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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还像小时候一样,一见面就问这问那,从来就不管久襄哥哥好不好。”孟久襄轻轻起身,来到燕洛雪身边,身后的长长黑发披在身上,映着白衣,随着衣衫轻摆。
“久襄哥哥就管珍儿了吗?自从我嫁人,久襄哥哥就再不见我的面了,如今施了什么法术,把我带到初见你的地方?为了什么呢?”燕洛雪镇定下来,走到原来孟久襄的座位上,悠然坐下,现在她是秦珍儿了。
孟久襄微微笑了,他手指一弹,墙壁上烛火燃起,屋内亮了数倍。孟久襄拖过座椅,坐在燕洛雪身边,说道:“珍儿生气了,但若不如此,我怎么见珍儿一面呢?我怎么才能让珍儿知道我对她的心意呢?”
燕洛雪凝眸,冷笑:“心意就是帮助我七哥抓我做人质,威胁长天?”
“珍儿,那是试探!”孟久襄轻声说道,“那是让我死心的方法。”
燕洛雪垂了眼帘,孟久襄又说:“原以为那之后你们定然恩爱到老,谁知他却并不珍惜,不但挑唆巫族叛乱,抓了我,关在大牢,还最终害死了你,若早知那样,我就该,我就该……”
孟久襄握着燕洛雪的手收紧,燕洛雪抽回手,站起身:“抓了你,关进大牢?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孟久襄说道,“他不珍惜,却不代表他会退让,得知你不幸福之后,我就去找你,谁知中了他的诡计。”
“那一日,他突然来找我,我才知你已不在人世,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可知你那位夫君找我何事?”孟久襄问道。
燕洛雪瑟缩了一下,没有回答,孟久襄说道:“你当然知道了,你回来了,当然知道他请人使了招魂术,可你知道为你施术的人是谁吗?是我孟久襄!因为只有我,巫族王的血才可以使招魂术万无一失,而我为了你,当然会愿意舍弃生命。”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燕洛雪愤然问道。
“感谢?珍儿怎会感谢我,而我也不需要感谢,我要的是你回来,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孟久襄说道,“而这,他也答应了。”
“我是人,不是物品,为什么你们随意操控我的命运,你们把我拖回这里,你看看我经历了什么,如今你又故技重施,你究竟隐藏在哪里?”燕洛雪愤怒了。
“故技重施?祭神坛吗?那可不是我啊,重建祭神坛的是你那位夫君凤长天,他是个聪明之人,又对四国会盟耿耿于怀,你瞧那画像,不是他在对你表示他的神勇与爱慕吗?”孟久襄勾着嘴角,淡淡说道。
“那你可知道,这事还有何人知道。”燕洛雪问道。
“巫族的法术,自然只有巫族人了解。”孟久襄不置可否。
“巫族想要干什么,你要他们干什么?为什么他们沉寂了几百年了,突然会起了异心?”燕洛雪逼问道。
孟久襄也站了起来,“珍儿,我只是要为自己争取可以竞争的资本,你不会认为我舍了生命,还会再次将你拱手让人吧?”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以前把你看做兄长,看做良师,从没给你什么承诺,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你为了什么?我都不会回应。”燕洛雪转头避开孟久襄的凝视。
“是吗?这怕是由不得你,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你,会来我的往生之地,亲自迎接我的回归,我为你在地府受尽折磨,你怎么也得补偿我,不是吗。”孟久襄过来,拉住燕洛雪的手一指。
燕洛雪的眼前出现一幅可怕景象,披头散发的孟久襄镣铐加身,被吊在地府中,旁边是龇牙咧嘴的小鬼。
燕洛雪吓得闭了眼,喊道:“这是你的法术。”
孟久襄呵呵笑了:“珍儿眼里,久襄哥哥就是无所不能,我教会了你动心机,却也教会了你决然,我只离开你三个月,回来你便借着嫁人离开了你父皇,你急于摆脱你的束缚选择嫁人我理解,可你要幸福,可是你觉得幸福了吗?没有!所以,这一次,我不会退缩。你出来太久了,对你身体不好,让久襄哥哥送你回去吧。”
燕洛雪摇头:“不,我要知道你是谁?我要知道你在哪里?还有,你别想为这个挑起事端。”
孟久襄贴近燕洛雪耳边,轻声说道:“珍儿担心什么呢?这世界原就不太平,一切的悲欢,一切的争斗,不过是为这世界添些色彩罢了,我会静静等候你来接我。”孟久襄的手抚上了燕洛雪紧蹙的眉心。
燕洛雪突然觉得没了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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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国队伍归结一处,中间数尺,插旗作为间隔,燕洛雪昏睡着,脉细逐渐平稳,却还为苏醒,秦慕萧知道她一旦苏醒,便要应对各方攻讦,不知她能不能挺住。
秦慕萧一直回忆着登上级神坛前燕洛雪说的话,祭神坛那场火,虽突然,但并不大,熄火也快,显然不能置人于死地,但声势却吓人。是谁设计了这一切?目的何在?
