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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贤应声赞道:“端拱固然甚好,臣以为淳化更符合当今的国情,臣举双手赞成!不过陛下,臣听说近日来蜀中之民人心骚动,还有到京城来告状的,吕丞相,可有此事?”
“还是贪赃之吏留下的积弊!”吕蒙正没有否认。
“朕也有所耳闻。”赵光义敛起笑容说道。“所以朕才想改元淳化!不过光改元还不够,还要派良吏到蜀中去任职。赵丞相,河北都转运使樊若水一直干得不错,把他派到四川去担任转运使,或许会为朕安抚一道之民?”
赵普接口答道:“樊若水的确是个干吏,做起事来很有魄力。只是臣听三司使说,此人近来有些怨气。”
“什么怨气?朕一直对他十分欣赏啊!”
“恕老臣直言。”赵普朝赵光义拱了拱手。“此人从开宝八年担任两浙转运使,后来调
任京东,又调河北,如今再调他到四川,十四五年间一直没有得到大用,有些怨气,也是人之常情。”
赵光义掐着手指一算,可不是嘛,不知不觉,樊若水已经当了十几年转运使了。“也是朕有些疏忽了。不过眼下四川急需用人,赵丞相替朕给他解释几句,让他再委屈两年,等到蜀中宁静,朕绝不会亏负他!”
“陛下如此爱护臣下,樊若水一定会感激涕零!”赵普答道。“此事由老臣办理,陛下就不用操心了。还是再说些近点儿的事吧。陛下爱惜臣下,更要爱护皇子呀!自从莒国夫人薨逝之后,韩王一直十分伤感,陛下想没想过再寻一位贤慧之女安慰韩王呢?”
“朕的骨肉,怎么会不想!”赵光义瞅了德昌一眼,有些嗔怪地说道。“莒国夫人十分贤德,可你非要弄个什么刘采苹进府,夫人能不生气吗?连朕都气了不少日子!”
赵德昌一听这话,魂儿都快吓掉了!父皇为什么对刘采苹如此耿耿于怀?看这情形,大事坏矣!他正想着如何回奏,赵光义接着又道:
“尽管如此,朕也早替他想好了。郭守文的二女儿十分聪慧,人也贤淑,朕正打算让宗正卿操办此事呢。郭氏嫁过来以后,德昌若是再敢冷落人家,朕就要严惩不贷了!”
赵德昌虽然还了魂,又从头凉到了脚:只要父皇在位,刘采苹算是进不了韩王府了!郭氏是个什么人?连见都没见过呀,怎么会喜欢她?退一步说,自己对刘采苹情意正浓,哪里能容下什么郭氏?嗨!一片心思全白费了,还惹出了别的麻烦!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却在嘀咕:有机会还得找赵普,让他把今天没办成的事儿办成!
赵光义不再提赵德昌的事,端起酒杯朝赵廷美的长子德恭、次子德隆示意道:
“朕与你们两兄弟饮了此杯!”
二人唯唯,一饮而尽:“多谢陛下!”
“你父王太刚愎了!”赵光义带些伤感地说。“朕本想让他在房州反省几天也就算了,没想到他气性那么大,竟然没容得朕召他回来!朕听到你父王的噩耗,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如今你们也都成了人,朕绝不能再委屈你们了。德恭,你到济州去当一任知州;德隆,你到沂州去当一任知州,替咱大宋守好一方土地,理好一方人民。朕会派最好的官给你们当通判。过了节就赴任吧!”
赵德恭、赵德隆深拱而谢。德隆问赵光义道:“臣侄还有好几个小弟,怎么抚养?”
“让他们随你二人分别到京东治所去。”赵光义不假思索地说道。“钱你们不用发愁,常俸之外,朕每年再给你们另赐三百万!”
阎承翰急匆匆地来到赵光义身边,附在他耳旁说道:
“陛下,出事了!”
“快说!”
“这,这……”看样子阎承翰不想让别人听见。
“快说嘛!”
