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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祈点点头,笑道:“大汉,你的心思细多了呀。”
大汉憨厚地笑起来,压低声音道:“不是说一路上可能会有邪教的埋伏么?到现在也安然无事呢。”
“既然上面这么说,我们就得小心谨慎。”
“那是。”大汉认同地点头,“我们这先头部队只有一千人,若真遇上埋伏还真有些危险。”
“你害怕了呀,大汉?”君祈微笑,“一千人已经不少了,哪里来那么大的商队?做诱饵自然是担风险的,早知道应该禀明内阁让你带领后面的部队,免得你担惊受怕。”
大汉不满:“胡说,我大汉可不是缩头的乌龟,叫邪教的人尽管放马过来,老子打得他满地找牙。”
君祈被他逗笑。
大汉又道:“援兵会不会赶不上啊?听说相爷病倒了,权力下放,内阁秩序混乱……”一语未毕,忽然听到林中一阵骚动。君祈慌忙侧身去看,密如雨丝的利箭呼啸而至,带出阵阵风声,随之而来的是下属层叠的惨叫。
“邪教?”君祈挥剑挡去迎面射来地利箭,急促道,“有埋伏,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却见中箭的士兵七窍流血。倒地身亡,死状极惨。
“箭上有毒!”君祈大惊,手上的动作更加迅急。眼见手下士兵一个一个倒下,心中大急,吼道,“散开,快散开。”
属下得令,纷纷四下离散。然而毒箭竟是不间歇的呼啸而来。
“啊——”身边一声短促的低呼,君祈慌忙看去,一支短箭从大汉脸上擦过,带出一道细微的血痕。君祈想也不想。挥剑削向大汉面部,贴着面颊薄薄削去了一层。鲜血顿时蔓延了他整个面部,触目惊心。
箭势终于慢慢停滞,然而将士也已经死伤过半,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密林中埋伏的黑衣人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双方顿时陷入混战。兵器声,厮杀声不绝于耳,只是一眨眼便又有许许多多的人倒下。喷出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援兵呢?不是说有援兵跟在后面的么?
君祈几乎杀红了眼,听到背对自己的大汉急促的问话,低声回答:“内阁既然说有援兵就一定会有,可能还没有赶到,再坚持一下。”
虽然猜到会有埋伏也早有准备,却没有想到邪教弟子数量那么大。而且箭上抹了剧毒!
君祈环视黑压压的邪教弟子,心里陡然升出一股豪情,高呼道:“兄弟们,太皇还在艳都等我们,拿出不怕死的精神杀出一条血路。”他知道此刻应该激发弟兄的斗志而不能依赖救援,否则伤亡会更重。
“跟他们拼了。”无数的声音响应,只有踩着敌人地尸体才有一条生路。
论战斗力,双方是旗鼓相当,然而璞罗教有备而来,人数远胜于官军。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斗争。每一个士兵心底都有一份恐惧,却听将军震天的大吼:“只要能活着走出这里,我们便是大靺的功臣,即便血洗于此,草掩白骸,也不负我一身男儿气概!”
士气顿时一震,士兵们仿佛豁出了生死,手中地刀更加狠力地砍向面前的敌人。血模糊了他们的双眼,漫天的血腥氤氲在空气里。
邪教的人更是不畏生死,倘若任务失败,可能得到的惩罚比死痛苦百倍。
战斗渐渐接近尾声,站着的士兵已经所剩无几,君祈以剑撑地,身子摇摇欲坠,移目环视,遍地尸首,血流成河,这其中有半数是他的兄弟。
恨欲狂!
他看向面前虎视眈眈的
子,忽然大喝一声,拔剑刺出,剑尖如游龙,正中一眉心,然而却有更多地利剑刺入他的胸膛。
血如瀑,喷洒而出,仿佛怕污血沾染在身上,黑衣人纷纷避开。
君祈双膝缓缓跪地,无数的兵器刺在他身上,支撑着他的身体不倒下。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流出,他散的目光忽地触及到一个血肉模糊地脸,那个人的身体已经被截成两段,被削去一层的脸已经无法辨明相貌。
“……大汉,真被你说中了……”他嘴角蠕动了一下,眼角蓦然沁出一颗豆大的泪,混着血水滑落。
内阁的援军终究是没有赶到!
