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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烟却瞪着双美眸指尖一颤就挑断了根琴弦:“逐月公子在杭州城里?”随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去放鸽子,再没理会心中不安的府尹大人。于是遣府中衙役下人连夜一家家客栈去寻,偏谁都不曾见过一个手摇白扇神情倨傲容貌俊美的白衣公子,若不是书房墙上的大洞还在,柳清扬真要怀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相思过度的幻觉。
逐月,你究竟去了哪里?
正在担心的时候,前堂一阵嘈杂,还有人大叫“抓住了抓住了!快把他锁上免得伤人!”柳清扬刚出了自己的小院,已有衙役跑过来报喜:“大人,昨夜你要我们寻的那凶犯抓住了!”
柳清扬脚下一个踉跄,张口结舌地看着那喜滋滋的衙役:“凶犯?!”
逐月?!
“是啊!”偏那衙役还乐不可滋,“大人昨夜不是寻他寻得急么?兄弟们看他把大人书房打出那么大个洞,担心他还会回来对大人不利,所以由师爷领着在府中各处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果然一早就让我们在前堂把他拿下了!”
柳清扬紧赶慢赶的一路跑到前堂,看见那被一众衙役下人拿着刀棍秘密实施压趴在地上正双眼冒火的北堂逐月就只余下了赔笑的份。趁着脾气素来不好的毒尊大人还能压抑自己的怒气,他赶紧叫人撤了刀棍离开,自己则上前将她扶起并殷勤地替她拍去衣上的尘土:
“逐月……”
“柳清扬,我好心一早买了早餐来探你,你就是这般迎我的?!”
柳清扬顺着北堂逐月的手看过去,地上果然散了一地的豆浆油条,可惜早被人乱脚踩成了烂泥。心中一暖,柳清扬只能笑得更歉然:“抱歉,你还好吧?”
北堂逐月目露凶光:“倘若你一进无名山庄就叫人给拿下压在地上,你会觉得好么?!”
“这个……可若不是你把我书房给打出个大洞来,他们又怎会将你看成凶犯……”未免当初竹山县衙的毒难再度上演,柳清扬不得不为自己这些忠心的属下们开脱。
北堂逐月正为自己整理衣服的手一僵,莫名其妙地看着柳清扬:“我几时把你书房打了个大洞?”
爱拆房的人从来都是那武痴追风,何时轮得到他北堂逐月了?
柳清扬替她整平微皱的衣襟:“不就是你昨夜和我大吵一架的时候大的么?”
“我昨夜和你大吵一架?”北堂逐月挑起一边眉来,“吵些什么?”
柳清扬转过身,牵着她往后堂而去:“关于你是不是女子。”
北堂逐月眼波在两人牵着的手上一转,眸中一柔,嘴上却强硬依旧:“我当然不是女子!我北堂逐月这辈子最恨别人说我像女人!”
“是是是,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世间独一无二的毒尊大人。”柳清扬点点头,不想再为这问题起争执。是男是女有什么重要的呢,重要的是北堂逐月这个人在他身边,能像现在这样和他一生心手相牵,世世永不分离。
才进了院门,就听见了水龙吟那不容错辨的清朗嗓音,挟带威严与怒气:“给我把北堂逐月拿下!”
不过眨眼的功夫,东方追风三人已制住了北堂逐月,而水龙吟正在下达第二条命令:“捆了。”
于是,素来“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的毒尊大人被另外三大尊者用一条素白莹润的绳索捆成了肥白的蚕虫,丢在地上除了扭动再无他法可以动弹。
“逐月,你就别挣扎了,捆你的绳子可全是用冰蚕丝编成的。”西门非花看不下北堂逐月在地上蠕动的蠢样出声提醒,却让柳清扬脑门上流下一滴汗来。
冰蚕丝,别人求得一根就奉若至宝了,他们居然多到可以编成用来捆人的麻绳……
水龙吟这时才对着柳清扬一抱拳:“龙吟奉命带回逐月,冒犯之处请柳大人见谅。”
“水少主客气了。”柳清扬一边应着一边担心地看向北堂逐月,心中暗自思忖发生了什么事要动用水龙吟四人同时来带北堂逐月回庄,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南宫骆雪不放心地又给冰蚕麻绳打个结,方才松口气站起来环顾四周:“好久不见了,柳大人。你的书房怎么了?”
