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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英安慰飞鸿:“有些问题,不必考虑太多,如果干什么事都顾虑重重,那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了。行内人士大都知道你到军中任职一事,江湖上你名气也不小,再说武馆的兴衰平时也可见一斑。此前澜桥武馆红红火火,这是人人皆知的事,你大可不必有什么顾虑。”
既然父亲也这么说,飞鸿便下定了决心。
林世荣见了飞鸿,告诉他一个消息:雷善德被人杀了!
“好啊,大快人心!” 飞鸿高兴之余,问林世荣:“你从哪知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世荣回答:“从武林朋友那获悉的,情况千真万确。”至于是怎么被杀的,林世荣对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因为斗蟋蟀请人做“护草”,雷善德又“玩老千”,被对方查出后不肯付钱,双方“护草”一场混战。雷善德请的“护草”被打成重伤,雷出了对手的钱后却不肯付自己“护草”的钱。“护草”受伤治病花钱不少,却拿不到雷善德一分一厘,越想越气,伤好之后再向雷讨要,雷不给,“护草”一气之下就把雷善德给杀了。雷善德被杀后,他老子气得也一命呜呼。
“大快人心啊!”
“这个护草不会是陈来吧?”
林世荣摇摇头:“他又没被师傅打成重伤,再说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可能是他的。”
几天后,飞鸿正式停办了澜桥武馆,并出告示让学徒到第七甫水脚习武。澜桥武馆停办后,飞鸿致力于军中教职,不久家庭再遭变故。欲知变故详情,且听下章分解。
第四部分悬壶济世(1)
飞鸿30岁那年,父亲病逝。临终之前,麒英一再叮嘱飞鸿“弃武从医”,飞鸿照办了。他关闭了第七甫水脚的武馆,辞去了军中技击教练一职,在仁安街创办“宝芝林”。为体恤穷苦人,他将药方张贴公布。抗法英雄刘永福坠马受伤,军医久治不见效,请飞鸿医治却立竿见影。刘永福特意请两广总督为飞鸿题字,不久又要聘他为军医官和技击教练,飞鸿怎么办?
1886年1月,在中法战争中屡建奇功的黑旗军将领刘永福被清政府收编后,率军进入广州。广州军民对这位民族英雄和他的军队夹道欢迎,飞鸿目睹了这异常热烈的一幕。
从吴全美的军队教完武技回到家,飞鸿每天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给父亲熬药。麒英的病一天天加重,过完年后已经卧床不起。尽管有家人在身边照料他,作为儿子的飞鸿还是不放心。
飞鸿甚至想辞掉军中教练一职,专门陪伴在父亲床边。麒英觉得没有必要这样,不让飞鸿辞职。在麒英看来,飞鸿任军中技击教练,一是为国报效的需要,二来也是回报吴全美的知遇之恩,所谓“士为知己者用”。
到后来,麒英的病更加重了,飞鸿以父亲病重为由,想辞去其军中之职。吴全美不允,飞鸿就向吴全美请假,专门侍侯父亲。他四处找名医来为麒英治病,但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有什么疗效。尽管如此,飞鸿仍在四处打听名医,希望能将父亲从死神那里拉回来。
麒英自知难逃大劫,就让飞鸿坐在他的病床边。他对飞鸿说:“人都有生老病死的时候,这是谁也免不了的。我年纪这么大,死了也不算短命。你现在也到而立之年了,又创了一定基业,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但我有些话,还是要告诫你。我们父子俩在江湖上沉浮多年,才摆脱街头卖艺的生活,开馆授徒,过上安定的日子。”
飞鸿对麒英说:“我在听你讲,你慢慢说。”
麒英接着说:“尽管现在我们衣食无忧,但终难出人头地,这一点你要有清醒认识。我已把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方教给了你,你已懂得治伤技术,并且替人家治了这么多年伤病,也有一定的经验。我认为,以治病为业,要比靠拳头混饭吃更好。
“靠拳头挣饭吃,打打杀杀,结怨必然很多;以治病谋生,积善积德,可以广结人缘。我想让你放弃教武艺,经营药店同时给人治伤为生。因为教武艺得到的学徒费有限,一个徒弟跟你学一个月下来,才给几钱银子,而你却要花很大心血去教。
“退一步说,即使不计较收入低这一点,作为教人练武的师傅,经常还要被徒弟所牵连。”
飞鸿知道父亲这话的意思,并不仅仅因为教武的收入低,的确有不少徒弟武德差,出去肇事往往使他们的师傅受到连累的。有的是师傅为徒弟出头,结果自己挨打;有的则是徒弟在外斗殴,师傅赔钱还坏了名声。
麒英语重心长地说:“我靠武艺谋生数十年,在江湖上也有一定名气,但我从来没有开武馆教徒弟,只把武艺传授给了你一个人,我的良苦用心你应该理解啊!”
