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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的晚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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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无钱,自然就应变通。于是内官监太监李永贞提出把惠王常润原先居住的惠王府修理装饰一番,改成信王府,一来惠王府空着也是空着,二来国库也实在没有余银来新修信王府。这一方案最终得到天启帝的首肯。经过修葺之后的惠王府,便改成了信王府,由信王搬入居住。    
    这种安排,对信王由检多少有点屈就。不过,此时的信王已能体谅朝廷及皇兄天启帝的难处了。为节国用而委屈自己,对信王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在这年的正月,信王还辞谢了皇兄赐给他的地租银两,理由是“边境多虞,军费甚匮。”不过,信王也从这些经历中逐渐懂得,即使位尊天子,也离不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当信王后来成为崇祯帝后,他便开始嗜财如命,拼命为自己捞钱积财,而且一毛不拔,一如他的爷爷万历帝。他的这种做法,不知与他做信王时的这些经历有无关联?    
    
2。崇祯登基

    信王由检绝对没有要做皇帝的准备,朝廷上下也没有人想到他竟然会做了皇帝。    
    在不太懂事时,信王曾不知深浅地问过他的皇兄天启帝,能否也做做天启帝做的那个“官”,皇兄当时也开玩笑地说这个“官”可以和他轮着做。不过这毕竟是戏言。据说信王也曾有过诸如梦见乌龙蟠绕殿柱、在宫中花园的两口井中同时打到两尾金光闪耀的金鱼之类的吉兆。但这些毕竟只是可信可不信的附会而已。懂事以后的信王,熟诵《皇明祖训》,对其中那些严禁诸王非分之想的训词,当然不会陌生。本朝为防止诸王乱政夺位,早已作了种种防范,真有点甚于防贼的味道。对这些,信王自然也懂。尽管皇兄天启帝一直没有子嗣,但皇兄才过20,年纪轻轻,想来也不至于绝后,而要弟弟接位。因此,信王也一直是安于现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过,命运往往就是这样造化人,由不得你自己!天启帝的突然驾崩,竟然使信王由检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形下匆匆登上了皇帝宝座。    
    天启七年(1627)八月中旬,宫中突然传出天启帝病重的消息。    
    天启帝当时只有24虚岁,按理不应如此。据说在天启六年(一说是天启五年)八月,天启帝祭祀方泽,在回宫途中,曾去西苑荡舟游耍,不幸落入水中。冷水浸袭,加上惊吓,从此落下病根。不过,一般人是不会知道这些事的,因为万岁爷的身体状况,尤其是生病之类的机密,只能是少数的圈内人知道。试想,被臣民口口声声颂作万寿无疆的万岁爷,突然得病,岂不尴尬?又有谁能保证天下臣民能不由此恐慌而致天下不安?甚至一小撮居心叵测的大逆不道之人乘机捣乱?因此生病之类的话是说不得的、传不得的。越是有病,越要把万寿无疆喊得更响。一来算是祝福,二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做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不过,臣民们还是能从一些迹象中猜测到一二。魏忠贤的从子魏良卿不久前曾代天启帝享南郊、祭太庙这一反常举动,多少证实了这种猜测。果然,到了八月十八日,天启帝的病情恶化,看来是不行了。于是魏忠贤便与群臣商议,能否用“垂帘居摄”的办法应对。阁臣施凤来认为此举不妥,便说:    
    “居摄远不可考,且学他不得!”    
