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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又怎样呢?如今你人在我手里,他还不得乖乖按我的意思办?”柳儿又举起短刀,在水茵儿面前画着圈儿。
旁边林总管终于忍无可忍,抬手一掌,将柳儿击出数步之遥,将水茵儿带到身边,柳儿骂道:“水性杨花,连个太监也要。”
水茵儿眼中羞愤,不敢看秦慕萧,秦慕萧对林总管说道:“她是我娘,我要带她回西秦,你有何条件,尽管提出。”
林总管看看水茵儿,又看看临淄王,临淄王脸上面无表情,林总管咬牙说道:“只要你们相助王爷,主人去留我绝不干涉。”
秦慕萧点头,“那好,你护着她,离那女人远一点。”秦慕萧指着柳儿。
林总管点头答应,带着水茵儿走到秦慕萧身边,水茵儿神色激动,她对着秦慕萧伸出手,秦慕萧有些迟疑,但还是伸手握住,水茵儿紧紧抱住了他,秦慕萧眼发酸,不由闭上了眼。可就在这一瞬间,燕洛雪惊愕地看见林总管的袖中划出一把刀,狠狠狠刺向秦慕萧。不要,她猛上前,推开了水茵儿,挡在了秦慕萧身前。
燕洛雪等着冰凉的刀锋入肉的疼痛,但是,并没有!她睁开眼,只见凤夜澜站在她面前,有些摇晃,手臂大张着,冲她调皮地笑着,笑着,滴答,滴答,血,顺着后背,滴到地上。
燕洛雪扑上前,扶住了凤夜澜,叫道:“师公,师公!”
凤夜澜抓住了她的手,说道:“没事,你别哭。”
凤夜澜的话反而让燕洛雪的眼泪流得更急,秦慕萧过来,将凤夜澜接过,说道:“没伤着要害,你不要惹她这么伤心,你不要以为你救了她,她就会……”
秦慕萧的话堵在喉咙里,因为他看见燕洛雪在狠狠瞪着他,秦慕萧委屈说道:“你就这么不信任你的夫君吗?林总管是临淄王的人,我会轻易相信?要不是你们冲动,这小子怎么会受伤?我身上穿着天蚕丝衣,不是吗?”
对啊,燕洛雪有些汗然,只是哪里想那么多,还不是怕他受伤!想到这,她又瞪了好几眼秦慕萧,秦慕萧只帮助天机老人处理凤夜澜的伤口,并不看她。
林总管被周善文一掌打飞,几乎被打了个半死,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水茵儿被晓宁楼夺回,坐在地上嘤嘤哭泣,殷宁看着这一幕幕,仰天长叹:“殷宁啊殷宁,你看看,你造的是什么孽啊?夫妻离散,骨肉分离,亲人还要相残,都是为了张破地图!”
柳儿说道:“既然知道,乖乖说出秘密,不就得了吗?”
第一百零五章 斗智斗勇破天机
第一百零五章 斗智斗勇破天机
殷宁看着柳儿,一字一字说道:“我,为先祖守圣地之图,我手中的图已经交到你手,你还让我说什么?你以为我能找出来吗?我若能找出,何苦等到今天?即便晓妹在,也未必能找出准确位置,先祖的心思,常人岂能轻易猜出?”
柳儿冷笑连连:“你一心求死吗?我单单不如你的意,我会养着你,供着你,将来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和我娘葬在一起。”
殷宁转头不再看她,而是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水茵儿,水茵儿也停止了哭泣,正望着他。殷宁说道:“桃儿,是爹害了你,当年利欲熏心,听信了那个秦徵的话,把你送到了秦柯身边,反害了你。”
水茵儿站了起来,对着殷宁施了一礼:“女儿无能,辜负了爹的厚望,但女儿不后悔。”
殷宁和水茵儿的话让为凤夜澜包扎伤口的秦慕萧皱起了眉,水茵儿进宫是有目的的,秦徵不是西秦国前太子吗?送到秦柯身边是为了监视他吗?如今水茵儿是何想法?秦慕萧想得入神,手下不免重了,凤夜澜呻吟了一声:“表妹,你看看,他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秦慕萧召唤一个手下过来,将凤夜澜交到他手里,说道:“带他靠后,不许他乱动乱说话,若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秦慕萧走到中间站定,环顾四周,看临淄王一脸郁郁,正盯着柳儿,而柳儿愤怒地看着水茵儿和殷宁,在那里一筹莫展。
秦慕萧笑了:“王爷可见到了,我说你做事心急,思虑欠周,如今你说该怎样解决?我们可是依约来了,水茵儿本应交给我们,可晓宁楼不讲信用,王爷也想借刀杀人,你以为我们真地任你们摆布吗?”
