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战斗进行得相当激烈。远处不断传来游击队员们雄壮的“乌拉”声。
“莫非斯捷霍夫带人发起了冲击?”我仔细地听着射击声,想道。“事先也不
告诉我一声?”但是通信员回来向我报告道:“您的命令已经传达,斯捷霍夫同志
告诉说,是敌人在射击,我方射击不多。他惊异的是,从敌人那边不断传来俄国人
的‘乌拉’声。”
“告诉斯捷霍夫,不许发动冲击,他的右翼有火炮,已经派巴扎诺夫去那里,,
让他同巴扎诺夫联系。”
情况仍然不明。为什么敌人方面响起“乌拉”声?森杯里的火炮是从哪来的?
莫非法西斯匪徒预先派来了叛徒?无论是我,还是留下和我在一起的卢金都迷惑不解。
后来,终于真相大白了。
随斯捷霍夫一起去的值班排长是的里斯·克鲁季科夫。
他和他的战士们利用地形,在树林和树墩后面躲躲藏藏,悄悄地接近了敌人。
突然,克鲁季科夫听得清清楚楚:“你怎么了,鲍里斯,向自己人开起火来了?”
一个女人从刚才进攻的队伍里向他吼道。
克鲁季科夫仔细地看了看,他几乎要惊呆了。他认出“女敌人”正是他的同学。
他在基辅一所学校里学习的时候和她是同桌。他们扑向对方怀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而在附近,事态是这样发展的。
巴扎诺夫接近了道路,对方的火炮正在准备投入战斗。
为了恫吓对方,巴扎诺夫故意高声命令道:“全营注意,一连向右,三连向左,
二连随我前进!’这时,一个陌生人突然跑到他的跟前说:“我营已经展开队形!”
“什么营?”
“科夫帕克的第二营!”
于是射击停止了,人们弃战言欢。向我们“进攻”的原来是科夫帕克的人!
我同谢尔盖·特罗菲莫维奇·斯捷霍夫一起向科夫帕克走去。
这一次是我们同这位传奇般的游击队指挥员的第二次相逢。
在我的想象中科夫帕克应该是一个高大魁梧、健壮有力、嗓门宏亮的人。所以,
当我发现站在我面前的原来是一个年迈、削瘦的游击队员,从外表看去,码也有60
岁时,我确实感到惊异。他讲起话来生动、活泼,甚至可以说是娓娓动听。金星勋
章和列宁勋章,在他胸前闪闪发光。
“您好,梅德韦杰夫;同志!”科夫帕克说。“在布良斯克大森林的时候我就
听说过您。现在,在乌克兰这儿相逢了。”
科夫帕克向我提起一连串问题:我们在这个地区是否已经很久?我们是如何开
展工作的?我们还要在罗夫诺市郊待很久吗?我把一切情况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
“我们要一直待到红军打来,”我最后说。
这时,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高高的个子,仪表堂堂,军便眼胸前也缀饰着军功章。他面带倦容。
“来认识一下,这是我们的政委谢苗·瓦西里耶维奇·鲁德涅夫,”科夫帕克指着进来的人介绍道。
我们亲切握手,互致问候。谢苗·瓦西里耶维奇也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您在罗夫诺市内也有自己的游击队,这是真的吗?” 他问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鲁德涅夫就开始询问所有的细节:我们是怎么样做到这
一点的?我们的人持什么样的证件进入罗夫诺市的?如何同当地的布尔什维克地下
组织建立了联系?诺瓦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是如何共同组织行动?
“我们现在也应该这么办,科夫帕克,”鲁德涅夫对科夫帕克说。
西多尔·阿尔捷莫维奇请我向他们的侦察队长提供适当的证件。他又接着补充
道:“适合于进城的人我们这里可以找得到,可就是没有德国人。”
“什么德国人?”鲁德涅夫问。
“他们有一个游击队员是以德国人的身份在罗夫诺市进行工作。”
“怎么?他真是德国人还是……”鲁德涅夫问我道。
“不,是我们的人,一个苏联工程师,但他精通德语,而且完全掌握了德国军官的所有作派。”
“这倒很有意思……我可以见见他吗?”
