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来她还来过两次。我们照旧是吃饭,做爱。可那以后每当她一个人怔怔有神的时候,我都不太答理她。我越来越觉得不安全,越来越觉得她像一座活火山,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她烧死了。尽管有时候,我们打打电话,也开开玩笑,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在电话里打情骂俏一会。但我很清楚,那也许都是表面了吧。
207。
那段日子,我的妄想症也不断地迸发了出来,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太顺心,没有红包的地方索性就不去了,整天懒洋洋的,胡思乱想。有时侯我把自己想像成为一个隐身人,在暗夜的天空中漂浮,象烟雾一样,专心致志的注视着别人。但我反过来又常常会怀疑半空中也有人注视着我,它长着奇形怪状,并有着雪白的羽毛,能飞能笑,还能放出黑色的烟雾,把天空笼罩,但那笑始终透着阴险,好象我的一切都尽在它的掌握。我由此判断,它不是天使,尽管约翰屈伏塔演的天使也能抽烟挖鼻屎,但我的内心深处天使应该是一个孩子,它必须是卷毛,必须血统高贵,并且千万千万不能挖鼻屎,任何时候都不能。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也许是被一种无形的孤独压抑着。那种孤独是深层次的,没有人可以了解,因为自己都无法说清楚,有时我坐在深夜的地毯上关上灯点一根烟反复不停的听一首歌,直到那首歌缓缓的进入我的内心。
208。
就是在那段日子,我捡到了多多。多多是一条流浪狗。它长得很奇怪,像狮毛狗又像一般的农家养的菜狗,头上的毛是黑色的,很密,几乎快盖住了眼睛,就像一个姑娘额头的刘海一样。身上的毛则是黑白相间,毛茸茸的还挺可爱。只是肚子很大,都快掉地上了,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显得很笨拙。我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是在东单电影院的门口,当时我正蹲在马路旁边吃一个烤红薯,吃着吃着,我发现有人在看我,可我抬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是谁,再吃两口,我就是觉得有人在看我,我又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会,我发现了,原来是一条狗。它蹲在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直直的瞪着我。准确的说,它是在瞪着我手中的烤红薯。当时刚下完雨,它一身都是脏兮兮的。我发现它的眼神透着真诚,它特别真诚的望着我,我把最后那一点烤红薯丢过去,它飞奔过来,一阵狼吞虎咽。后来吃完以后我看它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围着我转。我走了一截后,回头一看,它还蹲在那望着我。它冲着我拼命的摇尾巴。难道我何为连一条狗都搭救不了吗?我蹲下来,想跟它再好好谈谈,谁知道它竟然摇着尾巴跑了过来,我看着它,莫名其妙的叫了一声多多,它汪汪的叫了两声,一跳就跳到了我的怀里。我就这么带它走了。回家以后给它洗了个澡,邵刚过来看了看,说这狗还怀着孕呢。谢峰在旁边笑了笑,手抚着下巴,说,那就等它生下来再杀吧,狗肉火锅再炖几条小狗也不错啊。我笑笑的看着多多,它跑到我的身后,使劲的摇着尾巴。我给它搭了个窝,让它住在了阳台上。当窝搭好的时候,它欢快的叫了两声,跑了进去。
