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用,一个是起着煸风点火的作用,一个是充当康生的马前卒的作用。它既能使李广文红得发紫,青云直上,又能使他
紫得发黑,说不定还会带来塌天大祸,让历史作证吧!”
李广文确实得到了康生的重用,他被康生指定为中同党校的汇报组长,成员是智纯、武葆华、贾政等。林枫完全被
蒙在鼓里,同他分庭抗礼的一套人马,以康生直接控制下早已在秘密活动。火候一到,便要换将了。
这一天终于来到。八月十八日,毛泽东第一次检阅百万红卫兵,林枫也登上天安门城楼参加检阅。这天下午,林枫
一回到党校,立刻被党校的造反派揪斗,戴高帽游街。他的校长职务,名存实亡了。中央党校的大权,便落在李广文和
武葆华手里了。李广文为组长,武葆华为副组长。李广文真正成为康生的心腹了。
一九六七年一月红战团被取缔,李广文和武葆华两人掌握了党校的大权。这天,康生把李广文叫了去。“中央文革
宣传组下面成立了一个办公室,你带一些人去吧!先把去的人名单准备好,向我汇报一下,再最后决定。”
对康生这样器重自己,李广文打心里是感激的,能进入中央文革,这是令人垂涎三尺的要害部门,不是红得发紫的
人物,就休想跨进这个门槛一步。李广文很快地把去中央文革的名单送到钓鱼台。
康生戴上老花镜,一个一个地认真审查着,康生每念名单上的一个名字,都让李广文把这个人的详细情况介绍一下,
家庭、历史和政治态度,他都要仔细地盘问。“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领导机关,一举一动,都是政策性很强的,一定要
挑选最可靠的的。”他边看名单,边这么说道:“你们还要把汽车、炊事员都带齐了!”最后,他又郑重其事地宣布,
“你走后,让武葆华担任党校的一把手,桑于贞为副手。”
事情就这样定了,李广文率领二十几个人,去中央文革宣传组上班了,他被任命为中央文革宣传组办公室主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几个月之后,发生了“七•;二O ”事情。不久,王力、关锋、戚本禹又当了
康生的替死鬼,被捕入狱。顿时,人心惶惶。连手握生杀大权的中央文革成员们,也朝不保夕,早晨还威风凛凛,大喊
大叫地宣布这个是坏人,那个是走资派;到晚上,自己也被戴上手铐了。
正是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一九六七年九月下旬的一天,李广文被通知去人民大会堂小会议室开会。会议的内容,
李广文一无所知。
等了一会,见到康生在秘书陪同下走进会议室。他不像平常那样,面带笑容。他坐定之后,问了一声:“都来齐了
吗?”“来齐了!”武葆华回答说。“来齐了,咱们开会吧。”他看看与会者,冷冰冰地说:“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王力、关锋、戚本禹都是坏蛋,撤消了他们中央文革成员职务,隔离审查。”说到这,他望着坐在对面的李广文说:
“你从党校带去宣传组的人,一律撤回去。”这时,忽然间,见他脸色铁青地说:“这伙人去宣传组,事先也不和我打
个招呼,完全是李广文背着我干的,你回去作深刻的检查,为什么这样无组织无纪律?”
他越说越气,脖子上青盘暴露,破口大骂:“你李广文,是猪鼻子插葱——装象,不搬块豆饼照照自己,你是作宣
传工作那块材料吗?”康生狠狠地瞪着李广文,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李广文也不示弱,两只眼睛像一对利剑,不知什
么原因,两人的目光对视不到几秒钟,康生受不住了,他不自然在把眼光移开,严厉地说:“你必然老实交代,为什么
背着我,把一些人拉去宣传组?”
这一突然袭击,打在李广文头上,他头晕目眩。今天才如梦方醒,原来自己二十年来崇拜、尊敬的人,是一位出尔
反而,两面三刀诡计多端、阴险狠毒的政治无赖。拿王力、关锋当替死鬼,还嫌不够,又抓我来当替死鬼了。可惜,认
清他的真实面目太晚了,已经是牢门口的匾后悔祠(迟)了。他怒从心头起,豁出去了。顾不了那么多啦!
“康老!”李广文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性子,唯恐丧失了理智,走了火:“你是中央首长,也是我的老领导,你说这
句话不感到亏心吗?为根本不是实事求是。第一,你是直接管中央党样铁,我去宣传组是你批准让去的。你说不知道,
是我背着你去的,这是事实吗?第二,我来宣传组这几个月,中央党校有关文化大革命的问题,你都直接找武葆华,不
再找我了,能说你不知道我去宣传组吗?第三,我跑到那里去了,你是中央文革的顾问,我是跑到你手下了,既然你说
我背着你去宣传组的。那么,你为什么不早点揭发呢?第四,中央文革召开会议,经常是你亲自点名让我参加会议。有
一次在人民大会堂开会,警卫不让我进去,你去向警卫作证说:”你是宣传组办公室负责人李广文,让他进去吧!‘你
是中央领导人,说话要算数。“
“那是在什么情况下我同意你进去的,”康生气得浑身发抖:“那是我头脑不清楚的时候,同意你去的。”
“什么叫头脑不清楚?”李广文寸步不让,义正词严地反驳:“你批准宣传组名单的时候,你的几位秘书都在场。”
李广文望望秘书:“你们可以作证嘛!”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是老几,”康生勃然大怒。具有至高无上权威的康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栽到区区小吏李
广文的脚下,这他那能受得了!开国元勋、老帅、国务院副总理,没有一个敢这样顶撞他。他被气炸了肺,发了疯似的,
完全顾不了自己的身份。他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李广文:“你是什么人,你是判逆,居然敢这样放肆!”
