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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更大的刺激。张镇自告奋勇地说:闻一多是宪兵司令部驻昆明的宪兵队的宪兵
激于义愤而枪杀的。
后由顾祝同决定,同意卢汉和张镇的建议,派冷欣到庐山向蒋报告,由蒋作出
最后决定。结果蒋决定照办。由宪兵司令部警务处处长周剑心和云南省警备总司令
部军法处,共同编造一个假案,说是宪兵为了执行职务,到李公朴追悼会上进行监
视,听到闻一多在会上痛骂国家元首蒋介石,侮辱党国。又在《民主周刊》社招待
记者,再度侮辱。宪兵李文山、汤时亮为了维护党国元首,激于义愤,才跟踪闻一
多父子到西南联大教职员宿舍门口拔枪将闻一多击毙。这是宪兵个人的行动,和政
府毫无关系。嗣由宪兵司令部提出宪兵李文山、汤时亮两人为凶手,进行公开军法
审判定罪。1946年8 月15日,在昆明市举行枪杀闻一多案的公审,判处李文山、汤
时亮枪决,并在全国各报刊登公审经过,就这样把事实的真相掩饰过去。
闻一多案决定后,我离开昆明赴衡阳,没有参与这件假案的策划。据说这件假
案公审后,蒋介石还怕此案被揭穿,为留有余地,还下令云南省警备司令部暂将稽
查处的行动特务软禁起来,万一假案被揭穿,再把真凶手交出。随后,云南省警备
总司令霍葵彰被撤职,经过一段时间,蒋介石又任命霍葵彰为湘西绥靖公署主任。
另一个替罪羊,是军统局特务、昆明市警察局局长龚少侠因“未能防范社会治
安的谋杀”而被撤职。
特工秘闻
阴谋暗害宋庆龄
沈醉
1958年,参加国庆观礼时,当我看到和毛主席、刘主席并排站着的宋庆龄副主
席时,我既深深地感到内疚,又不免有些恐慌。因为抗战前,我在上海担任特务处
上海特区法租界组的组长时,对她犯下了种种罪行。除了寄手枪子弹对她进行恐吓,
每日派人进行监视,并一再派人设法打进她的家中,收买她身边的人以外,还曾阴
谋制造车祸暗害宋庆龄先生。
当我炮制的“美男计”遭到失败后,蒋介石和戴笠仍未放弃对宋先生的迫害。
有天我去南京,走进鸡鹅巷53号戴笠的办公室,戴笠问我:除了采用暗杀,还
有没有别的办法对付宋?我沉思片刻,提出可否用制造“车祸”的办法将宋撞伤,
让她住进医院,再通过医护人员给她造成长期住院、不死不活地过下去,这就可以
彻底解决这位无法对付的人了。他听后,用手在桌上一拍:“我也曾想到过这一办
法,你再具体点谈谈。”
当时我的阴谋是这样:搞一辆构造结实的德国小车,由我亲自驾驶,挡风玻璃
换用保险不碎的玻璃。因为一般车祸发生,司机受伤往往是挡风玻璃碎片造成的,
只要把它换成保险玻璃,撞后没有碎片,头部就不会受伤,再穿上一件避弹背心,
就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又是存心去撞别人的车,更是可保无虞。自己早已
作好了一切准备。
戴笠对我这一阴谋很感兴趣,特别是对我自告奋勇,愿意充当凶手,更加满意,
一再称赞。我回答说:“士为知己者死,死亦无憾!”
