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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到鼻青脸肿久了,她多少能接上师兄弟数招,甚至借着来人出招,感觉这人的招数动态。
她要努力,她一定要努力,才能不愧对关家名声,才能救出兰青,每天每天她总是这么想着,然后天未亮起床练武,不到三更不入睡。
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她几乎可以『看见』兰青趁乱一掌高举,要置她于死地。
此时她死,云家庄不能怪在兰青,因为,是其它人痛下杀手!
为什么呢为什么昵?难道她跟兰青就不能和平共处?当年师父捎信给兰青,说她没死时,她也有请师父转信给兰青,满满的信上一笔一划写着她没有怪过兰青啊!只要他肯回家,他们再一块生活下去,他都没有看吗?
那掌落下时,她直觉欲挡,哪知,掌至她百灵穴时,忽地转了向,紧紧抱住她。
她听见兰青胸膛里急促的心跳,他抱得极为兰青托住她的腰身,带她连连避开乱剑。
『拿来。』他勾过长平的流星锤。长平的流星锤是单流星,他扣住软索彼端,鸭蛋似的小铜锤激弹而出,如滑蛇吐信又如疾风骤雨穿梭在暗屋里。
长平听得有人连续惨叫,再听身侧的兰青在轻笑,不由得心冷。
忽地,有人投下霹雳弹,火光四溅的同时,长平看见客房里的黑衣人以及数具尸首,尸首多半是残破的,她心一跳,认出那些伤口都是流星锤击中的。
无浪试着接近她,但霹雳弹齐落,他连连闪着,一时近不得兰青身边。
兰青弹开掷向他的霹雳弹,弹丸落地时火焰四窜,炸声连连。
『关大妞!』黑衣人扑向华初雪。
长平张口,兰青五指立即捂住她的嘴,拖她往后退去。长平又见华初雪根本被点住哑穴,被迫冒充关大妞。
兰青的流星锤直击床头那方向;她以为兰青要助华初雪;哪知小铜锤击飞剑盒。
『鸳鸯剑!』众人跃起,抢着要接住剑盒。
兰青顺势踢过一枚霹雳弹,直冲屋顶而去。
『拉住!』兰青吩咐。
长平单手勾住他的腰身。兰青看她一眼,软索缠住摇摇欲坠的屋梁,一跃而起,长平眼捷手快,扯下腰带,一个抛出,缠住华初雪的细腰。
七、八人在抢剑;剩下几名也许心在关大妞或兰青身上;竟直追而上,兰青只手执着流星锤的彼端,借力跃出屋顶,另一手一一挡回暗器,其势令人眼花缭乱。
长平单手抱住兰青腰身,接连几次她配合兰青勉强闪过刀剑,改抓住他的衣袖,不知谁的剑气袭面,她连忙避开的同时,嘶的一声,兰青衣抽竟被她撕了开来。
兰青一怔,要抓住她,忽地一顿,对上她的眼睛。
刹那间,长平便知他想法。
如果此时她坠入火海,那对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长平眼睁睁地望着他一会儿,随即撇头。她不想死,自然要自力救济,她及时使劲对着江无浪方向甩出华初雪,大喊:
『无浪!』满手面粉的江无浪被迫接过华初雪,一个回身避开来人刀剑,地上都是火海,长平根本没有借足使力之地,他见她以双臂护住头脸,已知她的心思——就算滚入火海,也要在第一时间里奔出火场以保住性命。但,滚入火海哪可能不受火伤?
他不及救长平,运气大喊:
『兰青!有人年年除夕在老家等你,有人年年元旦天不亮不离去!你知道吗?』兰青看着她坠落,想着那十年的除夕……大妞是孩子,总是努力熬着夜,跟着他一块守岁最后睡倒在他身上,她老是把喜欢的东西分成三半,里头最大的那个必是他的……那些不都只是他的南柯一梦么?
他真曾度过那样美好的时光?