男儿至死心如铁。然而此刻,他的心却说不出的悲凉和不舍。
老有所养……母亲,君祈到底是做对了还是错了?或者,你并不想要一个英雄儿子……
最后的念头尚未退去,一道雪光晃眼,头颅已经被齐颈斩下,冲天的血注染红了天际的云彩。
“……五里山密林伏击,|。首,恭敬地禀报。
“好,好。”邱匀天大笑,“不愧是轻云,从不失利!”
听到教主地赞赏,轻云面容平和,忽地单膝跪地:“教主,属下私自从石牢放出怀瑾替她医治,请教住责罚。”
邱匀天闻言,脸上的笑容蓦地敛去,幽暗的眸子陡然凝聚起一股杀气,看一眼座下弟子,第一次发现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弟子其实自己一直就未看明白过。
突生的警觉和疑虑让邱匀天暂时抛却了恼怒,蓦然发出沉沉地笑声,意味深长道:“起来吧。轻云,你比本座料想的能干多了,这一次能全歼朝廷援军都是你的功劳,你说,本座赏你什么好呢?”
轻云面容无波,微微弯腰,平静道:“为教主分忧是属下的本职,属下不求赏赐。”
“呵呵,真是忠诚,到底没有辜负我的一番栽培。”邱匀天大笑,带着白玉面具的脸看不出任何神情变化,阴冷的眸子射出丝丝寒芒,瞥一眼玉阶下的弟子,仿佛不经意地问道,“轻云,你说那个怀瑾,我该把她怎么办才好?”
轻云垂目掩饰眸中的神色变化,仿佛是在沉思,片刻方道:“如果不能放过就杀了,以绝后患。”
邱匀天大笑,暗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密室久久回荡,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缓缓地,邱匀天止住笑意,低沉道:“那样,不是太便宜她了么?”
轻云抬头,平静地对上邱匀天的眼,淡漠道:“教主也不想她死。”
邱匀天一惊,目光如电射向轻云,指尖瞬息凝聚起内力,一触即发。然而座下的弟子仿佛毫无直觉,仍然面容祥和,恭谨地静立在玉阶之下。
那个连自己都不愿相信的想法竟被他生生道破,至于白日之下。这个弟子是太过忠诚耿直,还是太过聪明了一点?
邱匀天阴冷的目光更加深不见底,忽然大笑起来:“所以你去替她医治了,呵呵,本座还要多谢你了。”
这一句话不知是赞赏还是讥讽,轻云心头微微一跳,不动声色道:“请教主责罚。”言毕,再次跪下,神态恭敬。
邱匀天笑道:“何罪之有?快起来,怎么说她也是老教主的女儿,就算要她死,也应该死的体面一点儿。”
轻云闻言,微微一愣,迟疑道:“她被铁锁禁锢了几日,伤口血流不止,衰弱不堪已到了身体极限,最多撑不过三日,属下才斗胆放下她,若忤逆了教主的意思,属下立刻将其送回石牢。”
邱匀天心里陡然一震。
她……她撑不过三日?那样强硬的女人怎会这么快倒下?
眸中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慌乱,稍纵即逝。邱匀天忽然大笑,掩饰内心的忧虑,高声道:“不用了,就让她享几天清福。”言毕,挥挥手示意轻云下去。轻云转身出门,唇边闪过一丝淡漠地笑意。
第二卷:城外殇 第四十八章:心寂
到怀瑾的住处,看到丫鬟端着药碗出来,碗里的药丝过。
“怎么没喝?”轻云语气温和。
“禀坛主,婢子劝了半天,她还是不愿意喝药。”
轻云点头,走到门口,远远看到榻上的女子面容惨白,没有丝毫血色,一双眸子黯淡无神,隐隐透出死灰的气息。
几日不见,她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她的心已经死了吧?
