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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多半来源于程曦独特幽默感的创造。比如韩默曾经讲过一个老笑话给程曦:“有一天吸血鬼对上帝说:‘上帝,您太不公平了。’上帝问:‘为什么?’‘您看您把天使造得多美,白白胖胖,还有一双翅膀,真是人见人爱。可把我就造得黑漆漆的,所以人们才会喜欢天使不喜欢我。您能不能把我也造得可爱一点,让人们也喜欢我?’上帝问:‘那你想变成什么样?’‘仁慈的上帝啊,我也想要像天使一样白白胖胖的,有一双翅膀,可最好偶尔还能吸点血。’仁慈的上帝答应了吸血鬼的要求。于是,吸血鬼变成了某女性卫生用品。”说完故事以后的某天,韩默去找程曦:“你借一个‘那个’给我。”程曦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是要‘夜间大天使’呢,还是要‘白昼小天使’?” 当时,韩默对程曦的钦佩之情简直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惟有一抱拳,长揖到地。从今以后,只要在广播、电视中听到“天使”二字,两人都会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因此认识程曦之后,韩默平淡的博士生活徒添了不少乐趣。
程曦天生一张娃娃脸,所以读硕士的时候,还有人问她高几的,到博士时看起来也不过是本科生。有次坐一辆出租车,那司机见了程曦就有点勾搭的意思,问程曦大几了,程曦回答说博一。那男人立马有点蔫,问你们女博士是不是非男博士才嫁。心无城府的程曦回答:“一家里要两个学历那么高的干嘛?”那男人顿时就郁闷了:“早知道你们是这么想的,我也追个女博士!”倒让程曦一时无言以对……她身处以成员容貌而在本校研究生界小有名气的宗教学系——不知道是不是对宗教有兴趣的人多少有点福报,晴川书院宗教学系学生的五官正常率高居本校研究生界的前列。每当上课,老师架起老花眼镜,从课桌这头看去,区区一个小系拥有的高学历帅哥美女居然两只手数不过来,蔚为奇观,以致旁听生往往超员。加上一般人对此系的研究内容了解得太少,颇有神秘感,于是有不知内情的人士传言此系招生要观面相……就因为两人的外貌和一般人对于女博士容貌的“哥德巴赫猜想”没什么交集,所以经常碰到李逵被当成李鬼的事儿。每每报上名号,都要被人满怀疑虑地上下打量一番,只怕她们是冒充的。每每程曦因为相貌在外受了歧视,憋回寝室才半真半假地叫起撞天屈来:“女博士有什么好冒充的。我倒恨不得降个两级才好。”所以女生读博士还是有便宜可占的。韩默和陌生人见面,对方都对她印象很好。因为在一般人心里,一个女博长得像韩默这样,脾气也还算得温和,实在是很好的了。程曦曾经笑眯眯地说;“从前我在本科,也就个上品。后来读了硕士,算是个精品。如今成了博士了,长这样也就是极品了。” 程曦经常飙的另一句话是:“放眼天下,还有哪个女人比得上我?比我漂亮的我跟她比学历;比我学历高的,我跟她比漂亮!”再配上“嘿嘿”两声奸笑,很有点意气风发的派头——因为这点可爱的嚣张,程曦又多了一个被“群殴”的理由。
第一部分:女人?女博?谢谢!想像中的女博那么怪异
不过既然读到了博士,多少还是会有点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博士生们多半颇有个性,少有服人的时候,但即使是最傲气的人物,也不得不承认韩默的聪明。韩默自小就是那种会让旁人绝望的天才儿童。程曦在认识她以前,从来不相信有人能写三遍就背下英语单词,但是韩默的最高纪录居然是一个上午三百个单词。程曦觉得不可能,于是抱着那本托福词汇一个个地问她,居然发现她的遗忘率低于百分之五。程曦当场就崩溃了。因为这个原因,尽管程曦和韩默关系很好,可是程曦死活都不肯跟韩默一起去自习。她说得好:“如果我和她都背同一本书,结果一个月之后,我拿出一本字根字典,翻开第一百页,本来心里还是可以很得意的。结果一看旁边,韩默翻开倒数第十页,我对于背单词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信心了。”听众皆寒。 另一件事情也很让程曦胆寒。韩默还是电脑白痴那会儿,把一篇三万字的论文存在“我的文档”里,不想天降奇灾,电脑中了病毒,系统崩溃,找来的电脑牛人二话不说,FORMAT重装系统,韩默开机后才发现论文消失了,当场欲哭无泪。可是她从此痛定思痛,苦学电脑,居然成了个中高手,一举考过了计算机三级。因此,韩默有一种很内敛的嚣张。她曾经淡淡地说:“以前我读中学的时候,老师觉得我有点聪明过头,建议我去我们市里的教研所测智商。结果在我们市排名第二。”程曦难得看到韩默甘于在智力方面屈居人后,不由有点诧异。韩默继续用优雅的语气,慢慢补充说:“第一名是我们市从过去到现在惟一的一个国际奥林匹亚数学竞赛的冠军。”程曦对这种先抑后扬的叙述方式大为倾倒,评论说:“此语与孔庆东《遥远的高三·八》中的老师之语有相似之处,也当得是凤头,猪肚,豹尾!”程曦不算聪明,可是懒得很有办法。她的“懒”是挖空心思,想尽各种方法来提高学习效率,学玩两不误。不管做什么玩什么她都特别用心,一定要得到一点收获才甘心——用韩默的话说,叫做:“书山有路玩为径,学海无涯巧作舟。”举例说来,程曦是韩默见过的人中玩游戏玩得最投入最辛苦的。她从前玩过一个以日本战国时代的历史为背景的游戏。原本对那段历史一窍不通的程曦玩了两个月后,碰到了一个日本古代史的硕士,竟然和他把那段听了都让人头大的复杂历史谈得丝丝入扣,让一直认为隔行如隔山的韩默大为佩服:“我最近没看见你看日本史方面的书啊?”程曦大惑:“你不是天天看见我玩游戏?” 原来这家伙在玩的过程中把那一段时期古日本的势力分布给背下来了。韩默为此询问了不少玩过这个游戏的人,但没有一个能完全记下来的。可见有心与无心还是有所不同。所以程曦的学习方法决定了她的知识面之杂之广在博士生中都是罕见的。
