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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小孩子脾气,让我看看你。”贺季山不以为意,只淡淡笑起,不由分说的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小脸转了过来,这一看,却是让他眼眸倏然变得幽暗,死死的盯着她的脸。
沈疏影满眼泪水,半张小脸都是高高肿了起来,红的骇人,显是下手的人着实用了极大的力气,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都已经被泪水打湿了,湿漉漉的垂在那里,凄楚而美丽。
“谁打的?”男人的眼眸中仿似能喷出火来,声音里更是从未有过的沙哑。
沈疏影不说话,只将脸庞转过,心里的委屈更是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贺季山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捏在了手里,狠狠的攥紧,疼的他连呼吸都粗重了起来,那一种怒意与心疼简直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他轻轻的抚上了沈疏影的脸蛋,刚触碰到那红肿的肌肤,沈疏影便是疼的一缩,他的眸子暗的骇人,只收回了自己的手,松开了沈疏影的身子,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沈疏影攥住了他军装的一角,睁着雾蒙蒙的眸子问他。
贺季山回过头,看着她红肿的半张小脸,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再看下去,他掰开了沈疏影的手指,只道;“你在这里等我。”
语毕,便是大步走出了卧室,男人健步如飞,下了楼,就见侍从官面如死灰的站在那里,何副官也是心有戚戚,一声司令还没开口,就见贺季山拔出了腰间的配枪,对着侍从官抬手扣动了机板。
何副官赶忙冲了上来,抱住贺季山的胳膊,口中只道;“司令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那一枪打偏了,刚好打在博古架的花瓶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所有人全身一个激灵,一些胆小的丫鬟更是簌簌发抖起来。
“是谁给你的胆子,去将孟静蓉放了进来?”贺季山怒到了极点,对着侍从官厉声喝道。
侍从官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而下,他笔直的站着,却是说不出话。
贺季山眼眸阴沉,利如刀刃,微微一扫,所有人都是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他转过身,那一双眸子向着柳妈看了过去,只将柳妈吓得哆嗦,不等他开口,便一连串的言道;“司令息怒,老奴已经拦着静蓉小姐了,老奴实在是没有想到静蓉小姐会对夫人动手,如果老奴知道,就算是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让静蓉小姐近了夫人的身子啊!”
贺季山一语不发,却是冷不防的向着头顶上的水晶灯抬手就是一枪,就听“啪啦”一声响,无数的碎片纷扬而下,落了满地的都是。侍从尚且还好,那些丫鬟却都是吓得惨无人色,惊声尖叫。
“若再有今天的事,这灯就是你的下场。”贺季山走到侍从官身边,语气里一片冷寂。
侍从官一个立正,只说了一个字,是。
贺季山不再看他,转身走到了后院,何副官一路跟了上来,跟着男人一道上了汽车。
“司令,咱们这是去哪?”何副官坐在前面,回过头小心翼翼问道。
“去见孟静蓉。”男人的声音清冷,深刻的五官在暗夜中只显得越发的凌厉深邃。
何副官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胆子说出口,只转过身子,不再说话了。
车队一路呼啸着,向着紫汀苑驶去。
孟静蓉虽一直居住在关外,这些年又是远居俄国,而她在北平的别墅却坐落于紫汀苑的东苑,正是红墙铁栏,绿荫深碧,高大的法国梧桐树种在道路两旁,静谧深深。
094章 别逼我杀你(感谢密易花的钻石)
“小姐,司令来了。”
听到丫鬟慌张的声音,孟静蓉依然是坐在美人榻上修剪着自己涂了蔻丹的指甲,唇角噙着一丝浅笑,淡淡道了句;“那小妮子倒果真是他的心头肉,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
丫鬟着急的很,只道;“小姐,您看您要不要躲一躲?”
孟静蓉抬眸看向她,仿似听了笑话似得;“躲?你以为我会怕他?”
话音刚落,就听走廊里传来男人的脚步声,那一步步刚毅沉稳,眼见着越来越近,就听“咣当”一声响,门已经被他一脚踢开,甩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孟静蓉见到她,遂是施施然站起了身子,而那丫鬟却早已是知趣的退了下去。
一别经年,男人的身形依旧魁伟挺拔,高大威武的身上军装笔挺,那一双眼眸乌黑如墨,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气宇轩昂中,不怒自威。
孟静蓉瞧着眼前在自己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中,也不知见了多少次的男人,明丽的脸蛋上依然噙着妩媚的微笑,将所有的情绪尽数掩下,简直是无懈可击。
“这么晚了,贺司令大驾光临,真是让静蓉受宠若惊。”孟静蓉双臂环在胸前,她穿着一件真丝睡袍,那睡袍极短,露出雪白的一截美腿,兼之身上幽香隐隐,更是平添了无限的魅惑。
贺季山唇角微勾,一步步向着她走了过来,孟静蓉双眸如水,笔直的迎上他的视线,她的身材极是高挑,微微抬首,便能瞧见男人的眉心。
她看着他的眸子深冷如夜,眸底却是十分平静的神色,不见一丝喜怒,她嗤的一笑,刚要开口,喉咙却蓦然被男人一手扼住,将她的后背猛地抵在了墙上。
他的力气那样的大,孟静蓉只觉得全身的骨架都要被方才的那一击给撞碎了,而她纤细的脖子被他扼在手心,只让她透不过气来,可她却依然在笑着,发出“哧哧”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渗人。
贺季山眼眸幽冷,大手毫不怜惜的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毕露,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字道;“孟静蓉,别逼我杀你。”
孟静蓉被他扼的脸庞通红,呼吸却是渐渐急促起来,她毫不示弱的与贺季山瞪视着,双目满含恨意,就那样看着他,几乎从嗓子里迸出了几个字来;“贺季山,有种你就杀了我。”
