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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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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仅写了缠绵悱恻、语气深长的几封信,悄悄送至几位挚友处,算是作别。其文彩之厚
重,仅因本人心绪低沉而无意记述,实为憾事。
    行前二三日,源氏公子悄然到左大臣宫味。所乘为一陋朴的竹席车,外观甚似传仆
所用,行动之小心,令人怜爱。外人见之,犹如置身梦境。进人葵姬所居旧室,顿觉好
生凄凉!小公子的乳母及至今仍在的几位旧日持女,此次与源氏公子久别重逢,无不欣
喜异常,纷纷前来拜见。源氏公子神态颓唐,令学识浅陋的年轻侍女们也悲叹世态炎凉,
一时泪眼朦胧。小公子夕雾生得眉目俊秀,闻父亲到来,欢天喜地跑了进来。源氏公子
一见,说道:“多日不见,尚还识得父亲,真乖!”遂抱起放于股上,甚是爱怜。左大
臣亦至,与源氏公子会晤。
    “我闻婿近来闲寂无趣,闭门不出,本拟前往访晤,叙聊当年旧事。惟老夫病体不
适,辞官还家,亦不再过问政事。倘以一老态之身,频出内外,颇恐世间传言,说我怠
公急私。虽已隐身遁世,不问世事,然权臣当道,实为可伸,故而闭门修身。今闻爱婿
管将别离,年老之身睹视此等横逆,很是伤心。世途艰辛,无言以对2即便天翻地覆,
尚难料到。今逢此世,简直无以慰藉!”
    源氏公子道:“此等罪孽,尽皆前世报应。究其原因,实咎由自取。身无爵位,虽
偶犯小过,亦当甘受国法。倘不自惩,而苟且存世,于外国亦为非法。况且我等之人,
据说还有流配边远军州的定例。罪当更重。若自恃无愧于心,泰然处之,实虑后患无穷,
或将身受重辱,也不得知。为防患未燃,特告之我将先行离京。”遂将此举—一俱告左
大臣。
    在大臣既谈起往日清分,桐壶院及其对公子的无限护爱,不禁老泪纵横。源氏亦只
得陪泪相对。惟有小公子无忧无虑,时而愤依外祖父,时而亲见父亲。此情此景,左大
臣更为忧伤,叹道:“离世之人,我实难忘怀,至今尚有余悲。但倘此人犹在,睹视此
等横逆,不知何等悲切!今舍命而去,克却诸多愁苦,于我倒还安心。只是此地尚幼,
若长期绕于我等膝下,不能得亲父慈爱,例为痛彻之事。即便古人触犯刑律,亦不当身
遭如此重责。爱婿这不白之冤,想必是前世造孽。此等狱罚,于国外亦有其例,然必有
因可循。如今之事老夫不甚明白,理由何在,实在恼人介
    在座亦有三位中将;与公子轮番把盏,至夜阑方散。是夜公子留宿于此。旧日侍女
威来伺候,共叙旧事。其间有一个名为中纳言君的,素日暗得公子宠幸,是日其不便直
言,然内心自是悲切。源氏公子见这番模样,心中亦暗暗怜悯。夜已入定,众人尽皆安
身息静,惟有这中纳吉君,正与公子隐隐私语。留宿此处,恐怕意在此人吃。
    天欲破晓,夜色尚浓,公子便准备启程。时值残月冷照,凄清萧索,院中樱花盛期
已过,枝头残红点点,凄艳可怜。雾渐笼罩,迷迷蒙蒙,浑然相融。这景致美于秋夜。
源氏倚靠屋角阑干,沉浸于美景之中。中纳言君许是亲来送别,打开边门,托坐门沿。
只听得公子道:“以往未曾料到,世间竟有如此变故!想起昔日欢颜岁月,尽皆等闲度
过,甚为可惜。此番别离,恐难再相会!”中纳言君缄默不答,惟有吞声饮泣。
    老夫人特派小公子之乳母宰相君,向源氏公子传一言:“老身本欲亲临与公子晤谈,
实因一时伤感,心绪纷乱,拟待心绪略定,再谋相见,岂知公子天色未晓便要匆匆出行,
实在出乎意料。只可怜这孩子尚在梦境,可否待其醒来相送?”源氏公子闻之,泪盈满
眶,遂吟道:
    “远浦渔夫盐灶上,烟云更似鸟过山。”听来非为答诗。便对宰相君道:“天明登
程相别离,并非伤心至此。今朝之断肠,承蒙老夫人谅解。”宰相君道:“别离二字,
从何说起,且叫人闻之总觉愁苦。此番别离,实乃伤心之至!”说毕声泪俱下,悲痛欲
绝。源氏公子便央告其传言于老夫人:“小婿亦自有难言之隐,本欲面禀于母亲大人,
怎奈愤愤不平,难以言表。惟望见谅。幼儿正酣眠,吾不便见,倘令见之,定使我恋恋
难舍。惟有硬起柔肠,于此告辞吧!”
