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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后来。。。。
要说么？真的要把自己最后一点尊严亲手撕碎么？然后卑微的站在他的面前？
可是，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他的冷嘲热讽？或者丢给我一个嫌弃的眼神？不。。。。我不要。。。。
细白的手掌不由得抓紧男人的衣服。。。。缓缓的松开。。。。
“后来我杀了他。”
我说的面无表情。
男人周着眉毛摇头，“我知道。。。。”顿了顿，用力扳过我的肩膀，强迫我看向他
“你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不要答非所问。。。。”
阴鸷的眸光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说啊！！”
我不得不说，看到他痛苦，我莫名的痛快！
。。。不管怎么样，明夜尘，我要你一点一点的还。。。。一点一点的体会我那样的绝望。。。。我宁愿拉着你，一同毁灭，也要让你尝到，心碎的滋味。。。
我迎上那个男人的目光，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喃喃开口
“如果没有那件事，我想她已经五岁了。。。。。”
他的身体完全的僵在那里！
片刻之后，他像忽然回神了一般，猛的捏住我的下巴。。。用力的把我拉向他的身边。。。。
男人浓重的喘着粗气，摇头咬牙切齿的开口
“伏烟，别骗我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愧疚么？你做梦！！”
我紧闭着双眼，双手抵触着他的胸膛。。。艰难的呼吸着
“就是那晚。。。你不记得了么？你说想要个孩子。。。。你说要给我一个孩子。。。。我虽然挣扎了，可是，那晚过后，我没有吃药。。。。。”
我也想，给你一个孩子。
跟着你姓氏的孩子。。。。。。
他终于放开了我。。。。揪着自己的胸口，几乎站立不稳。。。。
“是个女孩。。。。已经四个月了。。。应该长的很像我。。。。”我仰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双手攀附着他的身体，低声抽泣。。。。
那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是这一生中永远不会结痂的伤口。。。。时时刻刻想着，念着。。。。时时刻刻。。。。鲜血淋淋。。。。痛不欲生。。。
“我总是在想，如果有个很像我的女孩喊你爸爸，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对我那么绝情？我是不是可以不必受那么多的伤。。。。明夜尘。。。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是她的爸爸，我是她的妈妈。。。。”
时隔五年，我第二次在他的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哭的肝肠寸断！歇斯底里！
“明夜尘，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男人终于缓慢的睁开双眼，眼底一片猩红。。
“你说”
他的声音沙哑哽咽，那种温和中夹杂着的绝望，让我的心阵阵的刺痛。。。
我仰头对上男人那双如同漩涡一般的眸光 ，泪水肆意滴落，仿佛要流尽我生命的所有。。。。
“自始至终，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
45
夜色正浓。
正夏的时节竟也有了丝丝凉意。。。。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冷了起来。。。。
他拥着我，目光疲惫的看着窗外。。。。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不时被狂风掀起层层波涛。
许是因为这个，原本满是波澜的内心竟也慢慢的平静下来，轻微的啜泣声一下一下轻却有力的敲在男人的心
上。。。。荡起微微的波澜。
良久，他终于收回目光，俯下身深深的凝视我哭红的双眼，摩挲着我眼角逆流成河的悲哀
一字一顿
“从来没有”
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子，直插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单薄纤弱的身躯像是受到极大的重创一样，无力的瘫倒在男人的怀中。。。。
他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我。。。
唇角勉强的弯起弧度。。我的凄凉失望尽数映在他的眼眸。。。
多少次了？失望多少次了？我似乎都已经记不清了。。。而此时此刻心痛的让人窒息的感觉，我似乎也可以坦然的承
受了。。。这是所谓的麻木么？如果是，那么为什么心口还是会隐隐作痛？如果不是，我又为何如此平静。。。。
“好。”
我别过脸，慌乱的擦拭掉眼里不断涌出的晶莹，反手轻轻的推开眼前的男人，转过身去。。。
“我先睡了。。。”
那个满是苍凉，痛苦，寂寥无助的背影，还有强忍着哭腔的声音，明夜尘一生都不会忘记。。。。
不知为何，我有些站立不稳，几乎是靠着墙壁的支撑，才走回卧房。。。
我终于得到我的答案了，得到这五年来我一直想得到的答案。。。这是个好事啊。。。可是，那从眼底翻涌而出的滚烫
的液体，到底是什么呢？
单纯的悲伤？还是这就是所谓的结局？
我仿佛掉进无边的苦海之中，眼泪的咸度融合在苦涩之中，竟尝不到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坠落在地狱深渊的恶鬼，由四面八方向我涌来。。。
绝望到有恃无恐的境界，是不是就是痛苦的最巅峰？
我逃离他身边的路有多漫长多曲折却永远也比不上我走向他身边那条路的坎坷和悲伤。。。。
那一路我流过太多泪水，付出过太多的辛酸，出卖过太多次的自己，有多少次的遍体鳞伤，就有多少次的执着。。
他爱过我。。。
这一路，我就是靠着这句话走过来的
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他爱我。。。
我没有奢求过幸福，更不曾想过他会像普通百姓一样，娶我。。。。我一次一次咬着牙坚持走到今天的原因，只想听
他说一句爱过我。。。。哪怕是一瞬间，他心疼过我。。。。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就好。。。。
可是。。。。。
那个男人依然决绝的语气，让我的心一寸一寸冰封了起来。。那种从心灵深处涌上来的阵阵凉意，几乎摧毁我整个
灵魂。。。
“烟儿。。。”他在身后试探性的轻声唤我。。。
我猛的回头，身体因为踉跄狠狠的撞上一侧的桌角。。。我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
