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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儿是有些古怪。”
有什么古怪?地震之后常常下雨,这是自然现象,哪是她古怪!
燕重垚回身,问荣华公主:“娘子,你还好吧,翠儿,你抱澜儿,娘子,为夫背你。”
荣华公主已气喘吁吁,她实在不能再坚持,她爬到燕重垚背上,说道:“有劳夫君。”
燕重垚点头说笑:“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为夫很高兴,娘子抱紧了,我们很快就安全了。”
燕重垚带着他们又跑了一段路,燕洛雪实在挺不住,终于睡着了。醒后已在车中。公主、翠儿都昏昏睡着,燕重垚却警觉地笔直坐着,望着车外。听见动静才侧过头,他伸手,仍卡着燕洛雪腋窝,将她抱了过来,燕洛雪的脖子强直挺着,没办法,这男人初为人父,只好迁就了。
“宝贝儿乖,再让你娘睡会儿,爹哄你。”燕重垚抱着燕洛雪,笨拙晃动,燕洛雪觉得可笑,忍不住笑了。燕重垚停止动作,拍拍她的小脸儿,然后把她搂在胸前,说道:“宝贝儿,你这般古怪,不会真是妖孽吧?不过,你就是妖孽,你也是我的宝贝儿,是爹娘的宝贝儿,想杀我燕重垚的女儿,哼!”
“嘤咛”一声,荣华公主醒来,“雪儿,雪儿。”
燕重垚将燕洛雪递到她怀里,说道:“小宝贝儿早醒了,她一定饿了,你喂她吃奶。我出去探探路。”
燕洛雪吃奶,凤夜澜醒了,环顾四周,找不到自己的母后,哭叫起来,翠儿哄也哄不好,凤夜澜直勾勾望着荣华公主的Ru房,使劲挣着,燕洛雪不吃了,总不能让这太子爷饿着。荣华公主抱过凤夜澜,凤夜澜立刻小脸儿埋在荣华怀里,真真一副有奶便是娘的嘴脸。
燕重垚出去一会儿,又折返回来,马车停下来,前面是一片密林,车子驶入林中。最终在一草庐前停了下来。
荣华公主抱着凤夜澜,翠儿抱着燕洛雪下了车,天已亮。
燕重垚对车夫说道:“毕方兄,多谢你冒死相送,你回京路上千万小心。”
车夫诺诺答应,然后驾车飞快离去。燕重垚带着他们进了草庐,对荣华公主说道:“娘子,你先上床歇歇,我去附近寻些吃的,再给你采些草药。翠儿,照顾好两个孩子。”
翠儿答应着,扶荣华公主上了床。燕重垚出去了。凤夜澜哼哼唧唧,有些闹,翠儿哄着。燕洛雪在荣华公主身边,公主伸手抚摸她,说道:“宝贝儿,对不起,要不是娘早产,也不会这般连累你。”
燕洛雪眼有些酸,应是她连累了公主才是!说来说去都怨那个水鬼!
公主的手停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
“翠儿,你抱着雪儿。”公主说道,“我抱澜儿,若我被捉,他们不会杀我,我在这里阻挡他们,你抱雪儿跑远些,找地方藏起来,快点!”
翠儿抱着燕洛雪,燕洛雪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翠儿出了门,向密林深处狂奔,洛雪正庆幸身后没有传来追赶的声音,翠儿止住了脚步。
“还想逃!”前方一人阴森说道。
翠儿扬起一脚,踢得落叶飞起,趁机跃起,飞到一棵树上,正准备跃向另一棵树,她身子一晃,手一抖,燕洛雪被抛了出去,骨碌碌,不知翻了多少跟头,最后昏了头,人事不知。
第三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谁在哭?燕洛雪想要睁眼,可是眼皮沉重;谁在摸她,手怎么这么小?呃,该不会是那个太子爷吧?燕洛雪卯足劲,睁开了眼睛,见荣华公主双眼红红,看着自己,而那位太子爷坐在她身边,小手拍着她的脸颊,叫着:“皇后,陪澜儿玩儿。”
荣华公主猛然间见燕洛雪睁了眼睛,喜极而泣,将燕洛雪抱起来大哭:“小宝贝儿,你吓死娘了,娘以为你活不了了。”
“砰!”门开了,燕重垚冲进来,喊道:“小宝贝儿活过来了!天,她真了不起。”
燕重垚靠着荣华公主坐下,抢过燕洛雪,亲吻着,燕洛雪翻翻眼睛,天!她的初吻没了!但见燕重垚一幅颇为享受的样子,也不好太计较,谁叫他是爹呢!
