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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军法从事,但念在他在回撤途中,能设法偷袭,令南凤国也损兵折将,功过相抵,保住了性命,但二人一起共事,难免会有心结,所以,秦慕萧将燕重恩调到西路,先协助宋千里守城,待时机一到,再行攻击。
燕重恩再见燕洛雪,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惊喜万分,他上下打量着燕洛雪,说道:“你身子可大愈了吗?这么远的路,又这么危险,怎么还来,就这么不放心思四叔吗?”
燕洛雪笑着摇头,“不是这样,四叔英勇,我怎么不放心?是太子殿下说此地最为安全,任谁也想不到我会来这里。”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早这道这样,让你四婶也来这里,也好让你见见你弟弟。”燕重恩说道。
“弟弟起名字了吗?叫什么?”燕洛雪问道。
“叫做燕季武,怎么样,很有气势吧,北地男儿,马上英姿,以武会天下。”燕重恩张扬道,那神采令燕洛雪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当年那一身红衣,嚣张,霸气,如今却一身银甲白衣,话语虽飞扬,但却流露出低调,绝口不提北燕国,显然是不想引发秦柯和秦慕萧对他的猜忌。
“是啊,四叔起的名字真好,比我给这小子起的好多了,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孩子,取名燕洛雨。”燕洛雪将燕洛雨抱给燕重恩看。
燕重恩看了看,挑眉问:“捡的?哪里会捡到这么漂亮的孩子?我怎么没遇见过这等事?”‘
燕重恩对时局甚是了解,一下子就猜到了燕洛雨的身份,这让燕洛雪有几分沮丧,她说道:“四叔,你远离东齐,都对东齐情况如此了解,齐远他们会不会也对我们这边也了解得很清楚?”
燕重恩点头,“这是自然,短时间他也许不知,但时日久了,消息难免会传出去,到时,他必会想办法抢夺这个漂亮小子,这么漂亮,尤其是这眼睛,活脱脱一个小齐隽。”
“四叔,你小声些。”燕洛雪说道。
“没事,太子殿下说的对,这里也许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太子殿下大多也呆在这里,不过你最好不要暴露身份。”燕重恩说道。
“四叔说得对。”秦慕萧视察军中后,回来了,“你若出门就扮作我的侍卫呆在我身边,洛雨就交给鸣蝉和周善文守护。”
秦慕萧是决定对燕洛雪实行贴身保护了,燕洛雪微笑点头,燕重恩告辞出去,不一会儿,鸣蝉进来,将小洛雨抱走,小洛雨仍自挣扎,向燕洛雪和秦慕萧抗议地挥着小手,小嘴儿委屈的瘪着,眼睛里有了泪水,却不出声哭闹,只是看着燕洛雪,燕洛雪不由自主伸出手,却让秦慕萧将手拉下,随即带着她走进了内室,他说道:“男孩子怎么能那么粘人,不能惯他那个脾气”
“那你怎么这么粘人?”燕洛雪看着秦慕萧,眯着眼问道。
“你这么跟夫君我说话?才一年,你就烦了吗?”秦慕萧脸上露出委屈,一副无赖模样。
燕洛雪头靠在他胸前,叹道:“能回到你身边真是太好了,我只希望能日日粘在你身边,须臾不分离,怎么会烦?”
“那就少心疼那小子,那小子我越看越觉得他会和齐隽一样狡诈。”秦慕萧竟吃起了小洛雨的醋。
燕洛雪点头,“知道了,就你不狡诈,是谦谦君子,行了吧?”
秦慕萧听出燕洛雪讥讽他对她采取过的软硬兼施,先斩后奏,也不以为意,笑道:“若不那样,你我如何会相遇,如何会有今天,我自来如此,认准了便筹划,便行动,我当年见你,留下信物,十年后重逢,难道不是天意,我若拒绝,岂不是逆天吗?”
