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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也不易看到他在楼上是怎样作画的。
越国大臣范蠡的住宅,在中华门外长干里,靠近他所筑的越城。
南唐韩熙载的住宅,在朱雀门外的戚家山附近,他经常在家里宴请宾客。画家顾闳中曾作了《韩熙载夜宴图》这幅名画。
西晋文学家《文赋》的作者陆机,住宅在中华门外,靠近越城的西北。这里过去很幽静,在他住宅中设有〃读书堂〃。后来陆机到了洛阳,仍念念不忘南京的旧居,曾作《怀居赋》云:〃望东城纡余,邈吾庐之延。〃
〃六代豪华春去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古代的名人宅第今天已不复存在。
〃三百年间同晓梦,钟山何处有龙盘!〃〃王睿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索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钟山在南京是一座神圣的山,过去皇帝第一天登基,第二天就要去钟山祭祀拜天。石头城名源于石头山,是南京的门户,地势十分险要,古来要守南京,必守石头城。南京有非常独特、重要的地理形势,东钟山,西长江,南秦淮,北幕府。秦岭淮河以南,没有哪个城市有这么好的地理形势,进可攻,退可守。据传三国孙权时,诸葛亮出使东吴途经秣陵,曾登上石头山(今清凉山),驻马观察南京的地理形势,作出了〃钟阜龙蟠,石头虎踞〃的著名评述。此处山丘逶迤似蟠龙,所以借诸葛亮〃龙蟠〃名之。虎踞关位于清凉山东侧,名与龙蟠里相对。不过作为首都,南京所能做到的,只不过是为中国历史贡献一代又一代的亡国之君罢了。
废都南京城下,几多白骨,几多劫灰。
所以,古代南京有两大土特产:一是盛产〃亡国之君〃。二是盛产〃废都文化〃,即哀叹兴亡的诗词歌赋。历代文人在南京咏叹兴亡的作品,远远超过洛阳西安北京开封杭州等地。
第41节:南京:可疑的王气(10)
〃白骨青灰长艾消,桃花扇底送南朝。〃
〃天下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帝都斜阳
作为古都,南京曾经是诗意的,但这诗意却是那么沉重与悲凉。诗人李白的一生与南京的关系很密切。他曾游览和歌唱过南京的紫金山、玄武湖、凤凰台、劳劳亭、长干里、板桥浦等,据粗略统计,李白写金陵的诗有近百首之多。李白25岁时,〃仗剑去国,辞亲远游〃,此后十七年间曾多次到过金陵。秀丽的江南景色,优美的南京民歌,对诗人的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在城南长干里听到委婉幽怨的西曲歌,被深深地感动了,写下两首《长干行》。
青年李白在金陵的主要活动是凭吊古迹,结交朋友。他在《金陵三首》中写道:〃地拥金陵势,城回江水流。当时百万户,夹道起朱楼。亡国生春草,王宫没古丘。空余后湖月,波上对瀛洲。〃六朝帝都那时已经衰落,对诗人来说,一群朋友的追游聚散,成了李白这一时期金陵诗的主题。他和酒客们在城西的孙楚酒楼玩月,达曙歌吹,日晚乘醉。他要离开金陵到别处去,朋友们设宴送行,他写下《金陵酒肆留别》,说朋友之间的情意可以和长江比短长!
