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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市,颇为招摇。
出金鹰城,燕洛雪就知道后面有人跟踪,临淄王理也不理,但到了慈恩镇,便玩儿起了捉迷藏,分兵击之,也不知他用什么法子,将跟踪他的十个武士都弄昏了过去,锁在客栈房里,便又上路。可到了镇外,他又叫燕洛雪和鸣蝉等在隐蔽处,重进了慈恩镇,等他回来后,燕洛雪问他何故,他说他要给齐远点颜色。
燕洛雪望着临淄王一脸的狠色,说道:“你杀了那些人?”
“杀了又如何?你也不是没见过我杀人,不过,这回我没亲手杀,我对那个凤舞长天阵很好奇,用这几个人试试不正好?要说这几人的死,你可也有责任,因为你见死不救,等同共犯。”临淄王盯着燕洛雪的眼睛,笑着说道。
燕洛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临淄王说的对,她的确是只能见死不救,那些人是齐远的人,救了便害了临淄王和自己。她不知不觉,手上已经染上了别人的血,权利,真是会让人身不由己。
很快,他们来到了阳帝山,秦慕萧就在阳帝山入口处等着他们。虽然燕洛雪易容成宫女,但秦慕萧仍是一眼便认出,人的眼睛会泄露一切。秦慕萧将燕洛雪抱上她的马,喂她吃了一丸药,她很快就睡着了,醒时,只见满天星斗,而临淄王正在和秦慕萧轻声交谈。
“你这样一走了之将皇姐推到风口浪尖,不怕齐远趁此机会狗急跳墙?”秦慕萧说道。
“齐远一向沽名钓誉,要不然那些老臣如何服他,本王若不是因为母妃被他们害死,也不愿意趟这种浑水,若他禁不住诱惑,采取了行动,他的本性才能暴露无疑,那之后本王才可以大做文章。”临淄王对秦慕萧毫无隐瞒,两人什么时候变得无话不谈?
“你又如何能保证你那位父皇永远支持你?”秦慕萧尖锐问道。
“这不劳你费心。”临淄王声音冷了下来,视线落在了燕洛雪身上,与燕洛雪沉思的眼神相接。
这就是孟巧悦为临淄王做出的牺牲吧。
燕洛雪坐了起来,秦慕萧立刻回头,燕洛雪说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你说。”秦慕萧说。
燕洛雪看了一眼临淄王,临淄王嘴角嘲讽挑起,燕洛雪说道:“你母亲,好像在齐远手里。”
临淄王脸色变了,秦慕萧的身子僵了,他冷声问道:“当真?”
“我不知道,但那医官说的人应该就是你母亲。”燕洛雪将那医官的话一一学给秦慕萧,秦慕萧听后,说道:“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到太子府去确认一下。”
“你若去,就是自投罗网,他是想利用你母亲分化我们。”临淄王说道,“还是,你为了你母亲,可以放弃我们达成的同盟?”
“那依你之见,有何妙策?”秦慕萧问道。
“齐远握着这张牌,却秘而不宣,显然在等待时机观察西秦国动向,不到关键时刻绝不会用,你母亲暂时应该没有危险,等本王回京,看看林总管是否还在你母亲身边,若还在,你就更应该放心,林总管绝不会轻易违逆我的意思。”临淄王沉稳分析道。
“本宫却不能如你一样信任他了,当时他信誓旦旦,如今却这般,他不是无能,就是背叛,你也绝不可以轻敌,若他死了倒好,若不死,那他对于齐远来说,就是了解你的智囊,你如何仍对他抱幻想?”秦慕萧对偷袭过他的林总管呲之以鼻。
燕洛雪见二人争执不下,便说道:“我有个想法,既然那医官对我透露消息,我们不妨顺水推舟,就由我出面去探消息,若是齐远试探,他就会有进一步,若是你母亲传递消息,也会有所动作。”
“此计甚妥,只不过执行的不是你,而是豆娘,齐远对你也不熟,豆娘机警,反而更合适。”秦慕萧说道。
“但豆娘手腕上没有情锁,若再接触,如何能骗得过那医官?”燕洛雪问道。
“我知道如何将情锁打开。”临淄王突然说道,“只要我的血和月匙就可以了。我的血会让内部锁扣升起,月匙就可以插入,情锁就开了。”
“不必了。”秦慕萧断然拒绝,“这是我送给雪儿的,怎么能解下呢?你若如此能耐,再做一个如何?”
