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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凤灵帝站起身,冷酷说道:“国师屡受皇恩,却不思护国,竟意图谋反,其罪当诛,直接碎尸万段便是,何须装殓。”
“谋反?”秦柯轻问。
“正是,这厮假借天象,妖言惑众,诬陷皇姐一家,弟识破其奸计,这厮竟不甘心,十多年来处心积虑,竟迁怒于皇姐一家,若不然,弟因何不顾两国邦交,失礼前来,实只为救皇姐一家。”南凤灵帝脸上愤愤之色溢于言表。
秦柯点头:“原来如此,其情可悯,其情可赞!但国师之事还请贵国回去自行处置。”
南凤灵帝点头:“兄高义,弟感激不尽。澜儿?”
“父皇请吩咐!”凤夜澜站起,恭敬说道。
南凤灵帝眼眸变厉,注视着凤夜澜,缓缓说道:“朕令你去办理此事。”
凤夜澜温文尔雅,微身一躬,说道:“遵旨。”对着秦柯不卑不亢施了一礼,飘然而去。
凤夜澜那洒脱的丰采令秦柯心生不悦,因为他使他想起一人,那人是北燕三皇子燕重垚。正是那洒脱而有些狡黠的燕重垚随意而又决然地抢走了荣华公主,从此佳人仙踪再难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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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夜澜匆匆出了顺安王府,随周化风来到顺安府衙,令随从将南凤国国师灵柩运回南凤国人居住的客栈,他低声吩咐好久,然后跃上一匹马,飞驰而去。
枫岭山脚下,他勒住马缰,仙风道骨的天琴老人等在此处,凤夜澜下马,说道:“师公,他们可经过了此处?”
天琴老人摇头,说道:“他们没经过,倒是南凤国暗卫进山了不少,我那狐狸徒弟长期在此,熟悉得很,进山的路未必只有一条,但那帮暗卫必在他们必经之路设伏,我们跟着那帮暗卫,应是能找到他们。”
凤夜澜点头,随天琴老人进了枫岭。他们沿着暗卫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跟去,越走路越窄,路越陡,心中有些焦急,难道被发现了,对方故布疑阵?
没有!前方响起呼哨声,喊杀声传来,凤夜澜、天琴老人飞快向前面奔去。
只见三人被围在中间,荣华公主和燕重垚背靠着背,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的虎目圆睁的青年,应该是明嘉诩。再看其他人明显是两帮人马在混战,一方是南凤国暗卫,另一方自然是帮助燕重垚的,却不知身份。
凤夜澜高呼一声“住手!”
南凤国暗卫一见凤夜澜,都有些吃惊,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一时僵在那里,凤夜澜脸色沉沉,说道:“皇上有旨,南凤国国师犯上作乱,其罪当诛,长公主有功于社稷,蒙受冤屈,特派本太子前来迎接归离山,赐住忘忧谷。尔等还不快滚!”
南凤国暗卫走了个干干净净,凤夜澜快步走到荣华公主和燕重垚身边,说道:“姑母,姑父,夜澜有礼了,怎么不见皇,哦,不见表妹?”
“多谢你们相助,雪儿她不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分两路。到时再聚齐。”燕重垚看着眼前已经十七岁的风采翩然的凤夜澜,说道。
凤夜澜脸上露出失望,说道:“夜澜已经说服父皇,只要姑母一家在离山隐居,父皇绝不派人打扰,如今该如何是好?”
“无妨。”荣华公主敷衍说道,“等我们见了雪儿就回去。”
明嘉诩说道:“师傅,师妹去了哪里?”
燕重垚望着天琴老人,天琴老人望着凤夜澜,凤夜澜说道:“我脱不开身,让明嘉兰女扮男装去约定地点了。”
燕重垚脸色变了,问道:“难道不是师叔的人?那玉佩不是公冶家的家徽吗?难道是……”
那帮帮忙的人肃立在一旁,并未离开,此时忙走上前,说道:“我等奉我家主上之命,在此帮忙,这是他给三皇子留的书信!”
燕重垚接过书信,急切打开,却见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十年寒暑,重见情锁,岂非天定良缘?今天下失衡,南凤国所惧,唯西秦,吾顺安王秦慕萧岂非佳婿?且制衡方为上策,故传此信,勿怪!