李白42岁应诏入长安供奉翰林,不久遭到谗毁,被〃赐金放还〃,再度漫游各地。天宝六年(747)至九年,他大部分时间住在金陵。十三年,与魏万泛舟秦淮,以诗文稿相托,后编为《李翰林集》。有名的《登金陵凤凰台》〃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已成为千古传诵的佳句。这首诗,大约就是这一时期在南京写的。结尾两句〃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淋漓尽致地抒发了他政治抱负受打击后的郁闷的心情。
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起,黄河中下游的地主阶级仓皇南逃,李白写了一篇《为宋中丞请都金陵表》,建议把国都迁到金陵。
第二年,李白应永王之邀泊舟金陵城下。他有《永王东巡歌》十一首,建议其以金陵为根据地,出师北伐。诗中写道:〃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李白自比谢安,表达了要平定安史之乱的豪情。后来,李亨继位,李白被流放夜郎,遇赦回。
上元二年(761),史朝义作乱,李白决计再度从军,不料半道病还,在《留别金陵崔侍御》的诗中长叹道:〃天夺壮士心,长吁别吴京。〃可以说,南京诗意的沉重在李白身上得到了极好的体现。放达如李白者,一与南京沾上边,就无论如何也洒脱不起来,这是帝都南京的悲哀。
现如今,在见过了太多的繁华烟云,阅尽人间春色之后,南京这座城市变得不再有诗意,有点庄周〃小国寡民〃的味道了。历史上的〃衣冠南渡〃使北方话取代吴语成为南京地区的方言,而曾经长期作为中国官方语言并且被明清传教士作为标准中国话带到全世界的南京官话,如今也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百姓们的世俗俚语〃多大事啊〃、〃烦不了〃,道出南京的况味。
这里的人基本上不是太慌里慌张,脸上的欲望不是那么急吼吼的。没有太高远的理想,也没有太大的抱负,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事情如今是与这座城市绝缘了,南京人似乎也不再喜欢做风口浪尖上开拓创新的弄潮儿,他们更沉醉于日常生活中的情调与诗性,所以废都南京是平和的,雅致的。比如,一样是怀旧,南京的怀旧就与上海很不同。上海翻箱倒柜望梅止渴地津津乐道于几十年前的繁华旧梦的时候,想着的是昔日重来再度叱咤风云;南京的怀旧似乎仅止于一种追念和凭吊,那些带着浓重帝都色彩的地名如御道街金銮巷午朝门也好,那些静静躺在风水宝地中的新的旧的著名陵墓也好,它们的存在仿佛只是为了给南来北往怀古的人提供追寻旧事的线索、发几声感慨而已,南京人日日与它们生活在一起,不再有豪情帝都人的自信和雄心。
现在的南京,老实平淡的日子遮住了过往的辉煌,这跌落是如此之大,好比从前是门庭若市,现在则是朱门深锁,王城终于衰落。
第42节:南京:可疑的王气(11)
在今天,王城衰落的一个重要证明是:古城南京中心地位(哪怕是江南城市中心地位)的丧失,以及这种丧失所导致的连锁反应。应该说现在南京人最大的失落感其实并不是来自上海势不可挡的神奇般的崛起,而是在于自己城市作为区域中心城市重要性的逐渐退化和省内几个经济实力较强的兄弟城市的不服。不过,说实话,自古以来,南京就不是以经济中心的形式在江南地区出现的,唐朝是扬州,明清是苏州,南京是经济重心,但很少是经济中心。上海在清末开始逐渐崛起,可取代南京抑或苏州成为长江下游经济中心是在民国,当南京还是中华民国首都时,经济就不如上海,它只是作为政治中心而存在的。
