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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们过不去的那一帮人除掉!
康生把调查报告往曹轶欧手上一扔说:“这次又需要你出面了。你同秘书亲自去找调查组的头头,就说我康生还是
认为苏枚是被谋杀的,是反革命谋杀,政法干校有一帮人就很值得怀疑!我还怀疑他们化验的苏枚胃里的安眠药是哪个
医生搞的鬼,是从别的死人胃里偷换来的。要把这些人列为重点审查对象。调查组的人要撤换,要从阶级斗争观点出发,
充分考虑他杀的可能,彻底揭,彻底查!”
曹轶欧走了之后,康生又要通了谢富治的电话。康生要谢富治将“谋害苏枚”问题主案审查,并指出这个案件的性
质是把矛头指向无产阶级司令部的重大问题。
于是,所谓“谋害苏枚”被当作一个重大案件,由公安部门立案侦查。从此,“谋害苏枚案”像一个黑色幽灵,长
期笼罩着中央政法干校,整个校园从上到下被搞得鸡犬不宁,人人自危。破案工作从1967年一直进行到1968年。政法干
校副校长石磊等7 人被逮捕入狱、私设公堂、严刑拷打现象在这所“政法高等学府”成为家常便饭。在刑讯逼供中,1
人被活活逼死,4 人被逼得精神失常,成了疯子。
就在康生紧锣密鼓地抓住所谓“谋害苏枚”案件不放的时候,不曾想到在1967年6 月1 日又冒出了一场激起康生宿
怨的材料。那些天,康生被苏枚之死弄得心烦意乱,动不动就想发火,每天例行的批阅公文也批不下去。这天一早,他
抽出一份中调部“革命造反联络站”的报告,无精打采地翻阅着。突然,康生神经质地一拍桌子,牙缝里狠狠地崩出一
句:“好啊,沙韬,你原来在这里。”说着抄起红铅笔在这份报告中批道:“我很久不知此人的下落,原来是改了名字,
是反革命分子刘少奇、杨尚昆包庇下来的,并且借刘、杨包庇之力,他竟作了副部长……”批完后,他又急不可耐地叫
来秘书吩咐道:“你去传达我的指示,立即逮捕沙韬,并要中调部会同有关部门组织专案组产案审查他的问题,专案组
由曹轶欧直接负责。”
这个使得康生如此切齿痛恨的沙韬又是个什么人物呢?论来简直难以令人置信。沙韬是康生原来的秘书。1948年,
沙韬受组织委派由军委联络部调去康生身边,当了一年多时间的秘书。真是活该沙韬倒霉,他去给康生当秘书的这段时
间,正是康生政治上不得志的时候。那时康生任山东分局书记,他觉得自己原来是政治局委员,这个职位太委屈他了。
因此怀疑中央不信任他。1949年8 月,山东省人代会在选举时,康生的得票少了10票,他又怀疑有人在搞他。于是他整
天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反对他,从上到下不信任他。偏偏这当儿沙韬在他身边当秘书,岂能不倒霉?果然,康生终于
怀疑到沙韬头上来了。那一段时间,康生龟缩在青岛菜成路4 号别墅“养病”,心灰意懒,无所事事,于是对沙韬左看
右看不对劲,不顺眼。先是怀疑沙韬偷看他的信,接着又疑心沙韬是李克农派来监视他的,后来又猜疑是饶漱石派来的。
