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次简短的接触
爱是造物的最终法则,而不管自然的爪牙染满了血。
——阿尔弗雷德·丁尼生
我的朋友查理自己走了进来,关上了后门。他巡视了我的冰箱,拿出一罐百威啤酒,
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我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他的面容让人震惊,像鬼或面对死亡的人一样。他的眼睛镶着黑眼圈,他的头摇来
晃去,好像他在跟内心的声音对话一样。最后他一口气喝干啤酒,才将眼睛正视我。
我告诉他,他看来糟透了。他承认,也补充说,他感觉比我说的更糟、更震撼。然
后,他把他不平常的故事告诉我。
查理是地方高中的美术老师。他担任那个职位多年,并备受学生爱戴,使同事们都
心生羡慕。在这特别的一天似乎有从前的学生来拜访他,在离校四五年后回来,展示她
的婚礼戒指、新生的婴儿和她的锦绣前程。
查理停了下来,喝了啤酒。就是这样的,我想,他面对了他自己的死亡。做老师的
最能感到时光飞逝,才一眨眼功夫,昨天一个女孩,今天已经是一个母亲。
“不,不是这样,真的。”查理告诉我,“不是与死亡有关的问题,也不是看到
鬼。”那是一堂课,他解释道,有关谦逊问题。
来访的人叫安琪拉,早先曾上过5年艺术课程。查理记得她是个安静、单纯的女孩,
不爱说话,但总是对友善的提议报以害羞的微笑。
现在她是个有自信心的年轻女子,一个母亲,她已经会挑起话头而不只是回答问题。
她胸有成竹地来看她从前的美术老师。在礼貌性的问候后就开始进入主题。
“当我念高中时,”她解释道,“我的继父强暴了我。他打我,晚上还到我床上来。
很恐怖,我深深地受到侮辱。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人知道。”
“后来,在我念初中时,我的父母在周末出去度假,第一次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计划要自杀。”
“他们在星期四晚上离开,所以整个晚上我都在准备。我做了家庭作业,写了一封
长信给我妈,收拾好我的所有物品。我买了一卷宽胶带,花了一个小时把外面的门和停
车间的窗子从里头封起来。我把钥匙放在我妈车上的内燃机中,把我的玩具熊放在乘客
的座位上,然后就上床睡觉。
“我的计划是——照往常一样,星期五到学校去,一样搭巴士回家。我会留在家里
等父母的电话,和他们讲话,然后到停车间去点燃引擎。我希望直到星期天下午我父母
回家前没人发现我。我宁愿死也要自由。”
安琪拉执行着她的计划,直到第八堂课,查理——她的艺术老师,坐在她隔壁的位
子上,看了看她的作品,把一只手臂绕着她的肩。他和她说了些话,倾听她的回答,并
轻轻地捏了捏她,又到别的同学那儿去了。
安琪拉在那个星期五下午回家,给她的母亲写了第二封迥然不同的信。她把停车间
的胶带移开,并把她的玩具熊和其他所有物品打包好。然后她打电话给她的牧师,那人
立刻来了。她离开了父母的家,再也不回头。她再度生气蓬勃并把它归功于查理。
故事接近了尾声,查理和我聊着有关学校警告老师别碰学生的事,在学校里发展社
交只是浪费时间的说法。也有些学生有时会排斥这样的对待,多少次,我们怀疑,我们
在学生需要时轻轻拍过他们吗?我们沉默地坐着,然后,我们明白了这个故事的震撼力
和复杂度。这样的对待,在学校、教堂甚至购物中心中都会发生几千次,没什么特别的。
像查理这样的成人自然而然地,不假思索地这么做。
查理提出了他的解释。安琪拉在上艺术课时已下了决心,如果一个老师都能友善地
关心她,有时间停在她身边,和她接触,看着她和倾听她,那么一定有其他人会关心她。
当我摩擦我的手驱走寒冷时,查理把头枕在手上。他看着我,继续说着他新的一课
——谦逊。
“南茜,”他非常安详、非常坚决地说:“让我觉得最自卑的是,我甚至不记得这
个事件!”
