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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队长……”寒生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犹豫了下后,上前推门。
门是虚掩着的,应声而开,他走进了屋子里。
朱彪盖着被子仍在昏睡着,寒生又叫了几声,朱彪没有任何反应。寒生有些奇怪,遂上前推了推,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寒生抓出朱彪的手,两指切在手腕上。
健康人的脉象应该是一次呼吸跳动四次,寸关尺三部有脉,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朱彪本身正值壮年,何故脉象如此沉而弦呢?
沉脉轻按不得,重按乃得,有力者为里实,无力者为里虚。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脉沉有力为里实;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则脉沉无力。
弦脉端直而长,挺然指下,如按琴弦。气机不利,肝失疏泄,脉道拘急而致使气机输转不利,出现弦脉。
这朱彪脉沉里实带弦,必是经络阻滞,可是究竟是哪条经络受阻,寒生却摸不出来了,如果父亲在场,也许可能会搞明白的。再探朱彪的呼吸,却是十分的正常,怪了,不是被点了穴道了吧?
寒生突然想到了点穴,当时在卧龙谷中自己也曾被蒋老二点了昏睡穴,朱彪会不会也被点了昏睡穴呢?呼吸没有问题,脸色也正常,惟脉沉实而弦,应属被外力封闭了某个穴道,不过自己并不会解穴。
《青囊经》上只有一种解穴之法,自己在卧龙谷里的溶洞中曾经对吴道明试用过一次,结果搞出来一大堆屎尿。
要不要再用上一次?寒生拿不定主意。
朱彪被人暗算,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吴道明原本也是应该住在这里的,此刻人不在而门虚掩,搞不好是出事了。管他呢,还是再用上一次吧。
想到这儿,寒生纵身上床,手掌按住朱彪的口鼻,不让他呼吸。朱彪浑身扭动着,涨红了脸,体内的元气左冲右突,寒生都快按不住了,于是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扑哧”一声,朱彪的括约肌失禁,大小便一起喷出,臭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寒生松了一口气,撒开手掌跳下床来,朱彪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幽幽醒转过来。
“哪儿来的臭气?”朱彪疑惑地望着寒生道。
“你屙床上了。”寒生告诉他。
朱彪伸手进裤裆一抓,果然胯下黏稠之极,再看手上已是黄糊糊的一片……
“我来找岭南吴道明。”寒生以手捂着鼻子说道,没有告诉朱彪刚才为其解穴之事。
“咦,他不在么?”朱彪定了定神儿,叫了起来,“孩子也不见了,快看看那屋的师太在不在?”
寒生赶紧退出门来,到对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回来告诉朱彪说没有人。
朱彪坐在床上犯迷糊了,他们去了哪儿呢?
寒生摇了摇头,走出了朱家。
返回到家中,兰儿已经将早饭端到了桌子上,吴楚山人和一清师傅已经起来了。
“山人叔叔,吴道明没有找到,昨晚,肉尸的毒后来让我解了,是不是让一清师傅留下来几天,我再想想法子。”寒生小声对吴楚山人说道。
山人点点头。
寒生走到一清身边,说道:“一清师傅,你能在这儿多待几天吗?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一清沉思片刻,说道:“我可以到镇上打电话回去,请几天假。”
早饭后,一清便前去镇上打电话,并争取中午之前赶回来。
吴楚山人吃饭时就一直沉默不语,此刻他拉住寒生,说道:“你知道村里谁家里卖老母猪吗?”
寒生想了想,说道:“一般人家都不会卖,要留着开春生小猪,干吗?”
山人严肃地说道:“当年刘伯温布下的太极阴晕这个风水迷局,到今天已无大用,而且风声走漏,我担心会有心术不正之人加以利用,对天下苍生未必是好事,总之,自古以来,凡改朝换代,吃苦受难的总是老百姓。”
寒生点点头,山人叔叔说得不错。
“将老母猪葬进去,毁掉太极阴晕。”吴楚山人终下决心道。
寒生随即到村里走了一遭,跑回来问吴楚山人:“有一头得了重病马上就要死的老母猪,瘦得要命,不知道行不行?”
吴楚山人答道:“没问题,即使死猪也是可以用的。”
寒生和吴楚山人来到那户农家,看到了那头奄奄一息、骨瘦如柴的老母猪。老母猪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眼角竟然落下两滴泪来。
寒生见之,竟起了恻隐之心,口中不由得叹息起来。
“山人叔叔,我看这猪兴许医得好。”他期望的目光望着山人说道。
吴楚山人看了眼寒生,心中叹道,这孩子心地如此善良,将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上可如何立足啊!可嘴里仍是说道:“寒生啊,那你就试试给医治一下吧,我们到哪儿去找头死猪也是可以的。”
那农户老头插嘴道:“寒生,你能治好这头猪么?”
寒生说道:“我试试看。韩老伯,你看它战栗发抖应该是有烧,皮肤内里发蓝,是不是得了猪瘟?”
那老头说道:“已经死了一头了,应该是传染病吧。”
“韩老伯,你马上去抓两只癞蛤蟆剁碎,拌上四钱伏龙肝,以卤水调成糊状给它灌下去,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寒生说道。
韩老伯疑惑地问道:“癞蛤蟆好抓,做豆腐的卤水也要得到,可是什么是‘伏龙肝’啊?”