秦慕萧动手将燕洛雪那一身蹩脚的流民服装解开,说道:“你先歇会儿,一会儿他们会将热水送到我们房里。”
“你呢,还去哪里?”燕洛雪问道。
“宋千里说日间抓了几个奸细,还没来得及审问,我得亲自去看看。”秦慕萧亲了亲燕洛雪的额头,“我去去就来。”
秦慕萧出去了,燕洛雪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时,热水送到,秦慕萧也回来了,但秦慕萧的脸色很奇怪,他望着睡意朦胧的燕洛雪,问道:“洛雨究竟是怎么回事?齐隽都教了他什么啊,他小小年纪,怎么又是冥王,又是符咒的?吓得鸣蝉脸都白了。”
“你去看过他了?”燕洛雪精神了,“他睡了吗?”
“还没,鸣蝉和周善文为他洗澡,他不老实,周善文吓唬他,他说他不怕,冥王哥哥会帮他,冥王哥哥会喷火。”秦慕萧说话时没有笑,一直在看着燕洛雪,“是不是齐隽搞的鬼,对这么小的孩子施了迷魂术?”
燕洛雪说道:“不是,我不是说了吗?他是孟九幽,若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下一代的巫族之王,每天夜里,有人自称冥王,入他梦里教他巫术,那一夜我做了个梦,梦中清楚见到了那个人,我冲出去和他讲话,他真地朝我喷了火,我就醒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烽烟不止乱不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烽烟不止乱不歇
燕洛雪越说底气越不足,因为秦慕萧的眼神满是讥笑,她讷讷道:“虽是做梦,但醒时竹生,不洛雨也是叫着‘他是我姐姐’的,真的,鸣蝉亲耳听见了。”
“我看是你也中了那小子的迷魂术了,他眼下自顾不暇,所以将你送回来,他当然希望你牵挂他,所以编出这故事让你相信,我是半句都不信的,洛雨是九幽,与他同命,都可能,只是这冥王,哼,他哪有那么大本事,若有,他会让你我重逢?”秦慕萧边解衣服边说着,“我看你就别傻乎乎为他担心了,我可不希望你成天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燕洛雪知道秦慕萧是不想让自己忧心,也就展颜一笑,“也许你对,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燕洛雪将齐隽的病情和血魂珠的事详细说给秦慕萧听,秦慕萧点头,说道:“我会处理,女床山那边我也会派人去,行了吧?我们多久没在一起了,你怎么就非得把他摆在头里呢?“
秦慕萧长臂一伸,将燕洛雪搂了过来,低声笑道:“你是故意想惹我发火吗?”
燕洛雪没有回答,因为她的嘴被秦慕萧堵了个严严实实,燕洛雪不敢面对秦慕萧眼中的深沉欲望,闭上了眼睛。
秦慕萧抬起头,缓了口气,又低头吻她,她笑着伸手阻住了,说道:“你让人烧水来,还不洗,水都快凉了。”
秦慕萧的手放在了燕洛雪的衣带上,他轻轻一挑,将衣带解了下来,说道:“那就一起洗。”
秦慕萧血气方刚,如何能是单纯洗澡,等到他心满意足,燕洛雪浑身虚脱一般,两人多日赶路,实际上都已疲倦,秦慕萧为燕洛雪先洗好,就将燕洛雪送到了床上,放下床帐,自己又擦拭一番,又想起燕洛雪面子矮,便又将地面仔细收拾了一番,才唤人将水桶抬了出去,等他上床,燕洛雪已经疲乏得酣然入梦。
秦慕萧轻拥着燕洛雪,闻着她的发香,说道:“他能通生死又怎样,任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燕洛雪和秦慕萧在仪凤镇悠然度过了近一个月的甜蜜温馨时光。这段时间,秦慕萧派了周善文带着数百人,离开了仪凤镇,秘密前往女床山,因为周善文曾经见过血魂珠,又进过密室,又对秦慕萧忠心,是前往女床山的不二人选。燕洛雪曾问秦慕萧为什么怀疑齐隽说谎,秦慕萧说道:“血魂珠既是巫族圣物,齐隽和孟巧悦必定十分看重,怎么会轻易交人,更不会愿意让他们得到,当时柳儿和殷宁无意中破坏了他的七百年筹划,在吴家寨又被燕洛雪阻挠,即使再有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心让燕洛雪和秦慕萧帮忙,所以这女床山是说什么都要去的,这是判断齐隽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的唯一途径。”