燕重垚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可恶!这混小子竟如此欺我!嘉许,你随他们去,保护你师妹,不要叫那小子占了便宜!”
明嘉诩迟疑,有些担心,荣华公主泪水在眼圈里滚来滚去,说道:“夫君,雪儿可会有危险?”
燕重垚摇头,说道:“娘子放心,雪儿大了,总要离开我们!她不在我们身边,反而我们三人都安全,这帮助我们的贵人很有意思,我虽讨厌他,但我却被说服了,他言之有理!我真是渴求一见啊。不过,他总会来找我们的,我们就回离山等着好了。”
燕重垚如此笃定,痛快答应回离山,这让荣华公主感到意外,但她相信燕重垚,因此放下心来,但凤夜澜却不太开心,拉过明嘉诩问这问那,明嘉诩有些招架不住,这小子,怎么还和小时一样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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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岭洛家庄。
洛家庄仍如往日一样宁静祥和,只是,庄主洛南的院子人去屋空。蔷薇花围就的院墙,散发着芬芳,花藤已爬过弧形拱门,门内仍悬着数枝蔷薇,院内花草茂盛,主屋前一棵槐花树正暗吐芳华。这花草衬着青砖琉璃瓦,在阳光下很是美丽。只是这美丽已无人欣赏。
一名红衣的异族青年站在院中,惆怅良久,徘徊良久,洛家庄庄民都忍不住上前询问,他却始终不言不语。
他走进屋中,看屋内寻常居家的布置,桌椅盆栽,忍不住伸手抚摸,好像想感受一下主人的气息。
他长叹一声:“音信杳杳,音信难托,奈何!奈何!”终于狠心离去。
第十一章 至亲至疏是夫妻
红烛双泪垂,这就是燕洛雪此时的心情写照。她毫不犹豫拒绝了陪伴她十五年的师兄明嘉诩的深情,却转身就和一个根本不了解的陌生少年拜了天地。刚才在厅堂之上,“恭贺庄主,愿庄主和夫人白头到老”的高呼声还响在耳畔,这新房窗上红色喜字,案上欢跳的烛火,婚床上红枣花生,还有她头上的红盖头,无不在讥讽着她的反复。
她就这样被缠住套牢?这也太丢脸!崇尚恋爱自由,婚姻自主的她竟被一个陌生少年欺负,还被软硬兼施拜了堂,成了亲!真是应了古语所说“好女怕缠郎”,秦慕萧缠功绝对一流!
非卿不娶?骗鬼!他心机那么深沉,凡是谋定而后动,这样的人会有一见钟情的浪漫?可是她被他困住,若不顺着他演戏,她如何能使他放松警惕,再说,她若强拗下去,怕是贞洁不保,到那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哭都没地方哭,岂不更亏?
现在,她已经和他成亲,他可以将她名正言顺留在身边的理由已经成立,不管他有何目的,他们日日相见相处,她就不信找不到机会出逃;反正,他答应不圆房,相信他不会那么快就自食其言,而且他如此自负,也未必会强迫她这个弱女子。
话虽如此,可还是让人不放心,浴室里秦慕萧折磨人心的一吻,让燕洛雪的脸又燥热起来,难道,就要日日忍受他的毛手毛脚吗?
“庄主!”侍女叫道。
“退下吧。”秦慕萧的声音有些暗哑,但很冷静。
燕洛雪的双手不由自主搅在一起,她坐得笔直,垂着眼帘,看着地面。一双黑色软底靴进入她的视线,秦慕萧就站在她的面前,应该是居高临下,看着她,“欣赏”着她的紧张。
“你这样正襟危坐不累吗?”秦慕萧一声戏谑,她的红盖头应声而落。燕洛雪抬眸,看见一身新郎吉服的秦慕萧望着她,似喜非喜,似笑非笑,一缕黑发,垂在额间,烛火映着星眸,幻化无限心曲。燕洛雪竟然觉得此时的秦慕萧如皎皎月华般温柔惑人。
“不行!”燕洛雪摇摇头,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我绝不能被他惑了心,若失了心,自由可就遥不可及了,他这是在使美男计!”
