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野笑了:“哎,我不过说说而已……你要知道,我能加入青帮,陆雄飞是帮了忙的……”
李穿石忙说:“可他已经跟东北军搅和在一起了,可不能轻饶了他呀!”
小野摇头道:“我分析,这是东北军利用陆雄飞,我暂时可以不计较……”
李穿石忙说:“可是他……”
小野拦住李穿石说:“穿石君,我不能因为你们之间的私怨,就影响了我的整个布局,陆雄飞在青帮里是很有地位的,我们也要利用他……”
李穿石他不知道,就在小野跟他喝酒的功夫,小野的手下已经按照他提供的名单,不动声色地把混进便衣队的东北军的人一个一个地抓了起来,酷刑拷打,逼问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到了午夜刚过,小野手下人打来电话报告说,已经抓住了九个混入便衣队的东北军情报人员,剩下的最后一个也会在天亮之前落网。小野赶忙打电话向土肥原贤二和驻屯军司令报告了,土肥原贤二和香锥司令官都表示了满意。这令小野十分兴奋,他连连跟李穿石碰杯,感谢他提供的宝贵情报。
李穿石实在没料到,小野并不想把陆雄飞怎么着。虽然脸上堆着笑跟小野喝酒,但是他的心情十分沮丧。
那晚上,在日租界警察局里,对郭大器手下的拷打逼供一直在轮番地进行。到了凌晨四点,终于有一个人熬不住酷刑的折磨,说出所有人的真实姓名,也把在张必家里当保镖的郭大器供了出来。
小野得知一直要刺杀自己的家伙竟然混到了张必身边,真是又惊又喜。他立刻接通张公馆的电话。偏巧那天晚上张必带着薛艳卿到河东的意大利租界回力球场赌钱,玩完了就睡在意租界宾馆里了。小野打探了好半天才把电话接到张必的房间里。他告诉张必,他身边的郭大器是东北军的侦察连长,要他马上把郭大器控制起来,自己带着人马立刻赶到意租界。
放下电话,张必已经是一头冷汗了,东北军的侦察连长居然混到自己身边来了,真是哪天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怎么掉的。当晚,跟着张必到意租界的有两个保镖,一个呆在酒店的前厅守卫,而郭大器就守在张必住房门外。张必心慌意乱地打电话跟在日租界里边的心腹悄声商议对策,决定先不惊动郭大器,等小野的人马到来之后再动手抓人。
张必接打电话和打电话,都被睡在一边的薛艳卿听得清清楚楚。她只作睡着的样子,不敢喘大气儿。她瞅见张必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的琢磨着什么,又扒着门缝朝外打量走廊里的郭大器,只等着小野赶到抓人。也就是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还没见小野赶到,他实在沉不住气了,一边匆匆地穿上衣服,一边把薛艳卿叫起来,说是自己有急事要赶回日租界,回头就派轿车来接她。说着就出了门。
见张必走了出来,守在门边的郭大器忙问他有什么吩咐。
张必作出轻松的样子对他说,日租界有急事,自己必须先赶回去。郭大器要跟着他走下楼,张必忙说,楼下的人跟我回去,你留在这儿照顾薛小姐吧。说罢他就快步奔下楼去。
郭大器只得听从命令,留了下来。他哪里知道,张必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更不知道小野已经带着人马进了意租界。
见房门开着,郭大器对屋里的薛艳卿说:“薛小姐有什么吩咐,”
已经知道郭大器真实身份的薛艳卿这会儿再瞅见郭大器,也禁不住地心里发颤,却又忍不住打量着面前这个东北军的连长,心说,傻小子,小野一到,你就死定了。嘴里却说:“你帮着把老爷的东西收拾收拾……一会儿拿下楼去……”
薛艳卿手忙脚乱地收拾了自己的物品,匆匆走出房门。他知道,这儿一会儿很可能就有一场真刀真枪的恶战,自己越早离开越好。来到电梯口,偏偏电梯迟迟上不来,她便顺着楼梯小跑着奔下楼去。刚刚奔到下一层,就听见郭大器在后面追了下来,还一边喊着:“薛小姐,薛小姐!”
