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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王颓然让开,燕洛雪闭上眼睛,疲倦很快来袭,她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防不胜防落陷阱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防不胜防落陷阱
接下来的几天燕洛雪都是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外面周遭的一切她似乎都很清楚,却不能做出回应,她知道秦慕萧一直在她身边,她想张口对他说“去休息”,但她却发不出声音;她知道御医来了,说她小产是由于外力的撞击加上长期的紧张;她知道御医走后,秦慕萧看着她,亲吻她,说着“对不起”;她也知道临淄王和秦慕霜都来看望过她,秦慕萧难得没有挡驾。
每日里秦慕萧都喂她吃味道很浓烈的药,她都乖乖咽下,因为秦慕萧说这是调理她身子的药,若不好好吃,以后就不容易有孩子;吃药之后秦慕萧会喂她很甜的水,她一点都不喜欢喝,但她还是慢慢喝下,因为这从极苦瞬间转到甜腻的过程会让她努力忘掉心里的伤痛,会让她少些自责,会让她觉得苦之后,甜自然就会来;秦慕萧还常在她耳边说些往事,有他自己的幼年悲惨,还有《幽冥录》中凤长天的叙述,还有关于凤长天如何抓住了孟久襄,如何在幽冥谷找到了秦珍儿。
燕洛雪努力想让自己尽快睁开眼睛,因为秦慕萧似乎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他的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她不想看到他自苦自虐的样子,刚才她听见秦柯来了,对他这个样子说了狠话,她不想让他受到责备。她一定要睁开眼睛。
屋中突如其来的安静让燕洛雪不安,她终于完全清醒了,秦慕萧不在房中,她睁开了眼,光有些强,但她很快就适应了,她长长吁了一口气,慢慢坐了起来,头还是有些晕,但那应该是躺太久的缘故。
外间传来走路的声音,鸣蝉端了盆水,走了进来,她一见燕洛雪坐着再看她,惊喜说道:“太子殿下,娘娘她醒了。”
秦慕萧冲了进来,样子有些古怪,燕洛雪笑了,伸手去碰秦慕萧刮了一半的青黑胡茬儿,秦慕萧想要抱她,但手中还拿着把小刀,他也笑了,将小刀放到桌上,回身抱住她,哽咽说道:“你怎么可以睡得这么久?”
“不久怎么看到你这么好的形象?”燕洛雪说道,“你一贯好干净的。”
“干净给谁看?”秦慕萧说道。
“我来给你刮吧。”燕洛雪说道。
“不用,我自己来。”秦慕萧松开燕洛雪,拿了镜子,将刀重又沾了水,几下子便刮好了胡须,然后扭头看着燕洛雪,燕洛雪说道:“还有头发,不如夫君带我去沐浴吧,我躺在床上这么久,都要发霉了?”
“好,我让鸣蝉备好水。”秦慕萧说道,“你刚好,先吃些东西再去。”
二人沐浴过后,燕洛雪才知自己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难怪秦慕萧如此落拓伤心,秦慕萧说她在那山洞中小产受了寒,发起高烧,十分凶险。燕洛雪回想起那日的一幕幕,不免心有余悸,脱口问道:“可抓住了柳儿?”
秦慕萧的脸黑了,说道:“这恶毒女人真是狡猾,不愧蛇蝎二字,又叫她逃了。”
“那,嘉兰姐姐呢?她现在哪里?”燕洛雪问道。
“她倒是没逃脱,只是倔强得很,要死要活的,反正,要救明嘉诩也需要人接应,我让属下带着她去南凤国了。”秦慕萧说道。
燕洛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柳儿与临淄王的对话在她脑中浮现,那意味着什么呢?临淄王有什么秘密,会让她恨临淄王一辈子呢?
燕洛雪身体恢复的很快,最近,她喜欢上了御花园,春天的御花园真是美丽,花树绚丽,草木蓬勃,秦慕萧去上朝,她就在御花园中赏花,有时胡皇后和秦慕霜也会来,西秦武帝秦柯的其他妃嫔偶尔也会来,那这御花园就更加热闹了,大有人比花娇的意味。
通过她数日观察,她已经确定秦柯的这些妃嫔并不知道孟贵妃还活着,甚至是胡皇后也不知道,那么孟贵妃就应该在秦柯的直接保护之下,在哪里呢?宫内还是宫外?她是否应该问一问秦慕萧呢?可是万一秦慕萧得知临淄王放走了柳儿,不是又要生出事端吗?她从心底里不愿秦慕萧和临淄王再起什么冲突;另外若秦柯连秦慕萧也瞒着呢?
