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民群体与美国的文化差距也不似欧洲的那样大:墨西哥人信奉天主教,讲西班牙语;而菲律宾人信奉天主教,讲英语。
尽管存在着上述因素,在1965年允许大量增加亚洲和拉丁美洲移民的法案通过后的四分之一世纪里,美国的公众舆论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1965年,希望减少移民的人只占美国人口的33%;1977年占42%;1986年占49%;在1990年和1993年占61%。90年代的民意测验持续表明 60%或以上的美国公众赞同减少移民人数。尽管对经济的关切和经济状况影响了公众对移民的态度,但不论经济状况好坏,反对移民的人数都在持续增长,这说明了文化、犯罪和生活方式是使公众改变观点的更为重要的原因。一位评论家在1994年说道:“很多美国人,也许是大多数美国人,仍然将他们的国家视为欧洲人定居的国家,因为他们继承了英国的法律,语言是(并将继续是)英语,他们的体制和公共建筑从西方的古典形式中获得了启发,他们的宗教具有犹太教一基督教本源,他们的伟大源于新教的伦理原则。”在被抽样调查的人中,有
55%的人认为移民是对美国文化的威胁,使反映了这些担忧。欧洲人认为移民威胁来自穆斯林或阿拉伯国家,美国人则认为他们的威胁来自拉丁美洲和亚洲,但主要还是来自墨西哥。在1990年的抽样调查中,当被问及美国来自哪个国家的移民太多时,认为是墨西哥的人常常是其他人的两倍,其次是古巴、东方(没有特指)、南美洲和拉丁美洲(没有特指)、日本、越南、中国和朝鲜。
90年代初,美国公众反对移民情绪的日益高涨引起了类似在欧洲发生的政治反应。鉴于美国政治制度的性质,右翼政党和反移民的政党虽未赢得选票,但反对移民的国际法专家和利益集团却越来越多,越来越活跃而且畅言无忌。人们的不满主要集中在350万…400万非法移民上,对此政治家们作出了反应。如同在欧洲一样,反应最强烈的是承担移民大部分费用的州和地方政府一级。结果,佛罗里达州1994年向联邦政府提出每年8.84亿美元的拨款要求,以支付教育、福利、执法以及其他由非法移民引起的开支,此后又有6个州提出同样的要求。加利福尼亚州的移民无论在绝对人数还是比例上都居首位。该州州长彼得?威尔逊极力主张不允许非法移民子女享受公共教育,拒绝给予非法移民在美国出生的子女公民权,停止由州为非法移民支付紧急医疗费用,从而赢得了广泛的支持。1994年10月,加利福尼亚州以压倒多数通过了187法案,拒绝给予非法移民及其子女医疗、教育和福利待遇。
同样是在1994年,克林顿政府改变了其早期的立场,开始对移民实行严格控制:严格了政治避难管理制度,扩大了移民局,加强了边境巡逻,并沿墨西哥边界修筑了障碍物。1990年由国会授权的移民改革委员会于1995年建议将每年的合法移民人数从80万减至55万,给予现有公民和居民的子女、配偶而不是其他亲属以优先权,这一规定“激怒了亚裔和拉美裔美国家庭”。1995年至1996年,包括许多委员会的建议和其他严格限制移民措施的立法进入了国会立法程序。至90年代中期,移民已成为美国的一个重大政治问题。1996年,帕特里克?布坎南在总统竞选中将反对移民作为其主要政纲。美国紧随欧洲之后大幅度地削减了非西方人的入境数量。
欧洲或美国能够制止移民潮吗?法国曾陷入人口悲观论的严重困境,从刀年代让?拉斯帕伊枯燥的小说,90年代让?克洛德?谢耐所作的学术分析,至皮埃尔?勒鲁什在其评论中所作的总结:“历史、亲缘关系和贫困使法国和欧洲注定要挤满来自南方不成功国家的人民。欧洲过去是白人的和犹太教…
基督教的欧洲,将来却不是。*但是未来并非不可改变,任何事物都不是永久的。问题并不在于欧洲是否伊斯兰化,或者美国是否拉美化,而在于欧洲和美国是否会成为分裂的社会,拥有来自两种不同文明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在很大程度上相互分离的社会。这将取决于移民的数量和他们融入在欧洲和美国占优势的现有西方文化的程度。
* 拉斯帕伊所著《圣贤营》一书1973年首次出版(巴黎:罗伯特?拉夫兰特版)。在法国对移民问题的关切日增之际,又于1985年发行了新版本。1994年,当马修?康奈利和保罗?肯尼迪在(大西洋月刊)第274期(199年12月)上发表的题为《一定是非西方反对西方吗?》的文章加强了美国人对移民问题的关注时,这部小说也极大地吸引了美国人的注意力。拉斯帕伊为1985年法文版所写的序言后又在《社会交往》第4期(1993-1994年冬季号,第115-117页)上用英文发表。——原书脚注
总的说来,欧洲社会并不愿同化移民,这样做亦存在极大的困难,而且穆斯林移民和他们的子女愿意被同化的程度也不得而知。因此,持续的大量移民很可能使国家分裂成基督教和穆斯林两个群体。这个结果是可以避免的,只要欧洲国家的政府和人民愿意承受限制移民的代价,包括反移民措施的直接财政支出、使现存移民社区进一步疏远的社会代价,以及由于劳动力短缺和低出生率造成的潜在的长期经济代价。
