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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书记柯庆施。柯庆施巴不得能给这位通天的第一夫人效劳。以便为自己在宫廷内部找一个靠山。他百依百顺地按照
江青的要求去办。这既要下笔如神的毛杆子,又要懂政治,有理论,靠得住,这样的人,谁合适呢?忽然,他想起来了,
迫在眼前嘛!张春桥、姚文元最合作。他向江青推荐这两个人。江青很满意。
这两位笔杆子一听说让完成这样一件“神圣”的使命,受宠若惊,他们一丝不苟地按照江青的意图,起草了一篇把
中华民族引向空前灾难的文章。
从一九六五年初开始,他们用八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评新编历史剧》这篇文章,由姚文元署名,于当年十一月十
日发青在上海《文汇报》上。在康生,江青的导演下,一出当代的人间悲剧开演了。
人们不禁会问:不就是一篇评论文章吗?它怎能有这么大的妖法来倒转乾坤呢?然而,天下事无的就硬是这样怪。
这篇含有杀机的文章发表后,从中共中央党委,政治局到书记处,除康生以外,其余人都被蒙在鼓里,谁都不知道
主的由来。什么叫阴谋?就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施展诡计,加害于人。这篇文章。从炮制到出笼,都是在绝密的情
况下进行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阴谋。
就在这时,中共中央也已决定成立五人文化革命领导小组,彭真被委任为组长,康生担任副职,但康生同小组其他
成员,貌合神离。这位两重身份的人物,对他同江青合伙经营的秘密使命,暗中积极进行,对外守口如瓶。同时,他却
把文化革命领导小组的活动情况,一五一十地及时透露给江青。康生所扮演的这样一个角色,对江青掀起天下大乱十分
重要。没有康生这位深谋远虑的“军师”,靠江青单枪匹马冲锋陷阵,是无法点燃这漫天大火的。
当时中共中央成立五人文化革命领导小组的宗旨,同康生、江青策划的那一套,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前者是为提
高全民族文化科学水平,提倡学术讨论自由,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这同康生、江青的预谋,是水炭不能同炉的。
江青把姚文元这篇开头炮的文章抛出来之后,指望着能立刻在全国引起一场在地震。哪知,完全出乎她的预料,文
章发表了十九天,全国报刊都没有理这个茬,等于放了一枚“空炮”。
这可激怒了江青,她暴跳如雷,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人们竟敢对这样一篇重要的文章,采取抵制的态度,这口气
非同小可。她恶狠狠地对康生说:“他们和我们分庭抗礼,有意和我们作对,这笔帐,非算不可!”
康生望着一脸怒气的江青,沉思良久,“这个问题,阵势已经摆开了,”他吸了口烟说:“想收兵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光靠你我,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人多热众,一切宣传工具,都在他们手里控制着。要想旗开得胜,不取得上
方宝剑是寸步难行的。”
心有灵犀一点通,江青恍然大悟,“唉?真把我气糊涂了,怎么把这个问题忘了呢!我有办法取得上方宝剑。”她
立刻返回中南海。
江青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把北京各报刊拒不转载姚文元文章的情况,添油加醋,还有煸动性地告诉了毛泽东。
“他们这是对我们的挑战、抵制、蔑视。这说明什么?说明北京已经是不是我们的天下了,在这块天地里,我们说话等
于放屁。”她又进一步挑拨说:“在他们的眼里,我们还有地位吗?如果说我们在他们的眼里,还有半点地位的话,他
们应该闻风而动。现在可好,是雷打不动,再这样下去,还得了吗?”
人,不论是手握国家命运、民族兴衰大权的伟人,还是平民百姓,都是血肉之躯,也都有七情六欲,难免会受人煸
动。演员出身的江青,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蛊惑人心的言词,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毛泽东有些被激怒了,他说:“他
们不转载,就印小册子。”
在征求打数时,北京新华书店也同样不会看个眉高眼低,只要了几千本。这种无意识的行动,又等于是火上浇了油,
使江青和康生对中央、北京市的许多单位,都恨之入骨。
一九六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在杭州,陈迫达也别有用心地向毛泽东谈到了这件事,他挑动说:“北京市是针插不
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
“这出戏的要害是‘罢官’,嘉靖皇帝罢了海瑞的官,一九五九年,我们罢了彭德怀的官。彭德怀也是‘海瑞’”
毛泽东说。
康生的创造和发明,不仅得到了毛泽东的首肯,而且还变成了毛泽东自己的东西。康生的目的已达到。在制造天下
大乱上,他再一次立了头功。正是他的这一步棋,使他后来一步登天,取得了显赫一时的中央文革顾问的职位。
姚文元的文章发表后,戚本禹又根据“这出戏的要害是‘罢官’这个精神,突击写了《要害是罢官》一文,从侧面
加以配合,继续发动进攻。可异中宣部也不会看火色,仍然未予理睬。它们哪里知道戚本禹的文章,来头这么大。反馈
过来,这又触怒了毛泽东,他说中宣部扣压左派文章,中宣部是阎王殿。”“要打倒阎王,解放小鬼。”一句话,判决
了中宣部的死刑。顿时,中宣部大祸临头,土崩瓦解,成为黑帮窝子了。
打蛇先打头,由此又波及以中宣部长陆定一。他针对这种来势,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社会科学、文学方面的题
目,多得很。解决这些问题,要一、二百年。”这句话不仅触犯了康生、江青,也触犯了更上一层的领导,这岂不是公
开对抗么!