临淄王看着秦慕萧,审视了很久,说道:“有件事我很好奇,太子妃如何那么了解巫族?甚至有些事比我还清楚?为什么她会知道我们找不到那个地方?她难道有未卜先知之能?”
临淄王的话让柳儿警觉地看向燕洛雪,燕洛雪说道:“是,王爷所料不错,我确实是未卜先知,因为我知道老天有眼,他会变着法地压制反抗天运的人,但也不会总让恶人得逞。”
“天运?说到天运,太子妃的天运可真是不错,但本王不信天运,也不靠天运,也同样能取得自己想要的。”临淄王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殷宁身边。
殷宁抬眼看着临淄王,临淄王粲然一笑:“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燕洛雪立刻会意,高声叫道:“千万别看他的眼睛”
但,为时已晚,殷宁痴迷地看着临淄王潋滟魔魅的双眼,再不肯转动眼珠。
临淄王问道:“殷晓晓手里有图?”
“有半份。”殷宁乖乖回答。
“殷晓晓死在何处?”
“她死了吗?她去了先祖之地。”
“先祖之地在哪里?”
“在南凤国的玄天崖下。”
“你确定?”
“我确定,我当时发现危险,派人去送信,让她去那里躲避。”
“她到了那里了吗?”
“我不知道,应该到了,她就住在附近,送信的人说信送到了。哦,不,也许被柳儿派人跟踪了,对,柳儿,柳儿说她杀死了她娘,不,晓妹不会死?晓妹怎么会死?”
临淄王伸手捂住有些狂乱的殷宁的眼睛,片刻,殷宁头上冒汗,浑身虚脱,清醒了过来,恐惧地望着临淄王。临淄王回身望着柳儿。
柳儿白了脸,后退一步,摇摇头:“我没有那半份图?”
“你有没有见到殷晓晓?”临淄王失去了耐性。
“你怀疑我要独吞吗?我当时根本不曾想到那女人会是我娘,我一直以为她死在了晓宁楼那场剿杀之中,我是见到殷宁之后才知道那女人可能是我娘,手下人只说她中了毒镖,坠了崖,失了踪迹,性命难保。”柳儿极力为自己辩解。
殷宁听了,脸色变得灰败,他气吁吁爬了过来,抓住了柳儿的裙裾,问道:“你真地派人追杀你母亲?你说的一直都是真话,不是气话?”
柳儿又退了一步,甩开殷宁:“那都怨你,要不是你强占**,我怎么会误杀自己的娘。”
“抢占**?晓妹爱的是我,晓妹她爱我他爹非要她嫁给耿云,她都怀孕了,还逼着她嫁,就为了耿云的山庄那点势力,秦徵,秦徵,你毁了我两个女儿。”殷宁已经口不择言。
秦慕萧却已经心中雪亮,这柳儿竟然是秦徵的外孙女,怪不得她说她恨秦柯,秦柯夺了她外祖父的皇位啊。
“什么秦徵,你胡说什么?对了,玄天崖,不是主人跳崖的地方吗?主人没死,我娘也不会死,他们会见面图落到了主人手里。”柳儿叫了起来。
殷宁身上生出力气,他爬起来,向燕洛雪冲过来,秦慕萧一把将他拦下。殷宁叫道:“你快告诉我,晓妹是死是活?”
燕洛雪冷笑:“你不是都听到了,她中了毒镖,玄天崖人迹罕至,你想她会有活路吗?若有一线生机,柳儿的人会轻易离开,放过她吗?你想想时间都过了多久?”