“陛下千万可别发火啊!”阎承翰生怕赵光义一时接受不了。“卫王,卫王把他的府第放火烧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赵光义气得拍着案子大叫起来。阎承翰见无法遮掩,只得结结巴巴地奏道:“卫王又犯病了,他埋怨陛下今天没宣他,说是,说是陛下厌弃他了……”
“大胆逆子,不识好人心的东西!朕只是看他病还没好利索,出于一片爱护之心,怎么会是厌弃他!不成器的逆子,没叫他饮宴他就烧房子?”赵光义越说越气,猛然间好像想起什么,瞪着几个儿子厉声问道:“谁告诉他朕今天宣你们饮宴了?啊?究竟是谁多嘴?”
众人面面相觑,谁还敢出一声大气?赵光义不再追逼,又问阎承翰:
“有人在救火吗?”
“回陛下,孙全照带人正在扑救。”
“唉!”赵光义粗声叹道。“朕还指望让他当太子,大臣们也都劝朕立他为太子,这一回朕实在护不了他了!”又对诸子侄道:“都散去吧,朕的心已经让卫王搅碎了!”卫王府虽然没有化成灰烬,也着实烧了正厅和相连的好几间房子,幸亏孙全照率人奋力扑救,开封府兵也赶来帮忙,火势才得以遏制。这已经是元佐第二次放火焚府了,赵光义忍无可忍,连次日的早朝也取消了。第二天一早,便把宗正卿宣到宫中,命他把赵元佐拘押起来严加审问。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么简单的事,用不着审问。宗正卿刚刚离去,赵普便来求见。
“丞相来得正好,朕正想问你应该如何处置卫王。”
“老臣是来递辞呈的。老臣失职!”赵普眼里含着两滴老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奏章。
赵光义有些不满地说道:“丞相这不是故意难为朕吗?朕并没有怪罪你呀,有什么话,当讲则讲嘛!”
“老臣绝没有这个意思。陛下,臣只是觉得年老气衰,实在不中用了!”赵普凄凄怆怆地答道。“陛下不弃老臣,老臣就最后尽一次职吧。老臣早就对陛下讲过,卫王一向与陛下离心离德,仇视善类,如今再次纵火,辱骂陛下,哪里还有一点皇子的礼数?老臣以为如此狂悖之人,处以极刑也不为过,念其是陛下骨血,亦当削去封爵,流放远处州郡,俾其自省。这样的人再留在京城里,会给陛下心里添多少堵,脸上抹多少黑呀!”
“丞相的想法和朕一样!”赵光义点头赞成赵普的意见。“待宗正寺审结之后,再做定夺!”说到这里,赵光义又皱起眉头,突然问赵普道:“朕有一事甚为不解,想问问丞相。”
“敬请陛下吩咐。”
“朕自即位以来,一门心思礼敬将相,爱养宗亲。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朕亲近的人,越对朕狂悖无礼!德昭谋反,廷美也谋反,如今连亲儿子都敢骂朕,朕究竟错在哪里了?”
赵普俯首言道:“陛下问的问题过于高深,老臣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倘若陛下一定要让老臣胡言,则老臣以为陛下所谓的错,恰恰是陛下最为英明之处。德昭之死,廷美之死,都是罪有应得,这并不是陛下的过错啊。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是皇帝最亲近的人对皇帝最为狂悖,这几乎成了一条规律,陛下不必感到奇怪,因为只有皇帝最亲近的人才是最贪婪的,贪婪到非要把皇帝之位据为己有,全然不想这个位子本不该由他来坐。如果说错,老臣以为陛下近几年惟一的错处就是太姑息卫王了。廷美没死之前,卫王以陛下整肃宗亲为理由反对陛下;廷美死后,他又以长子自居,因为陛下迟迟不立他为太子而怨恨陛下。老臣以为陛下对卫王早就应该针锋相对,把太子之位交给无意争夺皇位的皇子。否则的话,一旦怨恨陛下的人掌了皇权,陛下一世的英名便付之东流了!老臣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望陛下细细思之!”
