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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帮你换?”平日十分严厉的两道剑眉扬起,桑肯这时候才晓得原来自己骨子里还有这等玩笑的心。
“肯!”这下东方嫱可是狠狠的跺起脚,她真的没见过比他更死皮赖脸的男人。
“好好好,我背过身总行了吧。”举起手故作求饶状,他可是怕死东方嫱的那声娇嫩的诅咒声。他说着当真信守承诺的转过身,然后更为了要取信于她的用手遮掩住双眼。
东方嫱讶异他的动作,然而在惊愕之余仍以相当迅速的动作打开费事的长排钮扣,然后又弯腰一手抄起放在脚边的衬杉。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相当快速了,但没想到桑肯竟卑鄙的回过身来。
“啊,你小人!”只来得及拉扯住胸前开敞的衣襟,但大部分雪白娇嫩的肌肤早被他瞧光光了。
“人不小人就枉为人了。”最近总是对东方嫱笑得很贼的桑肯这次也不例外的贼魅睨她。
“可是你明明答应过人家的呀!”她差点气不过的大声抗议着。
“没有可是了。”他起身向前胯了一大步后,直接掀起她微敞的衣襟。“这就是在教你,千万不可以随便的相信别人。”
他在她惊愕的瞪视下很干脆的替她脱掉费事的上衣,然后又很迅速的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裳。
“先说好了,如果待会见到不喜欢的画面我不负责。”放开箝制的手,桑肯让她自己穿好下半身的裤子,但他还是在退开前要她注意某些事情。
“不是只有到外头逛逛吗?”她不解的问道。
面对她近乎天真的问题,他也只有苦笑的说:“前几天你就只是到大街上闲晃?”
“才不呢。”她极力的为那天的事辩解着说:“那天我的工作就是出勤,看看街上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伤患,谁知道你和你的手下会出来阻止我救人。”提到那件事,东方嫱就一肚子的闷气没处发泄。
“你救起来的小女孩是政府军的间谍。”他冷着脸说道。
她先是错愕的张大口,而后才狼狈的合起。“她才不过十二岁而已。”好不容易她才有办法挤出这句话。“我曾经碰过刚满十岁的小家伙,他也是替执政党跑腿。”他以不屑的口吻说。
“我工作的使命是凡有需要的人我都必须伸出手帮助他们。”东方嫱骨子里那份救人的责任感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该死的人永远都该死。”他相当冷血的直言。
一阵冷意袭身,东方嫱不知道他居然是这般冷酷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她不敢置信的说道。
“在这种地方待久了,自然会像我一样。”他也颇能自我解嘲的说道。
“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你难道不觉得这种无止境的杀戮也早该停止了不是吗?”对东方嫱而言,死亡就是对造物者的不敬,所以她才会付出毕生的医术,到这种战火满天的地方救人。
“你太天真了。”桑肯用最平板的声音说道。
“我一点都不天真,”她很严肃的指正他道:“我也晓得战争的无情与可怕,但我不懂的是,为何你们双方都不肯收手或各退一步,你们难道不觉得死伤的都是自家的同胞吗?这种手刃亲族的行为早就该罢手了!”
“当共识无法达成时,不管谁说什么都是无谓的白费力气。”他试着让她能够明白。
“那是没有人真正努力的去尝试,否则事情也不会到如此的地步。”她到塞拉耶佛也有一段时日,而据她所知的是,桑肯所属的反叛军是造成这一次战役的始作俑者。
“没有人会喜欢过打打杀杀的生活,更没有人会愿意见到自己的亲人死在眼前的痛苦与难受。”桑肯捂着险,在一声长长的喟然中说:“而是当你在不得不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变成被动的去做。”
“就像你加入反叛军吗?”东方嫱小小声的问。
“或许吧。”桑肯倏地站起,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东方嫱也不是个驽钝的人,她看得出他在躲避某些问题,但她并不急着追根究底,她聪明的利用时间来换取空间,毕竟他们才认识没多久,若换成是她,她知道
自己也不可能轻易的吐露所有私密的事。
她安静的随着桑肯离开房间,而顺高早巳等在外头。
桑肯随意的把头一点,顺高也晓得他的意思,迅速的守在东方嫱和他身后约三步远的位置。
这是桑肯的用意所在,因为他们都是在战区出生人死惯的人,但保护自己生命却也是他们的最高准则,所以当顺高紧跟在后头时,他便可以毋需顾虑于后方是否会有人偷袭,就如同他在前头冲锋陷阵挡子弹一般。
东方嫱静静的紧跟在他的后头,而当他迳自走没几步路后,他又回过头找到她的手握着。
她的手先是一震,而后没有多加挣扎,乖顺的偎到他厚实的怀里。
第六章
“我们要去哪里?”东方嫱微皱着眉问道。
她会如此问,是因为他们打从出了那栋秘密碉堡后,便直接跳上由顺高驾驶的吉普车,一路几乎漫无目的的绕着塞拉耶佛的街道,这趟无聊的行程差点没让东方嫱尖声叫起。
“去看某个敌方的基地。”顺高在前面的驾驶座上边开车边回答着。
在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为何他们已经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却还未下车的原因了,那是因为桑肯和顺高怕她会认路,所以才会故意绕了一大圈路戏耍她。
“为何要带我去看?”地带着怨叹的声音直接对着桑肯问道。
“想让你瞧瞧什么叫残忍。”桑肯以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道,丝毫没有两人单独在房里的那种亲密感。
今天的天气异常的闷热,但她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相反的,她的冷却是从骨子里冷上心头,冷上四肢百骸。
“为什么?”她不懂的问。
“你不是怀有崇高理想,来到这种正常人不想待下来的地方当圣母马利亚的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人才该救。”他恶意的用极冷的声音说道:
“肯?”狠狠的倒抽口气,她不解的瞪他。“你真的是肯吗?”