临淄王有些恼怒:“你讽刺本王没有法力吗?”
燕洛雪见状忙劝道:“你们也累了,快歇息吧,明日的路不是不好走吗?”
秦慕萧给她一个温暖笑脸,说道:“好,就依你。”说着,躺在燕洛雪腿上,闭上眼睛,气得临淄王扭过身,不再看他们,心里想着自己真是自讨苦吃。自己真是疯魔了,见燕洛雪哭就心软,也不想想这会让秦慕萧有多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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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到了,燕洛雪见那几间人去屋空的房舍,想起天机师公和秋婆婆,不禁潸然泪下,秦慕萧说道:“我在山上为师公师婆建了衣冠冢,一会儿我们去祭拜。”
这时,明嘉诩推开房舍的大门,站在门边,向他们这边看过来,来回看燕洛雪和鸣蝉,燕洛雪向他扑过去,抱住他,说道:“师兄,能再见你,真是太好了。”
明嘉诩正要回抱,秦慕萧将燕洛雪拽了过来,说道:“师兄身上有伤,你怎么这么冒失?”
明嘉诩温煦笑笑:“不妨事,师妹,见到你平安前来,我总算放心了。”说着,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临淄王,临淄王只微微颔首,并不问候。
药王谷中清静,药材又多,又值夏日,极适合明嘉诩在此疗伤静养,这里又是秦慕萧生活多年的地方,存着许多书籍兵法阵势等,明嘉诩正可以温习韬略,为以后上战场做准备。
见明嘉诩气色不错,燕洛雪很高兴,明嘉诩见她笑容明媚,说道:“师妹,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此次,我能逃出生天,多亏了师傅和师母相助,无情山庄的人去救我,结果正中了那昏君的诡计,师傅和师母及时赶来,还有天琴师公,我才脱险,后来,嘉兰迷晕了我,带我离开,遇到了南凤国追兵,我才受了重伤。”
“那,你的属下怎么没说?”燕洛雪问秦慕萧。
“属下不认得你爹你母亲,师兄,你确定吗?他们以真面目出现?”秦慕萧问。
“没有,但我武功是师傅教的,如何认不出,只是当时不得相认,怕引起麻烦。”明嘉诩说道。
“师兄所虑极是,不过,南凤灵帝也应该猜出,就不知为何南凤国反没了动静?”秦慕萧说道。(文-人-书-屋-W-R-S-H-U)
“他在等待,等待最佳时机。”临淄王说道,“柳儿是他的贵妃,为何滞留在西秦国那么久?”
秦慕萧望了望临淄王,点头,“那现在柳儿该回去了吧?”
临淄王垂下眼眸,笑了一下:“是,应该如此,他们很快就应有动作了。”
“这,都拜你所赐。”秦慕萧说道。
“迟早都会这样,不如赶早,至于柳儿,她是你们的仇人,不是我的,我当时没有必要对她赶尽杀绝,但现在不同了,若再见,我会杀她的,我答应太子妃了。”临淄王邪笑着,看了看燕洛雪,“我杀了她,祭奠你师公师婆。”
不知为什么,燕洛雪觉得临淄王的笑容大有深意,让人觉得飘渺起来。
在师公师婆的衣冠冢前,燕洛雪又一次见到了临淄王那种似乎是满不在乎又让人莫名在意的笑意,她的心紧缩在一起,难道师公师婆的死和他有关?
