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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
侯莫陈利用感到意外,瞪着两只小眼儿停在那里,刚想再唤“陛下”,赵光义先开口骂道:
“你这个狗东西!你说,你是不是个狗东西?”
“是是!”侯莫陈利用连连点头,拿出耍江湖的手段,不急不忙地应承下来。“陛下把小人看成狗东西算是抬举小人了,在别人眼里,小人不是个东西!”
“朕真想一剑杀了你!”赵光义憋在心里的火气,大概只能朝侯莫陈利用身上撒。
侯莫陈利用咧嘴一笑,哄赵光义道:“陛下啥时候要杀小人,小人把脸再转到后背去,让陛下看着小人后脑勺儿砍脖子,陛下一定会开怀大笑,是不是,陛下?”
这句话真奏效,赵光义的火气小多了。他骂够了,才长长地吁了口气,问道:
“先皇帝的遗诏给朕找到没有?”
“陛下息怒。”侯莫陈利用忙从腰间拿过赵德昭装遗诏的那个木盒。“郡王府里都找遍了,只找到一个空盒子,遗诏没见到。”
“问过德昭夫人了?”
“问过了。依小人混世的经验判断,遗诏不会在她手里。”侯莫陈利用回答得十分肯定。
“你怎么知道?”
“说不清,小人断事,只凭眼神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郡王夫人是个憨厚人,心里藏不下事,这一点小人心中有数。”
赵光义陷入思忖:他本以为先皇遗诏只是传一传说一说罢了,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件东西!也正因为有这么件东西,德昭才壮起胆子想把自己拉下龙床,以前真是太小看这个孩子了。不!他不是孩子了,他的年龄已经和陈桥兵变时的自己一般大,只不过自己总把他当个孩子罢了!侯莫陈利用既然断定这份遗诏肯定不在武功郡王府,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转移到了他弟弟德芳手里,一是转移到了李汉琼等将帅的手里,但第二种可能性极小,将帅们即使想帮他,也断然不敢接受如此重要的东西,他们担不起这么大的干系!
“你过来!”
侯莫陈利用又往前挪了两步。
“你说遗诏不在武功郡王府,莫非飞到天上去了不成?”
“小人不敢说。”这回该轮到侯莫陈利用抻赵光义了。“怕杀头。”
“狗东西!快说!”
侯莫陈利用眨了眨眼,伏在赵光义耳边低声说道:“一是烧了,二是转到赵德芳手里了!”
烧了?这不可能,这东西是德昭的命根子,是他说话论理的惟一凭据,侯莫陈利用毕竟只是个无赖,他全然不懂得帝王将相是怎么过日子的。排除烧掉这种可能,他的猜测与自己的推断完全吻合,这就不是偶然了!他也不再和侯莫陈利用饶舌,只吩咐道:
“好生侦视德芳的府第!”
“遵旨!”
赵光义身体微颤了一下,像抢话一样又急急说道:
“你给朕听明白:朕只命你找那件东西,别的事一概不许做!你若敢动德芳一根毫毛,朕就把你碎尸万段!”
“遵旨遵旨遵旨!”侯莫陈利用一个劲儿地点头打躬。其实一切都用不着赵光义嘱咐,该怎么做他早就有主意了。你赵光义不是不让这不让那吗?好吧,看我小小侯莫陈怎么晾你!
目送侯莫陈利用出去,天色尚早。阎承翰进殿问道:
“陛下,用膳吗?”
“朕吃不下!”赵光义突然感到殿内十分闷热,于是穿好鞋子,出了殿门。他心里总有种七上八下的感觉,一会儿想众将会为德昭之死与他反目,一会儿又想他们没有这个胆量。他想宣沈伦、卢多逊、曹彬以及所有的朝官,一个一个地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德昭要谋反要篡位?可马上又推翻了:笑话!就是满朝人都知道,也不会有一个人对他说知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打草惊蛇?聪明人心知肚明也就罢了,比如曹彬,看他那神色,就是心里为德昭鸣不平,也不敢贸然与自己心生隔膜,他是个知大势明大理的人。曹彬不妄动,其他人就不会轻易动。
不知不觉来到凉阁,赵光义懒洋洋地坐下,与阎承翰闲扯起来:
“你跟在淮海王身边做监军,有何动静?”
“陛下,淮海王真是个精细人,一言一行中规中矩,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阎承翰答道。
“你认为他是个忠臣?”
“是个忠臣!”
“朕也有同样的感觉,所以又把你宣回宫里伺候。这样的人还派监军使,一点意思都没有!”赵光义颇为动情地赞扬着钱俶,片刻,又感慨道:“朕的王公大臣要是都能像淮海王一样,该多省心哪!”
“也不光是淮海王。前一程子王继恩对微臣说,他在潘美将军帐下,也没见潘将军行事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话朕相信,潘美是先皇帝的老臣,是朕的股肱。”
正说着,潘惟德匆匆来到阁内奏道:
“陛下,中书舍人张洎求见。小人说陛下今日劳累,让他改日再来,他非磨着要见,还说数月没见陛下,有话要说。”
“宣他进来吧!”赵光义没多想就答应了。张洎是他暗里派出专门伺察几个降王的,大概又有什么事了吧?正好此时他心绪稍安,也想换一换脑筋。
张洎趋进阁中,依礼跪叩。
“张爱卿何事要奏?”
“陛下,臣有委屈,憋了很久了!”张洎一脸沮丧地开了场。
赵光义还以为他要说李煜或刘的事,一听是来诉他自己的委屈,不由笑道:
“谁有了苦水都想往朕这里倒,朕岂不成了苦水缸?有什么苦,快说吧!”