“放心,我还是昨天与你亲热的那个家伙。”桑肯差点被她脸上的表情给逗笑,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够亲眼目睹到美人那令人爱怜的模样,但他还是克制住想笑的脸庞。
其实他并非故意要如此冷硬的对待她的,而是因为他刚从顺高那儿得知执政党那里已经知道他掳走东方嫱,而且还甚至嚣张的扬言要拿他的命来交换。
这还真是笑话一句,叫他拿命换?哼,东方嫱再美,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现下他对她丁不起只是迷恋罢了,没有其他感情,教他为一个小女子送命?等下辈子再说吧!
他的自负来自对人性的看透,在他眼里,唯有自己才是真正握在手掌心的东西,其余的,都是虚幻一场。
嘟着嘴,东方嫱将全副注意力放到街道上头,不理会他故作轻松的话语。
飞逝的街景让她有股陌生的感觉,她来塞拉耶佛好歹也有数年的时间,真要她对哪些地方感到陌生,那还是个不简单的任务,但桑肯和顺高却办到了,因为她对这里真的十分陌生。
想着想着,吉普车忽然停靠在阴暗的街巷中,东方樯不发一言的跟着桑肯跳下车子,待她下车后却见到他与顺高交换某种她看不懂的手势。
有问题。她体内的警钟在此时响起警告她,她安静的被桑肯拉扯,躲到某间破曹房屋的外头。
屋里头传出一声打骂声,她讶异的直想踮高脚尖往屋里头窥视,但却被桑肯给扯下。
她回给他一抹受伤的眼神,她认为人都到这里来了,哪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不可看的秘密。
“老大,维诺确定在里头。”顺高利用特殊潜望镜之类的东西,从窗口窥探后压低嗓音说道。
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东方嫱很聪明的听听就算了,一点意见都没有。
“嗯。”桑肯简单的把头一点,不由分说的将她抓
过贴近他的身。“里头的维诺是我们的伙伴,他被政府军给抓走。”
她只是听着然后点头,可她依旧没有发表言论,学他让自己面部的表情一片空白。
“肯,现在我们要怎么做?”顺高担忧的间道。其实不是他想质疑老大这次行动的动机何在,而是当老大决定要带着东方嫱同行时,其立足点就失去公平的立场。
再怎么说,东方嫱和维诺一样都是被迫掳走的,不同的是,维诺是被以残忍手段着称的执政党所逮捕,而东方嫱却是因为桑肯想要一逞私欲而带回基地,他们两人,一个是饱受凌虐,而一个则是有人呵护着。
“把Sare带回车上,然后你仔细的看紧她,别让她跑了。”桑肯不愿更不想让东方嫱目睹到杀人场面,所以要顺高将她带离现场。
“你一个人要进去救维诺?”顺高不懂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保护东方嫱的心意却在此时更显现出来。
“你怀疑我的能力?”桑肯斜睨他一眼说道。
“不,而是在担心你。”顺高对他的关心是早就超出部属与上司之间的界线。
东方嫱第一次仔细凝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一丝不安涌上心头,她把困惑直接说出来问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想让我知道有人被抓了如此而已?”她不可置信的低吼着。
“他是我们的好伙伴。”桑肯愿意讲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她懂伙伴之间互信互赖的道理,但这和她到这儿来有何关连?
也许是她脸上的疑问太过明显;抑或者桑肯懂得读心术,于是他说:“你是联合国医疗组织的一员,而维诺却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接受救治,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治疗他。”他告诉她抓她来的目的之一。
她半撇过脸,企图掩饰心底黯然及浮上的失望。
原来他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强行带走她,而是为了他的同伴。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调适自己的心境。
“东方小姐?”顺高很自然的在她姓氏前加了敬谓辞,他不为别的,而是他那双阅人无数的眼一眼便瞧出她的背景不凡,只是不知为何愿意到这种正常人都不会采的地方救人罢了。
“叫我Sare就可以了。”甩甩头,东方嫱试图忘了隐隐作痛的心,她故意笑着对顺高要求着。“就跟肯
称呼我一样,在这里没有人会是高高在上的小姐。”
桑肯见东方嫱突如其来的对顺高媚笑而冻住眉头,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由于时间与地点都不适宜当场发作,所以他把这帐记在心头。
“可以走了吗?”她依旧柔顺的对着发愣的顺高问道。她认为既然桑肯要她离开,所以她就乖乖的回到车上,不过她可不打算让他好过。
“走?”顺高很久没有接触过像东方嫱这般集美丽与温柔于一身的东方女孩,所以一时间迷失在她甜美的笑眼中忘掉桑肯交代的话。
“对啊,”她满意于铁青面色的桑肯,而且还得意的朝他哪儿递上胜利的一眼。“肯不是要我们回车上去等他吗?”
“喔对,回车上。”顺高像只九官鸟般重复她的话。
“那么……”她相当大方的直接勾住他的手准备离开,“我们快点走吧,免得打扰到肯救人的任务。”未了她还举起手挥着,表示和桑肯道别的意思。
可怜的顺高,要是视线可以杀人的话,那他的背恐怕不知被轰了几个窟窿洞,因为桑肯现在的表情已经不是用“狰狞”两个字足以形容的了。
“Sare,你会害死我的。”顺高他尚有知觉的对着东方嫱喃喃抱怨道,他晓得自己被她给害惨喽。
“放心,我在他心里根本不算什么,你担心太多
了。”东方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