对了,翠儿呢?翠儿好像受了伤吧,她环顾,没见翠儿身影,倒见一个仙风道骨的书生和一个虎头虎脑一脸稚气的小男孩儿安静站在一旁,他们是谁啊。
燕重垚终于恢复了理智,抱着她走到那书生面前,说道:“多谢师傅,要不是师傅及时赶到,徒儿一家性命难保。”
那人摆手:“前几日我卜了一卦,大凶,故而这次亲自前来,正巧救了你们,也好,我正寂寞,这小可爱我就顺便带走。”
小可爱?凤夜澜是也,凤夜澜横躺在了地上,撕扯着一件小袍子,浑不知几个大人在算计他。书生俯下身,将他华贵的太子服几下扒下,动作粗鲁,凤夜澜目瞪口呆,瘪瘪嘴儿,哭叫:“母后,怕!怕!”
荣华公主上前为他穿上那被扯得皱巴巴的小袍子,她端详着凤夜澜,叹道:“澜儿,苦了你,可你若在宫里,就会学得如你父皇一样冷酷,天琴师公带你去离山,你天琴师公会教你如何治国,如何做人,你不要怪姑姑。”
那中年书生抱起了凤夜澜,凤夜澜突然哭叫起来:“澜儿不,澜儿要皇后,母后!”
燕洛雪闻听,心中厌烦,谁做你的皇后!你爹这么冷酷,吓死人,再说,小不点,你鹦鹉学舌,知道什么皇后!但不知为什么,她的眼里又浸满了泪水。荣华公主看见,不知为何,伸手取下明皇后所赠明珠,套在了凤夜澜的脖子上。凤夜澜的哭声立止,中年书生淡淡笑笑,抱着他走了。
燕重垚将她还给荣华公主,说道:“娘子,我已经挖好了,我们就将翠儿葬在这里,这里风光秀丽,又安静,翠儿定然会喜欢。”
翠儿!翠儿死了!燕洛雪呆住了,翠儿竟然死了,怎么会?那她为什么会活下来?
荣华公主泪水滑落,弄湿了燕洛雪的脸,荣华公主说道:“雪儿,我们再和翠儿去说说话。”
荣华公主抱着燕洛雪来到室外,翠儿的尸身就平放在地上,神态安详,甚至有一丝笑意。荣华公主抱着燕洛雪跪下,说道:“翠儿,你从小跟着我,我去离山,你跟着我,我去西秦国做人质你跟着我,我回南凤国你跟着我,如今我要去逍遥,你反而不跟了,你怎么忍心?”
荣华公主哀哀哭泣,燕重垚过来劝解:“娘子,翠儿喜欢雪儿,不想让雪儿死,若不是她不顾箭伤将雪儿护在身下,替雪儿挡许烈长刀,雪儿怎会活命,我们让雪儿认她做干娘,将来让雪儿替她报仇!”