麒英还提到飞鸿的徒弟梁宽,说不知道他在香港怎么样了,还说常为他喜欢惹事这一点担心。而后,麒英回到前面的话题上:“我很多次想跟你说,放弃教人练武的职业,但在你还没有一定的知名度时,我想你也不一定会接受,所以想说还是没说。”
“现在你已经在武林中小有名气了,生活也比以前安定了许多,我才提出来。”麒英说他分析自己所患的病症,一天比一天厉害,估计离开人世已不会太久,所以在未死之后,更觉得有必要把此事向飞鸿提出来。
临终之前,麒英再一次叮嘱飞鸿:“一定要放弃教武这行当,转到经营药店上来。卖药虽利润较薄,也要比教武更有保障,更让人放心。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希望你不要忘记做父亲的对你说的这些话。”
飞鸿毕恭毕敬地听着,不觉流下了两行泪水,父亲一生对自己百般呵护,临终前还在为他后面的生活道路进行指点,怎能不令人动情呢!当时飞鸿就含泪表示,一定谨记父亲的教诲,改武从医。
过了几天,麒英病逝。飞鸿悲痛欲绝,他按当时的风俗礼仪,举行了丧葬仪式,将父亲安葬在广州白云山麓。
按照父亲生前的遗嘱,飞鸿忍痛关闭了第七甫水脚的武馆。林世荣和邓秀琼等徒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武馆,临走前林世荣问飞鸿:“为什么非关闭武馆不可?”飞鸿只好如实相告。戚继宽、邓秀琼等人表示:“我们永远是您的徒弟,希望师傅有空时继续指导我们练功。”
飞鸿拉着林世荣的手说:“你师公的话说得有道理,希望你们能理解。这个武馆停办了,你正好可以自己独立开馆。跟我学了这么多年武艺,你的功夫,还有云阶、殿标他们的武技都很不错,完全可以独立门户。”
飞鸿转身对他教的女徒弟邓秀琼说:“你对习武那么执着,精神可贵。今后要坚持习武,就算是强身健体也行。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向师兄求教,也可以直接来问我。”
邓秀琼眼眶潮潮的,她懂事地点了点头。
陈殿标问:“师公生前让你改行开药店,你准备在哪里开?”
“还没考虑好,现在你们的师公刚走,我哪有心情考虑这个问题,过段时间再说。”
第四部分悬壶济世(2)
凌云阶和林世荣都说:“师傅要注意身体,节哀顺变吧!”