“好了，我全都知道，不要再说了。。。求你了。。。。”
他不再言语，我毅然转身。。
反锁好门，身子靠着门板无力的滑了下来。。。腹部的疼痛丝毫没有减少，却无法转移我所有的注意力。。。
离开吧，我想离开他就会好的，世界之大，只要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就好。
我挣扎着起身，眼角瞥向，不知何时被海风刮到阳台早已被撕碎的衣衫。。。不由得嘲笑自己。。。。真的是连个妓；女
都不如。。。。
打开衣橱，本想找件他穿的衬衫，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整整齐齐的女装摆满了他整个衣橱。。。。。。
统一的尺码，配我刚刚好。。。
一年四季，从内衣鞋袜到裙装大衣应有尽有。。。。
那一刻，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猛的转过身，甩的衣柜门“砰”的一声巨响。。。。
那一定不是为我准备的。。。
我的心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揪着疼。。。。
我从前想他不爱我，至少我是他唯一有过的女人。。。。可是现在。。。。。
原来他的“从未爱过”竟是有着另一番寓意。。。
寓意着他明夜尘那颗经久不动冷如寒冰的心，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被一个我不知道的女人满满的占据了。。。
怪不得我为他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到头来竟然不曾换回一句对不起。。。
怪不得我被罗西折磨的几经死去的时候，他见到我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
我遭受着这一切，原来他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着！
他早就知道了一切，却根本不曾打算拯救我脱离苦楚；
而我一直在用这个存活着：他一定不知道我为了他经历的一切的一切，如果他知道，一定会救我。。。。。
原来可笑的人，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我闭上眼睛，没了眼泪，内心却早已一片汪洋。。。。
明夜尘，原来你对我绝情的原因，是因为你早已有了心中所爱。
而我，却愚蠢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所有的软弱不堪尽数的暴露在他的面前。。。也彻底的把我推向更绝望的深渊
。。。。
不自觉的咬上曲起的食指，直到我彻底的平静下来。。。。
海风掀起轻如蝉翼的窗幔，我缓步走过去，关上不知何时吹开的窗户，跪坐在地毯上，一针一线，用左手缝好被
撕破的衣衫。。。。
夜色如墨。
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束缚了整个世界。。。。
所有人都活在这个牢笼之中，永生永世的被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捆绑着。。。。
天大地大，大不过命运的那张网。。。。
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从被编织好的命运中逃离。。。
“烟儿。。。”
深思之中，传来男人阵阵的敲门声。。。
“烟儿。。。。”
我慌忙起身，敛起神色，换上那件我刚补好的衣服。。。
“啪”
门锁被落下的同一时间，门外的男人猛的推门进来，惯性之大，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明夜尘稳稳的捞住我向后倾倒的身子，眉头紧皱。
“放手。。。。”
我轻轻的挣脱开他的禁锢，下意识的拉紧衣服，别过脸，淡淡开口
“我知道伏舟在你这里。。。。请你放他离开。”
看着我希冀的眼神，男人妥协般开口
“已经送他回去了。”
我深呼出一口气，“那便好。”顿了顿，我沉吟着开口，口气里隐隐有着自嘲
“很感谢你让我这一趟没有白来。。。。”
言罢，不等他回应，我自顾自的越过他，打算离开。。。。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明夜尘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我的步伐，按住我握着门把手的手，眼中似有不耐
“就是因为太晚了，所以呆在你身边不安全”
我无畏的迎上他似乎有着薄怒的眸子，倔强的开口，声音比他更高一筹。。。。
男人愣了半晌，随之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
“伏烟，你全身上下我哪没碰过？哪没摸过？我甚至比你自己更清楚你的每一个部位。。。。这一次不也是你主动跑
来献身的么？不是你主动请我上你的么？现在怎么了？开始跟我装清纯了？恩？”
努力压下心底锥心刺骨的痛意，换上愈发动人妩媚的笑容
“明夜尘，这个世界上像你一样熟悉我的人，太多了。。。。现在你知道我离开你之后是怎么活的了么？就是这
样。。。。凡是对我有意义的男人，我都是这样主动投怀送抱。。。。。你看，连你都招架不住，其他的凡夫俗子又有几个能
不拜倒在我身上？”
看着男人愈发充满怒气的眼睑，我皱眉摇头，状似苦恼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在他们的床上，至少我没有痛苦。。。。”
“啪！”
一记狠戾的耳光，把我甩在了地上。
“伏烟，你非得把自己弄的这么不堪么？你非要让全世界知道你现在有多下贱么？”
男人一步步上前，蹲在我面前，猛的揪起我的衣领，发狠的把我扯到他的面前。。。
长发毫无规则的坠落在身后，男人力气之大，让我不得不昂首看他。。。。
“你什么时候寒酸成这样了？”明夜尘低头看着我的衣服，讥诮道“是嫌我给你的报酬不够多么？伏烟，柜子里的衣服一件就够你生活到下辈子了，你这是干什么？”
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被集中在他的手掌之上。
我恨极了这种无法反抗的无力感。。。。
一道血痕自嘴角处缓缓流出。。。
男人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坚硬的地板上，才算终于平息了那永远无法浇熄的怒气。。。。
凌厉的眼神最后转为无奈。。。
他闭上眼睛，凉薄的唇，轻轻的吻住了我的唇。。。。
“伏烟，你的血怎么这么冷。。。”
46
我闭着眼睛，无法挣脱，只好承受。。。
冷么？你不知，那是我现在心里的温度啊。。。。
冰的刺骨，冷的麻木。
我只想发泄，想狠狠的发泄！
“就算我是又怎样，就算是我不堪又能怎么样？如果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