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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贵的热忱,表示我真诚钦敬,他已全身专心投入这一门善行,并在全德境内引起对这一问题的兴趣。(请注意:本小注前一部分属于1840年9月本文最早版本;后一部分是为1860年8月第2版写的。因此叔本华说1839年的第一个例子是〃最近的〃,而1855年的第二个例子是取自〃当前的〃)。
(8)也许不可能用形而上学研究与解释一切非自私行为的唯一根源即同情之终极原因;但让我们暂时把这些问题搁置一边,而从经验的观点,仅仅把正谈到的现象看作一种自然的安排。如果大自然的意向是尽全力减轻我们任何人都无法完全逃避生活所面对的各种各样无数痛苦的话;如果她愿意为一切人普遍具有。而且时常发展为邪恶的炽烈自我主义,提供某种抗衡力的话;每个人显然马上将认为,她能选择的最有效方法,莫过于在人心中播种这样美好的性情,这种性情使人倾向于分担别人的痛苦,以有力而无误的声音命令我们要为邻居着想;在这时呼喊着〃保护!〃在那时呼喊着〃帮助!〃可以确信,对于达到普遍的安宁幸福来说,只能寄更多的希望于这样产生的互相援助,而不能寄多少希望于用一般、抽象的术语表达的一种严格的义务命令——一定的推理过程和人为的概念组合之产物。确实,从这样一种绝对命令,不可能期待有什么结果的,因为对无教养的人类个体来说,是不能理解一般命题及抽象真理的,只有具体的东西对他们才有某种意义。应该记住这一事实,整个人类,除很少一部分外,长期以来一直是粗野的,而且必定继续如此,因为对人类整体来说不可避免要从事的大量体力劳动,使之没有进行精神修养的时间。因而,为了唤醒已被证明为无私行动唯一源泉、因此是道德真正基础的那种感觉,根本不需要抽象的知识,仅仅需要直观的知觉,需要对一具体事例的简单理解。同情心立即对这事例做出反应,不需要其他思想的调解。
(9)下述情况将和上一段落完全一致。我提供给伦理学的这一基础,在经院派哲学家中是无先例的;确实,就他们的教导来看,我的见解是悖谬的,他们中许多人,例如,斯多噶派(塞涅卡,《论宽恕》,DeClementia,Ⅱ,5),斯宾诺莎(《伦理学》,Ⅳ.,prop.50),以及康德(《实践理性批判》,第213页;罗,第257页)注意到同情的动机却完全摈弃它,蔑视它。另一方面,我所提基础则受到近代最伟大道德家的权威支持;毫无疑问,J.J.卢梭至少是这样的权威,——那位能猜透人心的人,他不是从书本而是从生活里学到智慧的,并且打算把他的学说只为人类用而不为教授职位用;他,一切偏见的敌人,自然的养子,她单单给他以能够谈论道德问题而不令人生厌这种天赋,因为他能击中真理,打动人心。我迄今一直留意尽量少作引证,为了支持我的理论,将敢于引用他著作中的几节文字。
在《人类不平等的起源》(DiscourSurLoriginedeLine -galiteedit.Bipont)第91页上,他说:〃还有另一个霍布斯根本没有认识到的要素。在人的内心种植这一要素,是为了在一定情况下减弱他的自爱的凶猛性,并且在看到一位同胞受苦时便产生一些内在厌恶感,从而缓和他对他自己的安宁幸福所抱的热情,我确定不移地不怕任何反对把这唯一的自然德行归属于人类,这一点甚至连最激进的怀疑主义也不得不承认。我暗指同情,等等。〃
第92页上写道:〃孟德维尔(Mandeville)这样认为是对的,如果自然未曾给人们以同情支持他们的理性,即使他们备有一切道德制度,他们只能永远是残忍的人;但是他没有认识到,从这一品德涌现出所有的社会美德。他不愿相信人类有这些美德。实际上,如果不是给予弱者、罪人或整个人类的同情的话,那么慷慨、宽厚、人道是什么?甚至仁慈与友谊,如果我们正确地看这问题,可以看到,它们产生于对一特殊对象持久不变的同情;因为想要某人不受苦,不外就是想要他幸福……活着的旁观者越紧密地同活者的受苦者结合在一起,怜悯之情就变得更为积极有力。〃
第94页上写道:〃那么,这一点是十分确定的了,即同情是一种自然感情,它实际上抑制着每个个人的自爱,通过互惠的过程,帮助维护整个民族利益。它是这样的,在自然状态中,它代替法律、习俗与德行,还附带有一优点,即任何人都不会被引诱拒绝听从它的温和声音;它是这样的,它将阻止每个身强力壮的野蛮人,假若他希望到别处谋生的话,不去抢劫一个软弱的孩子,或者掠夺一位衰弱老人艰苦劳作挣来的赖以为生之物;它是这样的,它的确不是用那高尚的经过考虑的公正准则'你们愿意人怎样对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而是用另一种当然尚不完善,但也许更有用的自然善的规则'做对你自己有利的事,但丝毫不能损害别人',去鼓励人们。一言以蔽之,我们应该在这种自然感情而不是在精巧论证中,寻找人们根本不靠教育规定的原则而惯于以憎恶态度对待恶行之理由。〃
让我们把这段话同卢梭在《爱弥儿》(Emile,edit,Bipont)卷4,第115…120页上说的话比较一下:
〃事实上,如果我们自己不从我们自己的意识中出来,并且变得同活着的受苦者结合一起;可以说是,通过离开我们自己的存在而进入他的存在,我们怎么能被感动而生怜悯之情呢?除非当我们料想他的受苦时,我们不感到痛苦;我们感到的痛苦,不是在我们这里,而是在他那里……给一个年轻人提供他的宽阔心力能对其起作用的对象;诸如能拓宽他的天性的对象,它倾向于使心灵飞向其他人,就在这些人身上,他可以到处重新发现他自己。小心翼翼地使他离开使他的视野狭窄、使他以自我为中心并且激发自私自利脾性的那些事物。〃