“陛下!”张洎未曾开言先自流泪,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奏章双手呈上,说道:“翰林学士徐铉勾引臣的妻室,如今搞得臣家鸡犬不宁,臣简直无法再为王事操劳了!陛下有所不知,徐铉与臣在江南时有些龃龉,此人性情偏执,嫉恨臣的才干,一直与臣过不去,如今用出这等手段羞辱臣,臣又奈何不得他,只能来求陛下为臣做主!”
阎承翰忍不住偷偷一乐,又连忙捂住了嘴。
“这种事让朕如何为你做主?”
“陛下自有三尺之法,为官为吏者盗人妻女,败坏王风,陛下岂能听之任之?”
赵光义听出张洎的意思:他是想借这件事把徐铉挤垮。徐铉虽然性情耿直些,却并无开罪自己的过犯,又是太祖皇帝钦点的大学士。官吏之间互相倾轧是寻常之事,不能因为张洎几句话就把徐铉贬了,众臣僚也不会服啊。
“张爱卿,风化之事,万不可捕风捉影,你有真凭实据吗?朕不相信徐铉是这等苟且不齿之徒。”
张洎跪地未起,赵光义话音刚落,便应声奏道:
“臣身为朝廷命官,岂能不明白这层道理?此事千真万确!徐铉一定会矢口抵赖,可臣
的妻室乃南蛮之人,还不懂得如何编造谎话。她与徐铉做下的肮脏之事,都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臣实在忍无可忍!”
“解铃还需系铃人嘛。朕以为你还是先去规劝自家妻室,她若不听,还可以到刑部去理论,朕岂能管到臣下家里的事!”赵光义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如果张洎此来真的只说这么一件琐事,那就不是张洎了。其实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引子罢了。他揣摩这个话题该结束了,于是又道:
“臣还有事要奏!”
“那就奏吧!起身来说。”赵光义也料到他还有要紧话留在后头说。
“臣,臣还有要事启奏陛下!”张洎重复了一遍。
阎承翰是个知趣的,明白张洎是嫌自己在这儿待着碍眼,连忙说道:“陛下,微臣该去传膳了!”说罢转身出阁。
直到阎承翰走远,张洎才起身说道:“陛下大概以为臣嫉妒徐铉,委实冤枉。徐铉在江南时,便以敢于对抗王命而为群臣所憎厌。他抗命并不是为江山社稷,全然是为了树立他自己的直臣之名。到了皇宋大朝,他依旧恶习难改,好为异端,只不过慑于陛下的威严,不敢直接抗旨而已,私下里可没少做让陛下心寒的勾当!”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住,偷眼看赵光义有何反应。见赵光义正认真地瞅着他,便知道他对自己的话题感兴趣了,接着说道:“陛下御驾亲征之前,臣曾亲眼见到徐铉和宋偓将军从武功郡王府里出来。臣当时见到二人与武功郡王的亲热之态,好生羡慕。如今武功郡王谋逆之事大白于天下,臣才恍然大悟:这岂不是为武功郡王图谋篡位又增添了一个力证!”
说宋偓与武功郡王有来往并不奇怪,宋偓曾亲口对他说过,为了报谢先皇帝对他的恩渥,他抽空儿到德昭和德芳那里走一走,以尽老臣之意,他当时也没觉得宋偓的想法有什么出格。可是徐铉与赵德昭有染,倒是大出他意外的事。赵光义命张洎详细述说,张洎抓住机会,把那日自己到徐铉府上寻找芭蕉公主,又跟到武功郡王府等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说得赵光义不得不相信此事为实。真想不到一个翰林学士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他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怒气。
“陛下,臣还有事要奏!”张洎见赵光义沉默不语,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一发而不可收。又掏出一张纸呈给赵光义:“请陛下御览!”
赵光义打开纸,见上面蝇头小楷写着一首曲牌叫“虞美人”的词: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不用多问,这首词必是出自李煜之手。读第一遍,他还没有感到有什么大逆不道,不就是愁来愁去嘛!他李煜也该犯犯愁,这没什么。等到再看第二遍时,“故国”两个字深深地刺激了他的神经。“他还在思念他的故国?这个该死的家伙,他连做梦都在想着恢复他的故国!”赵光义心里骂了一句,又不由联想到后宫里的周飞琼,她做梦都在想着李煜!已经好几年了,自己始终没能把她的心抓过来!初时还觉得这是件很有意趣的事,女人嘛,恋旧也是合乎情理的事。然而时间一久,他渐渐感到了一种羞辱:堂堂大国皇帝,竟连一个纤弱女子都征服不了,这岂不是表明自己比不上那个懦弱无用的李煜吗?这种羞辱感此时变得愈加浓烈,不知不觉把张洎的话串了起来:赵德昭反对朕倒也罢了,他毕竟是先皇帝的亲儿子。你徐铉不过是个南国降臣,也敢与朕过不去?周飞琼敢于不服从朕倒也罢了,她毕竟还有女人的自尊,你李煜现在一文不值,养着你吃喝就算是洪恩厚德,你还敢怀念你的什么故国!
他没有动怒,只对张洎说了一句:“朕不会负你!”
“谢陛下,臣誓死为陛下效命,万死不敢有辞!”张洎听出赵光义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于是叩谢之后,退身出阁,正碰见阎承翰回殿来,两人对视一眼,擦身而过。
虽然不清楚张洎在赵光义面前到底说了些什么,阎承翰也能猜出此人肯定又抖了不少别人的不是。他来到赵光义身边,轻声说道:
“陛下,恕微臣说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