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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眼睛已烙进班尼的脑海。
“班尼?”
正欲动手的瑞特和柯顿听到了厨房里的异常响动,瑞特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有回答,二人急忙立起身,同时,手伸向怀中拔枪。
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出现在门口,柯顿的手还在半空中就已中弹夭折。瑞特急忙扣动扳机,黑衣人一个滚翻来到瑞特面前,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瑞特仰面朝天倒在一片碎玻璃中,他控制住内心的恐惧,斗胆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只有行动,没有言语,举手之间又扭断了瑞特的脖子。在临死前的一刹那,瑞特最后记住的也是那双猎隼般的眼睛。
尊尼躺在地上,瞪大了惊疑的眼睛观望眼前骤变的局势。这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帮我?他是要救我吗?还是……
尊尼的思想还没理出个头绪,黑衣人已经解决了屋子里的一切问题,转过身来面对着尊尼。
他揭去了黑色尼龙面罩,终于以庐山真面目示人了。尊尼看见了一张方正、刚毅、轮廓分明的脸。这张脸全部由直线组成,突出的下巴,如刀刻般突兀挺直的下颌骨,阔大的嘴巴也是几条直线的曲折组合,继续上升的直线勾勒出高耸挺阔的鼻子,一头短发如刚修剪过的草坪一般直立着。这些简单平直的直线组合中,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那双让班尼和瑞特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的眉骨出奇地高,浓密的眉毛杂乱而拥挤地覆盖其上,眉宇间透出一种原始人的古拙。宽阔的眉毛下面,一双不大而深邃的眼睛,深得比天边那遥远的地平线还要远。如果这双眼睛宁静地注视你片刻,你一定会像一只在大海上航行的小帆传,任由那目光所产生的漩涡吸纳进去。
“你是谁?”
强烈的、想解开谜团的欲望战胜了恐惧,尊尼忍不住问道。
“闭上眼睛。”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冷地以命令的口吻吩咐尊尼。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小瓶红色的液体。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才做!”
“照我说的去做!”
依然是平和但不容分说的声音。不知尊尼是受到了这声音的威慑,还是觉得自己此刻已别无选择,反正他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尊尼感到燥热的身体中渗入了一丝凉意,就像夏日里吹过的一丝凉风。他微微睁开眼睛偷窥着,黑衣人正把小瓶子里的红药水往自己身上倒,那冰凉的感觉就来自于这红色液体。那是什么?粘粘的,滑滑的,红色的,像血,是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像血,在他胸前的白背心上红了一大片。
黑衣人走到尊尼的女友玛丝身边,以同样的口气对她说:“你也一样,照他那样去做。别担心没事的!”
已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的玛丝,不敢再相信任何人的话,她将求救与征询的目光投向尊尼。
“照他的话去做!”
尊尼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他必须给女友打气。
黑衣人从衣袋中掏出一次成像速显相机,对准尊尼。
尊尼以为他拿出了什么致命武器,本能地睁开眼抬起头。
“别动,闭上眼躺好,你已经死了!”
“哗哗”两道白光闪过,尊尼和他的女友已经具备了死亡的证明。
黑衣人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向尊尼的女友走来。
“嗯——嗯——”
玛丝禁不住尖叫起来,嘴上的塑胶封条使她的声音变了调。
寒光一闪,黑衣人的匕首倏然落下——嚓的一声,她脚上的束缚被割断了。接着是双手、嘴上,她又重新获得了自由。
“把你们的衣服、戒指、手表以及身份证都给我。快,动手做!”
黑衣人一面吩咐,一面又解放了尊尼的手和脚。尊尼晃悠悠地站起来,活动着酸痛的手腕。
“你,跟我来!”
黑衣人领着尊尼走到门外的汽车边,打开后盖。两只黑色的大口袋,上面几个白色的大字赫然人同“无人认领的尸体陈尸所”。
“抬另一具,跟我来!”黑衣人抬起其中一具尸体,对尊尼说。
尊尼杀过不少人,也见过无数尸体,但抬这种冰凉的死尸还是第一次,心中不免有些发毛。没办法,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扛起了另一具尸体,跟着黑衣人走进屋里。
“哦,这该死的尸体可真沉。”尊尼一边抱怨一边把尸袋重重地摔在地上。
黑衣人伸手拉开一个尸袋,一具成年男尸,苍白而僵硬地仰着脸,尊尼甚至感到了他身上发出的阵阵寒气。另一个尸袋里是一具女尸,嘴角的血已经凝固。
“替他们穿上你们的衣服!动作要快!来吧!”
黑衣人径自走到一边,左手拎起瑞特,右手提起柯顿,像提着两只小鸡,径直向门外走去。两个乖戾暴虐的家伙此刻已成了一团没有骨头的死肉,被脸朝下地摔在了地上。
黑衣人掏出尊尼和女友的死亡照片,略加审视,又抬头望了一下四周,然后把照片塞进瑞特的口袋,直起身,拾起地上的消音手枪,砰砰两声,瑞特身上多了两个不太显眼的弹孔。黑衣人再次观望周围的环境,手枪已被他放进了柯顿的手中,一切就绪,黑衣人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匪电话。
“路德别墅区232 号发生凶杀案,请速派警察来。”
尊尼替死尸更衣已毕,从屋里走出来,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在干什么?”
“他们杀了你们,然后互相残杀。”
“嗯,真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这帮臭小子。”
尊尼和黑衣人走回屋内,地上横卧着两具男尸一具女尸。
尊尼忙着将班尼的尸体装人尸袋里,黑衣人则不住地往地面上洒汽油。忽然,尖利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尊尼惊恐得竖起了头发,手也僵直地停止了动作。
“糟了,警察来了!”