康生这么一怀疑,还有沙韬的好日子过吗?1949年10月,康生煞有介事地向济南市公安局诬告沙韬“有政治问题”,
“是坏人”,“可能是特务”,随即强行将沙韬辞退。照理说,辞退了不也就完了吗?谁知康生竟然始终咬住他不放。
1950年沙韬被单位保送到人民大学学习,康生让曹轶欧署信给中组部,说沙韬有政治问题,强令退学,调回军委联络部
“监视起来”。军委联络部调查后,认为沙韬没有问题,就给他安排了工作。不料于1955年又被康生得知,康生大为恼
火,硬是把沙韬调离了军委联络部。经过几次曲折,沙韬于“文化大革命”前转展到了偏远省份甘肃省,并担任了省委
组织部副部长。可是沙韬万万没有想到,康生还是没有放过他。
然而,出乎沙韬意料之外的事还在后头。因为这一次被康生发现,已经远非前几次可比。这次是在“史无前例”的
“文化大革命”中,是康生有权有势而且可以为所欲为的年代,于是,根据康生的指令,沙韬立即铛锒入狱,开始了漫
长的囚徒生活。
1965年5 月,沙韬专案组经过一年多的调查,实在查不出什么问题,该组负责人王涛江就写了个实事求是的情况报
告。报告送到康生手里,康生读罢大地雷霆,一边骂一边批示:“把沙韬的恶霸有血债的家史说成是革命的,始终是好
人,把一个叛徒、特务说成是并无罪行,亦来发现有政治问题,王涛江是站在哪个阶级来说话?王的立场,完全替地主
恶霸、国民党特务、叛徒等反革命分子辩护,并拿起这些反动材料来包庇反革命沙韬……”
第十六章伪君子与迫害班 2
在康生疯狗般的诬陷迫害下,沙韬在狱中关押了8 年,被整得死去活来,差点儿一命呜呼,还有许多高级干部为此
受到牵连。沙韬一案,让人们领教了康生的心肠之狠,手段之毒。
从以上所谓“谋害苏枚案件”和“沙韬案件”两件事,可以窥见康生肆无忌惮地制造冤假错案、蓄意谋害人之一斑。
然而,这两个案件仅仅是康生在“文化大革命”中迫害一大批党政军领导干部中的两个很小的例子,他实际诬陷和迫害
干部的范围之广、数量之多,为历史上所罕见,达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在“文化大革命”的10中,林彪、江青两
个反革命集团迫害了成千高级干部,康生都参与谋划,有相当一部分是他直接操纵的。喧嚣一时的所谓“61人案件”、
“新疆叛徒集团案件”、“内人党案件”、“刘仁特务集团案件”等大事,就是康生一手捏造或者蓄意陷害的。据统计,
“文化大革命”中康生在各种讲话、文件中直接点名诬陷、加罪定性的干部达400 多人,由他指使曹轶欧点名诬陷的100
多人,在他审定的报告上点名的200 多人,总数竟达800 多人。这些干部中有30多名是党和国家领导人,200 多名是省
级以上高级干部,其余的也多是老干部和各界知名人士。在康生的诬陷迫害下,有30多人被摧残致死,致病致残的更是
难以计数。所以,说康生是一个心狠手毒的迫害狂,是一个专门陷害忠良的千古奸贼,实在一点也不过分。下面,我们
不妨再来看看康生是怎样凭空害人的吧!
