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反应,或者有助于镇定。至少,我在那时,大叫了一声之后,开始镇定下来。
我仍然喘著气,不过,我已经可以想一想究竟发生了甚么事了。
我无法确切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我所知道的是,麦尔伦先潜下水去,接著,在
甚么意外也不会发生的情形下,我睡著了。
可是,偏偏就在我认为最不会有意外发生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当我睡醒的时
候,摩亚也不见了!
摩亚已不在船上,这一点是已经可以肯定的了,而如今,船是停在大海之中,他不
在船上,一定是在海中。而他又不在海面上,如果他在海面上的话,那么,我可以看得
到他。
摩亚不在海面上,自然是在海水之中了,这似乎是最简单的逻辑推理,然而这时,
我却要在大叫了一声,慢慢镇定下来之后,才能想到这一点。
我又立时想到,如果摩亚在海底,那么,他一定需要动用潜水工具。
直到这时候,我才开始去看堆放潜水用具的所在,等到我约略检查了一下我们的潜
水工具之后,事情就比较明朗得多了。
我可以肯定,摩亚的确是潜入了海底去了,因为少了一份潜水工具,包括两筒氧气
,一具头罩,和一具海底推行器在内。
而且,我可以知道,摩亚的下海,是突然之间决定的,而且当时他的行动,一定十
分匆忙,因为他没有带走的潜水工具,被他弄得很凌乱,他在这样做的时候,一定曾发
出很大的声响来。
当时我睡得很沉,他所发出的声响,未曾将我惊醒,那倒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为
甚么他不叫醒我?
那时,我已经进一步镇定下来,可以去推想更多的事情了。摩亚不叫醒我,这一点
,倒给了我不少安慰,使我联想到,摩亚的行动,虽然匆忙,但一定不是由于有了甚么
危险。因为如果真是发生了甚么危险的话,他是没有理由不叫醒我的!
现在,我所能做,只有两件事,一是在船上等他们回来,二是也潜下水去找他们。
我决定潜水去找他们,是以我俯身,提起一筒氧气,拿了头罩,向船舱外走去。
我才出船舱,只看到离船不远处,平静的海面上,冒起了一阵水花,一个人从海中
冒了起来。
由于戴著头罩,是以我一时之间,还不能确定他是摩亚,还是麦尔伦。
然而,看到有人从海水中冒了起来,那也是够令人高兴的了,我立时大声叫道:“
喂,发生了甚么事?”
自海水中冒上来的那人,立时除下了头罩,那是麦尔伦。我第一眼看到麦尔伦除下
头罩时,就感到:麦尔伦的脸色太苍白了。
但是我立时想到,麦尔伦在海水之中,可能已超过了三小时,如果是那样的话,那
么,一个身体再壮健的人,看来脸色苍白,也不足为怪了。
我看到麦尔伦向船游来,我又叫道:“摩亚呢?”
麦尔伦并没有回答我,一直游到船身旁,抓住了上船的梯子的扶手,大口吸著气。
我还想再问,又是一蓬水花冒起,又一个人浮了上来,自然,那人一定是摩亚了!
一看到他们两人都浮了上来,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想起几分钟之前的那种惊慌,
好像世界末日就要到来的情景,只觉得好笑。
我走近梯子,先伸手将麦尔伦拉了上来,然后,轮到摩亚。
摩亚到了船上,才将头罩除去,他的脸色,看来一样苍白得可怕。
我望著摩亚,道:“喂,你怎么趁我睡著的时候,一声不响就下了去呢?”
摩亚只是向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甚么,他的神情十分古怪,我立时又向麦尔伦望
去,他的神情和摩亚是一样的。
而且,更令得我起疑的是,他们两人,互望了一眼,这种神情,分明是他们两人之
间,有了甚么默契,要保持某种秘密,而保持秘密的对象,自然是我,因为除了我之外
,没有别人了。
这使我在疑惑之外又感到了极度的不快。我感到不快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摩亚特地
来找我,自然我是以为他存心和我精诚合作的,然而他现在却和麦尔伦使眼色,要对我
保持秘密!
我想,当我心中表示极度不快的时候,我一定无法掩饰我自己的感情,我的脸色一
定十分不好看。而且,我可以肯定,摩亚和麦尔伦两人,也立时发现了这一点。
因为摩亚立时问我道:“你刚才睡得很沉,所以我没有叫醒你。”
我立时道:“我们不是讲好了轮流下水的么?为甚么麦尔伦还在水中,你又下去了
?”
我是直视著摩亚发问的,而且,我在问的时候,语气也绝不客气。摩亚偏过头去,
不敢望我,含糊其词地道:“我想去看看海中的情形 ”
他讲了这一句话之后,立时换了话题:“对了,我想我们应该向最近的港口报告一
下我们所在的位置,以防万一有甚么意外 ”
他一面说,一面向船中走去,但是他只跨出了半步,我一伸手,就扳住了他的肩头
:“等一等,我还有话要问你。”
摩亚转过头来望著我,皱著眉,我道:“你下水的时候,十分匆忙,究竟发生了甚
么事?”
摩亚呆了一呆,立时道:“发生了甚么事?甚么事也没有啊。”
他抬起头来,向麦尔伦大声道:“甚么事也没有,是不是?”
麦尔伦在上来之后,就一直坐在帆布椅上,他那种情形,与其说是坐著,不如说是
瘫在椅上的好,直到这时,摩亚大声问他,他才像被刺了一针一样,陡地坐直,道:“
是,没有甚么,当然没有甚么!”
