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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 年夏天,麦克阿瑟危机刚刚过去,杜鲁门的容貌、举止、音色,他 的信心程度等全都成为人们日益关注的问题,作为一种推测他是否打算继续
工作到下一届大选以后的方法。他是否计划在 1952 年再次竞选呢?
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一个来自佐治亚州梅肯的访问记者慢声慢气地 问:“总统先生,我是第一次参加记者招待会,你给我的印象是,你看起来
比我原来想的要年轻得多。”和屋里的众人一起,杜鲁门大笑起来。
“你能告诉我,你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比你初当总统时更好吗?” 他从未感觉比现在更好的了,杜鲁门看起来高兴地说。“我仍然很年轻,
足以去参加一次十足的竞赛——我指的是竞走。”说完他笑得更开心了。
“这不会是一种预告吧,是吗?”
“不,不。”
对于那些在白宫与他朝夕相处而且常常是处在极其磨难的境况下的人来 说,他还是那个原来的杜鲁门,辛勤工作,心情愉快,从不对他们简慢无礼,
从不小心眼儿。他似乎具有某种更多的内心平衡机制,因而使他沉着地经历 了几乎所有的事情,使他不仅能够担负起他办公室的令人敬畏的责任并保持
一种令人疲乏的日程,而且能镇静自若地接受伴随工作而来的琐碎无聊的令 人恼怒的事情。正是他这种泰然自若的处事标准不时使他周围的那些人感到
有趣,甚至更加喜爱他。
在斯塔特勒举行的另一次晚宴上,主桌上的招待员们竟然弄错了他们得 到的关于为患溃疡病的乔?肖特准备的一份特殊饭菜的命令。他们给杜鲁门
送去一碗牛奶吐司,杜鲁门毫无怨言地把它吃了,以为也许这是格雷厄姆大 夫要求为他准备的。
一天在“威廉斯堡”号游艇上,格雷厄姆坐在船尾甲板上正在口述录音, 他的膝盖上放满了来信,大多是为了询问总统的健康、他的体重、饮食、运
动方式等。杜鲁门走过去,抓起格雷厄姆膝盖上的信,把它们扔到船外。杜 鲁门笑着说:“你总是叫我放松,现在你自己也该放松了。”
杜鲁门迅速恢复愉快心情的本领不但使人感到惊奇,而且不时使得在他 身边工作的有些人感到不知所措。这几乎好像是他并不完全明了他的困境有
多么严重、他目及的范围显得多么的邪恶吓人,即使麦克阿瑟危机已经过去。 仅仅透过他那厚厚的眼镜片,从他的眼睛里,人们有时能看出他疲倦了。仅
仅偶尔的几次,人们听他提过,他是多么地想干一些别的事情。
有一次,杜鲁门看望主管白宫维修工程的工程师格伦?E?埃杰顿将军, 他的办公室设在南草坪的一个简易工棚里,四周是工程开始时搭起的临时房
屋。一名管件承包商鲁本?安德森在工棚的墙上为埃杰顿写了一首虚构的小 诗。这首诗深深吸引住了杜鲁门,以至于他停住脚步,大声地读起来。
每人都是怀有各自愿望梦想的爱好运动者, 一个由兴趣支配的潜在的出门在外者。 但是必干的工作使他往往打消这念头, 把握不住出游的机会直至出游的日子消失。
如此紧赶慢赶操劳工作,生命就这样度过, 在那绿色低矮的小帐篷下是他最终安息的营地。
“紧赶慢赶,操劳工作!”杜鲁门叹息道,“生活就是这样。” 另一次在 9 月间的一天,杜鲁门乘车前往一个牧师的集会去讲话。在路
上,他再次叹息道,他有时不知道这么干是否完全值得。 虽然朝鲜的和平谈判已于 7 月 8 日在开城开始进行,但是战争仍在残酷
程度未减的情况下拖延下去。乔?麦卡锡继续进行着关于叛国和间谍的指控, 这次他把最恶毒的语言对准了乔治?马歇尔。国会在“提高税收以支付战争
费用”问题上遇阻,威胁称要削减对外援助,因而有了财政府内部进一步丑 闻的指控。早先,在麦克阿瑟歇斯底里过后的间歇里,赫布?布洛克在《华
盛顿邮报》上画了一幅漫画,题目叫“骚乱与喧嚣平息,名将们与国王们分 手”。漫画的内容是:杜鲁门孤独一人工作到深夜,案头堆满了各种报告,
上面标着“朝鲜”、“欧洲”、“原子弹”、“氢弹”、“军队”、“飞机”、
“联合国”、“经济计划”、“和平”与“战争”等。自这段时间以来,他