按宫中传出孟贵妃从怀孕的时间算,孟贵妃腹中胎儿应该有七个月左右了,若宫中藏着一个这样的女人,应该会有御医问诊才是,可是据她观察,御医只是每日到承乾殿为秦柯问诊,除非是孟贵妃也在那里?
这确实不引人瞩注目,秦柯原本就有宿疾,需御医照顾。燕洛雪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御医身上,这一看,果然看出了端倪,她曾偷偷将承乾殿中倒掉的药渣拿回来去药店询问,全部都是安胎之药。
那么,临淄王知不知道孟巧嫣在承乾殿中呢?临淄王会不会对孟巧嫣采取什么行动呢?临淄王本应回国,却还没有动身,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燕洛雪曾经随意问秦慕萧“临淄王走了没有?”,引来秦慕萧多余的一连串追问,她只得落荒而逃,以后再不敢过问临淄王动向。
但她又不敢放松警惕,她不能去找临淄王试探,但可以在宫中就近监视孟巧嫣动态,御花园自然就是最佳场所,最自然的监视之地。虽然,她感兴趣的不是御花园中的花,而是经过御花园前往承乾殿的人。
这几日胡皇后忽然有些精神恍惚,与她聊天时常走神,她便留了心,胡皇后离开御花园后,她悄悄上了御花园中的揽翠亭,只见胡皇后与一名太监模样的人说了好一阵子话,然后就呆呆望着承乾殿好久,最后,好像抹着眼泪,走了。
情形变得微妙起来,秦慕霜开始天天和燕洛雪形影不离,燕洛雪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引起了胡皇后的警觉,但究竟是敌视还是反感,她不能断言,胡皇后应该是知道了孟巧嫣的存在,但燕洛雪直觉上觉得胡皇后应是不愿她知道孟巧嫣之事,燕洛雪为了消除胡皇后对她的猜忌,接连两日没有去御花园,谁知,胡皇后又特特遣了宫人来请,说御花园中的槐花开了满树,香气袭人。
燕洛雪带着鸣蝉来到了御花园,御花园中香则香矣,却无人品香,燕洛雪觉得奇怪,不是让她来共赏槐花吗?燕洛雪正犹豫间,看一个人影匆匆向承乾殿方向奔去,燕洛雪迟疑了一下,便上了揽翠亭,清楚地看见那个人宫女打扮,对着承乾殿前站着的太监说了几句话,那几个太监慌慌张张走开了。
不对,这宫女怎么有权利让太监们擅离职守,难道是临淄王装成了宫女,对太监使用迷魂术?她不能让临淄王得逞她下了亭子,对鸣蝉说道:“鸣蝉,你去永福宫探探风,皇后娘娘怎么还没来?”
鸣蝉答应一声,走开了,燕洛雪悄悄来到了承乾殿,她刚一进内室,便听到外面有动静,她急忙藏在了床头厚重的帐幔后。
进来的人,是胡皇后,胡皇后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慢慢伸出手,指尖触向那人的鼻子,然后吸了一口气,似乎吃了一惊,低呼道:“她死了”
死了?孟巧嫣死了?怎么会?难道是刚才那个宫女?燕洛雪还没有想清楚,胡皇后说了一声“糟糕”,便向外跑,燕洛雪也悟到这应该是个陷阱,她从暗处走出来,她该怎么办呢?是跟着离开,还是继续搜索这间寝殿,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秦柯回来了,他将胡皇后一步步逼了回来,胡皇后猛然转身,看见燕洛雪站在面前,脱口说道:“刚才进来的人真的是你?”