徒弟们走后,飞鸿一个人呆在房里,他回忆起儿时与父亲一道上街卖艺的情景。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然而父亲说走就走了,看着父亲留下的一些物品,睹物伤情,他禁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父亲不主张自己以授武为业,飞鸿决定辞去军中技击教练一职。可是怎样向吴全美开口呢?在飞鸿看来,吴全美待自己不薄,突然提出辞职,他难以开口,吴全美也未必会答应。
飞鸿犹豫之间,不觉过了一个月,当他打定主意向吴全美开口提出之时,吴全美也患重病在身。没几天,吴全美去世,距麒英辞世仅一个多月。这样,飞鸿就毫不犹豫地辞掉了军中技击教练一职。
接连遇到亲人和朋友去世这种事,飞鸿的心情很不好。家人见他不开心,就建议他出去走亲访友,游览风景散散心。飞鸿觉得有道理,就往佛山投亲访友。
佛山米商的儿子吴友梅,是飞鸿的一个熟人,飞鸿到佛山拜访他时,他正躲在家里不敢出门。飞鸿一问,才知道他被地痞徐华敲诈。
原来吴友梅喜欢看戏,在看戏时认识了徐华。徐华与烟花女子三姑娘相好,知道吴友梅家有钱,就想敲他一笔。他有意介绍吴友梅与三姑娘认识,设下圈套让吴友梅钻。
三姑娘以让吴友梅教她写字为由,不断用身体去撩拨吴友梅。晚上又留吴喝酒,喝得有几分醉的吴友梅,与三姑娘欢爱在一处。徐华敲门,进来后三人都很尴尬。此后徐华不停地向吴友梅“借”钱。开始几次,吴借给了他。后来识破了他的诡计后不借给他,徐华便原形毕露,称吴友梅横刀夺爱,勾引朋友之妻,如果每月给他百金就不把此事张扬,否则不但张扬出去,还要用尖刀奉陪!
开始徐华还按月要钱,到后来十天就来要一次。吴友梅没法支付了,他就对吴说“我的尖刀已经磨好了,你只要一出门身上就会被扎几个孔!”吴友梅从此便不敢出门。
飞鸿听了吴的叙说,批评吴不自重,同时出于朋友情份,表示愿意出面为吴摆平此事。飞鸿告诫吴友梅,此事解决之后你要好自为之。
而后飞鸿让吴出去喝茶,将徐华引出来,吴友梅只好照办。果然徐华很快就盯上了吴友梅,他把刀往外一拔,吴吓得想逃走。
飞鸿见他拔刀,立即出手握住了徐华持刀的手臂,徐华感到被握的手臂像被锥刺一样痛,手中的刀坠落在地上。飞鸿警告他说:“你这混小子用杀鸡都杀不了的钝刀,想吓唬我的朋友,有我在,你就休想放肆!”
徐华瞪大眼睛看着飞鸿。飞鸿告诫他:“我是什么人,谅你也不知道。现在可以明白告诉你,我是广州的黄飞鸿!”徐华一听,立即惊慌失色,他早闻飞鸿大名,知道其武艺高强,绝非等闲之辈,当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见徐华脸色吓青了,飞鸿对他说:“你不必如此害怕,我又不会吃人。我无非是要调解你们俩的纠纷罢了。你为何要设陷阱诈我好友之财?为一个浪荡女人而想杀人,杀人偿命,难道连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徐华不敢吭声,飞鸿警告他:“你不要再起事端,否则我一动手,你就会体无完肤了!”徐华获知吴友梅是黄飞鸿的好友,哪敢再生事,只有唯唯诺诺点头答应。
一切纠纷就这样化解了。吴友梅千恩万谢,非要留飞鸿在佛山多住几日,飞鸿只得由他。
从佛山回到广州,飞鸿开始筹划开办药店一事。药店与武馆不同,选址更为重要。作为营业商铺,需要考虑人流量多少,还要考虑患者买药是否方便等。太繁华的地段房租高,太偏僻的地方又没生意。考虑来考虑去,飞鸿决定地点还是放在一个适中的地段为妙,这样便选中了广州仁安街的一处商铺。
商店都有名号,许多“老字号”凭名号就可产生可观效益,给自己的药铺取个什么名字呢?朋友们结合他医馆的特点,给他提了不少名称作参考。飞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