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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再生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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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为国访道,誓破番国立功,但你们时运未到,在此且训练弓马武艺兵书。候番寇该败,贫道即赠尔宝贝下山,成就你等富贵,但可惜房中琴瑟别调。”按道人知熊浩之妻徐氏之寿不久,虽生子熊起风,后中状元,奈产后即亡,不能与熊浩相会,故说此话。皇甫少华忙问道:“师父此言,莫非弟子的妻室改嫁他人么?”道人曰:“孟氏乃贞烈女子,何必多虑。”熊浩疑而间曰:“依此看来,莫非弟子的妻室有失?”严道人曰:“非也,天机不可泄漏,久后便知,不必多疑。”二人亦只得一心学道,并无异志。从此在山用心学习武艺,略闲暇,即讲究兵法、道人只传二人六甲,趋吉越凶,奇门小术而已。

  自前日山东巡抚冒奏皇甫敬降番,差官奉旨往湖广捉拿皇甫敬家眷进京处斩,时刘捷已写书差家将垦夜飞报次子刘奎璧。奎璧见书大喜,合府男女皆知皇甫家满门处斩之事。江三嫂一闻此言大惊,忙到晓云阁密报刘燕玉说:“皇甫家满门处斩,谁知你生母阴魂颠倒,托梦叫与少华订婚,岂不误了小姐终身大事?”刘燕玉闻言,吓得痴呆失措,停了一会,垂泪曰:“谁知吾母托梦,误我终身!”江三嫂劝曰:“小姐不必多虑,且喜此事并无外人知道,日后国丈或是太郡定然与你配下良缘,何必忧伤?”刘燕玉泣曰:“三嫂差矣,奴幼读诗书,岂不知妇人守一而终?我既奉母命与皇甫郎订亲,虽丈夫不幸灭亡,我不能同死已为不义,自当终身守节不嫁,方尽妇道。怎肯改嫁负心?但不知孟小姐可能守节乎?”江三嫂骇然曰:“小姐非孟小姐可比,孟小姐乃明嫁正婚,守节易明,你乃私自订婚,守节实难。国丈问你何事守节,你却如何回答?”小姐曰:“万一父亲迫嫁,我惟一死,以明全节,断不作失节之妇。”江三嫂知小姐节烈,恐其自尽,慰曰:“吉人天相,小姐如此节烈,或者天遣皇甫公子知风逃走,日后还有团圆之日。小姐不须挂念,听天由命罢。”小姐曰:“万一不幸,惟有死而已。”

  光阴似箭,早是元旦,合府文武官员多来与太郡贺喜。闹热数日,已是正月初六日,早饭后太郡与刘奎璧在后堂议论家务,太郡偶然想起一事,对刘奎璧摇头曰:“我儿今年已是十七岁,怎么一些人事不晓得,岂不可笑。”刘奎璧曰:“孩儿何事不诸,请母亲说明。”太郡曰:“我是公侯官家,一向只因你年轻,我系女流,府上从未曾点过花灯,以庆升平。今你年长,不日就是元宵佳节,亦当叫几名灯匠,买新样花灯,庆贺闹热,显烛门梯才是。你竟不思此事,明是不谱人事。”奎璧曰:“骇几无时不思花灯热闹之事,但恐被人耻笑,说是我何等人家,不自思量,敢点花灯?”太郡不悦曰:“满朝富贵,半出刘门,我们庆点花灯被人耻笑,未知何人可点?”奎璧曰:“只因孩儿尚未定亲,恐外人说我无力娶妻,还妥点甚花灯,故恐人谈笑。”太郡闻言大怒曰:“吾屡欲与你订婚,你俱推蒙不许,累我至今无有媳妇,自觉有愧。我不怪你便好,你还敢说出此言,莫非为娘无力娶媳么?”奎璧曰:“非孩儿不娶,奈孩儿立愿,若非孟氏为妻,孩儿情愿不娶。”太郡寻思,皇甫少华如今满门已亡,那孟士元乃诗礼之家,女儿若要改嫁,恐人议论,倘不改嫁,误了终身大事。我今不若作个好人,奏上朝廷,赐婚孟氏,亦免外议改嫁之羞,又使孩儿欢喜。主意已定,又对奎璧曰:“汝既迷恋孟氏姿色,待我具表与尔姊姊,求朝廷降旨,将孟氏赐儿为妻,孩儿心愿若何?”奎璧大喜曰:“若得孟氏为妻,心愿已足。但表内不可实言孩儿只中二箭失脸,只说儿与少华俱中三箭,孩儿先射,少华后射,孟士元因皇甫敬乃现任官,威风较大,将女儿许配皇甫少华,实为不公,如此启奏,孩儿方有体面。”

