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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问题有意含糊其词。这些人显然没想到碰到我这么一个对手,能如此了解他们
的薄弱环节。他们叫来一个程序开发员,想进行一下技术上的辩论。可惜这人除了
告诉我产品还在试验阶段之外就没词了。而他的长官补充说:
“不管怎么样,总会用上的。”
由于反驳有理有据,我得到了上级的支持。他们并不懂什么信息技术,但是当
我说到在一个军营长官办公室我能独自呆上多长时间的假设时,这就在他们的理解
范围之内了。他们要求工程师们为程序减负,缩短安装时间并要方便携带。我的指
挥官命令他们:
“重新来过,你们太急于求成了!最好是一个能直接接通的小体积东西,安装
上去不易被人察觉。去吧,边做边完善。”
对这个解决办法我并不满意。我打断他:
“什么,‘边做边完善’?告诉你,为了进到地方驻军营地我得让自己被抓起
来!你难道认为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吗?”
他不容置疑地说:“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马上会告诉你为什么。”
在我努力消化摆在我面前的新任务之时,那个工程师的头儿又开口了:“改进
程序需要一定的时间。为此我们得先掌握实际使用结果。这样吧,先把这套东西运
行一次,让我们了解敌方的反应。如果必要,再马上着手修正。”
“如果他们有了反应,你也不用修正了,因为本人不可能再进宫一次。”
指挥官走到我身边,说:“你总是夸大其词。你会尽力而为的。一切都会顺利,
你做得到。”
我还在争辩,十五分钟后终于垂头丧气地选择了服从。
既然碰上这么荒谬的事情,我决定不如自己来设计一套。接连好几天我都在潜
心分析他们的程序,和开发员做技术探讨,好搞清楚他们用了什么程式语言。然后
我全部重写了一遍。以我自己的方式。结果一目了然。虽然没有那么完美,但稳妥
了很多。最重要的是,整个能录在一张软盘上。余下就是考虑我怎么才能带着这张
软盘四处行动了,但好歹也比拖着他们准备的庞然大物要方便得多。
现在只需要落实具体操作中的“细节”问题了。我再次找到机会和指挥官探讨,
而他依然是那副神情,好像所有困扰我的问题都不足为道。
我告诉他:“要无缘无故地让他们抓我进去并不容易,要知道我和他们是一伙
的。”
“分析一下上次他们为什么抓你不就行了。”
“是阿布。夏杜夫举报了我。”
“那不结了,他还会这么干的。”
“有件事出乎我意料,法利蒂把夏杜夫对他说过的话告诉了我。你该知道这是
什么意思。”
“他会干掉夏杜夫的。要么你来替他完成这件事?”
“不和法利蒂商量?”
“当然不!你有点让我烦了,你,还有你的法利蒂!”
“嫉妒吧你?”
他伤了自尊,反击我:“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只不过你对法利蒂的忠心耿耿让
我有点担心而已。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否搞清楚了谁才是你的长官。”
“忠心?别忘了我的目标是消灭他,每天干的活儿就是背叛他。”
“那好,”他咕哝着,“你先回那边去,鼻子放灵敏点,试着找个法子把你自
己再送进监狱。记住,一定要用最小的代价。”
“没问题!这好办。”
“在他们这种警察国家,当然没有问题!”
“让自己被逮进去,这不成问题;要被放出来,那才是问题!”
“我们能做到,”他很有信心的样子:“至少得试试。”
“试试”。试试不需要付出代价。什么狗屁话!
我重新回到“弟兄们”中间。我心情恶劣,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在这种地方,
坏脾气也是有实力的表现。见我回来了,法利蒂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而我呢,也没
问他什么。我每天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招来。我目前能确定的只有一个想法:阿布。
夏杜夫可以成为导火索。既要和叙利亚人发生摩擦,又不能动摇我在这支队伍里的
地位,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阿布。夏杜夫和法利蒂之间制造小的冲突。我酝酿了一下,
然后找到法利蒂说:
“你和那个爱管闲事的伙计谈过了吗?”
他没反应过来,问我:“谁?哦,他呀……还没有。”
“我能回家吗?也许还得冒着在监狱里关上三天的危险?”
法利蒂竭力想让我心平气和下来,他说:“安心回去吧。过两天我来找你。我
正好要到贝鲁特去一趟,顺便绕一下。”
这是个好机会。我决定这个周末也到贝鲁特去打一转。
法利蒂说话算数,找阿布。夏杜夫理论去了。他在那里也就呆了不到半个小时,
看来没有达成协议。我的计划还有一步。等法利蒂一走远,我就自己敲夏杜夫的大
木门去了。他本人来开的门,一怔,嘟囔着:
“是你?你来干什么?”