秦柯见到她站在内室,也很惊讶,神色变幻莫测,但终于没说什么,走到了孟巧嫣身边,伸手去探孟巧嫣鼻息,随后脸色变得铁青,他望着胡皇后,又望了望燕洛雪,手举了起来,嘴唇哆嗦,燕洛雪跪了下来,说道:“父皇,请相信洛雪,洛雪进来之前,有个宫女进来,洛雪见那宫女顷刻之间就要太监离开,觉得奇怪,才跟了进来,刚到这里,皇后娘娘进来了,洛雪便躲了起来,事情就是如此,洛雪冒然进入父皇寝宫的确是大罪,但洛雪绝没有害贵妃娘娘。”
秦柯正要说话,胡皇后突然指着床下,说道:“床下好像有人。”
秦柯一掀床帘,只见床下躺着一名宫女,秦柯蹲下身,将那宫女拖出,结果那宫女竟是脸色铁青,嘴可怕地张着,眼球突出,颈部青紫,竟是被人用手掐死的。
秦柯目光落到她身上,燕洛雪连连摇头,胡皇后也连声说不是她。就在燕洛雪绝望之时,床上的孟巧嫣突然有了动静,她先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是尖叫道:“竟然要杀我,我非不死。”睁开了眼睛。原来她只是假死。
孟巧嫣见秦柯几人,眼神变得凶狠,她说道:“是皇上派人要杀嫣儿吗?嫣儿只想苟且偷生都不行吗?”
秦柯指着地上的宫女,问道:“她是你杀的?”
“是她竟然想要毒死我,我就先下手了。”孟巧嫣说道,“皇上,你不能放过嫣儿吗,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嫣儿吗?”
秦柯没有说话,孟巧嫣笑了,她说道:“我真傻,太子妃怕我有了孩儿,威胁她的丈夫,皇后娘娘怕我有了孩儿,威胁她的皇后地位,罢了,我争也争了,求也求了,还是不行,这也是命。”孟巧嫣说完,从床上下来,头撞向地面,燕洛雪忙一滚,用身体接住了她:“你不能死。”
孟巧嫣这一滚,动了胎气,肚子便疼了起来,燕洛雪见秦柯仍在发呆,便说道:“父皇,你不是要喊御医吗?”
秦柯看着她,说道:“朕以为可以留住这个孩子,但你看看,现在便有人算计了。”
“真地不是我”燕洛雪说道,“父皇,洛雪以自己失去的孩儿发誓,我若有半点害孟贵妃的心,就让洛雪一辈子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雪儿”得到鸣蝉说燕洛雪不见的消息急急赶到此处的秦慕萧叫了一声,燕洛雪一见秦慕萧,眼泪便下来了,说道:“我都不喜欢你做皇上,怎么会为了争权来害人。”
秦慕萧也跪在地上,秦柯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呼痛的孟巧嫣,秦慕萧起身走向殿外,不一会儿,御医和宫中稳婆进来,秦柯、胡皇后还有燕洛雪都出来了,孟贵妃不断哀嚎,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后来,连稳婆和御医都没了动静,秦柯莫名其妙,走进内室,却看见孟巧嫣已经死了,而孩子却只生出了一条腿,御医和稳婆已经咬舌自尽了。
秦柯大叫一声,昏了过去,而燕洛雪非常后悔跟着秦慕萧进去,看到了如此惨绝人寰的惨剧。
燕洛雪夜夜惊梦,秦慕萧虽百般安慰,却还是不能让她宽心,她尤其不能再面对西秦武帝秦柯,虽然她问心无愧,绝没有害孟巧嫣,但孟巧嫣若不是早产,胎位不正,也许就不会死,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临淄王的那个与自己有关的秘密害死了孟巧嫣。
秦柯更不愿见燕洛雪,他干脆下了一道圣旨,封燕洛雪为西秦国与东齐国和亲婚使,与秦慕霜和临淄王同行,出使东齐国。
接到圣旨那天,燕洛雪没有哭,也罢,孟巧嫣死了,不知道临淄王会怎样,她跟到东齐,慢慢观察,总有知道的一天。她只是有些伤心,原来秦柯对她是如此的不信任,那么,当年对她娘也不过是如此吧。
秦慕萧那一日回东宫很晚,回来后,笑着对她说他和秦柯吵了一架,说秦柯缩在承乾殿中,不敢出来。
燕洛雪笑着将喝醉了的秦慕萧拉到了床上,然后独自去了承乾殿求见秦柯,秦柯避而不见,燕洛雪跪在承乾殿前地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