然而,穆斯林人口入侵的问题可能会减轻,因为北非和中东社会的人口增长率已达到了顶峰并开始下降,正像在一些国家已经出现的那样。就刺激移民的人口压力而言,至2025年,穆斯林移民可能会大大减少。不过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情况并非如此,如果其经济得到发展并促进了西非和中非的社会流动,那么对移民的刺激和进行移民的能力也将增强,于是欧洲“伊斯兰化”威胁就将为“非洲化”威胁所取代。这种威胁在何等程度上能够实现,也将极大地取决于非洲人口因艾滋病和其他疾病而减少的程度,以及南非从非洲其他国家吸引移民的能力。
穆斯林给欧洲造成了直接的问题,墨西哥人则给美国造成了问题。假设当前的趋势和政策继续下去,美国的人口构成将如表8.2所显示的那样发生巨大的变化,在21世纪上半叶将拥有大约50%的白人和 25%的拉美裔人。如同在欧洲一样,美国移民政策的变化和反移民措施的有效实施可能改变这些预测,但即便如此,中心问题将仍然是拉美育人在多大程度上能像以前的移民群体一样被美国社会所同化。第二和第三代拉美裔移民面临着被同化的广泛刺激和压力。另一方面,墨西哥与其他移民有着潜在的重要不同。首先,来自欧洲或者亚洲的移民需要漂洋过海,墨西哥人却只需步行穿过边界或者渡过一条河。交通和通讯的日益便利更使得他们能够与家乡保持紧密的联系并仍然认同于家乡的社会群体。第二,墨西哥移民集中在美国的西南部,构成了自尤卡坦至科罗拉多连成一片的墨西哥社会。第三,有证据显示,墨西哥移民对同化的抵制要比其他移民群体更为强烈,他们倾向于保持自己的墨西哥认同,正如1994年加利福尼亚州围绕着187法案的斗争所明确显示的那样。第四,墨西哥移民定居的地区是19世纪中叶在美国打败墨西哥后为美国所吞并的。墨西哥的经济发展几乎必然地会激起墨西哥人的复仇主义情绪。到一定时候,美国19世纪军事扩张的结果可能会受到21世纪墨西哥人口扩张的威胁,并为它所改变。
文明之间均势的变化使得西方在武器扩散、人权、移民和其他问题上实现其目标变得越来越困难。在这一形势下,西方若想尽量减少损失,就必须在与其他社会打交道时巧妙地将其经济资源作为胡萝卜和大棒来应用,同时促进西方联盟,协调兵政策,以便使其他社会挑动一个西方国家反对另一个西方国家的手段难以实现,并促进和利用非西方国家之间的差别。西方推行这些战略的能力,一方面取决于它与挑战者文明之间冲突的性质和强度;另一方面,取决于它们认同于摇摆文明的程度和与之发展共同利益的程度。
表8.2按种族和民族计算的美国人口(%)
——————————————————————————————
1995 2020(预测)2050(预测)
非拉丁美洲白人 74
64 53
拉丁美洲裔人 10
16 25
黑人 12
13 14
亚洲人和太平洋岛屿人 3
6 8
美国印第安人和阿拉斯加土著人 〈1 〈1 1
总数(万) 26,300
32300 39,400
——————————————————————————————
资料来源:美国人口调查局:《美国人口按年龄、性别、种族及拉丁美洲裔区分的预测:1995-2050年》(华盛顿:美国政府出版署,1996年),第12-13页。
第九章 多文明的全球政治
核心国家与断层线冲突
文明是终极的人类部落,文明的冲突则是世界范围内的部落冲突。在正在显现的世界中,属于两个不同文明的国家和集团为了对抗来自第三个文明的实体或者为了其他的共同目标,可能形成有限的、临时的、策略上的联系和联盟,以推进它们的利益。然而,不同文明集团之间的关系几乎从来就不是紧密的,它们通常是冷淡的并且常常是充满敌意的。不同文明国家之间从历史上继承的联系,例如冷战时期的军事联盟,可能减弱或消失。建立紧密的文明间“伙伴关系”的愿望,如俄罗斯和美国领导人曾经明确表达的那种愿望,是不会实现的。正在形成的文明间的关系通常有从淡漠到强烈之不同,大多数则可能是处于两者之间。在很多情况下,它们可能接近鲍里斯?叶利钦所警告的:俄罗斯和西方未来的关系可能出现“冷和平”。其他文明间的关系可能接近一种“冷战”状态。13世纪的西班牙人在形容他们与地中海区域穆斯林的“不
安宁共处”状态时,创造出 la guerra fria(即“冷战”)一词。 9O年代,许多人看到,在伊斯兰和西方之间又在形成一种“文明冷战”。在各种文明组成的世界里,这种关系并不是唯一的关系。冷和平、冷战、贸易战、准战争、不稳定的和平、困难的关系、紧张的对抗、竞争共存、军备竞赛所有这些说法,或许最恰当地描述了不同文明实体之间的关系。信任和友谊将是罕见的。
文明间的冲突有两种形式。在地区或微观层面上,断层线冲突发生在属于不同文明的邻近国家之间、一个国家中属于不同文明的集团之间,或者想在残骸之上建立起新国家的集团之间,如在前苏联和南斯拉夫那样。断层线冲突在穆斯林和非穆斯林国家或集团之间特别普遍,本书第十章和第十一章中将探讨这些冲突的原因、性质和动力。在全球或宏观层面上,核心国家的冲突发生在不同文明的主要国家之间。这些冲突中的问题是国际政治的典型问题,包括:
1、对全球发展的相对影响力,以及对诸如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等全球性国际组织行动的影响力;
2‘相对军事权力,体现在核不扩散、军备控制和军备竞赛中;
3、经济权力和福利,体现在贸易、投资和其他争端中;
4、人民,包括一个文明的国家为保护其生活在另一文明中的亲族所作的努力,歧视另一文明的人民,或者将属于另一文明的人民赶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