这时,我不但感到不满,简直已感到愤怒了!
因为他们两人这种一搭一挡的情形,分明是早有准备的,而他们的“演技”,又实
在太粗劣了些,那种做法,分明是公然将我当作傻瓜!
我强抑著怒火,冷笑道:“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无线电对讲机,落在甲板上,
再从对讲机中,传出如同敲钉般的声音,那是甚么声响?”
麦尔伦神色不定,他似乎要考虑一下,才能回答我的问题,他道:“哦,那或许是
对讲机碰到了推行器之后,发出来的声音。”
他不提起推行器,我一时之间,倒还想不起来,他一提起,我又陡然一怔:“我刚
才检查过,我们少了两具海底推行器,到哪里去了?”
我这个问题出口之后,摩亚和麦尔伦两人,都沉默了半晌,然后,摩亚才道:“卫
,你在怀疑甚么?”
他既然这样问了,我似乎也不必将我的不满放在心里了,我大声道:“我不是怀疑
,而是肯定,肯定你们在海中遇到了一些甚么,而对我隐瞒著!”
摩亚觉得我这样毫不客气地指责他,他反显得镇定,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
摩亚转过头去,望著平静的海水,淡然地道:“你实在太多疑了!”
虽然,我直觉地感到,一个人听到了那么直接的指责,而仍能保持如此的镇定的话
,那一定是由于他的内心之中,并无歉疚之故,但是他既然那么说,我变得也不好意思
追究下去了!
摩亚在说了那一句话之后,走进了舱中,我向麦尔伦望去,只见他又在帆布椅上,
躺了下来,闭著眼睛。
只不过麦尔伦他虽然闭著眼睛,眼皮却在不断地跳动著,这证明他并不是在休息,
而是他的心中,有著甚么极其重大的事!
刹那之间,我的心情完全变了!
摩亚和麦尔伦两人,有事情在瞒著我,这是太显而易见的事情,曾使我感到极度愤
怒 任何人发现合作者对他进行欺骗之际,都会有同样的反应的。但这时候,我却不
觉得奇怪,只觉得好笑。
因为这件事,自始至终,本来是和我无关的,只是摩亚不断来求我,我才答应远行
的,别说我自始至今,根本不信“鬼船”之说,就算我相信,真的找到了沉船,于我又
有甚么好处?我只不过是在代人家出力,而人家却还要瞒著我,我为甚么还要继续做下
去?
当我想到这里,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麦尔伦立时睁开了眼,用吃惊的神情
望著我,我睬都不睬他,也走进了舱中。
摩亚倒真的坐在通讯台之后,我在床上躺了下来:“你和最近的港口,取得了联络
之后,最好请他们派一架水上飞机来!”
摩亚转过头来望著我,我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毫不在乎地道:“我不想再找甚么
沉船了!”
摩亚不断地眨著眼:“刚才我联络到的港口警告说,这一带很快会有暴风雨,我想
,我们要开足马力赶回去了。”
摩亚这样说,多少使我感到意外,因为天气的突变,虽然事属寻常,但是我们不应
该事先一点也不知情。我立时想到,那一定是摩亚的藉口,但是,为甚么他只下了一次
水,就要回去了呢?
本来,我是一定要追究下去的,但是我早已决定,我不再参加他们,他们不走,我
也要走了,既然事不关己,我还多问干甚么?
我只是懒洋洋地道:“那也好,趁天气还没有变,我们快走吧!”摩亚点了点头,
按下了一个掣,我听到铁炼绞动的声音,他已收起了锚,准备启航了!
摩亚或许不知道,他又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因为他是在港口联络了之后,才知
道天气突变而回去的。那么,他至少也得将这个消息,告诉麦尔伦才是。可是他却根本
没有对麦尔伦说甚么,就收起了锚开航了。由此可知,他和麦尔伦是早已说好了的。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躺了下来,甚么也不说,只觉得他们两人十分卑鄙。
在接下来的两天航行中,根本我和他们两人说不上十句话,船上的气氛,和来的时
候,大不相同,沉闷得实在可怕。
我甚至避免看到他们两人,因为我实在讨厌他们两人互相望著,而又不说甚么,对
我保持秘密的那种神气。
船一到波多黎各的港口,我立时弃船上岸,乘搭一架小型商用的飞机,到了美国。
麦尔伦和摩亚,倒还送我上飞机的,但是我只是自顾自提著行李,连“再会”都没
有和他们说。
当我由美国再飞回家,在飞机上,我庆幸自己摆脱了这两个可厌的、虚伪的家伙。
同时,我也很后悔浪费了那么多天的时间,这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我一生之中,最
没有意义的了,我在想,在将我送走之后,摩亚和麦尔伦是不是还会回去呢?
但是我只是想了一想,就放弃了,因为事情和我无关,我只当没有认识过摩亚就是
了!
想过我第一眼遇到摩亚时那良好的印象,我不禁觉得好笑,第一眼的印象,竟是如
此之靠不住!
我回到了家中,留意一下气象,大西洋那一带,根本没有任何有关风暴的消息,摩
亚纯粹是在胡言乱语,这更使我对他的印象恶劣。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过了二十来天,我甚至已将之忘怀了,然后,才偶然地
看到有关麦尔伦的消息,那是在一本体育杂志上,刊登著第一流潜水专家,麦尔伦在寓
所吞枪自杀的报导。
我一看到这篇报导,便陡然一呆,一时之间,我还以为自杀的是另一个人。
可是,记者的工作十全十美,这篇报导中,有许多图片,很多是麦尔伦的照片,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