自“文化大革命”开始以来,康生就大肆重操害人旧业,到1967年4 月时,已经开始“杀”红了眼,一发不可收了。
4 月2 日,人民大会堂的一个厅里灯光通明,烟雾弥漫,人声嘈杂。这是康生在这里按见内蒙古地区的“造反派”。康
生早就想搞乱内蒙地疆,所以他决定利用今天的机会把内蒙古自治区的党委书记王逸伦抛出去打倒。但是康生根本不认
识王逸伦,也没有任何材料,怎么能凭空打人呢?在一般人看来,这是无法办到的,可对康生来说却不成问题。他眼珠
一转,计上心来,言词凿凿地对面前的“造反派”说:“革命小特们,你们那里的王逸伦怎么样啦?可不能忘了斗争大
方向噢!我不认识王逸伦,但是在一次自治区党委会上,我见过他。在见的中间,使我一看觉得这个人根本不是共产党,
而且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的一些表现,他的做法,他的一些神态,我觉得不对头,总觉得这个人像个特务。”“小
将们”一看大人物发话,敏感地意识到这是“无产阶级司令部”的新的战略布置,于是连夜将康生的讲话发回内蒙,让
家里赶紧准备,采取“革命行动”。
过了十来天,4 月27日,康生惟恐内蒙的“造反派”回去后对他的这一重要步骤重视不够,行动不力,于是在老地
方又一次召见内蒙“造反派”,再次以一个老情报专家的口吻告诫“造反派”:“同志们,我虽然不认识王逸伦,但在
一次中央接见的时候,我左看右看这个人不像是共产党。我相信我的判断是不会错的,就看你们的努力了……”
经过康生的“相面定性”,内蒙古的“造反派”立即行动,将王逸伦当作特务关押收审,残酷批斗,百般折磨。由
于康生的“一面定案”,王逸伦被关押了6 年。
康生对王逸伦的“相面定性”,还不是他最典型的杰作,更为荒唐离奇的神话在康生的迫害狂记录里还有。在“文
化大革命”留下汗牛充栎般的资料中,有一份康生同赵健艮的谈话记录,大体上能反映出康生那“炉火纯青”的“害人
艺术”。
时间:一九六八年一月二十一日。
地点:北京京西宾馆。
谈话的一方是权势显赫的康生及其随从,另一方是正在受到“造反派”冲击的云南省委书记赵健艮。
康生把赵健艮找来,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谈话。
康生:“赵健艮,你支持炮派,出了许多坏点子,是不是?”
赵健艮:“我没有支持炮纵的错误行动。”
康生:“你不要骗我,刘少奇才骗我们,叛徒特务才骗我们。……我问你,你在白区工作是哪一年被捕的?”
赵健艮:“1936年。”
康生:“你在监狱里是怎么自首的?”
赵健艮:“我没有自首。”
康生:“你还骗大家,你是个叛徒!”
赵健艮:“我不是。我敢以党籍担保。”
康生:“我再重复一遍,你是个叛徒!”
赵健艮:“事实不足。我保留意见。”
康生:“好,你保留吧。你写个条子。你的行动不是偶然的。一个叛徒分子混到我们党里来,熟悉文化大革命把边
疆搞乱。国民党云南特务组,我看了他们的计划,你们的行动就是执行他们的计划。我凭40多年的革命经验,有这个敏
感。你对毛主席,对党中央,对我们有刻骨的阶级仇恨。”
赵健艮:“中央可以审查。”
康生:“一定要审查,一定要审查!你是比较疯狂的,疯狂地向无产阶级司令部进攻。你还要求中央审查吗?”
赵健艮:“我要求。”
康生:“你写一写。”
赵健艮毫不犹豫地拿起纸笔,当场写了一张保证自己没有问题,要求中央审查的条子。康生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
边走边喊:“谢富治同志,把赵健艮逮捕起来,审查他的特务罪行!”
就这样,在康生的指使下,谢富治叫人将赵健艮当场逮捕,押送监狱。豺狼成性的康生当然不会就此团体。随后,
他继续凭空捏造有一个所谓“国民党云南特务组”,说赵健艮在云南按照这个特务组的计划指令,进行了许多有组织的
破坏活动。在康生和谢富治的煸动下,在云南制造了一个“执行赵健艮国民党特务组计划”的大冤案,到处追查赵健艮
的同党,一大批干部、群众被诛连迫害致死。赵健艮本人,则被投入监狱达8 年之久,身心受到严重摧残。他和王逸伦
一样,直到“四人帮”被粉碎后的1978年才得到平反。
第十七章后院起火
康生怎么也没想到,在他权势达到鼎盛的时期,他一手控制的像铁桶似的“后院”起却了大火,使他胆颤心惊。
一九六七年一月二十一日夜,黑沉沉的。中央党校这个空旷的大院,人们被折腾了一天之后,都筋疲力尽,进入梦
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