薛艳卿心口乱撞,不知道郭大器突然追过来是什么意思。她惊恐地瞅着郭大器一步一步凑近前来。
郭大器将她那副翠玉的镯子递了过来:“您的镯子忘在卫生间了……”
薛艳卿松了口气,忙接过:“哦,谢谢了……这可是衡雅斋赵老板替我买来的呢,万一丢了,我还不得心疼死了……”
《玉碎》第二十四章(3)
郭大器随口说道:“赵老板呀,那可是个好人……”
听到这话,薛艳卿不禁看了郭大器一眼。
郭大器突然问:“薛小姐,出了什么事儿了么?您好象很害怕似的?”
薛艳卿本来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逃离,这时却按奈不住地冒出一句话来:“你是东北军吧?快跑吧,日本人要来抓你了……”
郭大器顿时惊呆了:“您这是听谁说的?”
薛艳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刹车的尖叫声儿。郭大器从窗户朝下一瞅,就见路灯下的两辆汽车里跳下四五个男人来,冲进楼门口。他“嗖”地拔出枪来,戒备地四下看着。
薛艳卿吓得躲闪到一边,叫道:“哎哟,你别在我跟前比划这个玩艺呀!”
郭大器匆匆说道:“薛小姐,万一我要是叫他们抓住了,您就给租界警察局打个电话,说这儿有人被绑架了,千万!拜托了!”说罢,他就往楼上跑去。
这功夫,就听见楼上传来男人们的吼叫声,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声。
小野和薛艳卿都紧张地听着上面的动静。
当上边的枪声停了下来后,又是一阵厮打的声音。就听一个日本人在上边用日本话激动地叫:“抓到了!抓到了!”
小野对薛艳卿又是一个得意的笑,走上楼去。
这时候,张必派来的轿车也到了,薛艳卿赶紧出门上了车。
后来,听死里逃生的郭大器跟我说,小野上了楼见到郭大器的那一会儿,得意得很,他搓着巴掌前后左右地打量郭大器,像是瞅见一头稀罕的野兽似的。
郭大器五花大绑地倒在地上,刚才跟小野的人马对打拼杀了一阵,气力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紧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儿。
小野拿靴子尖儿按在他的脑门上,往后一使劲儿,将郭大器的眼皮儿扯开,嘲弄地说:“干什么闭着眼呀?你不是要杀小野吗?睁开眼睛看看嘛,小野就在你的面前呢。”
郭大器看见小野,立刻睁大眼睛瞪着他。恨恨地啐了一口。
小野取笑地说:“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下面就应该玩我的游戏了,让我来告诉你我的游戏规则……”
冷不防地,郭大器“腾”地跃起身子,一脚踹在小野的腿上,一边大骂:“我操你小野八辈的祖宗!我就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里我也得要了你的命!”
小野的手下气恼地往郭大器身上一阵乱踢。
小野也不恼,他拿过一把椅子坐在郭大器的面前坐下,笑眯眯地说:“你当然要死,因为你竟敢刺杀大日本国的军官。”
郭大器又恨恨啐了一口,喊道:“我操死你妈!我爸、我娘、我妹子,全家人都死在你手里了!我不杀你才见鬼!!”
小野耸耸肩:“这不怪我,你们全家知道了不应当知道的事情,危及到我们日本军队的声誉,我当然要采取措施……”
小野扳下手枪的扳机,眯缝着眼睛正要开枪,突然闯进来一群端着枪的意租界警察来,一阵吆喝将小野等人的手枪都夺了下来。
一个意大利警察用半生的中国话叫:“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中国人,竟然敢到我们租界里来绑票!都铐起来!带回警察局!”
