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镒用歉龈鼋∪缑褪蓿顾埔撸度缟恋纾筇业矗嘉魍弧U接腥蹋拱哑醯ぞ爻闪肆蕉危耙欢翁右参薹ㄌ樱置媪偕罱В泶常缓笠欢斡梢缮炒欤艋赝烦吹穆飞贤巳ァ�
初见胜利的姚桦哥也不追赶,挥师朝涧边再压过来,这些战法都是与荆嗣精心策划的:先把敌军拦腰截断,放其后段自行逃窜,然后像一张大网把前段的敌人逼到涧边,能杀则杀,杀不死的就把他们逼到涧底。此招立奏奇效,转眼之间,被困在涧上的一两千契丹兵死伤大半,被推进涧里的敌兵也不在少数,剩下一股敌军在敌烈的指挥下沿涧窜逃,荆嗣虽不认得他是谁,但看那衣饰便知是个敌酋,于是闪开众卒,飞步追赶,姚桦哥也发现敌烈等数十人有脱网的可能,索性紧跟在荆嗣身后,朝敌烈追赶过去。
敌烈身体肥胖,又拼搏了半天,早累得气喘吁吁,耳听得后面追赶的宋兵脚步越来越近,反正也跑不动了,干脆转过身来,手握鬼环刀,与荆嗣摆开了决一雌雄的架势。
“来!来!”敌烈一脸的络腮胡子几乎奓开,两只虎眼放出凶光,凄厉地对荆嗣和姚桦哥吼叫。
荆嗣挺刀与敌烈相对,姚桦哥则端着钢枪,时不时朝敌烈戳上两下,弄得敌烈十分恼怒,朝姚桦哥吼了一声:
“是英雄就一对一,你给我闪开!”
荆嗣示意姚桦哥退去,又转脸向敌烈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契丹国大将军敌烈是也,哈哈哈哈!小兔崽子,还不快给我滚开!”
“老匹夫,我乃宋朝大将荆嗣,来取你的首级!”荆嗣挥刀向前两步,敌烈还没来得及还手,只听“啊呀”叫了一声,身体朝前打了个挺儿,重重地扑倒在地上。原来姚桦哥离开原位后,偷偷绕到敌烈的背后,趁敌烈与荆嗣对答之际,用尽气力朝他后心猛戳一枪,将敌烈戳死。
身边的黄尘一股一股地扑过来,荆嗣与姚桦哥分别走近敌烈。荆嗣怕他不死,又狠狠一刀朝敌烈脖颈扎下去,还没拔出刀,忽觉得黄尘涌处奔过几条大汉,他猛抬起头,那几个大汉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为首的一个年轻后生愤怒地喊道:“何人敢杀我副帅!”
姚桦哥定睛看时,只见那后生操刀朝她砍来,她本能地一闪身,刀砍在她拖着的枪柄上,发出脆脆的一声响,姚桦哥被震得手心一麻,枪被击落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后生身后又跳过两个甲兵,挺枪直逼姚桦哥而来,荆嗣见状,挥起沾着血的刀来护桦哥,怎奈敌众我寡,荆嗣将姚桦哥护在身后且战且退,竟不知不觉退到了涧边!桦哥想战,手里的枪却没了,急得不知该怎么办,荆嗣一手扯住她的甲衣襟沿,一手挺着钢刀,瞅个空当儿,倏地向前一跳,“啊呀呀”大叫一声,面前的后生一怔时,刀尖已刺入了他的小腹,但见后生痛苦地咧了咧嘴,朝前一扑,双手像鹰爪一样死死抓住了荆嗣握刀的胳膊,荆嗣猝不及防,被他撞个正着,只觉得脚跟一空,仰身栽下涧去,身旁的姚桦哥和这个被刺成重伤的后生都随之坠涧,空涧里响起几声悲号!