巫族的秘密她迟早都要探知,燕洛雪索性不再隐瞒。
殷宁颓然趴在地上,脸直接贴着地,秦慕萧蹲下身子,将他扶坐了起来,殷宁看着他,眼中渐渐有了泪水,伸手摸秦慕萧的脸,秦慕萧想避开,却看见水茵儿在看着。殷宁说道:“还好,桃儿有你,我也放心了。”
秦慕萧立刻听出他欲寻死,急忙伸手卡住他的下颌,殷宁眼中露出恳求,秦慕萧说道:“你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不是太便宜了她吗?你不如活得好好的,来看她怎么找死?”
水茵儿也爬了过来,抱住殷宁大哭:“爹,我好不容易想起你们,你不要再离开我”
殷宁长叹一声:“我只是怕晓妹太寂寞。”
“你这样她不会见你,我娘说她是身中毒镖而死,她浸泡在一汪碧绿寒凉的泉水之中,面目如生,她为什么会如此?她是希望你为她报仇”燕洛雪走过来,说道。
“泡在水里,面目如生。”殷宁重复着,看着柳儿。
柳儿眼里闪现出惧意,这恐惧又变成疯狂,她笑着说:“都来吧,我不怕,你们早就不当我是女儿了,我讨厌你们。”
殷宁叹道:“晓妹她怕我找不到她,所以要留着身体,对,晓妹在等我,我绝不能死,我必须去找晓妹。”
“你走得了吗?”柳儿问道,“你让他们交出那半份图,你就可以去。”
“我带你们去找那个地方”殷宁说道。
燕洛雪听了一愣,这殷宁变化之快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在临淄王的迷魂术之下,还能保有未说的秘密,可见老奸巨猾,又极坚忍,柳儿家学,可见一斑。
柳儿见殷宁同意,长舒了口气,看向临淄王,临淄王说道:“很好,那就请殷老前辈带路。”
殷宁看看众人,说道:“先祖圣地,怎么容这么多外人进入,那些个侍卫就不要进了。”
“无所谓。”柳儿竟爽快答应了,然后示威般看向秦慕萧。
秦慕萧对着暗卫营的卫士一摆手,说道:“你们留在此地。”
凤夜澜叫道:“我也要去,我不要留在这里。”
“你要去监视我吗?”柳儿笑了,“皇上真是舍得下血本,连亲儿子死活都不顾了。”
凤夜澜眨了眨眼,说道:“贵妃娘娘真是父皇的知音,怪不得父皇如此宠爱,如此思念,本宫真是羡慕不已。”
柳儿以手掩唇窃笑,向燕重恩方向看了看,叹道:“可惜不是惜花人。”
柳儿这话模棱两可,不知是指南凤灵帝,还是指燕重垚对她的不珍惜。燕洛雪走到燕重恩面前,说道:“四叔,你来照看我表哥吧,他和他父皇不一样。”
燕重恩点头:“你放心,我晓得其中利害。”
燕洛雪回到秦慕萧身边,见殷宁如换了一个人,眼中闪着精光。她莫名心烦,讨厌这种目光,这目光和柳儿的没什么两样。
殷宁带着他们来到神庙的后面,走了一段不算短的山路,来到一片丘陵地带。他要过柳儿手里的图,仔细看了半天,又闭目思索,然后在地上拾了一根枝条,画了起来。
柳儿没看地上的图,而是一直在看燕洛雪,燕洛雪也知道柳儿在观察她的表情,她没有直接来收她的身,已经是极有涵养了。但殷宁的表现更令她生疑,既然她都已经承认她爹娘见过殷晓晓的尸体,他怎么还不开口向她索要那幅图呢?是好心?还是恶意?
殷宁停了笔,闪开身,众人一起伸长了脖子,仔细看,殷宁说道:“现在你的图可以拿出来了。”
话,当然是说给燕洛雪。
燕洛雪与秦慕萧交换了眼色,燕洛雪对着秋婆婆招了招手,秋婆婆从她随身装满毒药的袋子中掏出了一个小巧而精致的锦盒,燕洛雪接过,递给了殷宁,说道:“这是她的遗物。”
殷宁接过,打开盒子,从盒子内取出一条手链,两张纸,将其中一张揣进怀里,另一张交给临淄王。
临淄王对着看这幅图,连连点头:“殷老前辈果然行事缜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