“真不巧,今天见不到了,他正在罗夫诺市,”我回答说。
“那么,我们能不能通过您的这位‘德国人’了解到我们在罗夫诺州进行破坏活动的效果呢?”
我答应把这项任务交付给库兹涅佐夫来完成。
一天,科夫帕克和鲁德涅夫到我们这儿来了。我把刚刚从罗夫诺市回来的库兹
涅佐夫介绍给他们。
“噢,果然名不虚传,”听着库兹涅佐夫介绍自己的工作情况,科夫帕克说。
……科夫帕克的兵团告别了我们,沿着自己的路线,继续前进了。
分别之前,我们编制了专门的密码本,规定了进行无线电联系的时间和代号,
以便相互交换所有对两个支队都有用的情报。
过了大约一个星期,库兹涅佐夫报告说,希特勒将于最近几天离开柏林到大本
营去。他的专列将从利沃夫——兹多耳布诺夫铁路上通过。
我们知道,科夫帕克的兵团可能要跨越这条铁路,于是给科夫帕克拟就了一封
无线电报,然而,好象故意难为我们似的,我们的报务员三天三夜未能同科夫帕克
的报务员联系上。到后来虽然联系上了,发去了电报,而科夫帕克的部队已经越过
铁路线,向西推进得相当远了。
九
埃里希·科赫……保利·达格尔……阿尔弗雷德·冯克……格尔曼·克努特…
…这些都是在希特勒匪徒所占领·的乌克兰领土上人所共知的名字。希特勒匪徒的
头目及其帮凶们涂炭乌克兰土地上的一切生灵。只要一提起这些名字,人们就不寒
而傈,仇恨满胸。他们身后是拷问室和绞刑架,是被活埋的人的哭嚎、是抢劫和屠
杀、是成千上万被无辜杀害的人尸骨。
“要让这些刽子手们知道,他们是无法逃脱自己的罪责的,他们一定要受到苦
难深重的人民的惩罚。”,这些话我们都能背诵出来。这些话使我们时刻想起我们
的爱国责任,想起对那些为了报仇而流血牺牲的人们的责任。这些话成了我们战斗
的纲领。转入积极行动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所以,当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库兹涅佐夫再次急不可耐地擅自赶回营地请求
我们同意他采取报仇行动的时候,我们就没有阻止他。他打算收拾副行政长官保利·达格尔。
如果说是作为驻乌克兰的帝国全权代表兼东普鲁士省长:职务的埃里希·科赫
只是偶尔才来罗夫诺市待几天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说作为政府主席、科赫的副手、
负责政治事务的保利·达格尔是常驻“首都”。他只是有时飞往基辅、尼古拉耶夫、
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或其它城市,以便坐阵指挥希特勒匪徒的警备司令及各省省
长这伙人的“活动”。
同时,那些民族主义叛徒也受达格尔的调遣。
库兹涅佐夫在支队待了几天时间。他同我们详细讨论了干掉达格尔的行动汁划。
在这之前,参与监视帝国专署的瓦莉娅·多夫格尔,仔细研究了政府主席的作息时
间。无论是瓦莉娅还是库兹涅佐夫都还不知道,我们是否同意他们采取行动,不过,
他们已经着手进行准备了。瓦莉娅向库兹涅佐夫通报了达格尔通常走的路线。她说,
达格尔每天下午两点半钟从帝国专署出来到他自己的独门独户的宅院吃午饭。这时
陪同他的只有一名少校副官,他通长用一只胳膊挟着一个红色的皮制文件夹。达格
