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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向郦相梁相曰:“二位太师乃钧衡大臣,如何主意?”郦寻思:“我若同谅,此诏难行,后人定说我假公济私,绝妒刘氏夺婚。”遂劝曰:“成事不说,送事不谋,今皇后、忠孝王连父母受苦亦愿做情,我等何必做恶人?”孟士元曰:“郦老太师实宽洪大量,成人之美。但此等律法,恐后人议论执事衔情。”即令部官存案,内侍带诏往天牢开敖,不表。
且说是早刑部监斩官夫明带武士到天牢,牢官接谕,检出刘捷刘奎璧、顾氏、吴淑娘母子及杜含香母子至亲七人,并山东巡抚彭如泽等,推出天牢。武士绑缚,押上斩轿,掌号呼喝,解到法场,席坐地下、候行刑旨到开斩。崔攀凤因是处斩,自己不便前来,令家人押七具棺木,放在一边,又备酒席活祭。彭如泽亦是家人备棺木并酒席。许多军民前来观看。将到巳时,只见内监骑马而来,军民齐声曰:“行刑旨到。”刘捷满门大惊,魂不附体。内监下马喝曰:“皇爷宽限旨到,快来迎接。”众官跪接。读诏毕,方知诏称武宪主父子恳限一个月处斩。众官皆谢恩,内监回朝缴旨。这刘捷疑惑,皇甫王爷怎肯保奏?刑部着仍禁天牢,方回朝复旨。崔家家人押棺回去,崔攀风闻宽限大悦,急赶入天牢,恭喜岳父母等蒙天子宽限。刘捷叹曰:“有甚么恭喜,只不过多了一个月耽搁,不如早决为妙。”崔攀风曰:“今既宽限,少不得自有相好大臣奏赦。”刘捷曰:“我罪若能赦,早有大臣保奏,何待今日,但方才诏称武宪五保奏,亭山乃我仇人,怎肯为我保奏?大为可疑。”崔攀风曰:“待我去刑部打探委曲。”即退回寓。
且说江进喜回寓,回复宽限并包管开赦等情,刘燕玉大喜曰:“感谢老王父子大恩。”唤江进喜曰:“尔速饱餐,去唤一轮车,待我进牢探望。”即取些碎银,交江进喜唤店家唤车。进喜饭毕,各物齐备,刘燕玉秤了三十两银子包着,带付牢中父母应用,留梵如看守房子,自己上车,江进喜跟随。来到刑部狱前,江进喜向牢手说明来历﹔牢子禀明狱官。狱官见天子宽限,心知大臣定然保奏,况有牢官嘱托、即开宇门放进。牢子引入牢房,只见满门正在闲谈,刘燕玉跨进牢门﹔叫曰:“爹爹、母亲,孩儿不孝来迟,望乞双亲大人赦罪。”刘捷不悦曰:“尔作人家媳妇,丈夫求功名进京,尔又到此,不怕婆婆见怪。”顾太郡大怒曰:“我只道尔死了倒干净,原来未死,尚有何颜来见父母?好个深闺女子,逃走二年,问你羞也不羞?”刘捷又问曰:“女儿到此亦是孝心,只是少年女不该远行,似此千里迢迢﹔况兼山遥水远,如何一人到此?如何又到天牢,出乖露五?夫人何出此言。”太郡怒气冲冲曰:“尔道崔攀凤之妻乃是女么?今对尔实说,乃是福建延平府梅姑娘之女代嫁。”即将崔家行聘后,燕玉同江三嫂逃走,值梅姑娘母女前来,方将甥女代嫁等事说明。燕玉曰:“事到其间,待女儿说明,请母亲息怒。”刘捷曰:“且容女儿说来,刘燕玉方把生母托梦订亲,万缘庵受苦,及进京求请老王奏赦助银之情言明,女儿实为守节,并非失节。”刘捷对太郡笑曰:“隆不得亭山保奏,原来女儿情面所致。”太郡亦喜曰:“我想知尔有如此委曲。”于是,燕玉先拜刘捷夫妻,然后与刘奎璧相见行礼,随后与吴淑娘、杜含香相见。刘燕玉把银送上曰:“此银乃是忠孝王所赠,女儿先取三十两与双亲应用,若用完再取来。”刘捷笑曰:“难得女儿孝心,但我有相好官员送银,使用充足,此银尔可收去。只是难得亭山父子大量,不念旧恶,肯收留女儿,又竭力救我,真是厚情﹔我竟存心害他﹔看来我正是杀牙。”刘燕玉再把老王吩咐江进喜包教赦却满门说明:“谅必开赦。”遂把与忠孝王书榜呈上,众人看毕。