后来多多陪我度过了很多个无聊的夜晚。它很安静,没有怀孕期一些典型症状。如果是个姑娘,也许还要端茶送水,小心伺候着。如果这姑娘的肚子是你搞大的,那问题的就更严重了,一不留神头脑发热真绑在一块,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多多不是,多多的生命力极其坚强,即使孩子的生父不知跑到哪里潇洒去了,它也不闻不问,一心一意的吃些我们的剩饭残羹,从不挑食,邵刚心情好的时候偶尔给它做点大鱼大肉补补身子,它还很会感激人,绕着邵刚转圈圈,邵刚看着它挺着个大肚子做欢乐状,就笑笑着说,行了行了,我看到了。谢峰则不然,他常常吓唬它。开始多多是个老好人,看谁都显得一副讨好状,结果谢峰根本就不理它,还恶狠狠的说,你这只淫荡狗,把肚子搞大了就跑这来了,生了连母带子一锅煮了,看你还出去胡搞瞎搞!这时候,多多往往会从嗓子眼里发出那种嗯嗯啊啊的声音,然后怯生生的看他一眼,跑到我这边来了。我抚摸着它的头,呵呵的笑着,说,不杀,多多听话,多多是条好狗,要怪就怪那男的。多多低着头,趴在我身边,嗯嗯的叫着,显出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把我们都逗乐了。
…
《北京桂花陈》第十四章(6)
…
那些日子,常常是我躺在床上看书,它静静的蹲在我旁边,小脑袋一动不动,偶尔有点什么动静,它就立马警觉的张望起来,但它不胡乱叫,张望了以后,就看着我,以为我会给它进一步的指示。我给它扮着鬼脸,它摇摇脑袋,弄不明白。
209。
在随后一个百无聊赖的夜晚,我和一帮娱记朋友刚从三里屯出来,大家喝得都挺好,都还唱着歌,一大帮人乐乐呵呵的,走得挺起劲。李琼勾着我的肩膀,像个兄弟似的,嘴里叽叽歪歪的说个没完。当时我们正准备去工体北门的一个地下跳舞吧。那天是因为一连赶了好几个新闻发布会,晚上又正好有一个,大家就聚在一块了。结果当天晚上的那个发布会不知道是举办方的工作失误,还是他真的就压根看不起这帮狗仔队。在给红包的时候居然分出了三六九等,态度还颐指气使的,非常差劲。这样一来就得罪了几个娱记圈的老记者。这帮人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拿红包拿到现在,什么时候手软过,立马就宣布退场,以示愤怒,于是一帮子拿了红包的和那些没拿红包的叫叫嚷嚷的,把会场弄了个乌烟瘴气。我本来是无所谓,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言语。李琼把我一把提溜了起来,要我和他们结成攻守联盟。结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虽然这帮明星不是人,但娱记又何尝不是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勤勤恳恳讨生活的人呢,谁比谁容易啊。当晚这帮人就在酒吧齐齐聚在一起,商量怎么给丫来一个集体封杀。为头的实际上就是当天晚上极度不爽的几个娱记老前辈。一番鼓动,再加上吃别人的嘴软,一来二去,竟然所有娱记一致通过封杀那个企宣公司,封杀那个二流明星。我心想,幸好这是一二流明星,这要是周润发、刘德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给你一冷屁股,你还是得赶紧着贴上去,狗仔本色绝不能改。你要想真把自己当成祖国改革开放以来的新一代文艺工作者,那你就尽管在那帮新人面前做矜持状,做老爷状。虽说你也是人,但这就要分谁站在你面前了。
我无所事事的和他们纠集在一起,听了他们的一番热血激荡的发言后,应付似的举了举手,另一只手则一直在李琼的裙下游移。李琼这姑娘典型的属于那种精力旺盛型,唯恐天下不乱,瞎折腾,还穷起劲。那段时间一有发布会,我们俩就人模狗样的各自出现了,拿了红包,领到资料,两个人就心照不宣的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或是聊天,或是搞点小动作。李琼也是一个二十六七的老姑娘,浙江人,来北京好几年了。我对她的情况不太了解,也没兴趣了解。这种工作聊胜于无,有个暧昧的工作伙伴,总好过睁着两只眼,在发布会现场做白痴状。她倒是给过我暗示,有那么些要谈恋爱的意思。我装傻充愣的祥做不知。反正我也不跟你上床,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毕竟人家还是一正经姑娘,没上床之前的那副嘴脸都还能接受,这要真上了床,保不齐她会不会有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意思。更何况我当时对佳子伤透了心。一想到这些情情爱爱的,我头都大了,再看看邵刚每天晚上给小米整的那些破事,我就越发的头痛欲裂,惨不忍睹。