小野叫起来:“我们是日本人!我们是日本人!”
那些警察哪里听他叫,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他们都铐了起来。
就这样,郭大器才没挨小野那一枪,在警察局里,他从天窗翻跳到楼顶,又悄没声地游过了海河,逃回了自己的军营。到后来他说起这件事来时,还再三掂量着那玉观音挂件,说是观世音和薛艳卿一块儿保了自己。
意大利租界的警察究竟是怎么知道小野抓了郭大器?是不是薛艳卿报的案,薛艳卿却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什么,直到她死。
当知道自己的九个弟兄全部被日本人逮住之后,郭大器认定是陆雄飞向日本人告的密,便带着人马闯进陆雄飞的脚行问罪。踹开脚行的大门,郭大器就命令手下把陆雄飞抓起来。
陆雄飞的手下一拥而上,赤手空拳地要跟荷枪实弹的官兵拼杀。
陆雄飞倒还沉得住气,忙制止了众弟兄,问郭大器的来由。
郭大器指着他的鼻子喝斥:“你他妈的装洋蒜!派到日租界去我的弟兄们都叫日本人抓起来了!我要不是别人搭救,也早见了阎王爷了!这件事儿我只跟你商量过,不是你卖了我们还是谁?!”
陆雄飞忙叫冤枉,指天指地的发誓,自己决不会干这缺德的事儿!
郭大器质问他:“你冤枉?为什么你自己的人没有一个出麻烦的?为什么我带去的人一个不拉地都叫日本人抓起来了?”
陆雄飞突然想起自己跟臭劣咕交代过的话,赶紧派人去日租界去找他询问,但是臭劣咕却躲躲闪闪的不见。再派人去他家去打听,才知道他老婆孩子早就搬到进日租界了。接着又传来消息,说是臭劣咕升了官,已经当上便衣队的中队长了。陆雄飞立刻意识到了是臭劣咕搞的鬼,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喝过血酒的弟兄竟然背叛了自己,恨得他咬牙切齿直跺脚。他对郭大器说:“我自己的弟兄干出的这缺德事儿,我陆雄飞算是瞎了眼,要打要罚随你的便。不过我把话撂在这儿,十天之内,我把臭劣咕的人头送到你们兵营去。”
《玉碎》第二十四章(4)
隔天晚上,陆雄飞带着三个弟兄悄悄地进了日租界,通过租界里边的青帮弟兄四处打听,悄悄找寻臭劣咕的住处。
在日租界里,日本人的情报系统很是敏感,尽管陆雄飞一伙人的活动非常谨慎诡秘,小野还是得到了眼线的报告。
陆雄飞一伙子人终于在日租界的一幢房子里找到了臭劣咕和他的老婆孩子。待陆雄飞说明了来意,臭劣咕顿时脸色煞白,“扑腾”就跪了下来,说是自己是那天酒后失言,才把郭大器一伙子人的事儿说给了李穿石,是李穿石向小野告的密。
陆雄飞说:“酒后失言也罢,不是酒后失言也罢,反正是你坏了我的大事儿,我不把你交给东北军,他们就饶不了我。”
说着,陆雄飞的弟兄要捆绑臭劣咕。
臭劣咕和他的老婆赶紧给陆雄飞连连磕头告饶。
陆雄飞也不搭理他们,铁青着脸走出门去。
三个弟兄将麻袋往臭劣咕身上一套,绳子扎紧了口,像个物件似地把臭劣咕抬到门外的的汽车上,油门一踩就朝华界开去。眼看就要闯过旭街的路口了(也就是今天的和平路)到华界了,突然三辆汽车从三个方向一齐冲过来,将陆雄飞的汽车紧紧挤在中间。
陆雄飞还没反应过来呢,小野就走了过来,他说:“陆大哥,我们日租界是个法制社会,不通过警察局抓人是不可以的。”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