    意思很明白,就是此举行不通,而且群臣也一致要求信王入宫视疾。    
    据说魏忠贤也为此找过天启帝的皇后张氏商量对策。按魏忠贤的设想,是令宫妃中的某一位假称有孕,而将魏良卿之子领入宫中,接替皇位,由魏忠贤摄政,就像“新莽之于孺子婴”那样。此计关键是要有皇后张氏的通力合作。然而皇后张氏与客氏、魏忠贤宿有怨恨,而且张氏为人正直,在这种大是大非问题上绝不会含糊。因此当魏忠贤派来的人刚刚把话含蓄婉转地说完,张氏便严正拒绝,而且把话说得没有任何余地。她说:    
    “从命亦死,不从命亦死,等死耳。不从命而死,可以见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话说到这种分上,魏忠贤也就不能再做下去了。    
    八月二十二日,信王由检被召入宫。    
    在此以前,信王只能呆在信王府中,心里虽然着急,但面上之事则不敢轻举妄动。按理,皇兄病重,信王作为至亲,自然应早早入宫,尝药视膳,嘘寒问暖,方显兄弟亲情!但事实上,信王绝对不敢造次,除非有皇兄明确的旨意。因为这时的信王,已深知政事的复杂、人心的险恶。如信王入视,当然可以被说成是出于兄弟亲情,但如果有人反过来讲,说信王在皇兄尚未驾崩之时,就上窜下跳,也未尝不可。这种做法,轻则可以说成是信王沉不住气,急于接班,重则可以说成是信王早有异心,妄窥大位,只不过是此时才显出本色。不过,此时已有皇兄天启帝明确要他进宫的御旨,情形就不一样了。    
    信王由检进宫见到皇兄后,自然是亲情尽露,同时也有点诚惶诚恐。此时的天启帝回光返照。他侧身靠在床上,看着弟弟信王,眼光中包含着无限的哀怜、惜别之情。他对弟弟说:    
    “到我跟前来,你当为尧舜之君!”    
    此言一出,信王直吓得瞠目结舌,根本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信王才结结巴巴地说:    
    “臣死罪,死罪!陛下说这样的话,臣应万死!”    
    信王深知皇兄话中的含义,但又不敢确定真假,谁敢保证这些话不是皇兄乘病之机对信王的考验呢?不过,此时的天启帝自知将不久于世,倒是诚心诚意地说这番话的。他对信王再三劝慰,并明确告诉信王说:    
    “善视中宫。魏忠贤可任!”    
    信王听毕,更是万般恐惧。他转而与身边的魏忠贤搭话,诚恳地称赞魏忠贤,说他侍候皇兄,劳苦功高。魏忠贤当然是语气温和地谦虚一番。随后,信王立即出宫,像逃窜一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信王入宫之前,天启帝还撑着病体,召见阁臣和五军府、六部、都察院等部院大臣,以及科道官员,已把身后由信王接位的意思告谕诸臣,并说:    
    “魏忠贤、王体乾皆恪守忠贞,可计大事。”    
    此言大有他们办事、朕即放心之意!魏忠贤的死党、内阁首辅黄立极立即回答:    
    “陛下任贤勿贰,诸臣无不仰体!”    
    话说得很明白,意思就是陛下您放心去吧,群臣会照办的。    
    至此,天启帝大概已放心了。就在召见信王后没多久,即天启七年(1627)八月二十二日申时,天启帝在懋德殿驾崩了。    
    据说,魏忠贤至此仍未死心。他没有立即公布天启帝的死讯。但朝臣们已纷纷听到消息,在第二天天亮时都不约而同地赶到宫门,要求入宫行哭临之礼。守卫宫门的宦官却不准他们入内,说是要换丧服;百官回家换成丧服赶来,宦官却又说先帝尚未成服,百官仍不能进宫哭灵。如此来回折腾了三四回,气喘吁吁的百官在百般哀求之后,才得以进宫,行哭临之礼。    