在这磨刀霍霍,一片杀声之际,另一个临危不惧,敢于据实说真话的人,又挺身而出。他就是当年的北京市委第一
书记彭真。就在毛泽东指出“要害是罢官”之后不久,他当面向毛泽东申明:“据抽查,吴晗与彭德怀没有组织上的联
系与直接联系,吴晗不是政治问题。”彭真的这番话,本来是一个正直之士所应该说的,但在康生、江青看来,这太大
逆不道了,足可以给他扣上一条“欺君”之罪名。
尽管康生和江青遇到了阴力,但他们心中明白,有上方宝剑在手,他们是稳操胜券的。
康生又把一九六四年围剿“合二而一”的那套计谋使了出来。他向江青献计说:“不要着急反击,要麻痹他们一下,
把他们都引上钩,再反击,一定要运筹再三,一鼓擒之。”
“对!”江青说:“那就来个‘引蛇出洞’吧!表面上,让他们讨论这篇文章,先把观点都暴露出来。”
在康生、江青和张春桥的精心策划下,《文汇报》组织公开讨论了,动员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那些不善于观察形势的人上当了。经学家周予同义正词严地说:姚文元的文章,是乱箭射人!史学家周谷城愤愤不
平地说:这是姚文元陷罪于人!学者李平心据理指出,姚文元说旧时代的清宫比贪官要坏,这是荒谬的,主张要从历史
的实际出发研究历史科学。一时间,反对姚文元观点的文章,像雪片似地飞来,竟有三千人向《文汇报》投稿,异口同
声地批驳姚文元。结果呢,他们就像飞蛾扑火一般,自取灭亡了。他们的罪名是骇人听闻的:“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
“反对文化大革命”……。《海瑞罢官》的作者吴晗,直接死于这篇文章;李平心获罪后,因不堪凌辱愤然自杀;周予
同被“批倒批臭”后,罚以清扫大街,八旬高龄的老人,风烛残年,站立艰难,只好跪在地下忍辱劳作。
这几位,就是“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的第一批牺牲者。
第十五章乱世奸雄 2
“文化大革命”的序幕徐徐拉开。在这场和江青合演的戏里,康生觉得自己的步子是走得,走得对的。但有一件事,
使他心里挺别扭。《海瑞罢官》同彭德怀有联系的发明权,有朝一日是会名留青史的,但现在这个发明权还没有回到自
己手里,他回忆着一九六六年二月八日,毛泽东在武汉,自己同彭真去汇报学术批判情况时,毛泽东当场向彭真提出了
一个问题:“《海瑞罢官》同彭德怀翻案,是否有联系?”当彭真当场作了否定的回答。于是,毛泽东将事情和盘托出
:“我说过吴晗文章的要害是罢官,这是康生向我讲的,是康生的发明权。”毛泽东将牌一摊开,就把康生罢到了同彭
真对立的地位。“不,不是我的发明权,”康生急忙解释道:“是毛主席的发明权。”后来,毛泽东第二次肯定说:
“这是康生的发明权,”康生才没有啃声。那时候,为什么不把这一功揽在自己身上呢?是因为胜败尚未见分晓。现在
胜局已定,到公开申明发明权的时候了。
于是,五月初的一天,在中共中央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康生公开亮相了:“一九六四年底的时候,我曾向主
席讲过,吴晗的《海瑞罢官》同庐山会议有关系,同彭德怀的问题有关系。因为《海瑞罢官》这出戏里提出退田给贫民
的口号,而彭德怀也提出了恢复单干的问题。海瑞是反对嘉靖皇帝的,彭德怀则反对毛主席,有人捧海瑞,这不正是捧
彭德怀吗?这是明目张胆地为彭德怀招魂扬幡。”
康生从推动到自我表功,颇费了一番心机,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
写到这里,有必要追述一下一九六六年二月毛泽东在武汉接见彭真,听取汇报一事的前后情况。
一九六六年二月三日,五人文化革命领导小组,在彭真主持下,召开了第一次会议,内容是讨论由批判《海瑞罢官
》而引起的学术争论问题。作为小组的第二把手康生,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彭真一再征求他的意见时,
他总是说:“没有什么可讲的。”脑袋像拨郎彭似的不断摇晃着。
对这样的会议,康生早已想出对付的良策,就是:“耳聋不怕响雷轰,”沉默不语。他既不能把所讨论的问题表示
同意,也不能旗帜鲜明的加以反对。在政治旋祸里已拥有多年打滚经难的康生,一进中央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就给自己
留下了一条进可攻退可守的后路。
在这次会议上,彭真作了重要发言:“根据调查的事实,说明吴晗和彭德怀,根本不存在着什么组织上的联系。吴
晗是根据毛主席在一九五九年四月上海会议上提出要学习海瑞精神,并在《人民日报》向他约稿的情况下,动手写文章
的。那个时候,庐山会议还未开呢。庐山会议是在上海会议三个月之后才开的,也就是一九五九年七月才开的。而恰恰
是在这次会议上,才罢了彭德怀的官。从时间上说,两个会相差几月,虽然《海瑞罢官》这出戏的剧本,是在庐山会议
之后发表的。但动笔确实在庐山会议之前,这是事实。《海瑞罢官》这出戏上演之后,毛主席还把扮演海瑞的马连良,
请到家里坐客,主席当面称赞马连良演得好,剧本也写得好。这些并不是凭我脑子想出来,而是从调查中来的。”
这个发言,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在康生的心上,他虽然故作镇静,但心里却在翻腾。
会议快结束时,“这样吧!”彭真望望许立群、姚溱:“你们二位把今天讨论的情况,整理一个《关于当前学术讨
论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