正言间,拾好崔攀凤进来,刘燕玉想起前事,不觉羞愧满面,上前作一万福曰:“非是妹子无情,实乃先母托梦,先同江三嫂已与忠孝王订亲,不敢负盟失节,不得已逃奔尼庵。多蒙表兄不念前嫌,父母反受照顾,此恩必定报答。”崔攀风方才省悟曰:“我方才到刑部打探,说是念武宪王父子并皇姨求情,我心疑惑,谁知表妹有婚姻之约。若非表妹有此明眼识人,朝廷怎肯宽限?”刘捷曰:“一向只道真女婿,怎知是移花接木。难得尔少年如此厚道,日后定有好处。”崔攀凤曰:“亲戚之道,理当如此,怎当岳父介哲。”刘捷又问顾氏曰:“你前来寄书并近来进牢,因何并无说起女儿代嫁之事?直到今日方明细底,深负崔贤婿厚情。”顾氏曰:“只因你平日做官,虽不贪财害命,但遇尔的门生与官员闹事,尔务要尽力庀护,占人便宜。凡仇人多者,必多怨恨,我若实说女逃,却被仇人耻笑,辱没家声,故不言为妙。”刘捷闻言点头曰:“论我从前,凡事好胜,纵放门生为非,今追悔无及,故上天有此报应。”言末毕,只见牢官来报曰:“国丈恭喜,万岁赦诏到,请即接诏。”刘捷忙出天牢,香案已备,内侍曰:“快接诏审。”刘捷忙跪下。开诏读出,方知皇后保奏,赦刘捷满门男女,限半个月内将刘捷之女燕玉与忠孝王完亲,发配岭南充军,只将刘奎璧候斩,彭如泽候绞。刘捷悲喜交集谢恩,内侍囤官缴旨,牢官上前庆贺。刘捷入内说明诏内言语,深感皇后大恩。顾太郡曰:“难得皇甫满门宽宏大量,皇后这等仁慈,理当受享富贵。我等量窄猖狂,理当狼狈,只是难为了次子。”刘奎璧曰:“今幸皇后施恩,双亲赦看,孩儿乃是祸首罪魁,死于九泉亦得含笑。”众人俱赞皇后宽恩。狱官上前催促曰:“国丈遇赦,即当出狱。”刘捷曰:“今欲到何处安歇?”崔攀风曰:“小婿寓所宽大,房屋有余,岳父可到那边住,日食却又利便,暂时亦可不还,将来再处。”刘燕玉寻思,我到崔攀风家居住,惹人嫌疑。忽听得外边人声丛杂而进。
欲知是谁,请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回 念妻节少华缓婚 悔前过刘捷赦罪
却说刘捷遇赦,欲到崔攀风寓处暂居,刘燕玉心避嫌疑,忽闻外边走进儿人叫曰:“国丈何在?”刘捷闻声疑惑,只见来了六个青衣大帽家人,跪下曰:“小人乃是本府阮爷的家人,奉令押轿来请老爷们到衙中暂住。”原来顺天府阮龙光乃是刘捷的表弟,二甲进士出身。刘捷喜曰:“尔且稍待。”随即迸内对众人说明,可往府衙安身。刘燕玉暗喜。刘捷催促众人起身,只见杜含香抱着刘旋对刘燕玉曰:“我在此伏侍令兄,侯正法之日,我随到法场触死,阴魂亦可同伴。刘旋小子望姑娘抚养成人,妾在九泉感激不尽。”刘奎璧对杜含香曰:“我犯下弥天大罪,理应抄没,全蒙圣恩浩荡,只斩一人。尔如自尽,深负圣恩﹔况尔为我传嗣,五望尔保借性命,抚育旋儿长成,接吾香烟为是。”杜含香曰:“妾本欲同死,蒙爵主嘱托,妾当偷生照顾孩儿﹔但牢中无人,妾愿在此伏侍爵主,完此心愿。”刘捷曰:“此亦媳妇深情,吾们不必相强。”满门辞别而去,刘捷又向牢官称谢出牢。