接着他就问我:何时何地最宜?我说,一定要在租界内,紧跟宋的车后。看到
来乘坐的车碰到红灯刚把车停稳时,便朝她的车后撞过去,因为只有在车停稳后撞
上去,才能把车内的人撞伤,如果在对方的车行进中撞上去,可能把对方的车撞出
很远,但车内的人不易受重伤。车停下后,撞上去的力量大,可以使车内的人受到
重伤;撞过之后,马上把自己车内的制动器弄坏,这样,驾驶人员在法律上负的责
任就可以轻一些。我还表示:为了工作,不怕坐几年牢。戴笠对于我所提的意见和
表现的态度,自然十分称心。平日我去南京见他,遇到快吃饭时,我总是赶快把要
说的话说完,从他房内走出,到大饭厅和一些内勤特务一道吃饭,这次他却不让我
走,留我和他一道边吃饭边继续谈。他一再鼓励我一定要坚定信念,并说,即使事
件发生后万一被租界的法院判了刑,他也会想办法很快让我出来。
我从南京回到上海,约一个月左右,他便从杜月笙那里给我弄到了一辆构造十
分结实的德国小车,挡风玻璃也换成了子弹打不透的保险玻璃。我试了一下,车子
很好,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可马上出动。事先我观察了一下宋先生每次外出通常经
过的几条马路,认为从她的住宅经环龙路、华龙路到霞飞路口等处下手最为适宜,
因为法租界巡捕房内我有熟人,出事后也方便些。
我作好一切准备之后,戴笠每次去上海,我总要去问:什么时候下手?他总是
答复:“等一等,决定后自然会通知你的。”
大约在一年以后,他来到上海,要我把小车交还杜月笙一个学生开的汽车行,
说这一计划决定不实行了。我问他为什么要放弃这样一个很周密的计划?他没有直
接回答,却笑着问我:有什么把握能做到只把前面车内的人撞成重伤而不撞死?我
说:“没有经验。”他说:“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撞死了宋先生,多少人都会要求
彻底追查,查来查去,查出是我叫人干的,再向上追,恐怕连蒋介石也要感到头痛,
脱不了手。”我虽然一再保证决不会说出来,即使要我抵命也决不后悔,他还是一
个劲地摇头,并暗示是蒋介石怕自找麻烦,所以才决定取消这一计划的。
(摘自沈醉著《我这三十年》一书第四章)
特工秘闻
宣侠父被杀真相
张严佛
1937年10月,宣侠父一到西安,就成为军统局西北区的重要对象,经常派特务
跟踪监视,把他的言行动态随时转报军统局和蒋鼎文。当时我以西北区区长身份兼
行营第四科科长,跟行营一起在西安新城内办公。蒋鼎文的办公室,就是有名的西
安新城大楼。11月初某天,我到新城大楼去见蒋鼎文,刚进房门,就瞥见一个壮实
高大、脸带紫色的人,坐在沙发上面与蒋鼎文谈话。我只好退出来,在外面候着,
时间不久,那人出来了,我再进去,蒋鼎文对我说:“刚才那个人就是宣侠父,诸
暨人,和我同县,黄埔第一期的。我在他们那一期当过队长,所以他和我有师生关
系。他是个老共产党,八路军派他到西安来和我们接头的。他经常找我交涉,要求
补给八路军的武器、军用品、现款,要这要那,纠缠不清。我们对八路军什么都不
能给,但口头上又不能说不给,实在难对付。我非常讨厌他,头都被他闹昏了。
这个人狡猾得很,共产党派他到西安来不简单,你们要特别注意他。“
经蒋鼎文这么一说,我对宣侠父更加注意了,因此,指示西安警察第一分局长
李翰廷在八路军办事处门口加设了一个警察派出所作为固定监视哨,这个监视哨最
初的主要目标就是宣侠父。我告诉李翰廷和那个派出所长,叫他们对该派出所每个
警察切实交代,必须把宣侠父的身材面貌确确实实认清楚,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得严