    百官们进宫之后,只见魏忠贤、王体乾等少数几人守护着归天的天启帝。魏忠贤两眼红肿,侍立灵侧,不发一言。而王体乾则来回往复,忙着安排礼部官员准备治丧礼仪及器物用品。群臣礼毕退出后,突见内使十余人急出,传呼崔尚书(兵部尚书崔呈秀)。崔呈秀一人复进宫内,与魏忠贤密谈,具体内容无人知晓。有人推测,可能是魏忠贤与他重谈篡位自立之事。因为在此以前,魏忠贤曾召崔呈秀、田尔耕密谈过篡位之事,当时田尔耕诺诺连声,崔呈秀则是不肯表态,魏忠贤再三追问,崔呈秀才说:“恐外有义兵。”魏忠贤于是作罢。此次密谈,是否仍是旧话重提,而崔呈秀是否仍是力阻此举,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话又要说回来。后来有关此时的材料,都是不利于魏忠贤的。魏忠贤既是十恶不赦之徒,给他多加几条罪状也无碍大事。人们更愿意相信,像魏忠贤这样的人,在此时肯定是有过篡位之举措的,久而久之便成了定论。不过细究起来,便不难发现,这种说法也并无多少确凿的证据来支持,不乏推测臆想的成分。好在魏忠贤已死,不会争辩,当然即使不死,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几年前,魏忠贤在整东林党人时,也没给过东林党人争辩的机会,就干脆利落地将他们置于死地。当时朝廷上下也都认为没有什么不妥(至少没有几个人敢公开提出抗争),甚至称魏忠贤是英明果断,翦除奸党,可以与孔子诛少正卯相提并论。因此几年之后,当魏忠贤倒台,人们自然也就用相同的办法,来对付魏忠贤之流,而且更没有人会认为这不是顺应民心。说穿了,就是被打倒的一方没有发言权,奸臣迫害忠臣是如此,忠臣打击奸臣也是如此,在这一点上,似乎没有多少差别,手段也几乎完全相同。至于谁是忠臣、谁又是奸臣,时间一长当然会弄清楚,但在当时,似乎仍跳不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逻辑。    
    平心而论,魏忠贤当时确实没有走出篡位这一关键之步。如果一切是魏忠贤说了算,而魏忠贤又是如此奸恶,那么魏忠贤篡位应当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当然,魏忠贤没有这样做,并不是就可以说魏忠贤从来没有起过此心,也不是说魏忠贤也不一定就像原先说的那样坏,而是要强调,魏忠贤所以能作恶无忌,不仅仅是由于其自身的因素,更重要的是由于当时朝廷体制方面存在着不足,可供魏忠贤之流利用。魏忠贤尽管能把这种不足最大限度地为其所用,但他的所作所为,仍只是这种体制的产物,即在内依靠皇帝的信任,在外建立自己的亲信集团,打击异己,达到目的。他的做法,与60前权臣张居正的做法,本质上本无二致,只不过张居正是出于公心,而魏忠贤是循着私心。也正因为如此,一旦先前的条件不再存在时,魏忠贤便不能再继续作恶。崇祯帝即位后几个月,魏忠贤便乖乖地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像当时不少人所设想的那样要如何如何。原因只有一个,魏忠贤只是依靠了皇权这一至高无上的权威。一旦失去,便无所作为。至于魏忠贤是否想过让自己成为这个权威,后人不得而知,但后来的事实证明,魏忠贤并没有敢走出这一步,原因大概也不是他胆子小,而是体制的制约。    
    既然魏忠贤不敢或不想自己取而代之,那么他就得让合法的继承人信王由检即位。    
    八月二十三日,魏忠贤宣布了皇后懿旨,将天启帝的死讯布告天下。内阁大学士施凤来、黄立极,英国公张惟贤等纷纷具笺往信王府劝进。原在信王府做过事的太监徐文元,则向巍忠贤自请去信王府迎接信王入宫。    
    这时的信王,大概是悲喜忧惧齐上心头。皇兄英年早逝,作为兄弟至亲的信王,自然是悲痛;皇兄之死,竟把他推向了皇帝的宝座,心中自有欣喜之感;魏忠贤当时是势倾朝野,内宫外廷,都由他控制,能否顺利即位,信王也是心中无数,难免忧心;再想到魏忠贤的为人处世,信王又担心此番进宫,魏忠贤会乘机加害自己,则万般恐惧,一起涌来。此番心境,真是一般人难以体会的!    
    从信王当时的举措,不难看出他心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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