    源氏公子临出门时,众侍女皆来目送。是时月薄西山,明辉渐转。谁见月光下的公
子,满面惆怅,神情甚为清美。即便虎狼见之,也会垂泪,况且这些侍女皆为自幼亲近
之人,自不必说了。何况公子容貌优雅,实令人激动万分。老夫人如此作答:
    “须磨烟云不近浦,疑是幽魂远相离!”哀思渐聚。源氏公子别后,满堂上下皆泣
不成声。
    源氏公子返回二条院私邸,但见殿内侍女群集四处,似乎在恭候公子回归。人人满
面倦容,仿佛一夜未宿。尽皆叹惋家道中落,世事难料。平素亲近侍从,已全无踪迹,
定是为欲随从公子,而与亲友惜别去了。平素交情不深者,亦或貌合神离之人,尽皆远
避,惟恐得罪右大臣,日后留下把柄。昔日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如今凄凉冷清、只影
随行。是时源氏公子方悟世态炎凉,人情淡薄,感慨犹深。见尘埃覆盖,铺地欺席处处
折叠,源氏公子不免想道:“如今我尚在家已这般荒凉,他日离后,不知何等破败啊!”
    径入西殿,但见方窗未并,许是紫姬正眺窗凝望,深育未眠。众待女及女童皆在廊
下小想,见公子回来,纷纷起身迎接。侍从们值宿装束,来回穿梭。源氏见此,又不觉
感伤:“只恐若干时日后,这些人皆难耐寂寞,匆匆散去吧!”素来不曾介意,而今触
目惊心。便对紫姬道:“昨夜辞行众人,误了时辰,故今晨迟归,想必你没有胡思乱想
吧!入住京都期间,目是难舍难离。远行之际,挂念之事,实在众多,岂有闭门木出之
理?想来世间,受人鄙薄,且遭唾弃,真是寒心。”紫姬仅答道:“除此之外,哪还有
更大的横祸呢!”其悲伤之状,自与他人有别。只因其父兵部卿亲王向来与她疏离,自
小便附依源氏,且其父近来甚俱权贵,久疏公子,此次尤应前来宽慰。旁人见之,定然
讪笑,紫姬亦深以为耻。遂想道:“当时不使父亲知她下落,反倒落个干净。”
    岂料紫姬之继母,兵部卿亲王的正室等人却传言:“此女正当红运,却忽逢横祸,
足见其命贱。凡对她关怀之人,生母、外祖母、夫婿等,尽皆抛她而去。”蜚言传至其
耳,着实感到心痛,自此便与娘家绝了消息。此后无依无靠,命运甚是寥落!