烈焰腾腾……那十二岁笨拙孩子的长相他就是记不住!但,此刻,那小小的身影竟与如今的长平短暂重迭。
大妞!大妞!那个只懂疼他的大妞!他猛地下坠,一把捞起长平,火气扑面,他翻个身,撑着软索的左手一使劲,整个人再次跃出。
一连数枚霹雳弹打在他背心,他只是闷哼一声,没有闪开。
他借力踏在斜去的梁上,没回头看底下情况,直掠而去,越过几绯矮屋,随即跌在泥地上。
长平动作也快,不顾一切扑打他背心火焰。
『你……』他咬牙,迅速脱了外袍。那外袍已与长衫,血肉混在一块,这一脱下,伤口被扯动,他又是一声闷哼。
接着,兰青拉过她,借力扬长而去,不惊扰守门者飞越城门,直奔暗夜里。
虫鸣蛙叫。
长平在旁再着火把,把兰青烧坏的长衫撕了一角,自宝贝袋里拿出小油瓶来蘸过上火,火把放在石块间。
一等兰青自溪水里上来,她立即自他腰间袋里掏出小瓶。
『黑色那瓶。』兰青说道,没正眼看她,就坐在石块上。
长平将黑色小瓶打开,只手遮住细小的雨势,既笨拙又小心地替他烧伤的背面上药。
微弱的火光下,她注意到他的背上都是鞭痕、烙痕、撕咬痕,与手背如出一辙。她想碰,但不敢碰,她又自宝贝袋里拿出她洗得很干净的柳色布,小心地替他缠起伤口,绕到胸前时,听到他道:
『我自己来吧。』他接过柳色布缠在胸前时,她碰到他的指尖,依旧是冰凉凉的。
以前的兰青是温暖的,冬天暖得像棉被,每次她踢不动棉被就转抱兰青取暖。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弄得这么冰冷,她好想问清楚那一年里兰青到底是如何度过,但她不能主动问。
兰青讲,她就听。
兰青不愿讲,她就什么也不要听。
『你这功夫真三脚猫,怎能闯江湖呢?』他没抬头。
长平绕到他面前,注意到他撇头没看她。
『我没打算闯江湖啊。』细细看过他的脸后,她也撇开目光,不敢再看他。
『没闯江湖?那还继续学什么武?』『爹说,不准我姓关。』『嗯?』他转回目光,微眯着眼。她不敢看他么?
『爹临终前说,不准我姓关,他没有我这孩子。』她哑声说: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怕我姓关,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除非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振兴关家,否则,我不能姓关。』临终?她当真将两岁的事记得清楚。兰青沉默一会儿,又道: 『你爹还说什么?』『爹要我用眼睛看,不要相信任何人,只要相信我看见的一切。』『……”是么?』他一顿,笑道: 『现在你不敢看我了吗?』他拉过右些破损的长衫,随意穿上,抬眼看看渐溺的雨势,走到附近枝叶茂盛的树下坐下。
『等天亮后,再回去吧。』长平跟着坐到他身边。
『兰青……有很多人看过你的真面貌吗?还是,江湖人只看见鬼面具呢?』他半合目,随口道『我出门都戴着面具,怎么?你以为我吓着很多人?』『那……你是不是也想要回家呢?』兰青闻言,猛地张眼,她正小心翼翼地锁住他的眸子。她竟不敢直视他的脸!竟不敢!
他心里有股怒火上扬。若是以前的大妞,心疼他都来不及了,怎会回避?
她不知他想法,又道:
『你回家,没人会知道你是兰家家主,只要你不戴面具,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的。』她居然赤裸裸明示他有回家的渴望!明示他蒙面示人,是为回家的一线渴望!