顷刻,献媚的,讨好的,表忠心的,要立功的,都用各种方式围攻李广文。其中最卖劲的,要数据红旗队的骨干分
子了。他们大喊大叫:“你这是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这是什么行为?”
康生气氛汹汹走到李广文一派的汽车司机姜自臣跟前,咄咄逼人地问:“你为什么不表态?”
“这个问题,我要独立思考。”姜自臣从容不迫,颇有大将风度地说:“等我考虑好了,再回答你。”只听“叭”
地一声,康生猛一拍桌子,指着姜自臣的鼻子,大声吼叫:“你说,你是不是贾政的汽车司机?你对他是什么态度?”
“我批评过贾政,”姜自臣感到惊愕,气愤和不解,一个中央首长,怎么像个泼妇一样,撒起野了,这同贾政有什
么联系,谁不知道,贾政还是你的心腹,贾政有问题,与我一个开车的司机有什么关系。想到这,他不慌不忙地说:
“我还给中央写过信,揭发过贾政的问题。”
“你通过谁把信转给中央的?”康生以为这下抓住理了,步步紧逼,向姜自臣发起了功势:“你给我交代,是谁给
你转的信。”
“我通过马列研究院王××给转的信。”“哈哈”康生冷笑一声,他大喊道:“那位王××是个特务,你让特务给
转信,你同特务是什么关系,今天你必须把这个问题交代清楚!”
“我不认识王××,更不知道他是特务,”姜自臣反唇相讥:“我只知道,在通过王××转信之前,你和陈伯达都
宣布王××是革命干部。我是按照你的指示办的。既然今天你又说王××是特务,那你又为什么说他是革命干部,你说
我错了,你的错误比我更严重!”
“我准备……你贴我的……大字报,”康生气得上句不接下句。“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姜自臣寸步不让。
就是这个姜自臣,后来给了你八年创纪录的留党察看处分。
自从“文化大革命”以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针锋相对,同康生展开舌战,连那些地位高的,资格老的,都要看着
他的脸说话,怕得罪这位“魔王”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幸。可是今天,这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物,居然败在小小的汽
车司机面前,这太出乎意料了。他无法下台了,他束手无策。会议还没结束,他找了个借口,中途退席了。
第二天上午,李广文的客厅里,已经门庭冷落车马稀少了。他回忆着昨天会上的情景。康生这个党内的恶棍,能就
此罢休吗?不,他会加倍报复的,远的不说,说近的,中央党校历任校长,几乎都被他整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没有
一个逃脱他的魔掌。今天,自己同他背水一战,他能放过吗?不,一不做,二不休,宁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撒破
莽袍是死,打死东宫太子也是死,还有什么顾虑了呢?眼下,要分两步走:第一步,告一下“御状”,此计不行,那就
最后一战。写大字报,捅出去,准备进监狱。
他立刻给毛泽东写信,一气呵成。怎么能递给毛泽东手里而不落于康生手中?他想起了一位熟人,在中央办公厅工
作,他登门拜访了这位熟人,把信交给了他。“千万设法递上去。”他恳求地说:“这是我生命悠关的大事。”
从此,李广文闭门谢客,他心里想,好汉做事好汉当,不牵连别人。坐监狱、杀头、家破人亡,自己承担一切好了。
现在接触任何人,都会把人家牵连上的。康生已在李广文家四周布置上监视“网”了。李广文的一举一动,康生都了如
指掌。
李广文望眼欲穿地盼着毛泽东的回音,来拯救他,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到了第六天,他已得
到消息,康生正部署嫡系部队——红旗队,准备向自己下手了。李广文感到走投无路,逼上梁山了。这天深夜,他开始
写大字报,经过几天突击,大字报写了出来。他安排了一下后事,天还没亮,便开始贴大字报。拂晓时,才把几十张大
字报贴完。他望望这些大字报,自言自语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该死该活,听天由命,准备挨斗、蹲监狱吧!”
在往家走的路上,他背诵着郑板桥的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认识了必然,反而自由了。他坦然回到层里,正在练习喷气式动作时,几个红旗队的彪形大汉破六而入,把他揪上会场。
他坐了十年监狱,受株连者,达三百五十人之多。康生死后三年,他才出监狱,平反了。
第十八章对垒怀仁堂
一九六七年二月,风景如画的中南海,四周静悄悄的。尽管神州大地已经陷入全面内战状态,不是唇枪舌战,就是
刀光剑影,全国已没有一块平静的地方了,但整个中国的“神经中枢”——中南海,总还算是块安静之地。
然而,就在这块唯一称得上“安静”的地方,有时也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二月十三日下午,周恩来在怀仁堂主持召开了中央政治局碰头会。他沉稳地坐在会议桌中间,右边一排是陈毅、叶
剑英、徐向前、聂荣臻、李富春、李先念、谭震林等七位中央军委副主义、国务院副总理和余秋里、谷牧。左边一排是
康生、陈伯达等中央文革小组成员,江青没有出席。
仅从座位的安排,就已经看出了两个对垒的阵式。式双方严阵以待,每个人都神情严肃,一如朝鲜“板门店谈判”
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