不管怎样,与南凤国撕破脸是迟早,南凤灵帝自然会抓住时机。他先对荣华公主施了一礼,口中说道:“皇姐,请恕飞华无礼!但国事家事不能相混,飞华这样也是被逼,望皇姐原谅!”
南凤灵帝长途奔赴北燕国,荣华公主心中已存隔膜,更因柳儿与晓宁楼之事悬而未决,她对这个弟弟是疑虑重重,现在又听他一派公事公办的冷淡口吻,心越发沉了下去。她这个弟弟啊,眼中心中总是“利”字当先,十五年前如此,今番又是如此,真叫她情何以堪!
荣华公主还礼,说道:“皇上所言,真是令人不解,我夫妻二人久已不涉朝政,此番也是因为夫君父皇病重才返北燕,不知这与南凤国国事有何相干?”
凤飞华冷笑数声,说道:“看来皇姐真是被人迷了心窍,您的好夫君意图联合明家谋反,您还被蒙在鼓里吗?”
荣华公主一听,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了好几步,震惊之下,望向燕重垚。燕重垚坦荡星眸回望着她,嘴角慢慢露出一丝苦笑。燕重垚沉声问道:“皇上所言可有实据,我若想谋反,何必等到你羽翼丰满?再者,明家历来是你凤氏家臣,怎会与我合谋,真是笑话!你在列国面前自曝丑事是何用意?莫不是最近传言让你颜面尽失?皇上放心,燕重垚心胸没那么狭隘,也希望皇上不要听信谗言!”
凤飞华听了,反而更加恼怒,颜面红涨,大声说道:“何来谗言,四国会盟,本皇正要列位评判!至于明家,明月忠心耿耿,不然怎会交出书信。”说着,将数封书信掏出,扔在燕重垚面前,“你敢说这书信不是你写给明月的?”
燕重垚瞥了一眼,淡淡说道:“普通书信而已,明月本是荣华公主贴身侍卫,天下皆知,我们待他如师如兄,与他通信有何不可?”
“你在四国皆布暗桩是何意?你在宫中布下眼线是何意?你让女儿勾引西秦国顺安王又是何意?”凤飞华连连质问,步步紧逼,毫不留情。
燕重垚已是心灰意冷,脸上没了笑意,荣华公主连连摇头,她不相信面前这寡情薄意之人是自己的弟弟,她上前拉着燕重垚的手,对南凤灵帝说道:”如今四国会盟,皇上在这里公然声讨夫君,若夫君有此逆心,倒还罢了,若没有,岂不让人觉得南凤国根基不稳,国生内乱?皇上口口声声为国,又为何抛下国事,远赴这荒谬的会盟?我夫妻本寄情山水,本想与爱女避开世事尘嚣,是何人不断派人击杀?这些年来,皇上从未信任过我们,我们为求安稳,多寻些安稳之所,多布些耳目有何不可?还有,明家世代忠良,你能真心信任最好,若你说他们谋反,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你若迷途知返,南凤国中兴有望,你若偏听偏信,迷了心智,南凤国危在旦夕!”
