杀掉有功大臣,我可能也不免。同样是死,不如先发,以免寂寂受戮!”
未等胡惟庸动手,本来与他一伙的御史中丞涂节关键时刻害怕,主动上变,在洪武十二年底向朱元璋告发了老胡。他的一个同事,同为中丞的商嵩由于被胡惟庸贬为中书省小吏,怀恨在心,也向皇帝汇报老胡的“阴事”,并涉及到御史大夫陈宁和最早上告的中丞涂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