贺季山的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眸底更是没有一丝温度,他转动着自己的手,甚至能听到女子的颈骨在自己的掌心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哪怕是再多用一分力气,她便会香消玉殒。
“我警告你,有什么事只管冲着我来,别去惹她。”他眸底的寒意一分分的在加深,声音里更是森然到了极点,眼睁睁的看着血色从孟静蓉的脸上一寸寸的褪下,他却仍是没有收手。
孟静蓉不曾想到他竟是真的会这样狠,她徒然的伸出手,要去抓贺季山的脸,却被男人另一手一把捏住了手腕,她拼命的挣扎着,方才打磨的光滑靓丽的指甲死死的掐进了自己的肉里,就听一声脆响,一支玉甲生生断裂。
她的身体软了下去,眸中的光也开始黯淡,直到这时,男人方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她顺着墙壁滑到了地上,只拼命的咳嗽,不知是咳了多久,直咳的涕泪直流,那脸上的颜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她望着眼前的军靴,抬起了脸蛋看着眼前的男人,依然是恨,恨的无以复加。
“贺季山,就为了一个丫头片子,你这样对我?”孟静蓉脸色青白,早已不复方才的妍丽,她发髻松散,整个人瘫在地上,憔悴的不成样子。
男人弯下腰,将她的下颚挑起,让她迎上自己的眸子,冷声道;“你若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然,甚至容不得人丝毫的怀疑,而他眼底的杀意更是让人看的胆战心惊。
孟静蓉在这一刻心如死灰,她终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情,他会杀了她,为了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他真的会杀了她!
她微微一笑,是无限的嘲弄与讽刺。她看着贺季山站起身子,向着门外走去,她终是开了口,声音虽是嘶哑难听,却仍是清清楚楚;“你当然想杀我,我们孟家的人都已经被你赶尽杀绝,你怕是早就想除了我,贺季山,你现在已经是江北二十三省的总司令,你什么时候想要我的命,你尽管来取!”
话音刚落,就见男人的脚步无声的顿了顿,却终是一语不发的打开门,走出了屋子。
孟静蓉支撑着站起了身子,快步走到梳妆台,从暗格里取出了一支手枪,“咔嚓”一声将子弹上膛,冲到露台上,果真便见贺季山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她没有犹豫,直接开了枪。
枪声响起,贺季山停下了步子,那一枪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的脚下。
身后的侍从俱是一瞬间抽出配枪对准了露台上的孟静蓉,而一旁的何副官更是拔枪上前,欲将贺季山挡在身后,岂料贺季山却是一手制住了他,他对着露台上的孟静蓉淡淡看了一眼,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他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子继续向着车上走去。
那样的漠然。
孟静蓉的手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她的枪法极准,自幼孟玉成便对她极是宠爱,无论是骑射还是枪支,她都是无一不精。此时,她已经瞄准了贺季山的脑袋,只要轻轻扣动了机板,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可她却下不了手,无论如何都扣不下去!
她眼睁睁的看着贺季山的车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握着枪的手终是垂了下来,她站在那里,纵使她恨得心如藕节,百窍千丝,她却还是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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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官邸时,沈疏影还没有睡,看见男人回来,她慌忙站起身子,惴惴不安的看着他。
贺季山见到她,脸上的线条顿时温和下去,只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抚上她仍旧红肿的脸蛋,轻声道;“还疼不疼?”
沈疏影摇了摇头,她睁着清澈的瞳仁看着贺季山,小声的问了句;“你去找孟静蓉了?”
贺季山不欲多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你,打她了吗?”沈疏影心头怦怦直跳,忍不住开口。
贺季山遂是一笑道;“你想不想让我打她?”
本以为沈疏影会点头,岂料她听了这话神色却是一紧,慌乱道;“她是孟大帅的女儿,你不能打她。”
“为什么不能?”男人微微挑眉。
沈疏影越发着急,只道;“我听说孟大帅对你有恩,无论孟小姐做什么,咱们都还是别和她计较了。而且,柳妈说你手下还有很多孟家的老臣,若要他们知道了你打她,会对你很不利的。”
贺季山心头一软,只点了点头,温声道;“你放心,我没打她。”
沈疏影听了这话便是明显的舒了口气,只将眉眼低垂。
贺季山轻抚着她的小脸,他要怎样告诉她,孟玉成对他是有知遇之恩,可谁又知道这份恩也是他一次次的出生入死,为关中军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甚至在战场上为孟玉成挡了一枪,这才换来的。
而当他领着手下的弟兄打出震惊中外的平山大捷时,他在关中军的威望已经是不可动摇,孟玉成为了拉拢他,更是为了稳住他,方才决定通告天下,收他为义子。
私底下,却无时无刻不是在伺机而动,只为寻到机会,好将他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里去。
这一切,他都没法去和她说。
他将她抱在胸口,在她的发丝上轻轻一吻,低沉着嗓音缓缓道出了一句;“小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沈疏影将脸庞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两人依偎片刻,贺季山的吻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她红肿的脸颊上,湿润的吻带着温热的气息,怜惜的吮吸着她的肌肤,又麻又痒。
她本能般的蜷缩,却压根逃避不了,随着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他的吻也是渐渐狂乱起来,暴风骤雨般的席卷着她,秀美的耳垂,白皙的颈弯,圆润的肩头,无不是落上了细密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