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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宪法要加以监护的话?
格:当然非常需要。
苏:关于教育和培养公民的原则纲要就是这些。一一细述他们的跳舞、打猎、跑狗、
竞技、赛马,试问有什么必要呢?
细节必须符合纲要,大纲定了,细节就不难发现,这是一清二楚的事情。
格:也许就不困难了。
苏:那么好,下面我们要确定什么呢?是不是要决定,公民里面哪些人是统治者,
哪些人是被统治者呢?
格:显然是的。
苏:统治者必须是年纪大一点的,被统治者必须是年纪小一点的。这是显然的吗?
格:是显然的。
苏:统治者必须是他们中间最好的人。这也是明显的吗?
格:也是明显的。
苏:最好的农民是最善于种田的人,是不是?
格:是的。
苏:那么,现在既然要选择的是护卫者中最好的,我们不是要选择最善于护卫国家
的人吗?
格:是的。
苏:那么,他们除了首先应当是有护卫国家的智慧和能力的人而外,难道不还应当
是一些真正关心国家利益的人吗?
格:当然应当是。
苏:一个人总最关心他所爱的东西。
格:必然如此。
苏:又,一个人总是最爱那些他认为和自己有一致利益,和自己得失祸福与共的东
西的。
格:确是这样。
苏:那么,我们必须从所有护卫者里选择那些在我们观察中显得最愿毕生鞠躬尽瘁,
为国家利益效劳,而绝不愿做任何不利于国家的事情的人。
格:选择这些人是最妥当的了。
苏:其次,我觉得,我们还得随时考察他们,看他们是否能终身保持这种护卫国家
的信念,是否既非魔术又非武力所能于不知不觉之间使他们放弃为国尽力的信念①的? ①δK′ξα“决定”、“意见”。这里译“信念”,比较明达些。
格:你所说的“放弃”是指的什么?
苏:让我来告诉你。我觉得,一个意见①之离开心灵,或为自愿的,或为不自愿的。
一个错误意见离开学好了的人是自愿的离开,一切正确意见的离开是不自愿的离开。 ①“意见”,和前注“信念”是一个词,在希腊文同为δK′ξα。
格:我理解自愿的那个,但是我希望听你讲讲不自愿的那个。
苏:啊,可以。人们总是不愿意失掉好的东西,而愿意丢掉坏的东西,你同意我这
个想法吗?难道在真理上的受骗不是坏事,得到真理不是好事吗?你难道不认为取得反
映真实的意见是得到真理吗?
格:你说得很对。我也认为,人们的正确意见总是不愿被剥夺的。
苏:不自愿的放弃总是发生在人们被巧取豪夺——或被欺骗诱惑或被强力压迫的情
况下。
格:此刻你讲的巧取豪夺的两种情况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懂。
苏:我一定是象悲剧角色在讲话,有点晦涩了。所谓“被欺骗诱惑”,我的意思是
指人们经过辩论,被人说服了,或者经过一段时间忘掉了,于不知不觉间放弃了原来的
意见。现在你也许懂了吧?
格:是的。
苏:所谓“被强力压迫”,我的意思是指有些困苦或忧患逼得人们改变了原有的意
见。
格:我也懂了。我想你所说的是对的。
苏:至于“被欺骗诱惑者”我想你会同意我是指那些人:
他们受享乐引诱,或者怕字当头,有所畏惧,改变了意见。
格:是的,凡是带欺骗性的东西,总是起一种魔术般的迷惑作用。
苏:言归正传,我们必须寻找坚持原则孜孜不倦为他们所认为的国家利益服务的那
些护卫者。我们必须从他们幼年时起,就考察他们,要他们做工作,在工作中考察他们。
其中有的人可能会忘掉那个原则,受了欺骗。我们必须选择那些不忘原则的,不易受骗
的人做护卫者,而舍弃其余的人。你同意吗?
格:同意。
苏:再者,劳筋骨、苦心志,见贤思齐,我们也要在这些方面注意考察他们。
格:极是。
苏:好,让我们再进行第三种反欺骗诱惑的考察,看他们是否经得起。你知道人们
把小马带到嘈杂喧哗的地方去,看它们怕不怕;同样,我们也要把年轻人放到贫穷忧患
中去,然后再把他们放到锦衣玉食的环境中去,同时,比人们用烈火炼金制造金器还要
细心得多地去考察他们,看他们受不受外界的引诱,是不是能泰然无动于衷,守身如玉,
做一个自己的好的护卫者,是不是能护卫自己已受的文化修养,维持那些心灵状态在他
身上的谐和与真正的节奏(这样的人对国家对自己是最有用的)。人们从童年、青年以
至成年经过考验,无懈可击,我们必须把这种人定为国家的统治者和护卫者。当他生的
时候应该给予荣誉,死了以后给他举行公葬和其他的纪念活动。那些不合格的人应该予
以排斥。格劳孔啊!我想这就是我们选择和任命统治者和护卫者的总办法。当然这仅仅
是个大纲,并不是什么细节都列出来了。
格:我同意,大体上我也觉得事情应该这样做。
苏:我们的确可以在最完全的涵义上称这些人为护卫者。
他们对外警惕着敌人,内部注意朋友,以致朋友不愿,敌人不敢危害城邦。至于刚
才我们称之为护卫者的那些人中的年轻人,则我们称之为辅助者或助手,他们是执行统
治者法令的。是这样吧?
格:我也认为是这样。
苏:不久前①,我们刚谈到过偶然使用假话的问题,现在我们或许可以用什么方法
说一个那样的高贵的假话,使统治者自己相信(如果可能的话),或者至少使城邦里其
他的人相信(如果不能使统治者相信的话)。 ①389B以下。
格:什么假话?