刚才他们在这埋伏时就在奇怪,瞧那一地的碎砖,那墙显然是被人刚拆不久。
柳清扬赧然一笑:“昨夜说错了话,逐月一怒之下弄出来的。”
正在试图摆脱蚕虫困境的北堂逐月一听就叫了:“柳清扬,你少在那信口雌黄!不错,若有人说我是女子我必然要大发雷霆,可我昨日候了你一天都没等到你空闲,入夜后才与你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有事先走!我几时动手拆房掀瓦了?!”
柳清扬亦委屈了:“逐月你在说什么啊?你莫不是忘了,昨夜你要喝酒我不准,然后才扯到了你是不是女子的事上……唔!”
北堂逐月看见柳清扬被水龙吟四人同时用手捂着嘴本来就有气,再一看那四人皆用一副万事休矣的表情无比警惕地看着自己更是火大,当下就从地上蹦跶起来呱呱叫着:“松开松开松开!你们想捂死他么?!你们当他像你们一样皮糙肉厚啊!叫你们松开没听见么?!”
他们怎么可以碰柳清扬?他是他北堂逐月一个人的!
“皮糙肉厚?!”身为女子的西门非花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指控,当即放下了捂着柳清扬的手,“你说谁皮糙肉厚呢?!我的雪肌玉肤可是连皇城里的公主都望尘莫及的,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这般对自己的容貌不管不顾啊?!”
北堂逐月鄙夷地看着她:“我又不是女人,我干嘛要管要顾!”
此时其他三人也各自收回了手,听了她的话,南宫骆雪皱着眉:“看样子,她不是小月。”
“可是,只有小月做过的事逐月才不会记得。”东方追风摇摇头,“逐月,你现在到底是逐月还是小月?”
北堂逐月保持着一条直立蚕虫的形象在原地跳动,以一副“你是白痴么”的口吻怒道:“什么小月,你们几时这么肉麻恶心的叫过我?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她是逐月……可是……”西门非花指指面前的巨型虫宝宝,再指指旁边墙上的大洞,“难道昨夜小月出现过又回去了?”
东方追风和南宫骆雪异口同声地否认:“不可能,小月哪有那么好打发?”
“不管她是小月还是逐月,总之先带回去再说!”水龙吟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再不解了娘的毒,爹爹就该动手拆庄子了……”
柳清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水龙吟面前:“十三婶中毒了?!怎么回事?!”
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无名山庄里谋害随枫?又究竟是谁竟有那么大的能耐,竟能谋害随枫?
四个人有志一同地看向再度倒回地上挺尸的北堂逐月,而后异口同声的大大地叹了口气。
而北堂逐月瞪着把自己当粽子捆的四人,满脸的怒气中渐渐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波折再起
随枫中的毒名为“千愁”,取自“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于身体并无多大害处,只是会让人全身毛发尽数变白罢了。中了这样明显是用于恶作剧的毒,随枫本来并不在意,谁知水寒烟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看见房里有个白发女子背对自己而立,想也不想就脱口唤了声“婆婆”不算,还在随枫转过身来时吓得惊呼一声,连退数步……这下可把随枫刺激大了,当下就以内力绞去大半头发,并把自己反锁房中不吃不喝不见人。这么一来,受刺激的人就换成了水寒烟,不敢闯——怕把随枫逼走,也不敢放她一人在房中——她头发都绞了,天知道还会不会干出其它骇人的事来,而哄了半晌、劝了半晌、骗了半晌却依然无法将一滴水送入房中的前西荻战鬼终于发飙了,展现出的火气丝毫不下于平时盛怒的随枫,把整个无名山庄上下都弄得噤若寒蝉,就连水龙吟都提心吊胆的与自己的父亲保持着安全距离,并做好了随时逃命的准备。