  太郡即令人照奎璧言语,具了表章,另修一书付刘捷,说明求主赐婚事情,可将表章进与皇后,转求天子赐婚。奎璧即叫家人刘升,赏了路费,嘱曰:“尔可备快马,垦夜进京,若见国丈,只说我先中三箭,孟士元敬他现任官威风,将亲许配皇甫家,切不可实言。”刘升领命,随备快马包袱,星夜赶路。直至正月尽,那一日早饭后,进了京城,直到刘国丈府,将马缚住,来见把门人,说明来历。把门人来见刘捷裹明,刘捷着他迸来。刘升进见刘捷,拜见毕,遂将表书一并呈上曰:“太郡有书表,请国丈一看。”刘捷将表放在案上,只将书拆开看过,大喜曰:“如此赐婚,方显国戚的势力。刘升,你路上辛苦、可到后面饱食安歇,另日奏去。”刘升往后衙而去。刘键入内,对吴淑娘说出备细:“你来早可带表入官,启请娘娘,下旨赐婚。”吴淑娘应允。

  到了次早,吴淑娘梳妆毕,换了衣裙,执了玉勿,带了太郡的表章上轿,来到后宫门下轿。把门太监迎见曰:“吴姨娘莫非要见娘娘么?”吴淑娘曰:“正是,未知圣上可在官?”太监曰:“圣上在朝末回,娘娘现在正官。”吴淑娘步行,来到昭阳官前候旨。把宫门太监进宫奏曰:“启上娘娘,今有国舅姨娘吴氏在宫门候旨。”刘后大喜。按刘后为人仁孝宽慈,即令宣进。太监出来对吴氏曰:“娘娘有旨宣召。”吴淑娘执勿进宫,至殿上俯伏奏曰:“臣妻吴氏朝见,愿娘娘千秋。”皇后曰:“卿平身赐坐。”吴淑娘谢恩,坐在旁边绣凳,宫女奉送茶来。皇后曰:“姨娘久不进宫,未知家中母亲、兄弟、妹子可好么?哀家甚是挂念,奈深宫似海,不能面见父母,未知满门安乐否?”吴淑娘奏曰:“仰仗娘娘福庇,国丈太郡壮健,满门至亲俱皆清吉,毋庸圣虑。只因二国舅尚未定婚,太郡特请娘娘奏主赐婚。”说罢,就从袖内取出表章跪送。太监接表,放在案上,皇后着惊问曰:“太郡好无打算,大哥夫妻远镇北边,二弟年已十七、理当早娶,以便伏侍太郡,因何姻缘未定?”吴淑娘奏曰:“娘娘看表,便知委曲。”皇后拆表细看,心知二弟三箭必有不全,故孟士元许亲皇甫家,乃曰:“原来御弟心恋孟氏姿容。但皇甫敬降番,全家罪在不赦,孟士元将女错配,其女已误终身。待哀家奏准赐婚,以定孟氏终身,并满御弟痴念。你回见我父,早晚自有佳音。”吴淑娘称谢辞别,皇后曰:“难得姨娘进官,待赐宴回去。”吴淑娘谢曰:“多承厚恩,但国丈在府悬望,不敢延停。”皇后曰:“既如此,姨娘且回,改日再进宫走走。”吴淑娘退出,从后宫门上轿回府。刘后将表章藏在袖内,停了一会,内监报曰:“万岁回宫了。”皇后便执玉笏迎接圣驾,成宗曰:“御妻平身。”皇后立在旁边,成宗下擎进宫,皇后朝拜毕,赐坐旁边。侍女奉茶,各卸下御服坐定。皇后笑而不语,成宗问曰:“御妻为甚不言而笑?”皇后立起欠身曰:“适才老母在云南家中奏事进表,臣妾故此为笑。”成宗曰:“未知太郡所奏何事,御妻可即奏来。”皇后曰:“请陛下赦罪,臣妄方敢续奏。”成宗曰:“赦卿无罪,只管奏来。”皇后袖中取出表章,官女呈上御前。成宗接表看过,沉吟一会,微笑对皇后曰:“卿可看此表,乃是谁词。孟士元乃兵部尚书,总辖文武官,岂不知国丈官高,胜过皇甫敬?且尔弟先中三箭,孟士元将姻缘配与皇甫家,岂不俘礼?至于后射之言,一发谎词。”