尔本人,库兹涅佐夫只是检阅那天见过一面。但是库兹涅佐夫坚信,他能认出他来。
达格尔住的宅邸位于罗夫诺市的一条主要街道上,法西斯匪徒称之为“施洛斯
大街”。这条大街上住的全是希特勒匪徒的高级官员,当地的居民谁也无权光顾这里。
9 月20日,罗夫诺专署的司机,’原战俘卡里宁,向库兹:涅佐夫提供了帝国
专员个人专用的崭新的银灰色“奥培尔—首领”牌小汽车。
古尼拉·斯特鲁京斯基穿着德军士兵的军服,冒充司机,上了汽车。他旁边坐
着库兹涅佐夫,身穿中尉制服,外加一件防雨军官斗篷。他们沿瓦莉娅所指示的路
线驾车飞驶而去。达格尔离开帝国专署回自己宅邸的时间就要到了。库兹涅佐夫和
斯特鲁京斯基两个人都深信,这次他们的行动定能取得成功。
如果把车停在街上等着,那太冒险了。街上有宪兵队在值勤,其中一个宪兵始
终呆在达格尔的住宅旁。
于是库兹涅佐夫和斯特鲁京斯基把汽车停在了一个小巷里,从拐角处他们能够
看见帝国专署大楼的大门台阶。
手表的指针快指到两点半钟的时候,从帝国专署大楼的大门走出了宪兵队的司
务长,他后面跟着一个穿便衣的入——显然是盖世太保的秘密警察。关于这些警卫
情况,瓦莉娅事先告诉过库兹涅佐夫。而且,宪兵和盖世太保人员通常比达格尔早
出来一两分钟,以便查看政府主席所需经过的路线。
两点三十分整,一个将军由一名少校陪同从刚才那个大门里走了出来,少校腋
下夹着一个红色的文件夹。
“是他们,”库兹涅佐夫说。“科利亚,开车!”
汽车飞也似地冲向希特勒分子。库兹涅佐夫握着手枪,跳出驾驶室,举枪直射
将军,接着又向副官射击。达格尔应声摇晃了一下,向后倒去。库兹涅佐夫又向两
名法西斯分子“铛铛”补了两枪。
他什么也顾不上想了。他只是发现,那个将军的脸今天好象显得比那次检阅时要黑些。
库兹涅佐夫跳上汽车,顺手关上了急驶的汽车的车门。
然而就在他跑近汽车的那一刻,从他的口袋里“掉出一个”皮夹子。
那正是下班吃午饭的时候,大街上有很多过路的人。听到枪响,人们纷纷往四
下里跑去,门窗噼噼啪啪地关了起来。刚才还是熙熙攘攘的街道,顿时变得沉寂无
声了。当宪兵们跑到死者身边的时候,库兹涅佐夫他们的汽车早巳无影无踪了。
一连过了好几天,我们都没有收到关于库兹涅佐夫执行惩罚行动的结果的报告。
在往常,每天都有两、三个通信员从罗夫诺市来到营地。而这几天,正当我们急需
了解市内情况的时候,仿佛故意作对似的,他们谁也不来了。显然,党卫军和宪兵
对全城实行了封锁,使人无法离开。
最令人不安和纳闷的是没有一点消息。后来,当我们的两个侦察队员终于来到
营地的时候,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头一个迎向前去,一把接过他们带来的德国和乌
克兰的报纸,读了起来……他顿时惊呆了。
“帝国财政部高级官员格尔博士及其副官被暗杀,”他在第一版读道。在讣告
栏里登有格尔的遗像,一张浮肿的脸,脑门上留着一绺希特勒式的头发。
格尔是送命前不几天才来到罗夫诺市搜刮民脂民膏的。
政府主席达格尔殷勤招待,把他安排在自己的私邸下榻。
“哎哟,您怎么给弄错啦?”我问库兹涅佐夫。
“不知道,我也莫名其妙!我对达格尔的脸记得清清楚楚。我只是觉得这张脸
比在那夫检阅时黑了些。再说,那副官也夹着红色文件夹!我一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