“那也不能说就是逐月下的毒啊……”柳清扬瞄一眼身边因为太吵而被无名山庄少主拿丝巾塞了嘴巴的北堂逐月,小心地替她辩解。
水龙吟恨恨地磨着牙:“在她房里找了‘千愁’的方子,娘早上喝过的肉汤里也验出了大部分相同的成分,可是……某人的狂草实在难认,有几味药认不准是什么,没人敢胡乱配置解药……”
“庄主铁青着脸,限我们在三天之内把逐月逮回庄子,否则就拿我们来试解药。”西门非花执起自己的一缕青丝,想着当时水寒烟发狠的样子就忽地打了个寒颤,赶忙放下头发。
“天机阁发出通缉令,可要逮她这个逃成精了的毒虫哪那么容易?莫说三天,一个时辰就够她跑得没影的。”南宫骆雪忍不住一记眼刀甩过去,就这条无风也要起点浪的毒虫,害得他引以为傲的天机阁被庄主说成是连蘑菇都不长的朽木,手下一众精英全都比酒囊饭袋还不如,一个个羞得差点没就地活埋了自己。
东方追风点点头:“依过去的经验,她从来都是有多远跑多远,可这次……谁能想到这个连漠北都跑过的人居然就藏在杭州城里?若不是你告诉了非烟,我们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感觉到身边人投来的愤怒目光,柳清扬苦笑:“我怎知你是在逃命呢?”
几时曾见过这般悠闲的逃亡者,拎着坛上好的女儿红在府衙房顶吟诗赏月的?所以,不能全怪他。何况……
“逐月,你再怎么胆大也不能把药试在十三婶身上啊……”
北堂逐月眼珠子一阵乱转,水龙吟两指一捏将丝巾扯出,就听得她叫冤:“我哪那么不知死活!我是要给黑曜试的!”
水龙吟顺手将丝巾又塞回她嘴里,完全无视她欲将自己凌迟的视线:“娘一早嘴馋,所以爹爹才叫厨房炖了肉汤……再说了,就算那肉汤是给黑曜的,你也不能给它下药啊!上次你脱光了它的毛,'奇·书·网…整。理'提。供'如今这么快又忘了教训不成?!”
南宫骆雪轻嗤一声:“她是前科累累,死性不改!”
柳清扬环视众人一圈,而后问道:“那么,为何我也要跟着一块去?”
什么都未及交代他就被水龙吟拎上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地直往无名山庄赶。要知道,官员未得诏令擅离属地可是大罪。
“出发前娘吩咐把你一块带回去,具体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
柳清扬到无名山庄已半月有余,但随枫如今是自顾不暇,又哪有空招呼他。所谓“自顾不暇”的意思就是……
扭头看向那刚从窗口蹦进自己房中的庄主夫人,再联想到那同样喜欢从窗户跳进跃出的北堂逐月和风隽谦,柳清扬不得不怀疑这“走窗不走门”是不是无名山庄的传统……他明明没关门啊……
“十三婶……”
“嘘嘘!”毫无形象地蹲在窗下的前悍龙帝赶紧摆手要他安静,然后抛出交换条件,“你若帮我躲过他们,我就告诉你一个逐月的天大的秘密。”
柳清扬尚不及回答,那边水龙吟已领着一大帮子丫环下人浩浩荡荡的追了过来:“柳大人,可曾见过我娘?”
柳清扬微微一笑,神色自若的一点手中书卷:“在这。”
不用少主子下令,那帮子丫环下人已自动自发的涌进房中,连拖带架地簇拥着他们尊贵的夫人离开,挣扎不得的随枫只能气咻咻地动动嘴皮子:“柳清扬你这个坏孩子!你休想能把逐月娶回家!”
水龙吟对随枫的惨叫听而不闻,笑眯眯地向柳清扬道谢:“逐月的事你放心,只要你点头,无论哪天都可以,我们一定把她打包好送至府上。”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柳清扬只能扯开话题:“还有九个多月呢,天天都要如此,水少主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