苏:并没什么新奇的。这是一个老早以前在世界上许多地方流传过的腓尼基人的传
说。它是诗人告诉我们,而我们也信以为真的一个故事。但是这样的故事在我们今天已
听不到,也不大可能再听到,它也没有任何说服力可以使人相信的了。
格:你似乎吞吞吐吐很不愿意直说出来。
苏:等我讲了你就会懂得我为什么不肯直说了。
格:快讲吧,不要怕。
苏:那么好,我就来讲吧。不过,我还是没有把握我是否能有勇气,是否能找到什
么语言来表达我的意思,首先说服统治者们自己和军队,其次说服城邦的其他人:我们
给他们教育和培养,其实他们一切如在梦中。实际上他们是在地球深处被孕育被陶铸成
的,他们的武器和装备也是在那里制造的;
地球是他们的母亲,把他们抚养大了,送他们到世界上来。他们一定要把他们出生
的土地看作母亲看作保姆,念念不忘,卫国保乡,御侮抗敌,团结一致,有如亲生兄弟
一家人似的。
格:现在我明白你刚才为什么欲言又止,不肯把这个荒唐故事直说出来的了。
苏:我这样做自有我的理由;不去管它,且听下文。我们在故事里将要告诉他们:
他们虽然一土所生,彼此都是兄弟,但是老天铸造他们的时候,在有些人的身上加入了
黄金,这些人因而是最可宝贵的,是统治者。在辅助者(军人)的身上加入了白银。在
农民以及其他技工身上加入了铁和铜。但是又由于同属一类,虽则父子天赋相承,有时
不免金父生银子,银父生金子,错综变化,不一而足。所以上天给统治者的命令最重要
的就是要他们做后代的好护卫者,要他们极端注意在后代灵魂深处所混合的究竟是哪一
种金属。如果他们的孩子心灵里混入了一些废铜烂铁,他们决不能稍存姑息,应当把他
们放到恰如其分的位置上去,安置于农民工人之间;如果农民工人的后辈中间发现其天
赋中有金有银者,他们就要重视他,把他提升到护卫者或辅助者中间去。须知,神谕曾
经说过“铜铁当道,国破家亡”,你看你有没有办法使他们相信这个荒唐的故事?
格:不,这些人是永远不会相信这个故事的。不过我看他们的下一代会相信的,后
代的后代子子孙孙迟早总会相信的。
苏:我想我是理解你的意思的。就是说,这样影响还是好的,可以使他们倾向于爱
护他们的国家和他们相互爱护。我想就这样口头相传让它流传下去吧!
现在让我们武装这些大地的子孙们,指导他们在统治者的导引下迈步前进。让他们
去看看城邦里最适宜于扎营的地方,从那里他们可以对内镇压不法之徒,对外抗虎狼般
的入侵之敌。扎下营盘祭过神祇之后,他们必须做窝。你同意我这个说法吗?
格:我同意。
苏:这些窝要能冬天暖和夏天宽敞吗?
格:当然是的。因为我想你是指他们的住处。
苏:是的,我是指兵士的营房,不是指商人的住房。
格:这两者分别在哪里?
苏:让我来告诉你。对牧羊人来说,人世上最可怕最可耻的事情实在莫过于把那些
帮助他们管羊群的猎犬饲养成这个样子:它们或因放纵或因饥饿或因别的坏脾气,反而
去打击和伤害所保管的羊群,它们倒象是豺狼而不象是猎犬了。
格:确是可怕。
苏:那么我们要不要注意用我们所能的一切方法防止我们的助手用任何这样的态度
来对付人民,并且由于自己比较强,因而使自己由一个温和的朋友变成了一个野蛮的主
子呢?
格:我们一定要这样。
苏:他们要是受过真正好的教育,他们在这方面不就有了主要的保证了吗?
格:他们已经受过好教育了呀!
苏:我们还不能肯定这样说,亲爱的格劳孔,不过我们可以肯定正在说的那句话,
他们一定要有正确的教育(不管它是什么),使他们不仅主要能够对他们自己温文和蔼,
而且对他们所治理的人们也温文和蔼。
格:这话很对。
苏:那么,除了好的教育之外,任何明白事理的人都要说,我们必须给他们住处给
他们别的东西,使他们得以安心去做优秀的保卫者,而不要迫使他们在老百姓中间为非
作歹。
格:这话说得极是。
苏:好,请考虑一下,如果要他们做优秀的护卫者,象我们所希望的那样,下述这
种生活方式,这种住处能行吗?第一,除了绝对的必需品以外,他们任何人不得有任何
私产。第二,任何人不应该有不是大家所公有的房屋或仓库。至于他们的食粮则由其他
公民供应,作为能够打仗既智且勇的护卫者职务的报酬,按照需要,每年定量分给,既
不让多余,亦不使短缺。他们必须同住同吃,象士兵在战场上一样。至于金银我们一定
要告诉他们,他们已经从神明处得到了金银,藏于心灵深处,他们更不需要人世间的金
银了。他们不应该让它同世俗的金银混杂在一起而受到沾污;因为世俗的金银是罪恶之
源,心灵深处的金银是纯洁无瑕的至宝。国民之中只有这些护卫者不敢与金和银发生任
何关系,甚至不敢接触它们,不敢和它们同居一室,他们不敢在身上挂一点金银的装饰
品或者用金杯银杯喝一点儿酒;他们就这样来拯救他们自己,拯救他们的国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