战斗已经结束,彤云暮色笼罩山间时,荆嗣醒了。他先呻吟了两声,慢慢地睁开眼睛,像做了一个噩梦。他使劲地掐了掐自己的下颌,疼!还活着!这是什么地方啊?他仔仔细细地辨认,又努力地搜索着自己的回忆,终于断定:自己也掉进了那道原想埋葬契丹人的深涧!此时他已完全清醒过来,感觉得腰下硌得慌,用手一摸,是冰冷的铠甲,怎么回事?他费力地翻了个身,原来压在身下的,竟是两个摔死的契丹士卒。噢,想起来了,原来自己从崖上坠落下来,正好砸在这两个死鬼身上,真是命大,若不是这么巧,肯定粉身碎骨了!借着
昏黄的余晖,他又发现刚才爬起来的地方直挺挺地戳着一把钢刀,刀尖还朝上!好险,再摔偏一点儿,岂不正好被那把刀穿透五脏六腑?他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也弄不清自己的胳膊腿摔残了没有,撑了一把站起来,高一脚低一脚迈了两步,唔,还不错,腿没有断,万幸!
天完全黑下来,涧上头的风越刮越紧,能听见嗷嗷的吼声,而涧底却一点儿风也感觉不到。荆嗣突然回忆起刚才坠涧时,桦哥好像也掉了下来,他陡地激灵了一下,心像蹿到了喉咙眼,可是这么黑的天,到哪儿去辨认她呀?他不甘心,也不死心,竟从身边的死人一个一个细细地摸排起来。没有,都是契丹人,因为他们的铠甲和宋军的不一样。就这样一直看了十几具尸体,猛地发现远处涧底有几道晶绿的光,朝他闪动着。他弄不清楚这是什么光,早年听老人说起有一种出现在林莽坟墓间的绿光叫鬼火,这是不是鬼火呀?哎!他顿时有了主意:把这些鬼火取过来照着寻找桦哥,岂不比这么乱摸好得多?想到这里,他起身朝绿光走去,刚走了三五步,却见那几道绿光竟一闪一闪主动朝他移过来,奇了!究竟怎么回事?还没容他多想,从绿光处发出好几声让人撕心裂肺的长嗥,是狼!
荆嗣只觉得头发根儿都奓起来了,天啊,进山这么多天,从来没见过狼,偏偏今天,竟在这全似地狱的地方遇见了它们,这是不是命中该绝啊!想我荆嗣七尺男儿,曾手刃过多少敌国将卒,身上刀伤处处,也没要了命,想不到今天竟要喂了狼,实在心有不甘!皇上若知道我喂了狼,该怎样笑话我无能?众将士若知道我喂了狼,该怎样去埋葬我?
绿光离他越来越靠近,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光亮越来越清晰,两束,四束,六束!八束!
为什么要喂狼?这里不是有刀吗?荆嗣从极度的恐惧和慌乱中骤然清醒过来,本能地退回原处,把那把倒插的钢刀拔出来,紧紧攥在手上,瞪大眼睛盯着前头那些绿光勾勒出的模模糊糊的影子,眼都不敢眨一下,似乎眨眼之间,那群凶残的家伙就会冲上来把他撕碎嚼烂!
又是一声长嗥,接着又是一声,简直就像地狱之门开启的声音!
猛然间,他感到面前的绿光凝固在那里,不再往前移动了,几乎是同时,他又感到背后有黄色的鬼火在闪烁,他不敢回头,死死盯住前面的狼,只听那几只狼嗥叫了两声,那些可怖的绿光便一点一点地消失了,本来就模糊的影子也淹没在黑暗和荆莽中。直到他确信了这一点,才抬起颤抖得几乎支撑不住的双腿,费力地转过身来,看见无数黄色的鬼火朝他这里移过来,移过来,越来越近。他终于恍然明白:那是士卒们点着火把在涧里寻找他!
“有救了!”他不由脱口叫出来,接着用足力气朝火把方向“噢”地长喊一声,一阵眩晕,像一捆谷子似的一头栽倒在地上。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涧上面了。几十簇火把围绕在他身边,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先已听见士卒们在叫他:
“荆将军!”
“将军醒醒!”
“噢,将军醒过来了!”
他感到有好多只手在握着他的肩膀和胳膊,真暖啊!真暖啊!