第八十九章 语带机锋难自辩
荣华公主这番话语重心长,有礼有节,哪知南凤灵帝凤飞华怒气勃发,喝道:“被迷惑的是皇姐!人证物证俱在,朕此来不过是通告各国,岂能再容他人混淆视听!”
荣华公主身躯摇摇欲坠,燕重垚扶住她,脸色冷冷,他问道:“人证是谁?明月吗?”
南凤灵帝一昂首,高傲异常,说道:“带明嘉兰。”
明嘉兰仍是一身戎装,大踏步走了过来,来到南凤灵帝面前,双膝跪倒在地,口尊“皇上万岁”。
“嘉兰,你把你所知的说给众人听。”南凤灵帝冷声命令。
“是。”明嘉兰答应一声,站起身,目光一扫,见凤夜澜对她寒着脸,冷冷相对,她笑了笑,说道:“半年前,我服侍太子殿下,探听到荣华公主一家隐居的地方,我奉家父之命,悄悄潜入西秦国边界,前来探望,谁知却发现燕重垚与一位木公子交往甚密,那木公子就是如今西秦国的太子殿下。”
明嘉兰玉手指向秦慕萧,秦慕萧黑亮的眼眸闪着嘲弄,冷冷一笑:“本王以前不知何谓颠倒黑白,兰公子如今倒让本王开眼了。莫不是前几日被某人驯服了,如今谁都能驾驭。”
明嘉兰女儿戎装,但秦慕萧却呼她为兰公子,可见两人颇有渊源,明嘉兰脸色变了,凤夜澜皱起了眉,明嘉兰望了望南凤灵帝,见南凤灵帝目光更加阴冷,忙说道:“当时燕重垚明明已知道其身份,却依然把女儿许配给他,可见其谋反之心那时就已显露。”
荣华公主不断摇头,她没有料到明嘉兰会当众诬陷燕重垚,燕重垚为她弃北燕江山,为她抛荣华富贵,可竟落得一个谋反罪名!
燕重垚此时已经不屑再看南凤灵帝和明嘉兰,他优雅一摆手,制止了明嘉兰,说道:“念在你送雪儿回来的份上,我不与你一个晚辈计较,我本山野闲人,女儿我想许给谁就许给谁,天王老子也管不得。”
“你这是逼朕和皇姐永世成仇人!”南凤灵帝看了看荣华公主,脸色变得令人难以捉摸,他幽幽说道:“皇姐不问朕听说皇姐夫欲谋反是何等心痛,却一味担心外人,可见皇姐从未将弟弟放在心上。”
荣华公主脸色灰白,显然失望至极,她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早已不认我这个姐姐了,何来心痛,只是你说我们谋反,我却不服,你若以此为借口对他国兴兵,只怕其他三国未必答应。
荣华公主心力交瘁,有一人也是黯然神伤,西秦武帝秦柯,多年夙愿终于实现,心上人就在眼前,哪知咫尺即是天涯,心事凭与谁说?
燕重垚成为众矢之的,秦柯心中本应满是喜悦,但见荣华公主几近崩溃,他突然醒悟,此生他与荣华公主已经绝无可能,燕重垚若死,荣华公主绝不会独活于世,他决不能让荣华公主死!他要荣华公主活着,哪怕她再不会正眼瞧上他一眼,哪怕她对他从不在乎。
打定主意后,西秦武帝秦柯上前,清了清嗓,说道:“尊驾声讨逆臣,这原也合情合理,但燕重垚乃北燕三皇子,荣华公主为三皇子妃,事涉两国事务,尊驾之意是想对北燕开战吗?西秦国不才,却是四国七百多年前公推的盟主,或可为二国调和;另外东齐国幽王陛下召集此次会盟,有何要求不妨一并提出。”
此言一出,四国之人皆沉默。西秦国为四国之盟主确实是七百多年前先祖所定,若有战事及纷争,需通报西秦,也确是盟约所记。但近三百年来,西秦国国事逐渐衰微,其他三国竞相崛起,四国间也未严格遵照合约。西秦武帝秦柯此时提及。莫不是想重新称雄?
燕重垚却在秦柯疏淡的眉宇间,明了了他此举含义。他为秦柯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