赵光义听罢,说道:“丞相的话让朕感到十分欣慰,朕一定会好好考虑丞相这片肺腑之言。”
“陛下,老臣已尽了最后的职分,望陛下免去臣丞相之职,臣该休息了!”
赵光义最终没有同意赵普的请求。
数日之后,赵光义把张洎宣到殿中,直言问道:“卫王焚宫的事你清楚不清楚?”
“臣略知一二。”张洎小心谨慎地答道。
“那就好,去拟旨吧,卫王元佐凶悖无忌,辱骂君上,放火焚宫,酌削去所有封爵,废为庶人,均州安置,令其闭门思过!”
“遵旨!”张洎习惯性地应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陛下,如此处置卫王,是不是有些过重……”
“不要再称什么卫王,他现在不是卫王了!”赵光义打断张洎的话,一挥手:“快去吧!”
张洎领命出了宫门,边走边想这件事应该如何运筹。据他的揣测,赵元佐受到如此重罚,十有八九是赵普一手造成的。赵普这个人够狠的,这次回朝还不到两年,除掉了一个势焰赫赫的侯莫陈利用,一个如日中天的袁廓,如今又把赵元佐送到必死之地,把皇帝玩于股掌之中。不过皇帝不会总这样被他耍下去,一旦皇帝悟过味儿来,赵普便会立刻滚蛋。如果今天糊里糊涂写下这道圣旨,将来群臣会把坑害卫王的罪名加在赵普和自己两个人头上,自己何必要替赵普背这个黑锅?一旦赵普离开相位,吕蒙正就成了第一人,从目前形势分析,赵普在相位肯定不会太久,此事应该和吕蒙正通一通气!想到这里,他没有回翰林院,径直来到中书省求见吕蒙正。
“吕丞相,下官今天又接了一道圣旨!”张洎带着明显的谄谀对吕蒙正说。
“张学士自管草诏就是了,何须来告知本相?”吕蒙正雍容言道。
“这是一道不同寻常的圣旨呀!下官不敢不告知吕丞相!皇上大发雷霆,把卫王贬为庶人,发配均州了!”
吕蒙正点了点头,颇为惋惜地说道:“卫王失于检束,屡犯过失,也该让他有些收敛。不过安置均州必是有人欲置他于死地!”
张洎连忙说道:“下官也正是担心有人陷害卫王,故而前来与吕丞相说知。丞相,下官告辞了。”
吕蒙正并不喜欢张洎这个人,而且他明显地感觉出:此人近一两年一直在向自己暗送秋波,无非是想攀上个参知政事的高位。不过方才张洎讲的几句话,不由得让他十分忧心:赵光义即位以来,赵普总共当了不到四年的宰相,但杀掉、整垮的宗族朝官有几十上百个了。这些人是否真的谋反,谁也说不清楚。长此以往,朝廷岂不又要人心惶惶?此人也算个有手段的,凡是得罪过他的人,大都逃不脱他的手掌,如今连皇帝的儿子都要杀,未免太嚣张了。近两年来自己虽然与赵普同为宰相,但此人喜好独断,为了避免矛盾和冲突,他从来都是忍让三分,有些事能不插手尽量不去多管,由着赵普去做,可元佐这件事非管不行!元佐究竟有多大罪过?他一是有病,二是醉酒,借此发泄,就值得流放均州?更何况流放均州,无异于置之死地!
然而现今的情况是:赵普像是给赵光义吃了催幻药,堂堂皇帝,惟赵普之言是听!如果单独去谏,赵光义怕是听不进去的,最好的办法是联络一些声望较著的廷臣在大殿之上联名启奏,才能耸动上听!
吕蒙正掰着手指头算起来:诸王子中,开封尹赵元僖是个仁厚的,未必勇于此事;赵德昌的心思不在朝廷之上,胆子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