第一百三十六章 棋手棋子与棋盘
第一百三十六章 棋手棋子与棋盘
燕洛雪仍住在东侧秦慕萧的房间,她听见林中蝉鸣,望着窗外黑暗,根本难以入睡,秦慕萧和明嘉诩、临淄王三人说有要事相商,让鸣蝉带她先去歇息,但秦慕萧越是如此,她就越不放心,临淄王太过诡异,见到秦慕萧也没有什么挑衅行为,好像在明花园中的暴怒那个暴怒之人根本就不是他。
秦慕萧也很奇怪,他确实收到了临淄王写在那纸条背后的讯息,但这就能解释他心平气和的原因?他们之间有什么是她不了解的吗?为什么要瞒着她呢?与她有关?燕洛雪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讨厌这种状似被保护,实际是被无视的感觉,她既然这么没用,就躲在秦慕萧的背后好了,用何必来东齐国呢?秦慕萧同意她来东齐国,不是认为她可以帮助临淄王,从而帮助到西秦国吗?
秦慕萧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对着灯长吁短叹的燕洛雪,秦慕萧将燕洛雪抱上床,说道:“我已经将命令传给周善文了,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身子虚,正好在这里好好调养,师公的药很全,我配了方子,让鸣蝉熬给你喝。”
“在哪里熬不了药,喝不了药呢?非要冒险来这里?我真是糊涂了,你说你亲自来接师兄,我信了,现在你又让我来这里,让人发现了怎么办?临淄王不就发现了吗?你究竟在干什么?”燕洛雪问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不信吗?”秦慕萧笑道,手臂伸了过来,轻轻抚摸着燕洛雪的嘴唇。
燕洛雪打掉他的手,问道:“你和临淄王在密谋什么?”
“你只管做你的婚使就好,别的都不用你管,雪儿,为什么你总要把别的事摆在我们前面呢?”秦慕萧翻身将燕洛雪压在身下。
燕洛雪伸手推他,他身子纹丝不动,只幽幽看着她,燕洛雪避开他的凝视,说道:“给我一个理由,我就相信。”
“粮草,一旦西秦国和南凤国开战,东齐国要支援西秦国粮草,同时切断与南凤国的任何往来。”秦慕萧说道。
燕洛雪看着秦慕萧,有些怀疑,这些原本就应该是临淄王得承诺,不是吗?东齐国是钱粮之国啊,四国中最为富庶。看燕洛雪不信,秦慕萧低下身子,嘴向燕洛雪的眼睛亲去,那麻酥酥的感觉让燕洛雪闪躲,但闪躲反刺激了秦慕萧,秦慕萧哑声说道:“你真磨人,你就不能主动些吗?”
燕洛雪红着脸,闭着眼,却紧抓着衣服,秦慕萧抓着她的手,说道:“再不松手,我便将衣服撕了,明日鸣蝉见了,你可不要害羞。”
燕洛雪羞恼,手却松了,秦慕萧趁机脱了她的衣衫。
黎明时分,秦慕萧叫醒熟睡的燕洛雪,递给她一碗药,燕洛雪有些奇怪,为什么一大早就让她喝药,秦慕萧说道:“这样,你就不会有孩子。“
燕洛雪突然来了气,使劲推向他,秦慕萧没料到,一碗药在躲避时洒了大半,燕洛雪喊道:“不想要你还做?”
这语言真是露骨,秦慕萧先是一愣,随后想笑,但见到燕洛雪眼神悲怆,忙忍住,说道:“你别哭。”
燕洛雪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又想起在翠竹林捡到的后又被孟巧悦夺去的那个孩子,不禁悲从中来,秦慕萧见了,忙说道:“你还身在动齐国,我又不便在东齐国出现,你若怀孕,定会有人造谣生事,于你名声有损。”
燕洛雪也知自己反应过度,便不言不语接过药碗,秦慕萧说道:“先别喝了,太少,不起作用,我再去熬一碗来。”
秦慕萧走出去,燕洛雪穿好衣衫,鸣蝉打水进来,说道:“那个临淄王真是莫名其妙,夜里竟然还向山谷深处离去,害得我一宿都没睡,跟在他后面。”
燕洛雪听了,仔细看了看鸣蝉,鸣蝉的眼圈都黑了,明白这是临淄王故意戏耍鸣蝉,便说道:“他既然都来了,你还防他做什么,今天白天你就好好补眠,别再管他了,太子殿下和我师兄都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的。”
鸣蝉答应着,支起窗子,却正好看见向这边缓缓走来的临淄王,临淄王对着鸣蝉一笑:“你这只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