    源氏公子循循宽慰道:“倘我离京后,朝中仍不赦免,多年流离,即便深居岩穴,
定当遣众迎娶厮守。此刻携你同行,惟恐旁人指责。蒙罪在身,本不该见光明。再任性
而行,罪孽必更为深重。此生我虽无过失,然遭如此不幸,定是前世恶行所致。且流刑
携眷属,史无前例。此等旷世,命运多殒,尚恐祸殃枉加呢。”次日晨,于日上三竿之
时,众人随行,离京而去。
    且说帅皇子及三位中将③来访。源氏公子换毕衣衫,欲见时,却道:“今我乃无爵
之人!”遂身着贵族素装,模样反倒俊雅。如今形貌稍减,却越发俊逸。欲整鬓发,靠
近镜台,望见其中瘦影,亦觉清秀可怜,便道:“如今我甚是衰老矣!果真如镜中那般
么?”紫姬泪眼源源,望望公子,愈加伤怀。只听得公子吟道:
    “此身远戍须磨浦,留得镜影常伴君。”紫姬答曰:
    “秀秀镜影若长在,菱花相视也慰心。”她喃喃自语,隐身于柱后,以掩泪迹。见
她这般娇柔无助,公子心中无限怜爱,顿觉平生所见女子,无一人能与之相媲。
    帅皇子安慰源氏公子一番,至日暮方去。
    再说那花散里亦为源氏公子之事操心无限,常寄帛书慰问,此乃情理之中。源氏公
子想:“事已至今,若不与其复见一面,她必恨我薄情。”遂定于当晚前去访晤。却又
难舍紫姬,故至夜深才出门去。源氏公子深夜来访,使丽景殿女御欢喜得忘形,忙说道:
“蒙大驾光临,实乃万幸,寒舍如今亦列入数中了!”其欣喜之情,自不待言。此姊妹
二人,平日甚是清寒,亏得公子多年荫庇。眼下哪府已极为寥落,将来更是不堪设想。
此时月光清幽,公子遥望院中景致,不禁陷入沉思。未来岩穴生涯是何种景况呢?教人
好不惆怅!
    闲居西厢的花散里料公子行期渐近,定不会前来了,正暗自伤怀。岂料值此冷月怜
爱人憔悴之际,忽然幽谷传呜,锦衣飘香,源氏公子竟已悄然而入。她情不自禁屈膝前
行,投于公子怀中。二人相拥而语,自是无限感伤,不觉天已微明。源氏公子叹道:
“此夜何等短暂!这一别,能再相见否!昔日疏忽,闲度春岁,教我懊悔不及,而今我
又成为世人闲谈话资,更是心如刀割厂二人又忆诉些往昔岁月,至四下里雄鸡报晓。公
子为惮人耳目,忙起身辞别。
    时逢残月西坠,花散里昔日常将此拟为与公子作别情景,适才又见,甚是忧戚。月
色静洒在花散里的深红衣衫上,恰如古歌所言:“袖下明月光,亦似带泪颜。”她便赋
诗:
    “孤陋衣袖暗月中,更断清光复相临。”源氏公子闻此哀怨之词,已是怜悯万分,
惟有相劝,于是答道:
    “夜月明暗皆有时,人间沉浮何必忧?遥瞻前景,渺茫难卜。斩却忧疑之泪,犹思
绪黯然。”言毕,于晖光晨庵中挥袖而别。
    源氏公子返回二条院,收拾行囊,邀召素来亲近且不畏权臣的忠仆,于府内上下—
一布置,分管馆舍事务。并于其中挑选数人,同赴须磨。且所用器件,仅备寻常必需之
物,亦不加修饰,务求俭朴。附带些必要的汉文典籍。装白香山文集的箱子及一素琴,
皆并带附。其余奢华富丽的物件及服饰,一律省却。宛若一山野俗民。
    府内持从人等及所有事务,一并托与紫姬调从。府库庄园、牧地及各处券契,仅由
紫她保管。此外众多企康及藏室,则由一向亲近的少纳言乳母率亲信家丁管理,另嘱托
紫姬适时协调。公子房内所宠待女中务君、中将人等,昔日虽怨公子情薄,但亦可时时
见面,尚以慰藉。自此失却倚托。再有何闲情?个个粉颈低垂,颓然不语。源氏便对众
人道:“总有一日,我平安而返。惟愿等候的都供职于西殿吧!”命左右人等皆迁居西
殿。源氏又据各人身份赐予物品,以作纪念。小公子的乳母及花散里,自另获精品。其
余众人日常用度,亦皆安排周全。
    源氏公子顾念不已,修书一封送与眈月夜。信中道:“近来芳音沉寂,原属情理之
中,惟我行将别离,苦恨实是难喻。正是:
    往日相思徒流泪,今却化作祸水源。这等子虚乌有之事,我却木可避舍。”深恐途
中被人开启,故简短附言。
    俄月夜看罢其信,已是悲恸不绝。虽强自忍耐,然双袖难掩滚滚热泪。嘤嘤咽咽夏
道:
    “身若水泡浮泪河,未及相逢已先消。”笔迹甚为散乱,却别有风趣。源氏公子为
临别前不能再会此人一面,惋惜不已。但又自虑:那边与弘徽殿太后都是一派,痛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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