  未知成宗如何发落,下文分解。







第十六回    成宗帝曲意赐婚 祁丞相孽缘强合

  却说成宗对皇后曰:“看此表必尔弟三箭不全,孟士元特将伊女匹配皇甫少华,尔母此表,必有诈词。有甚难办?”皇后忙奏曰:“陛下果然圣明,臣妾亦疑有诈。但念孟氏错配皇甫少华,已误终身,伏乞陛下俯念弱弟痴情,恩赐完婚,使孟氏得全名节,以遂终身大事,办感陛下皇恩。”成宗曰:“近来武士回报,前差刑部官捉皇甫敬家眷进京,不料逆子皇甫少华知风逃走,只捉得伊母尹氏并伊姊皇甫长华解京。路过吹台山,贼寇韦勇达杀死官军,劫去尹氏母女,占山为寇,满门大罪,在于不赦。孟氏错配,已误终身。朕今赐与国舅为妻,非止国舅心满意足,而孟氏亦免重婚恶名。但国舅尚是白丁,朕若赐婚,亦不光彩,如今加封刘国舅为镇国大将军。”皇后谢曰:“陛下如此施恩,臣妻满门感激不浅。但孟士元诗礼传家,虽降诏主婚,恐孟氏不奉婚诏。乞陛下再遣一重臣,带诏前去,孟士元方肯奉诏。并求陛下着弟刘奎璧完婚十二日后,着大臣带刘奎璧进京供职,使妄手足再得相会。”成宗曰:“如此足见御妻友爱之情意。”就着太监秉笔,太监依皇后的口气草诏。又决定着左求相祁盛德前往主婚,十二日后带刘奎璧进京供职。内监写诏完毕,呈上御前。成宗看罢,用印封缄,交与内监孙福,并带镇国大将军封敷衣冠,往付左本相祁盛德。内监先往求相府交付,后到国丈府交了皇后密诏,方回官缴旨。

  刘捷看了皇后密诏,即备下程仪六百两,上马来到左丞相府。当下递帖,开了中门步入,分宾主坐下。茶罢,刘捷谢曰:“孺子姻缘,劳动老木师返往跋涉。下官何以报答。”祁相曰:“老夫奉旨主婚,怎敢言劳?况是成全两家美事,是有喜酒吃的,正当效劳。”刘捷曰:“还有一事要紧,虽是奉诏赐婚,孟士元前已受过皇甫家聘礼,恐推辞不肯奉诏。乞老太师鼎力,方能成就。”祁承相曰:“老夫奉旨主婚,怕他逆旨不成?且皇甫家罪在不赦,今主上赐婚,孟氏亦免再嫁之嫌,乃是造化,岂有不从之理。”刘捷谢曰:“全仗老太师玉成。”即将程仪送上,曰:“区区菲仪,聊申敬薄,幸乞晒纳,足感盛情。若成亲后,相烦带小儿迸京,恩德如山。”祁承相曰:“老夫自带令郎进京,不须挂虑,盛赐决不敢受。”刘捷再三摧让,祁汞相只得受了。刘捷辞别回府,写书令家将赶回,使孩儿欢喜,好待接诏。

  且说祁本相恐沿途地方官破费,只带十余人随从,收拾行李,背在马上,一路赶紧,至三月二十已到云南云州府。合省官员忙出绒迎接,一面备公馆伺候。众官出城二十里,早已相遇拜见,祁相来到接官亭吃茶,对众官曰:“老夫奉旨,要到刘国丈府与国舅开读沼书。可令人报知,伺候翅接。”地方官即令人报知刘奎璧,备下香案。不片刻,祁相已到,刘奎璧奔出跪下,众官分立两旁。祁相展开诏书读毕,乃是加封镇国大将军,兼赐孟丽君完婚。刘奎璧好不扬扬得意,谢恩毕,当堂穿戴了将军衣冠,然后请祁相坐在东首上面,众官坐在左边,自已坐在右边。茶毕﹔祁相曰:“老夫难以久延,国舅须速择附近吉日,行聘完亲,便同老夫进京面君。”奎璧领命曰:“太师可在此安歇。”祁相曰:“不须费心,改日吃喜酒罢。”随即辞别,上轿往孟府。

  且说孟士元自见京报,知皇甫敬被擒,捉拿家眷,恐女悲伤,密嘱孩儿不可泄漏。孟丽君料必有凶,屡问征番实信,不及详情。孟士元只推水面征战,难以侦探,并无京报。孟小姐屡对苏映雪曰:“公公征番,必有大凶,故此父亲不肯实言,未知终身如何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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