加注意,决不放过,也不可认错了人。我严格规定:派出所对宣侠父和八路军办事
处任何人,只是以穿警察衣服的公开身份,在指定的范围内,作固定的监视,不化
装、不离开派出所岗位,不作流动侦察和跟踪;对宣侠父和任何人的监视,必须绝
对秘密,不得向任何人泄漏,否则以泄漏秘密论罪。固定监视宣侠父的主要要求是
:确实掌握宣在办事处的居住和行动,如有迁移或离开西安的迹象,必须立即报告。
后宰门派出所的警察,不和其他特务人员作正面联系,并不准其他便衣特务或
化装的特务到派出所去。另外,我指示李翰廷直属组比较精干的组员两人到三人,
专对宣侠父轮番跟踪,流动侦察,以监视宣的行动。首先的要求是确保身份秘密,
勿使对方发觉,如果发现有被对方察觉的迹象,立即放弃监视,并撤销派他监视宣
侠父的任务。其次,才是要求从跟踪监视中掌握对象的动态:常到哪些地方去,常
和哪些人来往,偶然去的地方和有时接触来往的又有哪些人,他有什么特殊动作或
嗜好,等等。
我还与李翰廷研究,对宣侠父的监视,不必死盯硬跟,能够从侧面运用可靠的
关系以掌握宣侠父的行动,那就更好。我与蒋鼎文密切联系,把有关宣的动态情报,
随时向他汇报。蒋鼎文左右诸暨人如蒋鼎文的秘书俞铨,西安行营总务处长朱品之,
机要科长寿家骏等,我都指使他们利用诸暨同乡关系注意宣侠父。西安警察局长杭
毅当过黄埔第一期队长,也是宣侠父的老师,十六军军长兼西安警备司令董别与宣
将军为黄埔第一期同学,我也动员他们和宣接近,进行伺察。此外,我还指使杨虎
城旧部三十八军参谋长陈子坚注意宣将军与杜斌丞、孙蔚如、赵寿山和西安各方面
的接触,并随时告诉我。这样,我用尽了心计,动员了军统局西北区能够使用得上
的力量以对付宣,比较确实地掌握了他的行动。我把这一揽子阴谋暗算伎俩,都告
诉了蒋鼎文,得到了他的赞许,我也自以为得意,并报告了军统局。
从1937年冬天起,军统局根据西北区情报,向蒋介石汇报的主要内容有:(1 )
宣侠父在西安与杨虎城旧部杜斌丞、赵寿山,以及赵寿山派驻西安办事处长老
共产党杨晓初等,来往勾结,教唆杜斌丞、赵寿山等反中央、反蒋八月宣侠父与西
安各方面左倾人物广泛接触,打着抗日救亡的招牌,煽动西安学生。流亡青年到延
安去,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宣侠父所在地成了左倾人物、青年学生聚散的中心,因此
引起西安各学校学生思想混乱,学生不安心求学,学风败坏;(3 )宣侠父在西安
以黄埔同学关系与机关、部队军官拉关系,散播共产主义思想毒素,影响所及,势
将引起军官思想动摇,部队叛变;(4 )宣侠父在西安“公开指摘中央,诽谤委员
长”限制言论、出版自由,镇压抗日救亡运动,歧视共产党、不补充八路军武器军
用品,散布不利于中央和破坏抗战的言论;(5 )宣侠父在西安指挥共产党地下组
织进行阴谋破坏活动等等。这些情报内容空洞,没有具体事实根据,但引起了蒋介
石对宣的仇视,种下了杀机。 1938年5 月,戴笠调我到武昌军统局担任代理主任秘书。我离开西安前夕去见
蒋鼎文,蒋对我说:“宣侠父在西安,满口为了抗日,百般要挟,和我争吵,毫不
客气。他说我们不接济八路军,妄想借敌人之手消灭八路军。他到处煽动,散播流
言,攻击我们歧视八路军,破坏抗战,简直是和我们捣乱,不把他除掉,西安非出
乱子不可。”蒋鼎文还对我说:“可惜你非走不可,宣侠父的事,你要好好地交代
下去。”我说:“我离开西安后,第四科(即西北区)交中校科员徐一觉负责。”
随后,我介绍徐一觉见了蒋鼎文,并叮嘱徐一觉关于宣侠父的事随时和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