“别担心,如果没有证人,我们这样做是不行的。你要做的只是动作快一点儿。
快,到外面去,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黑衣人抬起班尼的尸体,三人一起向屋外跑去,走到门口,他转回身,点燃了屋内的汽油。顿时,屋内火光冲天,火蛇乱窜。带着陈尸所霉味的“尊尼”和他的“女友”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大火中,他们冰凉的身体慢慢开始变暖、变焦、消失。
三个人拼命地跑向他们的汽车,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热浪推着他们向前冲。黑衣人将尸体扔进后备箱,跳进车子,发动了引擎。他们的车子刚刚开出不足几十码,身后的警车便呼啸而至。
飞驰的汽车上,惊魂甫定的尊尼同样惊恐万分,却没有忘记应有的黑道义气。
“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有什么需要,来找我好了!”
“你冒生命危险出庭作证,美国法警理应保护你的安全。”仍旧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
“你说什么?”
黑衣人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以前曾经光顾的那家餐厅,那里会有人安排你的一切。”
“哪家餐厅?”
“你曾经去过的那家大胡子餐厅!”女友在一旁提醒尊尼。
“哦,老天,是那家餐厅。那白汁牛肉最好,我饿了,我要好好吃一顿。”尊尼发狠地说道。
“下次你会没命的,我只会救你一次。
黑衣人全然不顾尊尼的感情变化,他是例行公事。
说话间,车被开到一片临水的空地上。
“下车!”
尊尼和女友乖乖地下了车。黑衣人也跳下车,用一根粗铁棍抵住离合器,扳开手闸,车子像一头发狂的小公牛,一头扎进水里。
“喂,那是我们的车,你要干什么?”
“来,走吧,到那边去!”黑衣人不作任何解释。
一道灯光从黑暗中扫射过来,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
黑衣人一边走一边对尊尼做最后的吩咐:“从今以后,你们不会再见到我,但我知道你们的行踪。聪明一点儿,别惹麻烦。记住,如果你反悔,不肯出庭作证,我就亲手把你交给考·奈利,我说话算话。”
话说至此处,黑衣人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丝毫不去理会在他身后乱喊乱叫的尊尼。
“嘿,谢谢你!请相信我是可靠的人。需要帮忙的时候来找我……”
尊尼被推上了一辆四壁皆黑,壁垒森严的密封车,他的声音不得不中断了。
“微笑吧,你们已被‘蒸发’。”
这是尊尼作为尊尼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四章
5 月的天气总是这么乖巧,无论细雨霏霏,还是艳阳高照,总能让人心旷神怡,十分惬意。
约翰以他特有的走路姿势大步走在宽敞的街道上。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他喜欢北部地区这个季节的气候。太阳像一只刚出壳的小鸡,抖干了身上的水,用它金灿灿的黄色细绒毛抚摸着每一个或老或少、或贫或富、或快乐或伤感的生灵。它把柔情注人每个人的心底,连蜷缩了一夜的流浪汉也感到有一股微热在心中扩散。
约翰抬起那张直线组合、轮廓分明的脸,充分享受着阳光赐予的温柔。又工作了一个晚上。昨夜的行动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精神,他看上去还是那么精神百倍。这是多年训练的结果,无论前一天晚上工作多么艰苦,甚至可能精疲力竭。只要太阳在地平线升起,清晨一旦来临,他就会像上了发条的钟,再次抖擞精神开动起来。
想到昨晚的行动,约翰不禁感到可笑。那个胖子尊尼居然让他有事去找他。他们这种人约翰见得太多了,他们往往不顾环境条件的限制和实际情况的许可,却一味地夸口要帮助别人。好像只有这样做出承诺,发下毒誓,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这正是他们可笑又可爱的地方。虽然,约翰知道他们出庭作证都有自己错综复杂的原因,于公于私,于己于人,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原因都有,但他从不去追究这些缘由,他的任务只是保证他们的安全,替他们安排今后的出路。况且,他们虽说良莠不齐,但他们大多言必信,行必果。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帮忙,一般情况下他们还是可以信赖的。是的,他们是可以信赖的……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家住堪萨斯州的韦斯,在他未出世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跟着北翼黑手党老大干,一直颇得组织头目的赏识。韦斯长大后也加入了该组织。也许是同伴们嫉妒他们父子俩的运道顺畅,在老大面前进了谗言;也许是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总之,大头目忽然翻了脸,以一个微不足道的借口用家法处决了韦斯的父亲。年轻气盛的韦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气之下,利用他所掌握的机密,出庭指证了该组织的头号人物。由此惹出的麻烦当然少不了。尽管韦斯格外小心谨慎,张开全身每一个毛孔,像雷达一样监视着周围的环境,但狡免三窟也终有一失,韦斯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人手中。正当他们准备割下韦斯的头给大头目当祭品的时候,约翰出现了。冰凉的钢刀刚一离开韦斯的僵直的脖子,恐惧便消失了,他马上记起了父亲教诲的“江湖道义”。
“喂,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需要我的时候来找我。”
约翰当时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说老实话,他可不想再和这个从小在匪窝里长大的小子打交道,但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但是,天不遂人愿,几个月后的一天,约翰不得不再次找到了韦斯。
那次行动,是约翰所遭遇过的最强大的敌手。酷暑的潮湿闷热,再加上长时间的激战,约翰感到有些目眩,慌不择路地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车在公路上行驶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断加快的车速所带来的阵阵夜风逐渐将约翰的头吹得清醒了一些。
看看路边的标示牌,他才搞清楚,原来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