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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的生活境况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好过,然而他们想有个变化。他有“被抛弃” 的感觉。他在回想介入朝鲜战争的头几周情况时对他的工作人员说,人民是
通情达理的,在危机时刻支持了总统,“但是在要为一长行的玉米剥去外皮 时,他们想要找个轻松的出路。”
一份新的人口普查报告证实,自从杜鲁门担任总统以来,人民在收入、 生活水平、教育及住房方面的提高都是美国历史上空前未有的。如 1953 年 1 月 7
日杜鲁门向国会作的他最后一次国情咨文中所报告的那样,6200 万美国
人已经有了工作,这表明在过去的 7 年中一共增加了 1100 万份工作。失业现 象几乎已经消失。农场的收入、公司的收益以及红利均达到了最高记录。在
将近 9 年的时间内,没有一家保险银行亏本。杜鲁门知道他的最重要的贡献 是在世界事务方面。然而他可以骄做地正当地指出,人人都期待的战后经济
崩溃的局面从未发生过;由于政府的资助(《美国士兵法案》),800 万退 伍军人受高等教育;社会保险救济金增加了一倍,最低工资也增加了。治理
贫民窟的工作有了进展,千百万户人家通过政府筹措资金建起了住宅。物价 上涨了,但是多数人的收入增长得甚至更多。实际生活水准比 7 年前有了很 大的提高。
杜鲁门在公共住房和教育方面没有做到他想要做的那么多,也没有制定 他知道是国家需要的医疗保险计划,但是他为这些计划努力奋斗过,为将来
确定了目标。他在公民权利方面所实现的比他希望的要少。但是他创立了具 有划时代意义的“公民权利委员会”,下令取消了武装部队和联邦文职人员
中的种族隔离制度,做了比自林肯以来任何一位总统都更多的工作来唤醒美 国人对公民权利问题的良知。在朝鲜战争突然开始之前,他也使预算保持了
平衡,实际减少了国家的债务。
由于成立了一个统一的国防部、国家安全委员会和中央情报局,他改变 了华盛顿的权力结构,其办法甚至超过了罗斯福的一些大刀阔斧的措施。由
于“原子能委员会”的创立,他使核能控制权掌握在老百姓的手中。
在和他的工作人员、偶尔也和记者追忆往事时,他谈起了他最引以为自 豪的成就,即对希腊和土耳其的援助,制定了“马歇尔计划”,建立了“北
大西洋公约组织”,实行了“第 4 点计划”(即使它算不上是一项大规模的 计划,却也为将来确定了目标);对柏林的空运行动;他称之为“超级试验”
的朝鲜战争。国家的军事力量得到了恢复,国家的威望大大提高了。
在这一年夏天的《展望》杂志上历史学家亨利?斯蒂尔?康马杰在他的 一篇惊人的文章中写道,杜鲁门政府通过所有正常的措施成了一个取得了几
乎是不间断的、举世无双的成就的政府。这个观点不仅与当时的流行看法冲 突,而且该杂志的编辑们也对此特别表示了他们自己的不同意见。
康马杰写道:“我们无法知道历史将对此(杜鲁门的政绩)作出什么裁 决,但是我们可以作出一个相当好的猜测。”
这可能是一项难以理解的似非而是的记录,它记录的是一个被 人们指控为对共产主义“软弱”的人做了比西方世界中除了丘吉尔
之外的任何其他领导人都多的事情来遏制共产主义;一个被指责为 才能平庸的人制定了一整套有远见的重建世界的计划;一个被谴责
为与私人企业为敌的人成了私人企业获得最大繁荣发展这个最伟大 时期的政府领导人;一个被谴责为背叛了“新政”的人为了进步的
立法,一次又一次地与国会展开了较量。
回顾这些政绩,如他向国会提出的咨文以及他在广播上的告别演说,人 们对“杜鲁门精神”的看法得到了改善。在为妥善地结束一切而工作时他“极
富幽默”、“精力充沛、精神饱满”,显然很愉快。他坚持亲自动笔写告别 演说词,而且一天晚上,在内阁会议厅里,工作人员聚集在一张大桌子旁听
他大声读这份演说词。他每读完一页都要停下来征求他们的意见。在详细叙
述关于朝鲜问题的决定时,他描绘了在 1951 年 6 月的那个与命运有关的星期 日,他是如何从独立城飞往华盛顿的。他读道:“在返回的途中,飞机飞越
中西部的平坦大地,我有许多时间来考虑问题。”罗杰?塔比建议他把“平 坦大地”改为“富饶的平坦大地”,这样听起来会更好二些。杜鲁门回答说:
“我飞越的伊利诺伊州南部印第安纳州及俄亥俄州这些地区并不富饶,罗 杰。”还是保留了朴实无华的“平坦大地”的说法。
他办公室墙上的画像都取下来了。他办公桌上的小摆设、闹钟以及所有 私人用品都清理干净了。包装好的箱盒成行地摆放在西侧楼的一些大厅里,
因油漆工正在逐屋进行粉刷。杜鲁门早已计划好要建立他的总统图书馆。400 多个装着他私人和总统任职期间文稿的钢铁文件柜已被装船运往密苏里州。
当他的老朋友参议员基尔戈走过附近来白宫作最后一次访问时,杜鲁门告诉 他,如果早知道离开白宫会有这么多事情要做,他就会再次参加竞选了。
有人问他是否想住在华盛顿,杜鲁门说他不想。问他有何将来的计划, 他说他现在还没有。
在他举行的最后一次即第 324 次记者招待会上,他“充满了活力”,结 束时受到了大约 300 名记者热烈的鼓掌。他还写了许多告别信,在写给迪
安?艾奇逊的信中他说:“你是我的有益的得力助手。”
的确没有人比你更负责地使得自由世界的人们做到齐心协 力,而且增强了他们要求强大和自由的愿望和决心。
我将会把你列入这个国家曾经有过的那些最伟大的国务卿之 中,杰斐逊和西沃德都没有表现出更大的沉着的勇气和坚定的判断 力。
杜鲁门主持了最后一次内阁会议,召开了最后一次他的工作人员的会 议,并且安排了一系列的告别宴会。总统就职日越临近,杜鲁门显得越快活。
白宫一个叫亚瑟?普雷蒂曼的仆人告诉《华盛顿邮报》的一名记者说:“噢, 你会想到总统就是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赢得了选举的。”
贝内特?克拉克、路易斯?约翰逊、克拉克?克利福德和当选参议员约 翰?F?肯尼迪以及其他一些人前来道别。少数经过挑选的记者和作家获得机
会与总统进行最后一次私人采访。杜鲁门告诉《纽约时报》的记者托尼?莱 维埃罗,此时他很有一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从法国回家时有过的感
觉,即不知道他将会有一种什么样的前途。
采访过杜鲁门好几次的评论家及作家约翰?麦森?布朗惊奇地发现杜鲁 门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显老”,而是“处于最仁慈的辞别心情中”,既文雅 又沉着。
在个性、谈话和举止方面与他过去在各地只作短暂停留的竞选 旅行途中动辄发怒的或“加油干”的哈里毫无二致,甚至也不巧 合??