燕洛雪每日在府内带着洛雨玩耍,不出府门一步,这仪凤镇府衙后院高墙内,就成了洛雨的乐园,燕洛雪问秦慕萧为什么这里这么安全,秦慕萧说这是因为他将仪凤镇军民大换血的缘故,当初凤夜澜战败之后不久,秦慕萧秘密将仪凤镇军民纷迁到西秦国各地,秘密监管是必须,但是那些人都被分给土地,奖赏钱帛,被帮助重新建立家园,普通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还会有什么心思反抗西秦;而仪凤镇,就成了西秦国军队的战时之城,人员单纯,除了西秦国将士,就是无情山庄的暗探。
秦慕萧治军治民果然不一般,燕洛雪很欣慰秦慕萧即便在战场上也不是嗜杀之人。她却不知秦慕萧如此全都是因为当初她的一句话:岂能为一己之私让别人充当炮灰。虽然秦慕萧不知炮灰是什么,但对话的含义却是十分明了。
这日,从西秦咸安城传来了消息,东宫遭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好在东宫守卫森严,早有防范,那些人无功而返,东宫里的太子妃和太子妃的幼弟安然无恙。燕洛雪这时才知秦慕萧命令豆娘假扮自己留在了宫中,守株待兔。
秦慕萧对燕洛雪呵护至极,让燕洛雪感怀,但她又担心会由此害了豆娘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婴儿,更怕会殃及西秦武帝秦柯的安全,秦慕萧安慰她,说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是他在故意分化齐远和晓宁楼聚在一起合作的计谋,燕洛雪这才放下心来。
是啊,若晓宁楼在东齐,与齐远合力对付东齐襄王齐隽,齐隽必会力不从心,东齐可用将领郭怀明被花满和柳儿害死,姬子乔被齐远杀害,齐隽信任的只有夏连宗,而夏连宗负责他和明嘉兰及皇宫守卫,如何能率兵北上,对抗齐远呢?
秦慕萧神秘一笑,说道:“齐隽他留下了凤夜澜,不是吗?凤夜澜会守护明嘉兰,或者,也可能为了明嘉兰上阵杀敌,据探子来报,与齐远交战的人头戴面具,自称是卓将军,这卓将军你认为是凤夜澜呢?还是齐隽?”
这问题无需回答,齐隽登基不久,怎能久离朝堂,那战场之人定是凤夜澜了齐隽与凤夜澜谈了条件,燕洛雪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具体内容,但现在凤夜澜代他出征,显然齐隽必许以了重利,不知会不会是许诺若打败了齐远,就放他回国?
“我不会等到他回国,近日我军必会采取行动。”秦慕萧说道,“我等得太久了,这次,我要主动出击。”
“就在这里吗?”燕洛雪问道。
“不。”秦慕萧点头,“是师兄的中路军,待中路军动了,两翼才会动,四叔上次战败后,中路军退守九凤城,南凤灵帝这次出动了二十万大军,围攻九凤城,师兄现在守城艰难,我先后派出的四支队伍,前去营救,都没能奏效,这次,我要亲率三万精骑,搅动整个战局。”
秦慕萧和燕洛雪说两国交战,燕洛雪心里不是不难过,她不能阻拦秦慕萧上战场,她知道这些是不可避免,南凤灵帝不会不战投降,她只希望,师兄能够英明神勇,守住九凤城,而秦慕萧能够快刀斩乱麻,擒贼先擒王,然后,南凤灵帝就会反思己过,虽然这是她一厢情愿,虽然她知道南凤灵帝也许更加老辣,明嘉诩和秦慕萧未必就是他的对手,但她怎么也不愿意西秦国会战败,若战败,明嘉诩丢弃的不光是性命,还有明家的希望,而秦慕萧,搭上的不光是西秦国将士的鲜血,还有他们两世的姻缘。
“南凤灵帝是你的亲舅舅啊他是一国之主,对抗西秦国有什么错?”燕洛雪的心底无数次沉吟着这句话,但她选择了漠视,她甚至将这样的思维归结到了秦珍儿的头上,但她知道这实在是荒谬,她只是希望秦慕萧能够实现他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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