“我还活着?”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这些营救他的士卒。
“都活着呢!活着呢!”校卒们七嘴八舌抢着回答。其间还夹着哽咽的声音。
“都活着呢?”荆嗣没听明白。“谁都活着呢?”
“姚将军啊!”一个尚带童音的小兵凑在他脸前说道。“我们早把姚将军救回大营了!”
“是啊,姚将军命真大,挂在涧崖的树上没掉下去!”
荆嗣这才想起来:他和姚桦哥确实是一块儿坠涧的,刚才在涧底不正是因为寻找姚桦哥,偶然间遇到狼群的吗?她还活着?这太好了,太好了!她就应该活着,哪怕自己死了,老天也应该让她活着!
“荆将军醒了,咱们快把他抬回去吧!”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众士卒争先将他扶起,一个魁梧的士兵背起他,往营地走去。几十个人回到大营时,天刚破晓。
士卒们把荆嗣脸上的脏污洗净,手上腿上被划破的地方也包扎好。他喝了几口水,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只是脑子里还闪现着狼眼发出的绿光,挥之不去。
“荆将军,姚将军来了!”帐外的卫兵朝里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围在荆嗣身边的校卒们都退了出去,只剩一名贴身小卒。
姚桦哥走进帐来,也不行礼,一径来到荆嗣面前,望着他那张擦得到处是伤的脸,心疼地说:“这么多伤!”
荆嗣注视着桦哥,仿佛有种隔世重见的感觉,傻傻地笑了一声,说道:“看看你自己吧!”
桦哥脸上也划了两道浅伤,她皮肤白嫩,所以伤痕特别明显。她自知没有大碍,竟和荆嗣开起玩笑来:
“破相了,没人待见了。”
“你命真大!”荆嗣感慨地说,不知是赞叹还是庆幸。
“不对!”姚桦哥反驳道。“应该说咱们俩的命都大。俺老家有句俗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到这里,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望着桦哥那双清秀水灵的眼睛,听着她这甜脆沁脾的笑声,荆嗣真想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好像此时不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可他毕竟是条铁汉,强忍住了,努力地避开桦哥的眼神,问她:
“咱们损失了多少人马?”
“大概只有二十几个兄弟殉国,还有些伤兵。”姚桦哥敛起笑容,但没有哭,又道:“契丹人的损失可大了!”
这话不用说荆嗣也知道,据他目睹的战况,契丹人这一仗死伤至少有好几百人。“咱们的车马呢?”他又问桦哥。因为大军撤离营地时,为防止契丹人袭营,车马辎重预先撤到远处山坳里隐藏起来了。
“一根毫毛也没有损失!”姚桦哥神采飞扬地给荆嗣汇报。片刻,又瞅着荆嗣,诡秘地说:
“你这脑袋瓜子怎么长的?这么灵光?连契丹国的大丞相都被你算计得这么惨,我真怕了你了!”
“怕我什么?”荆嗣听出姚桦哥是在夸赞他,可她怕什么,不可理解。
姚桦哥偷偷瞥了一眼远远站着的小兵,压低声音说道:
“我怕你日后算计起我来,让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荆嗣脸一红,似乎咂出了此话的味道,却又不知如何回答,于是说道:
“姚将军真是北国侠女,啥时候都忘不了说笑话。”
换了一脸严肃,荆嗣接着又道:“这才是个开始,先不要高兴得太早。耶律沙吃了大亏,不会善罢甘休。荆某的意思是你我仍分两路,一路在大营之内,另一路出大营藏在山里,耶律沙再来扑袭大营,咱们就来个内外夹击,你看如何?”
姚桦哥也不多想,说道:“我不是把主将之印还给你了吗?”双手一摊,故作无奈之态。“我早就知道,就算我是主将,也得由着你算计!”
荆嗣和姚桦哥成功阻截耶律沙两路援军的消息传到了镇州,赵光义兴奋得在行宫内来回走了十几趟,不绝口地赞道:“虎将!虎将!”没过两天,捷报再传:李汉琼攻破了北汉辽州,沿清漳河直逼榆次,距太原城只有一百多里路了。北路宋偓攻破了代州,与契丹西路增援的大同节度使耶律善补绞股而战,且战且退,终于在忻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