家人早已备齐轿子,各人乘轿前去﹔江三嫂坐了小轿,江进喜跟轿,不一时来到顺天府,从中门直进后堂。阮龙光同辛氏迎接入内,淋浴更衣,两下相见。坐下茶毕,阮龙光间知江进喜母子委曲﹔俱称盛德。不多时,席间齐同饮。席间问及刘燕玉以前之事,刘燕玉就把万缘庵如何过日,梦如如何周全,后来焚如一同迸京等情说明。阮龙光笑曰:“难得贤侄女如此贞节,怪不得忠孝王父子尽情。”阮龙光又笑曰:“党如如此守道,我有一好机会报他。现城中有一座登善鹿,鹿内住持尼已死,来日本府存案,就令笼如往登善鹿充当住持,香火极盛,又有租田,颇有利益。”江进喜母子向前叩谢府尊提拨之恩。刘小姐令进喜把客脂内行李搬进府衙,又取了十两银子,交江进喜曰:“此银付你母姨应用。”次日焚如即进登善庵作住持,不表。
且说郦相在阁,令人抄出恩赦完婚的诏稿,至巳斜西回府,令家人:“取我的名帖,把赦书送与武宪王,说是我通知的,好备娶亲。”家人领命而去。郦相来到楼上,素华迎接坐下,间曰:“小姐因何有不悦之意?”郦相笑曰:“有一件不堪之事,姐姐尔莫怪,方敢说明。”素华曰:“有事即管说来。”郦相就把忠孝王父子并皇后为刘捷求赦,六部官大忿,自己好意劝住,圣驾前办不谦阻,又令人送赦书与他报喜等情,细细言明。素华闻言,柳叶眉实时双竖,杏眼圆睁,怒曰:“忠孝王大为不该!刘氏救他,乃为自己姻事,有甚恩首,如何赦得他家满门?况伊父番邦囚禁三年,伊母流落绿林二载,竟把父母仇怨置之度外。小姐尔是首相﹔亦不对你说一句,如此目无师长。且小姐昔年逃难,若非才学盖世,十五岁幼女岂不死于他乡外里?就是我投水之时,倘无恩母相救,早已葬身鱼腹。他今全不念你惨死之苦,办不记刘氏是仇人之妹,竟为了刘氏一人竭力奏赦,深负尔我情义。只是六部要谅,小姐何故阻挡?”郦相曰:“我若同谅,后人必说吾妒忌刘氏婚姻。”素华曰:“难得小姐宽宏,且喜小姐尚未露形﹔但忠孝王如此薄情,且待十年后改装,只是教他贪近反远了。”郦相曰:“不须十年方始改装,且再作三年大锺,以报朝廷之恩,即可改装。”素华笑曰:“正当如此,使他后来悔改。”郦相曰:“你嫁吾是戏耍之言,然荣显亦盖天下,算来胜他无权王爵多矣。我差人送敖书穗。亦是使他日后说吾宽宏耳。”且说送赦带稿家人来至王府,对门官说明详细,女婢传入后堂。王府夫妻父子正在闲谈,忽女婢呈上郦相抄来的谓檄﹔老王夫妻看过悦曰:“原来是女儿内宫求情,今郦相亦来通知。”即将回帖交来人带画,多多拜上棘太师厚意。家将领令,打发下书人回去。忠孝王间曰:“不知郦恩师节内什么育语?”老王把书付与忠孝王看过。忠孝王吃了一惊,即曰:“此事不好。孩儿奏朝廷定要守孟氏三年节义,方才娶妾。今当表奏,须缓三年完亲,方不欺君,亦不负孟氏贞节。”尹太郡大怒曰:“我常念无有媳妇。今幸皇后求情,圣上赐婚,乃天之幸,逆子要再缓三年完亲。况刘捷满门要往岭甫,只剩媳妇单身,教他住于何必?逆子如此怃逆不孝,真是可恨!”武宪王亦怒曰:“媳妇何愁无处□身,他在尼庵住过,今仍住在尼庵何妨。”太郡愈怒曰:“逆子目无君亲,使我们无有媳妇害羞。不如回乡,任尔表奏缓婚。”言讫,回顾众婢仆曰:“快快收拾行囊回乡!”众婢仆暗笑忠孝王不知趣,不要娶妻,致使父母发怒。当下老王夫妻怒气冲冲,退入内去。忠孝王无情无绪,回弯风宫,对孟小姐画图前作揖曰:“为小姐守节,致使双亲发怒,小姐可知我辛苦么?”忽又转念:我今宁可得罪父母,决不辜负孟氏,只得修下缓婚表,来早密奏朝廷,自然准奏,那时双亲,虽然发恼,亦是无计可施。主意已定,至初更后,就闭上宫门,灯下具了缓婚表方安寝。
且说老王对妻曰:“畜生作事认真,今日责骂不敢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