的担子反而增加了。 到仲夏时节,美国军队在朝鲜战场上作战的时间和死亡人数几乎与第一
次世界大战期间杜鲁门和他那一代人在法国作战的时间和死亡人数一样长、 一样多。在朝鲜的斗争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情况越来越相像,命运起伏的周
期性交替、急速移动的规避伎俩、仓皇撤退和仓促前进等等,现在均已过去, 战斗集中在三八线附近和沿线。战争中一些最残酷的极度拼死的战斗为的是
争夺一些有限的地貌——数量有限的山头和山脊。1918 年在法国战场上也往 往是这种情况。敌人挖了很深的壕沟,敷设铁丝网和地雷,而且修建起精心
隐蔽的坑道。报纸和新闻广播充满了关于“1179 高地之战”、“浴血岭”、
“伤心岭”等的报道。美军的伤亡数字有时高达每周 3000 人,从不低于 300 人。8 月末和平谈判破裂。美军在夏季结束时的伤亡总数已超过 8
万人,其 中有 13822 人死亡。韩国和其他联合国军的伤亡数字则更高。敌人或朝鲜人 民的伤亡损失还未确定。
杜鲁门从来不想也不愿打、但知道它对世界的未来至关重要的这场战争
——他认为这是他担任总统以来所做的最重要的决定——已经对他整个的第 二届任期投上了阴影。他对朝鲜的现实状况很清楚。他带着感情说:“我知
道士兵们所经历的是什么。”他知道国内家庭的痛苦之情。但是这一切何时 会结束?谁又能说呢?除了他还没有做的以外,他还能做什么呢?烦恼和挫
折是持续不断的。
8 月的一天早晨,他在布莱尔大厦从报纸上看到一名阵亡美国士兵约 翰?赖斯上士的遗体已被运回国内艾奥瓦州苏城埋葬,但当他的棺材就要往
下放进墓穴的最后一刻,苏城陵园的官员阻止了安葬仪式的进行,因为赖斯 是个温尼巴戈印第安人,不是“白色人种成员”,因而不能埋葬在那里。杜
鲁门气愤地抓起了电话。几分钟后,通过电话与电报,就安排好了赖斯上士 将以完全的军人礼仪被埋葬在阿灵顿国家公墓,而且一架空军飞机专程把他 的遗孀和 3
个孩子接到华盛顿。作为总统,他至少还能做到这一点。
杜鲁门原以为将会很快结束的乔?麦卡锡的灾祸毒化了这整个时期的政 治气氛。6 月中旬,麦卡锡在参议院会议上对马歇尔的攻击是到那时为止他
的最恶劣的一次长达 3 小时的疯狂的训斥性讲话。麦卡锡说,“神秘的和有 权势的”马歇尔和迪安?艾奇逊是共产主义阴谋集团的一部分,这个阴谋集
团臭名昭著到了如此巨大的程度,以致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这种冒险行 动”。是马歇尔制定了灾难性的对华政策,马歇尔的军事战略使朝鲜战争成
为一场毫无目的的屠杀。杜鲁门已不再是白宫的主人,他正在受到一场“更 大的阴谋,即已在莫斯科编织起来的世界规模的网”的操纵。在麦卡锡发表
讲话的最后一个小时中,会议厅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除了 3 名参议员外所 有的人都已离去。新闻界对于这些“愚蠢的和恶毒的指责”表示哀叹,但是
麦卡锡继续到全国各地游说。他还是没有证据,也揭露不出政府中的任何一 个共产党人。然而当他手中挥舞一叠所谓“提供的文件”,大叫大嚷并进行
威胁时,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一天晚上,在布莱尔大厦的餐厅里,杜鲁门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参加 者有司法部长麦格拉思和 4 名民主党参议员安德森、蒙罗尼、亨宁斯和斯帕
克曼;老资格的肯塔基州国会议员布伦特?斯彭斯、司法部副部长菲利普?B?珀 尔曼、民主党主席威廉?博伊尔、再次出席的克拉克?克利福德以及作为某
种历史见证人的作家约翰?赫西。杜鲁门希望从自己的心腹那儿得到一些建
议:能对麦卡锡做些什么事? 根据赫西回忆,杜鲁门对麦卡锡的手法做了“精辟尖锐”的概括:“他
威胁恐吓、含沙射影,使用卑鄙可耻的伎俩??专以毁坏人们的良知取乐。” 社鲁门说所有这一切都在把国家搞得四分五裂。〃奇〃书〃网…Q'i's'u'u'。'C'o'm〃但是作为一个总统,他可以
用什么解毒药来对付这种毒素呢?