燕洛雪起身,正正经经对着秦慕萧客客气气施了一礼,唤道:“夫君!”
燕洛雪只想表现自己的冷静,自己的大方,自己的合作,她哪里会知道秦慕萧对她的行为有着另一番解读,她那含羞带怯的一礼,她那甜蜜蜜的“夫君”二字让秦慕萧的心跳停了一摆,霎时间闪了神儿。
秦慕萧抿唇一笑,伸手扶住她,说道;“你我夫妻,何须多礼。”
秦慕萧将燕洛雪带至床边坐下,转身拿过案上备好的美酒,递了一杯给燕洛雪。燕洛雪自然知道这是要喝交杯酒,忙将胳膊伸了过去,秦慕萧但笑不语,一饮而尽,然后冲燕洛雪眨了眨眼。燕洛雪没喝过酒,但万事总有第一回,于是她也学着秦慕萧的样子,将酒倒入口中,酒的辛辣味一下子冲进喉咙,她惊跳起来,被秦慕萧挽住的手臂一下子带回,倒在了秦慕萧的怀里。秦慕萧顺势吻上了她的红唇,一杯酒涓滴不剩,都进了燕洛雪肚里。
醉人酒香!酒香醉人!燕洛雪被醉晕了头,任秦慕萧吻了她的唇,又吻了她的脖颈,又吻了她的耳垂儿,当秦慕萧微微发凉的手指,探进她的胸衣时,她清醒了,她叫了一声,推开了秦慕萧。这声音似撒娇,似呻吟,她红了脸,坐在床脚,不知所措。
傲人的定力,你在哪里!
“过来!”秦慕萧叫道,声音还带着某种欲望。
“不!你答应我了!你不能言而无信。”燕洛雪全身进入战备状态。
秦慕萧斜过身子,长臂一伸,将燕洛雪拽了回来,说道:“你是我的夫人呢,防我像防贼可不好!你是怕我吃了你?还是怕管不住你自己?”
燕洛雪哪敢回答,僵直着身子,脸颊就要冒烟了!
“当真是鲜妍无双啊!难怪我会心猿意马。”秦慕萧喃喃着,叹了口气,“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定会说到做到,但是,你总不至于把我撵出新房吧?我那帮属下会怎么看我?”
燕洛雪听他说得可怜巴巴,知道他又在做戏,但是实情也确实如此,只得说:“那好,那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对我这样。”
“好,你若乖,都依你,这几日我一直在忙,也没有睡好,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秦慕萧爽快答应,边说边抱起燕洛雪,将她放在床里,说道:“你住里面,为夫住外面。”一把,将红色喜幔放下。
不一会儿,燕洛雪尖叫,嫁衣被抛了出来,不一会儿,燕洛雪又叫,秦慕萧的吉服被抛了出来;再后来,安静了!还好还好,秦慕萧果然定力非凡!
一宿安眠,无梦无惊,燕洛雪拥着被子坐起,有些羞意,有些怔忪,窗影扶疏,雀鸟欢鸣,已是日上栏杆,秦慕萧并不在室内。
燕洛雪翻身下床,见地上仍堆着她的红色嫁衣,昨夜情景浮现,她的脸突然又染上了烟霞,她快速穿上了了床头上的淡紫色纱衣。
一名侍女端着水盆进来,对着燕洛雪行了一礼,笑着说道:“鸣蝉见过夫人!庄主让鸣蝉服侍夫人梳洗,庄主正和庄中主事商量事情,一会儿就会回来陪夫人用餐。”
鸣蝉淡黄色襦衣,淡黄色裙装,娇俏可人,年龄与燕洛雪相仿。此时笑语妍妍,看着燕洛雪。燕洛雪自幼没有同性友人,如今见了鸣蝉,怎会不起结交之意?她也笑了,说道:“你将水盆放下,我自己来就行啦,你今年多大?”
“回夫人,奴婢今年十六。夫人不必客气,实际上夫人见过奴婢的,当时在顺安王府您失足落了水,就是奴婢服侍您的,奴婢为您换湿衣服时,您还抱着奴婢哭呢,您不记得了吗?”鸣蝉果然善鸣,还没等她问,她就像倒豆子说起来,果真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