我在前面已指出,在学院派范围内,连一个赞成我的见解的权威也没有;但此外,除卢梭之外,我还可以引用其他证据支持我。中国人承认五种基本德行(正常),其中首要的是同情(仁,人道,爱邻人)。其他四德是:义、礼、智、信。同样,在印度人中,我们发现,为纪念死去酋长们所竖立的牌匾上,记载在他们美德首位的是他对人和动物的同情。在雅典,我们从保萨尼阿斯(Pau-sanias)①著作的第1章第17节中,知道在古希腊集会广场。有一个祭奠同情之神的祭坛:〃雅典人在他们的集会广场建有纪念同情之神的祭坛;因为他们相信,这种神是所有神中对人生及其沉浮兴衰最有帮助的。他们是创立这一崇拜对象的唯一希腊人。〃卢奇安(Lucian)②在《泰门》(Timon)第99节中也提到这个祭坛。由J.斯托巴乌保存下来福基翁(Phocion)的一句短话,把同情描述为人生中最神圣的东西:〃不准抢劫神殿里的祭坛,也不准抢劫人性中的同情。〃在《五卷书》(PantschaTantra)的希腊文译文《印度智圣》(SapientiaIndorum)中也有:〃同情乃德行之首。〃那么,可以清楚地看到,道德的真正根源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度,都一直得到明确的承认;只有欧洲除外,这是由于现在到处弥漫的犹太人恶臭所致,并且是西方各民族之所以要求他们服从于一个义务命令、一项道德法则、一种绝对令式,简而言之,一种秩序与法令的缘故。他们固执地保持这种思想习惯,闭眼不看,这种观点终究不过是建立在自我主义上的。当然,有时具有卓越洞察力的极个别人已经感觉到并且已说出这一真理;卢梭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有莱辛(Lessing)。我们在后者于1756年写的一封信中读到:〃那最好的人,那在所有社会德行方面,在所有形式的高尚大度方面极可能杰出的人,就是最有同情心的人。〃
①保萨尼阿斯,公元2世纪希腊地理学家。旅行家,著有《希腊的描述DeB scrip-tionsofGreece》。
②卢奇安,又译琉善(约120…),古希腊讽刺散文作家,无神论者。
第2版序言
这篇关于基础哲学的学位,最早出版于1813年,当时它使我获得了博士学位,后来成了我整个体系的基础。因此,这本书不该脱销,只是对于这一情况,4年来我一无所知。
另一方面,再次把这样一本幼稚的作品付诸于世,保留着它所有的缺点和瑕疵,似乎又是不合理的。因为我知道,完全修订在时间上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段时间一过,我真正产生影响的时期就要到来,我相信这种影响会持续很久,因为我对塞涅卡的断言十分信赖:〃即使嫉妒曾使你同时代的人都保持沉默,也总会有人出来公正地作出中肯的判断的。〃①因此,我已尽我所能,完善我青年时代的这部著作,而且,就人生的短暂和飘忽而言,能够在60岁时修改我26岁时的作品,已足以使我感到荣幸。
①塞涅卡:EP.79
不过,在做这一工作时,只要有可能,我打算宽厚地对待年轻时的自我,允许他讲话,甚至让他自由地道出他的思想。但是,对于错误的东西或多余的话,甚至遗漏掉的最精彩的部分,无论在什么地方出现,我都不得不打断他的思路。这种情况会时有发生;也正因为确实经常发生,以致读者也许会认为这是在听一个老年人大声朗诵一个青年人的作品,而他经常要放下书本打岔,谈论对本题的看法。
显而易见,本书是在经历过很长的时间间隔后修订的,因此,它达不到那些一气呵成的作品所具有的统一性和整体性。它在风格和表达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任何老练的读者都拿得准到底是老年人还是青年人在讲话。因为两者之间的对比非常明显,一方面是青年人温和而又谦逊的谈话方式,他信心十足地提出自己的观点,虽然仍显幼稚,却十分严肃地相信,他们的所有追求都是为了哲学、真理,而且唯真理为贵。因此,无论是谁,只要促进了真理,都会赢得他们的尊重;另一方面则是老年人固执而又生硬的谈话方式,说话的口气总带有点严厉,他最后必然已经发现了那伙唯利是图、随波逐流的高贵者们的真正本性和实际目的,然而却又不得不陷入其中。现在,那些自诩为视真理为唯一追求的人,实际上却在忙于研究有势力的权贵们的意图,而且〃上帝是可以用任何一种材料来塑造的〃甚至也被扩大到最伟大的哲学家中,而像黑格尔这样一个愚蠢的骗子竟也心安理得地被称作大哲学家,我们难道还不明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对于这种情况,如果书个偶尔发泄不满,公正的读者是能够谅解的。我们确实看到德国哲学在忍受屈辱,成为别国的笑柄,被真正的科学驱出门外,就像妓女一样,为了肮脏的交易不得不日复一日地出卖自己;当今这一代学者的头脑被黑格尔的胡言乱语搞乱了:思维无力,粗俗又混乱,成了低劣的唯物论的战利品,这种唯物论则是从蛋壳里爬出来的蛇怪,一瞪眼或一吐气即能致人于死地。还是不谈这些,言归正传吧。
这样,读者将不得不原谅书中格调的差异,因为在这里不能像在我的代表作中那样,以附录的形式加以补充。另外,区别我在2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