他抿抿嘴,不怒反笑: 『你真聪明,大妞。』她老实的面容充满惊喜。『兰青,咱们一块回家!』他拉过她的手臂,让她靠自己近些,他凑到她的面前,说道: 『大妞,我一直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身上的香气又传入她的鼻间。长平见他眼角眉梢都是动人的风情,不由得心头一跳,好像有什么自心底层层激荡开来。
『想……我一直在想你,兰青。』她有点心神不专,又注意到他撑着她的手掌。明明疤痕遍布,但那样的手型,又令她有一种饥渴的欲望。
一天三顿,只要无浪给她什么她都吃,从不挑食也没有特别想吃掉什么的欲望啊。
『想我……想我什么呢?大妞,你在想报仇?
还是,你在想,兰青终于得到报应了?』他讽道。
『……我在想……想什么……』她又望向他鲜润的朱唇。
这么近的距离她看着他。明明兰青面有破相,她却觉得此刻他异常丽色,她渴望碰触这丽色,渴望吞噬这美丽的人儿,她脑袋好像有些发浑、有些疯狂,今今常骂她是头小野,老是在蛮干虐待自己,她从不以为然,可是,现在她好像真的变野兽了。
她无法克制地,追寻着本能吻上兰青的唇。
兰青愣住。
她吸吮着,笨拙地想要听从自己的心意吃掉兰青急急拉开她。 『大妞?』她心跳加快,眼里只有兰青。她挥开他的手扑上前去再亲上他的嘴,唇舌不灵巧地探入他的嘴里蛮撞,但她还是无法满足,心一急,又吻上他的喉结,一路滑下亲吻,含住他胸前一抹殷红她不知该含该啃,不知力道要放多少才能满足自己,于是更加急切拉扯他的衣衫。
『大妞!住手!』她力道过大扯破他的衣衫,满面不知所措,只知想要吃掉兰青,却不知从何吃起,满脑子只想得到兰青,只想吃掉他,只想跟他融为一体,只想得到他,只想……她下意识地用力拉着他的腰带。
『大妞,你在做什么?别逼我出手!我背烧伤你忘了吗?别这样压着我!』兰青使力拉着她。
谁都可以被他的媚色所惑,大妞不行!'℃小*说%之&家~独@家**制¥作‰'
长平又急又慌,明知自己的举动不对劲,但她好像华初雪那样对兰青。她在梁上看着他们……她一点也不喜欢他们之间令人焦躁的亲热,现在自己也沦落到此……她大口大口喘气,抬眼看向兰青,只盼兰青能配合她,能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满足她心里的渴望。
他正瞪着她。
兰青的脸,破相了!
记忆里好看的脸,依旧是那个样子,只是……多了一道明显疤痕自左而右横贯整张脸。除此外,无数细小淡疤烙印交错在脸上。
兰青的脸、兰青的手,甚至身上每一部分都曾被这样重重伤过,唯独那双水墨眸子没有受到半丝伤害,而此刻那双眼正震惊地瞪着她。
兰青!兰青!最疼她的兰青!
现在,她在回报他什么?
她忽然转头,用尽力气一头撞向泥地。
『大妞!』那声音,大得吓人,大得几乎可以跟雷声相比了。
好半天,她就维持那姿势。
兰青轻轻捧住她额头,湿洒洒的液体滑过他的掌心。
『……我没事……我头很硬的。』她低喃。
着。 『今今说,意乱情迷时心里若是快活,那就算身落万丈悬崖也是愿意的。可是,刚才我并不感到快活。』『大妞,你是傻瓜吗?』『我本来就是个傻瓜啊。』她抬起眼。『兰青,为什么我靠近你就想吃了你?我又生病了么?』语毕,她忽地起身奔向溪岸。
兰青本以为她要清洗伤口,哪知她整个人跳入溪水中,把脸埋进溪里。
这真是傻瓜了!
『大妞!』他狼狈起身,不顾背心烧疼,跟着她入寒冬刺骨的溪流里。她双肩不住发抖,不知是冷着了还是其它原因,他用力拉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