前面说过,程曦和韩默都算得上标致,个性不仅不像一般人想像中的女博那么怪异,甚至还很有点冰雪聪明、兰心蕙质的味道,因此遭来若干男博的围追堵截。来自计科博士生的“一方面军”和来自生科博士生的“四方面军”曾经在韩默所住的604会师,甚至本院的博士生也组织过几次围剿。男博们大概是认为女博反正没人敢追,加上自己读到了博士之后自我感觉极其良好,连追求女博往往都有点施舍或者稳操胜券、舍我其谁的味儿。但是,对于聪明而且自尊心强的女博来说,接受这种追求实在不太舒服。契诃夫说:“与其被浑蛋所称赞,倒不如战死在他手里。”韩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与其被男博所追求,倒不如累死在博士论文里。”其实既然同为博士,这文凭带来的光圈就不像在他人眼里那么光彩夺目。女人不管读到什么份儿上都还是女人,看重的始终是感情。所以两人就是不买这个账。这是一个奇异的怪圈,男人们都质疑着女博是不是女人,而女博却往往只会爱上把她们当作女人的男人。众多男博士们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两个女博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还对自己不理不睬。其实他们失败原因却相去甚远——说起来这两个女生都读多了圣贤书,红楼梦看得倒背如流,读得玻璃心肝,水晶脾胃,但智力发展趋势却大不相同:韩默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人没半点法子;程曦说来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却偏偏在这事上迟钝得很。韩默曾经取笑程曦说:若是有人拿了花站在程曦面前表白,程曦也必然是回头看一眼后头的某路过女生,少不得还要拍拍那男同学肩膀说两句加油之类的。偏偏她读的又和宗教有关,就让人误以为她是有点看破红尘的意思。拿金庸大侠的《神雕侠侣》里的小说人物比起来,韩默有点像程英,是外柔内刚、明白透顶的性子;程曦就十足十像了郭襄,别人的事明白,自己的事糊涂,大事通透,感情白痴。
第一部分:女人?女博?谢谢!招牌式的奸笑
程曦今天很郁闷,她的“热得快”又烧坏了,MP3也出了问题。“我怎么觉得我变成了霹雳贝贝,碰什么电器都会坏。”韩默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寝室的电话拿远了一点。程曦佯装大怒:“怎么,这就是你与我的革命友谊?”以自己一贯的恬淡语气,韩默大义凛然地说道:“我本人可以看在我们的革命友谊上,牺牲一点让你碰碰。可是,我们寝室电话又和你没有交情,不必亲身犯险、两肋插刀啊。”程曦大乐:“我原本以为‘两肋插刀’的意思是:朋友拿刀来插我两肋,原来是朋友为我而被刀插啊。”韩默大惊,痛心疾首:“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这个观念纠正回来,以后必然有我的苦吃了。”程曦做得意状。韩默从懊恼中回过神来:“对了,你说的那个《霹雳贝贝》到底是讲什么的,我怎么好像没看过。”“哦,那乃是上个世纪80年代一个相当风行的伪科学电影,讲述一个叫贝贝的小男孩,因为出生时有外星人经过,受到影响而身体带了电。他的特殊能力给学习、生活带来很多不方便。最后痛苦的他呼唤外星人把他身上的电给去掉,并且得偿所愿。这部电影的整体思路就是:如果一个人和别人不一样,就会带来痛苦,所以一定要把自己套入整个社会统一的模具,消除自己的特色。此片堪称当年以消弭儿童个性为拍摄指导思想的中国儿童片之代表。”博士的思维方式一向另辟蹊径。韩默听得边摇头边笑:“其实我们女博也可以说是另一种霹雳贝贝,只因为我们与众不同,比别人多了个学历,我们就要承受不被人当作女人的待遇等等不便。按照这个片子的思路,我们应该统统退学,还电于天,做回普通女人。太可笑了!”“你看,这里就有一个在《霹雳贝贝》式思路影响下的案例。”程曦把鼠标点向一条新闻:“《女博隐瞒学历征婚,男友知道后要分手》。某位女博士只拿本科毕业证书去征婚。一年后,女方认为两人情感已经稳定,于是将自己的学历和盘托出,男友得知‘真相’后,立即提出分手,并且责怪婚介所让自己受骗上当。”这条新闻对同是女博的韩默来说,关注的重点并不是男方的反应,而是一个堂堂的女博怎么会把一般人引以为豪的学历隐藏起来这件事。其实这也不是不可理解的。韩默就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在火车上被人搭讪,可是当搭讪的男人知道她是博士以后,立刻摆出一副施舍加猎奇的神色,极其无礼地说:“我看书上说,如今各大高校女研究生楼盛行的口头禅就是:白天愁论文,晚上愁嫁人。是吧?”不知为什么,可怜的女博们常常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回复许多不相关的人那些有关婚姻的私人问题。韩默于是笑眯眯地回答:“是啊,我们整层楼的女博士生都枕戈待旦,只要方圆五里之内有男生出现,就会如无数黑寡妇蜘蛛一般倾巢而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成功地让那男人讨了好大个没趣。但从此,她不再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学历。从这件事里,韩默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