每当我见到他时,杜鲁门总是那样平静而且体谅与他一起工作 或者前去看他的各个层次的所有的人。他仍然担负着的讨厌的责
任,依旧是他的每日怕人的日程安排。对他肆意滥加的辱骂、搬家 的种种烦恼、告别的悲痛、他不久将会面临的发生剧变的生活、他
本人前途的变幻莫测以及历史的裁决——所有这一切都没有扰乱 他。
布朗写道,总统身体和精神上的“恢复能力”令人难以置信。事实上, 杜鲁门在 68 岁离开白宫时的健康状况比 1945 年他入主白宫时的还要好,也 比自从
1909 年西奥多?罗斯福 50 岁时离开白宫以来任何一位离开白宫时的 总统都好。
丘吉尔来到西侧楼进行告别访问并在英国大使馆作主人为“哈里”举行 宴会。丘吉尔这一次来访比上一次大大增添了更多轻快的气氛,他摆出一副
“嘻戏欢闹的样子”,杜鲁门对他的陪伴感到非常的高兴。 现在从宾夕法尼亚大街向前望去,白宫几乎被为了艾森豪威尔的总统就
职仪式而搭起来的木制观礼台所遮挡。
1953 年 1 月 15 日星期四晚上华盛顿时间 10 点半,在椭圆形办公室里, 杜鲁门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通过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发表了他的告别演说。这是
一篇没有浮夸的华丽辞藻或难忘的不朽警句的演说,但却是好极了,杜鲁门 处于最好的状态。演说在预测冷战趋势时讲得比当时人们所可能理解的还更
特别清楚。他讲得简明扼要,不时插入个人见解,他总的说来传达了当代重 大历史的一种深刻意义?、形成世界新格局的全景变化,以及自从他被召进
白宫并被告知罗斯福去世那个凄凉的日子以来他必然不得不扮演的角色。这 不是一次怀旧的告别演说。在此之前,他曾私下说过,他不愿意想象他是在
写一篇告别词。“我并没有结束,我才刚刚开始。”
杜鲁门以这样的话开始了演说:“下星期二,艾森豪威尔将军将宣誓就 职为美国总统。在新总统上任后不久,我就要乘火车返回家乡密苏里州的独
立城。我就要再次成为这个伟大共和国的一名普通的千民。事情就应该是这 样??”
4 年前,他在就职演说中强调的重点是世界问题,即用民主的观点去观 察周围的世界。现在在回顾他整个总统任期内的情况时,他仍然抓住了这个
同样的主题。他提醒他的听众说,他当总统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和联合 国一起向前进。他回忆了德国人的投降;他与丘吉尔和斯大林在波茨坦举行
的会谈,第一颗原子弹在新墨西哥州沙漠里的爆炸;他决定使用原子弹来结 束与日本的战争——如他说的,所有这些事情都发生在 4 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内。他本可以说出下面的话,但他却没有说出来,即在历史上没有哪一位总 统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面临过这么多重大的问题,或者发现必须这么迅速地
或者在如此几乎没有多少准备的情况下做出这么多重大的决定。他说的是一 个总统职责中的最大部分就是作出决定。一个总统必须作出决策,“这是他 的工作”。
杜鲁门推测说,然而他将会因此而被人记住的并不是在他任职的最初几 个月里所作出的决定。
我料想,我的任期将被记录在历史上是由于那是冷战的阴影开 始笼罩我们生活的年代。
在我的任期中几乎没有哪一天不受这种包括一切的斗争的支 配??而且在其背景中总是有着原子弹。
但是当历史宣告冷战是从我的任期开始的时候,它也将说明在
这 8 年当中,我们已经确定了一条能够赢得这场斗争的路线??
他说,在他任期内作出的最重要的决定就是出兵朝鲜。朝鲜是冷战的转 折点。有鉴于自由国家没有经受住以前的考验——没能阻止日本对满洲的侵
略;纳粹对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的接管——“这一次我们经受住了考验”。 然而我们没有允许过现代战争的极其可怕的潜力失去控制。这是我们必须了
解的十分重要的事情。这是核时代的世界和平问题。
一周前杜鲁门向国会送去了他的国情咨文而不是由他个人在两院联席会 议上发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