多年过去了,她回来告诉他,都是他救了她的命。
(南茜·摩尔曼)
哈蒂小姐
人生中最神秘的相遇是在有人认出我们和我们的能力,点亮我们最高潜能的电路时。
——鲁斯提·柏卡斯
我一出生就是个有学习障碍的孩子。我想象力错乱的情况被称为“难语症”。得了
难语证的孩子学单字学得很快,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理解方式和常人不同。我感觉到
我的世界多彩多姿,充满着形形色色的“单字”,并引申出了相当多奇特的字汇,使得
我的父母对我的学习能力相当乐观。让我害怕的是,我在一年级时就发现字母比单字显
得重要。难语症的小孩把字母前后颠倒,没法像别人一样照正常方式排列它们。所以我
的一年级老师说我“学习有困难”。
她把她的观察写下来在暑假前交给了我的二年级教师,以使她在我上课前能够想出
针对我的特别教法。我上了二年级,可以知道数学问题的答案,却对得到答案的繁复过
程无能为力,而我也发现,繁复的过程比答案重要。这时我对学习过程感到完全无助,
变成一个说话结巴的人。因为无法直截了当地说话,无法完成一般的数学题目,也无法
适当地拼出字母,我变成了一个祸星。我创造了在每堂课都须坐在最后一排的悲剧,离
开老师的视线。万一被叫到了,我就含糊地回答:“我不——不——知——知道。”我
的命运在此似乎被注定了。
我的三年级老师在我上三年级前就知道我不会说、不会写、不会读也不会做数学题,
所以她对应付我毫不表示乐观。我发现装病可以作为让我顺利毕业的武器。这使我可以
把时间花在校医务室那边,而不必待在最后一排;也可以找到一些模棱两可的理由留在
家中或被送回家,我的三年级和四年级就是如此的悲剧。
到了五年级我的命运改变了,上天把我放在严师哈蒂小姐的监管之下——她是美国
西部最严格的小学老师。她曾经徒步翻越过落基山脉;这个了不起的女人,对我来说就
像熊熊的火焰。她用她的双臂拥着我,说:“他不是学习有困难,他只是与众不同。”
现在人们看待与众不同的孩子的潜能比从前把他们当笨蛋看乐观得多。她说:“我
跟你妈谈过,她说当她念东西给你听时,你记住的是图像化的东西。你只是再被要求去
组合文字和片断。叫你大声念东西似乎也成问题,所以如果我在课堂上叫你读课文前,
我会先让你知道,那么你前一天在家时就可以预习它,然后我们就可以在其他孩子面前
朗诵出来。你妈还说只要你看过一些东西,你就可以深刻了解并谈论它,但当她要你逐
字读它或写下来时,你就会面对字母不知所措、不知所云。所以,当我要其他孩子朗诵
和填写卷子时,你可以回家,减轻你的压力,用你自己的时间做它,第二天再把它带回
来给我。”
她也说:“我注意到你对表达自己的思想会犹豫、恐惧,而我相信每个人的意见都
值得参考。我看清楚这件事,而我不确定会成功,但它可能帮得上忙,有个人名叫戴莫
斯·席恩斯——你可以念出戴莫斯·席恩斯吗?”
“戴——戴——戴……”
她说:“很好,你会做到的,他有一条难以驾驭的舌头,所以他把石头放在嘴里,
不断练习,直到他能控制。因而我拿了一些弹珠,它大到你吞不下去,我已经洗过了。
从现在起,每当我叫你来时,我要你把它们放在嘴里,忍耐着说出话来,直到我能听见
和了解你说的话。”在她坚定的信任和对我的理解支持下,我知难而进,驯服了我的舌
头,终于能够说话了。
第二年我上了六年级,很高兴又是哈蒂小姐当导师。我有幸在她的指导下受益两年
的时间。
多年来我一直和哈蒂小姐保持联系,而几年前得知她罹患了晚期癌症。我虽在千里
之外,但不假思索地马上买了机票,排(至少是比喻上的)在几百个她的特殊学生之后
——这些人也一直跟她保持联络,并已为重新开始他们的联系而展开一趟“朝圣”之旅,
希望在她人生的最后阶段把他们的情感带给她。这群人是非常有趣的组合——3个美国
参议员、12个州议员和一群各公司的高级行政主管。
有趣的是,在资料表中,我们发现我们之中3/4的人在进入五年级时都被学校教育
吓住了,相信我们脑袋有问题,被命运和幸运摒弃。而当我们接触哈蒂后,她使我们相
信,我们有能力、卓越不凡,也有影响力,如果我们尝试的话,我们有能力创造迥然不
同的人生。
(史蒂芬·葛林)
改变一生的礼物
最美的作品出自最坚硬最难对付的形式——
——戈蒂耶
泰迪·史托拉德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对学校最不感兴趣的人之一:“脏兮兮、皱巴
巴的衣服;从来没梳过的头发;没有表情的脸;无神的、模糊的、失去焦点的眼神。每
次汤普森小姐和泰迪说话时。他总是以“是”或“不是”冷淡地回答。没有吸引力、不
求上进,而且孤僻,他是个完全不讨人喜欢的小孩。
即使他的老师说,她给同班同学的爱是一样的,但在内心里她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
每当她在批改泰迪的卷子时,她会从打叉中得到某种不当的乐趣,而当她将他的卷于评
为F时,她也总是毫不客气。她应该更详细了解:她有泰迪的求学记录,而她比她愿意
承认的更该了解泰迪。记录上写着:
一年级:泰边表示愿意做作业并改善态度,但他家中境况很差。
二年级:泰迪可以做得更好些。他妈病得很重。他设法得到家人的帮助。
三年级:泰迪是个好孩子,但太拘谨了。他学得很慢,他母亲今年去世了。
四年级:泰迪学得很慢,但行为规矩。他的父亲毫无配合的兴趣。
圣诞节到了,汤普森班上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都带来圣诞礼物堆在她的桌上,围着她
等她拆开来看。其中一个礼物是泰迪·史托拉德送的。她为他送她礼物这件事感到很惊
讶。泰迪的礼物用棕色的包装纸和苏格兰纹的带子包起来。纸上写着简单的几个字:
“给汤普森小姐 泰迪敬上。”
她打开泰迪的礼物,掉出了一串俗气的人造钻石项链,有一半的人造钻石不见了,
还有一瓶便宜的香水。
其他的同学对泰迪的礼物议论纷纷,但汤普森小姐至少意识到她必须立刻戴上项链,
并把香水洒在手腕上使他们安静。她把袖子卷起来让其他同学闻,并说:“闻起来是不
是很香?”孩子们接受老师的暗示,就懂得以“哦”和“嗯”来表示同意。
这天课程结束后,其他同学都走了,泰迪蹑手蹑脚地跟在后头。他慢慢走到她的桌
子旁,轻声说:“汤普森小姐,汤普森小姐……你的味道和我妈好像,而她的项镂戴在
你身上真的很漂亮。我很高兴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