参议员克林顿?安德森提到已收集到一份有关麦卡锡的“破坏性”的档 案材料,由于含有多年来他同姘头鬼混的详细材料而很完整,足以“驳倒麦
卡锡参议员的整个卖弄”。有人建议把材料透露给报界。但是杜鲁门用手掌 猛击桌面,而据赫西回忆:“这是他的第三人称本身在气愤地讲话;总统不
想再听此类的谈话。”
杜鲁门对这个刚被提出的建议讲了 3 点尖锐的评论,从此以后 深深地印入了我的头脑(赫西写道)。其要点如下:
你不应该要求美国总统和一个街头流浪儿一起下到街边水沟
去。
谁也不能,连美国总统也不能过于接近下流坯领地的下流坯,
否则除了沾一身臭气之外什么也别想得到。 如果你认为有人正在大造你的谣言,那么回答他的唯一方法就
是讲清整个事实。
在后来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当记者们反复问他如何评价这位参议员或 麦卡锡主义的影响时,杜鲁门虽然对这个问题显得很激动,但总是只回答说:
“无可奉告。” 马歇尔也拒绝回答问题,私下里说,如果在他一生中的此时此刻他不得
不说明他并非叛徒的话,那几乎是不值得费力去做的。 马歇尔退休的决定在多大程度上受到麦卡锡攻击的影响并不清楚。但在
9 月 12 日,杜鲁门带着极大的遗憾宣布,国防部长将最后一次从他的岗位上 退下,结束其非凡的生涯。杜鲁门说,从未有人对自己的国家做出过比他更
杰出的爱国主义的服务。
有一种逐渐增加的意识,即一些强有力的中心人物正在纷纷离开舞台。 阿瑟?范登堡已在这年春天死于癌症;海军作战部长福雷斯特?谢尔曼海军 上将 8
月份突然死于心脏病,他是社鲁门最器重的和最好的军事顾问之一; 现在马歇尔——杜鲁门的“台柱子”,也要离职而去了。
白宫的西侧楼少了查利?罗斯,杜鲁门的日子也与原先的样子很不相同 了,新闻秘书乔?肖特虽然业务能力很强,但却是个严格认真的人,与文质
彬彬头脑灵活的罗斯很不相同。在工作人员中,唯一剩下的接近于填补罗斯 的空缺并受杜鲁门喜爱的人是通讯秘书比尔?哈西特。他是杜鲁门那一辈的
人之一,他随和的外表、对历史的爱好、他的幽默感深深地吸引了杜鲁门。 哈西特会给他带来一些从刊物杂志上剪下来的有趣新闻,或对他讲一些关于
无止境的强制性的信件中的笑话,这些信件不得不设法被转送给一切想得到 的团体,它们提出了一些荒谬的要求。哈西特具有在佛蒙特州当新闻记者的
多年经历并为罗斯福工作过,他能贡献出他自己的一套聪明才智。但是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