荣华公主靠在燕重垚身边,喃喃着:“翠儿死了,柳儿丢了,我的两个妹妹,我一个都没守住。自己的亲弟弟派人追杀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荣华的哭诉让燕洛雪心痛,她的泪水浸湿了荣华公主的前胸,荣华公主低头看她,轻声说道:“雪儿也难过吗?雪儿要快些长大,要平安,翠姨希望你平安,爹娘只要你平安。”
“师母,车马备好了,师母进去换装吧。”那个小男孩儿走了过来,扶起荣华公主。
荣华公主换上寻常百姓服装,并将燕洛雪襁褓打开,又重新包好。最后将燕洛雪抱起,走了出来,上了车。那个小男孩儿坐在车里,荣华公主坐下,说道:“雪儿,爹娘要带你去一个既平安又美丽的地方。这是你师兄明嘉诩,他会陪着你,保护你的。对吧,嘉许。”
明嘉诩一脸坚定:“当然,身为明家人,保护公主一家,义不容辞。”
车辚辚,马萧萧,逃亡路多艰。燕洛雪对燕重垚夫妇满怀愧疚,而燕重垚夫妇又觉得连累了女儿,苍天无情?苍天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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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凤国修德殿。
大将军许烈战战兢兢跪在空旷大殿中,叩着头,撅着屁股,始终不敢起身。龙椅上,面无表情的南凤灵帝望着许烈,久久不发一言,而他手中攥着一封书信,那是燕重垚写给他的书信。信中言语恭敬不复存在,只剩下冷冰冰的讨价还价:汝心固可为兽,余不忍民生乱也,明家世代忠良醇厚,汝慢待之,不啻自误江山;汝之意,多半忌余,余心只奉荣华,江山何足道哉?今逍遥江湖,若汝不思己过,一味蛮缠,汝必深悔之。
南凤灵帝叹气,说道:“起来吧,燕重垚狡兔三窟,他能逃脱,也在意料之中,爱卿何错之有?明家历来志虑忠纯,如何会怪你,爱卿切勿杞人忧天。”
许烈答应一声,站起身,脸上汗水淋漓,他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南凤灵帝见此又说:“爱卿,这一天一夜辛苦得很,回府去吧。”
许烈如蒙大赦,倒退着告退。南凤灵帝一声“慢着”又惊得他脸色发白。南凤灵帝说道:“爱卿可知燕重垚和荣华公主为何离宫?朕又为何派你追赶?”
许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南凤灵帝笑了:“他二人琴瑟和鸣,相携归隐去了,朕不准奏,特命你请他们回宫,不是吗?”
许烈连连点头称是,南凤灵帝望着他意味深长一笑,挥了挥手。
许烈走后,南凤灵帝从龙椅中站起,喊道:“来人,朕要摆驾冷宫,朕错怪了皇后,要亲自接她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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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秦国都城咸安,大成殿。
西秦国武帝秦柯坐在书案后,批阅着奏章。九月天,空气还是闷热,他却还披着厚厚斗篷,脸色灰中透青,明显一副病态。
殿外传来通报:暗卫营统领周化风前来觐见。
秦柯放了笔,站了起来,下了台阶,喊道:“快宣!”
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身材魁梧的二十多岁青年男子走进大殿,见到秦柯,跪倒见礼:“参见皇上,微臣在南凤国暗访,证实荣华公主和燕重垚确实离开了南凤皇宫,但是下落不明。原因听说是他夫妻二人有意归隐,不想让人找到。”
秦柯点头,说道:“这就是啦,荣华曾说她最喜无拘无束,这下她终于如愿了。”
他话中有掩饰不了的羡慕,还有怀念,周化风问道:“皇上,可要臣去查访他们落脚之处?”
秦柯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但却萧瑟一笑,说道:“找到了,又有何用,当初既已放手,又何必再自寻烦恼,可朕只要知道她平安,就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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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西秦国,顺安城南枫岭脚下洛家庄。
枫岭山上林木茂密,四季山色不同,秋天最美,称彩林绝不为过。山边绵延不断的丘陵可以种粮,种茶,种桑树。洛家庄就在这枫岭脚下,安静,祥和,却也闭塞。这小庄子远离官道,庄中人自给自足,甚少与外界接触,正如世外桃源一般。
燕洛雪一家就住在这洛家庄。他们到此已有三年。最开始也没想到能安稳,还真有南凤国人前来,可后来发生了一场瘟疫,燕重垚一剂药救了全庄百姓,全庄百姓心怀感激,推他为庄主,知道他们有苦衷,变着法为他们打掩护,南凤国人信以为真,倒真没人再来寻访。
燕重垚更名洛南,平日深居简出,荣华公主尽量将花容月貌遮掩,人称洛娘子。燕洛雪自然被叫做洛雪。
燕洛雪五岁,发如墨染,只用银环简单束起,粉嫩嫩的娃娃脸儿,眉儿弯弯,眼儿弯弯,真如画中仙童般可爱。
只是装可爱!总不能让人觉出她与众不同,真当她是妖孽吧。可有时真让人犯难,如读书,如绘画,如习女红,如操古琴。她成人的思维,反应自然快过同龄,但她得刻意藏拙。好在琴诗书画她原本也不擅长,从头学起也没露什么大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