可有些事情你往往是越想躲其实越躲不过。后来一回忆,这其中的盘根错节、跌宕起伏我想除了老天爷谁也不能安排得那么巧妙。这一切都他妈的是策划好的。我他妈的就是一粒棋子,被人带到了那份上,小卒子过河,就只剩杀杀杀了,往后退或者是原地踏步都没有可能性。进了感情这种要命的搏杀场上,想全身而退,那就除非你狠得下心去挥刀自宫。
就是在那天晚上我遇见了冯娟娟。在工体北门的门口,一辆捷达车停那,我们这帮人经过的时候,车里有一个姑娘探出头来叫我。那帮娱记向来是好热闹的主,一听见便立马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玩笑声起哄声不绝于耳。
李琼疑惑的看了看,推了我一把:“叫你呢,你的老姘头。”
我看了一眼,发现是冯娟娟,我呵呵的笑了笑,对李琼说:“嘿,你还真说对了。过两天我就收你当新姘头,你等着啊。”
李琼狠推了我一把:“去你妈的。”转身就和那帮人一起进了跳舞吧。
我笑笑着走过去,开了车门,发现车上就冯娟娟一个人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她手上拿着一根点燃了的中南海,脸色绯红,明显是刚喝完酒。我看着她那样子,说:“怎么,冯姐又被人抛弃了?”
她咯咯的笑了笑:“去你妈的,你个小王八蛋。”
“你他妈的肯定是被人抛弃了。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不回家,喝着酒开着车,还听《辛酸的幸福》,这不是抛弃是什么?”
冯娟娟伸过手来,在我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你这小子,嘴巴还这么混。你说你怎么就没被那东北妞给阉了呢?刚才那个是新的?”
我关了她的音响,把那本《辛酸的幸福》扔了出来,然后在她的车厢里翻来找去,想找本过得去的CD听听。“谁?噢,那个,那是同事。关系不错的同事。”
“同事?不就是一同搞点事吗。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最近怎么样?有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了。”哎,我听说邵刚那傻逼和小米搞到一块去了。
硌噔一声,我把一本勉强挑出来的张学友专辑《如果这都不算爱》塞了进去,然后把声音扭大了点。“你说谁呢?别说我兄弟啊。他傻逼是他自个的事。我不说他。他爱怎么样怎么样,人家是独立的人。”
…
《北京桂花陈》第十四章(7)
…
“咯咯咯。行,不说他了。”她笑了笑,抽了口烟,静了一会,也没说话。这时音乐开始了,张学友的声音飘了出来:“——转身离开,难道牺牲才精彩,伤痛才实在,要为你流下泪来,才证明是爱……”
我听了听这音乐,张学友还是宝刀不老啊,唱歌还是那么好听。节奏又是活生生的流行。我找了找歌词,看了看,给自己点了根烟。
冯娟娟把烟头对着车窗外一弹,一点红光飞了出去,她转过头来,吐了口烟,推了推我说:“哎,你没和佳子来往了吧。那姑娘现在整天跟疯子似的。到处跟一帮老男人喝酒。还听说六一节要和丁哲结婚了。他妈的,这对奸夫淫妇可算是得偿所愿了。那新房子还是我那时候布置的,装修啊,家具啊,全是我买的,她可是省心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把音响声音关小了一档。
“什么,你不知道啊,韩佳子要和丁哲结婚了。就在六一。你不会还和她在一起吧,那你就太傻逼了。”
“我?我啊。我。我没有,我早没有了。我早就没和她在一块了。”怎么可能呢。我感觉忽然浑身被雷击似的,动都不能动了。过了一会,才说:“不对吧,她不是和李浩结婚吗?怎么又变成丁哲了?”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