轻云缓缓进门,用不惊轻尘的语气问道:“怎么不吃药了?”
病榻上的女子仿若不闻,黯淡的目光没有焦距,仿佛沉浸在遥远的记忆里无法自拔。
轻云叹息一声,在屋里坐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教主都能够放过你了,而你却放不过自己。”
“如果他杀了我,我会感激她的。”床上的女子忽地幽幽开口,“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要取我性命也是对的,我欠他的实在太多……”
“难道你忘了你要保护的人了么?玲珑还在璞罗教。”轻云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怀瑾双眸微微阖上,喃喃道:“他若想杀玲珑,我再怎么求他也没有用。这一世我已经太累了……”
她的声音渐渐低微,仿佛沉睡了一般。
这一世,她从来没有停止过恐惧和奔波,就是这样活在别人的怨恨里,时时刻刻忍受着煎熬。
然而,所有的痛苦和怨恨都应该终结了。她并没有放弃她想保护的人,只是终于明白,其实谁也保护不了谁!
她的大师兄曾经也想保护她地吧?那样不顾一切地冲进烈火里。也许他只是不想自己死得太容易,可是她相信他冲进火里的一瞬间是不愿意看着她死的。然而那样的保护最终换来的却是没有止境的怨恨。
她的眼角蓦然沁出一滴眼泪,缓缓地滑落,消失在素色的床单上。
其实,是谁也保护不了谁地吧?
轻云静静看着木讷的女子,她的生气在一点一点消散,生存的意志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年轻的坛主走到门外,吩咐弟子:“把端木阁里的女子带来。”
“是。”弟子应声离去。
一路上。玲珑几乎是被架着走路,任凭她怎么叫嚷,黑衣弟子就是一言不吭。
终于,黑衣人停下脚步,垂首肃立。玲珑抬头,这才发现那个叫轻云的家伙站在她面前,不由怒道:“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轻云不语,面色无波。全身散发着肃穆平和地气息,仿佛再急的风吹到他身上也会熄灭一样。
“邪教的人怎么都一副木头样。”玲珑不满地小声低估,在她心目中这些人应该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才对。
“进去看看怀瑾吧。”蓦地,她听到面前地男子平静了说了一句。
玲珑微微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道:“姐姐在这里。”见轻云点头,脸上一喜,慌忙奔进屋里。
“怀瑾姐姐……”玲珑大声叫着,然而一进门蓦地就定住了。
那个……睡在床上的女子是姐姐?
玲珑小心翼翼走到床边,看清了怀瑾的面目,心里骤然就是一惊。
“姐姐……”玲珑颤着声音喊了一声,“你怎么……这样子了?你是不是病了?”
等了半天,床上的女子竟没有半点反应。
玲珑忽然害怕起来。难道姐姐在这里呆久了也成了木头人了么?
“怀瑾姐姐,你到底怎么了?”玲珑哽咽,“你不要吓唬玲珑。”
怀瑾的目光终于落到玲珑身上,蓦地眼泪落了下来,喃喃低语:“玲珑,姐姐……不能在你身边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为什么……姐姐为什么不能在我身边?”玲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簌簌往下落。
怀瑾缓缓偏过头,闭目道:“你走吧……”
“姐姐,你不管玲珑了么?”玲珑大哭起来,抓着怀瑾的手臂摇晃,“你别丢下我啊……”
然而任凭她怎么哭喊,面前的女子始终没有反应,灰白的面容仿若死寂的潭水,毫无生气。
“姐姐,你不要死……”玲珑满目泪水。似乎猛然间想起什么,忽地大声道,“姐姐,你喜欢地人,玲珑找到他
他一直就在姐姐身边。”
怀瑾黯淡的眸子忽然有了一丝波动。
玲珑心中一喜,急促道:“姐姐,你喜欢的人……是太皇啊,如果姐姐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