“法利蒂忘了一件事。”我回答,声音温和。
我强行进了屋,确认没有其他人后,给了他致命的一刀,不过特意让他不会立
马死去。我需要给他留出一点时间喊人。
几小时后,我已经到了叙利亚边境。我进到第一个村子,有一个很现代化的军
营驻扎在这里,这样我比较“有把握”被抓起来。确凿的报案加上随之而来的检查,
这就够了,士兵们决定“因安全原因将我扣押一段时间”。我没有受到特别恶劣的
对待,只是得忍受疲劳和长时间的审讯。好在他们自己也受不了了。审问的人出去
抽烟,将我独自丢在屋里,只留下一个看守的士兵,而他也一直在外面和人聊天。
此时此刻,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慢慢地,却丝毫不迟疑地站起身来,挪到键盘前面。胆子大点就行了……不
对,纠正一下,是胆大包天就行了。我飞快地操作着,一边央求我那熬了好几个晚
上并经受了疲劳轰炸的脑子能超水平发挥。尽可能完整地查看一遍系统硬件和装置,
确定他们使用的数据转换程式,然后装上我自己的程序,打开,运行。一切在五分
钟之内搞定。
等我重新回到座位上,神经紧张得都快崩掉了,心跳到了嗓子眼。我用我们那
套方法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我想到八百公里之外的那个工程师头目,此时一定正
一把推开指挥官办公室的门,大声报告喜讯。
但愿他们能审慎一点,在试联网之前能留出时间来,容我离开。我太了解这些
人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就和急于开动新玩具的孩子一个样。
受了两天监禁和例行殴打之后,我被放了出来。回到以色列基地,那些头头们
正在分析我信息操作带来的第一批成果。
“哈!你终于回来了!”指挥官冲着我大叫:“来得正是时候!安顿好了吗?
待会儿给我们说说情况。报告写了没有?很好,我没时间看现在。过来看看这个,
你会信心倍增的。这套系统的效果太令人吃惊了!”
说到这,他回头又和其他人讨论去了,顾不上理我。我太累了,连走到会议桌
边的力气都没有。这会儿,我已经无所谓结果不结果。反正我早就知道。在旁边看
了他们一会儿,我转身向医务室走去,想去要点药敷敷脚板上的伤口。
见我走出门,乌里——就是那个曾负责选拔了我的军官,一直特别关注我——
从那群人里挤出来,在走道里赶上我:
“还好吗?”他问:“你好像很不舒服。去哪里?”
“找点药膏去。”
“我陪你。路上可以聊聊。”
“我没兴趣聊。”
“我并不在乎你有没有兴趣。到现在你还不了解我这点吗?”
说到这里,他巴掌向我背上拍过来,我一闪,没躲开。他觉察到了,可没有一
点不自在的样子。
“弄疼你了?”
“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哦,我没什么可说的!该你告诉我,为什么这系统像是那条‘鱼儿’的表达
方式,而不是所谓工程师的表达方式。”
我以为他是想说我用的转换程式不好,和其他的计算机语言不匹配。我猛地停
下来,怒气冲冲:
“你乱说什么?这和他们用的程式是一样的!”
“是吗,‘程式’?你不想说几句清清楚楚的希伯莱语吗?”
“你说这系统不好使,可它已经提供了想要的东西,我真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搞错了,傻家伙,我从未说过这系统不好使!我只是说,它用的是‘鱼儿
’的表达方式。好吧,说点你喜欢听的,它运行得太好了所以有点不像他们给你的
那套东西。这下说明白了吧?”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人会给我这样的评价?”
乌里承认:“我确实不懂计算机,但是你要知道我整个晚上都在观察工作过程。
那些人,我看他们干活都快三十五年了。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思维的语法问题
吗?我再对你说一遍:这套系统它是‘鱼儿’的表达方式。”他命令我:“现在,
该你对我解释了。”
“他们的程序……有点……哦,那程序太繁复了,不便携带和安装。它还过于
引人注目,一启动就会拦截过多的数据。存在某些根本性的缺陷……我试过和他们
说我的看法,可是没有人听……‘尽量去做’,他们就是这么回答我的。”
这回,是乌里猛地停了下来。他立在我对面,一把抓住我胳膊,直勾勾地看得
我浑身不自在:
“然后呢?”
虽然不很清楚他会怎么看,我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应对策略和盘托出:
“然后……然后我用自己的方式全部重写了一遍。简单说,就是没那么复杂了,
更稳妥可靠。当然,效果可能差了一些……他们发现效果不如原来了吗?”
“不如原来?”他大叫,忍不住笑了,“你真是大错特错了!事实上他们从来
没有得到过这么好的效果。你完全是独自写出来的吗?”
“对。我只是和他们聊了几次,了解他们的技术标准,好让改出来的东西能够
匹配,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们我要写程序。他们无论如何不会同意的。”
乌里点头:“很可能不会。你花了多少时间?”
“研究他们的程序花了一个星期。写我自己的花了两天。”
“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吗?”
“没有。我这么做让你不满意了吧?”
“当然不。你要是用他们那套蠢东西去自取灭亡的话,我当初就不会看中你了。
如果我喜欢盲目服从的人,我就不会选你这种独立特行的家伙,也不必要一个懂计
算机的,你说呢?”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当时不马上告诉我,而是让我自己琢磨这么久呢?”
“因为只有你自己做的决定,你才敢于去实施。应该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
知道当你面对指挥官时——这边的也好,敌人的也好——你肯定勇气倍增。毫无疑
问,用你自己熟悉的东西去工作要容易一些。”
“就算是吧,可现在我想知道,为什么不干脆给我一张空白盘?这岂不更简单!
害我不得不拐弯抹角,疲于应付这个那个的命令。我感觉自己在哪里都孤立无援!”
乌里带着一丝满意的神情,附和说:“很好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