其实,南京的失落很能理解,过去对长江三角洲地区是称〃宁沪杭〃,后来中学地理课本上一律称作〃沪宁杭〃(此为通说),但近年杭州的快速发展使过去的老三也蠢蠢欲动,杭州媒体中的报道评论中动辄是〃沪杭宁〃地区如何如何,大有抢夺长三角城市综合实力老二交椅之势。南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随着杭州钱江新城的开发,杭州号称告别西湖时代而迈向钱江时代,南京迫不及待也推出河西新城,宣称自己也在迈向长江时代;杭州的钱塘江上建起了四座大桥,南京也开始筹划着自己的多条过江通道;杭州修了西湖隧道,南京就有玄武湖隧道……城市论坛上,南京和杭州也是众所周知的一对冤家。所以,南京的失落,不在于上海,而在于杭州、苏州、无锡这些城市现阶段迅猛发展所带来的压力。当不再是政治中心后,南京的失落就在于经济上的相对落后了,尤其是居民人均收入不高,这一直是插在南京心窝里的一把刀子。
因此,作为一个省会,南京也是一个尴尬的省会。每每一个江苏人自我介绍时,一般不会说自己是江苏人,而总会直接说自己所在的城市,比如〃我是江阴人〃、〃我是昆山人、〃我是溧阳人〃等等。另外江苏其他城市的人也绝不以南京的发展壮大自豪,更多的是关注自己城市的发展程度。
一个苏州人甚至在网上公开鄙视南京:
〃南京的吃食名点比不过苏州,百姓只要吃饱了就很满足了,至今江宁、溧水、高淳等农村地区农户家庭,烧菜都是一锅煮。〃
南京人的穿衣打扮,虽然过了能遮体的早期阶段过程,但是南京人目前只能从追求新衣服、新面料层面上去遴选,以混充什么出口转内销的外贸产品为荣,以至于满街头都看不到有多少人穿什么好款式,更别说有苏州人那份闲怡雅趣,去追求名牌衣着了,苏州女装、苏州男装都比南京有名,名牌店家也比南京多。
南京人对住房无较强经济力量去自主选择,几种老南京遗留下的单调住房样式,使南京人无法追求住房漂亮雅致的外观,而建筑装潢业的落后以及家居新理念意识的滞后,让南京人居住意识停留在苏州5年前的水平,南京农村人的住房可以用一种〃蚁工住蜗居〃来概括,即使有小部分城郊农民房(江宁以及金陵第一村)的外表样式在追苏南、浙北潮流,但内部基本没有什么优雅的装饰,也很少顾及房屋外围环境,尚且不提南京市区被化工污染的空气。
南京人私车保有率远低于苏州,公交系统的车辆款式以及功能都很落后,出租车款式和色彩,只能用单调土气来形容,即便是市区中心的人,偶尔乘上一小段地铁,但下了地铁去转乘时,仍然要挤破陋的公交,连夫子庙、新街口一带的三轮车、拖拉机也〃嘟嘟〃声不断,还美其名曰地冠以〃三轮卡〃、〃大油机〃。此外,夫子庙、金桥、环北等批发市场门口,众多富有南京特色的扁担挑夫,也自成一景。南京近郊江宁、浦口以及郊县溧水、高淳的短途载客,也仍然以大三轮卡为主,一些年轻妇女出行,要裹上头巾防止灰尘,已然是一种无奈的地(风)俗习惯了。
用南京话来说此种种现象是:阿是地啊!虽然吐出的声音没有北京腔调的圆润顺溜,没有山东东北语言那番铿锵有力,也没苏州、上海话语的雅致婉约,更缺少粤闽语种那种洋气,充分显示了南京话是一种欲吐不快、欲柔不能的卡喉咙语种,不得不让人质疑南京虽地处江南,语种却已变异。
第43节:洛阳:花事已灭 春秋已谢(1)
俺在南京养下了很多不良习惯,学会了随地吐痰(别人都那样),学会每天洗两次头(灰尘太大而不得不洗),学会在夜晚睡觉时用棉花塞进耳朵(机动噪声过大),学会了戴口罩呼吸,隔日呼氧(南京市区每隔三两天就有从扬子石化飘来的化工污染气体,不得不洗肺),还学会了憋着喉咙说:阿是地啊!
南京没什么优势,为什么偏偏要霸住省会位置不放,挪用了多少苏、锡、常的建设资金,侵占了多少苏北地区的发展资金,又顺便给苏北人招来无端的谩骂,南京是我们江苏人永远抹不去的痛。如果省会放在苏州,南京作为顾问级的二线城市,守着一条黄泥江,两个旧坟墓,做江苏的后勤,待苏州盖过上海的经济实力后,也必定会帮南京发展。南京啊!南京!让一江浑水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