寒生解释道:“‘伏龙肝’就是你家锅灶里正对着锅底的黄土。”
“有,有,我这就去弄。对了,我昨天刚刚埋掉了一头死老母猪,如果你们有用,就去把它挖出来。”
寒生看看吴楚山人,山人点点头。
寒生在韩老伯家的菜园子里,手持铁锄奋力地掘着土,不一会儿,死老母猪的尸体裸露出来,这是昨天刚刚埋下去的,还没有开始腐烂,母猪的皮肤呈蓝色,正是猪瘟的病症。
寒生找来一条麻袋,将这一百多斤的瘦母猪装了进去。
韩老伯回来了,要来了一碗卤水,手中拎着两只蟾蜍。
卤水又名盐胆水,这是煮盐初熟时,槽中沥下来的一种黑色浓汁,味咸苦,有大毒不能吃,但可以用它来做豆腐的凝固剂。
韩老伯犹豫道:“这东西能行吗?当年杨白劳可就是喝卤水死的呀。”
寒生笑笑说道:“卤水能治人的颈瘘,也就是颈部淋巴结核,猪瘟病是由病毒引起的,全身淋巴肿胀。立秋后的大蟾蜍,消炎去腹水疳积,尤其是它的眉间白汁,乃蟾酥,解毒甚速。药引子伏龙肝,千烧万煅黄土,五行居中,深入腑脏。韩老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两个时辰后自有分晓。”
韩老伯点点头,自去灶间配药。
吴楚山人心中暗道,寒生这孩子倒真的是块学医的好材料呢。
韩老伯在自家案板上将两只秋后大蟾蜍用刀剁碎,之后连血带肉糜统统盛入一只大海碗中,从火塘灶里正对着铁锅底的地方,抠刮出来少许坚硬的黄土面来,这就是所谓的伏龙肝了。
寒生见已足四钱,便倒入碗中,加进适量卤水搅拌呈糊状。
“好啦,现在可以给老母猪灌下去了。”寒生说道。
那头奄奄一息的老母猪已经无法开口进食,吴楚山人轻轻掰开母猪嘴巴,寒生顺利地将大碗中的药糊一股脑儿地倒进了母猪口腔里。
“注意观察两个时辰。”寒生叮嘱韩老伯道。
老母猪感激的目光望着寒生,寒生冲它微微一笑,世间的动物也是有感情的,他想。
“我们走吧。”吴楚山人说罢,一只手轻轻拎起那鼓鼓囊囊足有一百多斤的麻袋。
韩老伯惊讶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寒生先跑回家,带好了锄头铁锨,与山人一起奔灵古洞方向而去。
那片毛竹林中,照常有几只黑乌鸦站在竹枝上,不怀好意地望着寒生他俩,冷不丁地发出两声聒噪,唬他们一下。
灵古洞前,吴楚山人放下手中的麻袋,四下里张望。
秋风习习,候鸟南归,天空传来声声雁鸣。
吴楚山人触景生情,长叹一声,吟道: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
我东曰归,我心西悲,自我不见,于今何年?”
吟罢,拎起麻袋,径自向太极阴晕而去……
第六十九章 太极阴晕
拨开灌木丛,圆形约丈把方圆的太极阴晕出现在了面前。
六百年了,所有的风水迷局都是为了这一小块土壤,多少代青田子弟的青春耗费在了这里,江湖上又有多少英雄豪杰为此而折腰,可如今,竟然要成全一头老母猪……哈哈哈,吴楚山人悲愤至极,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笑声在山谷中回荡,许久许久……
咦,那是什么东西,五色土环中隆起一群小凸包。
吴楚山人吃惊地走近前去细瞧,发现那些小凸起还在动,这是晕中突然隆起一个大土包,土壤裂开,一个硕大的龟头伸了出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吴楚山人。
什么东西,竟然占据了太极阴晕?山人疑惑地探出手臂想将那龟头的后颈部掐住,不料那龟头竟然转动自如,掉转头部张口一嘘,山人未及提防,一时疏忽,手指头感觉到一烫,随即一股热气自右手指手少阴心经的少冲穴而上,闯少府,越神门直达少海,整个一条右下臂瞬间麻痹,山人大惊失色……人的手上经络起处共有六条,即心经、心包经、大肠经、小肠经、肺经和三焦经,惟有心经至为紧要。
这龟头所嘘之气至阴,所谓寒极则烫,此气进入手臂后令人感觉如同炙热火烧般,其实乃是至阴之气。
吴楚山人急出左指,重手点闭青灵与极泉二穴,阻止阴气上行,并后跃丈许。
寒生也拨开灌木丛走了进来,一眼望见太极晕中冒出来的金头鼋妈妈,脸上泛起了笑容。
“小心!那龟奇毒无比!”吴楚山人喝止寒生近前。
不料寒生却走进太极阴晕内,蹲在那巨龟的身旁,金头鼋妈妈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寒生的手背,它认出了寒生是它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因为寒生上次替它和鼋宝宝们拔去了封住血脉的阴阳锥。
“我认识它们的。”寒生说道。
山人沮丧地笑了笑,这孩子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这时候,钻在土里面的金头鼋宝宝们也都露出头来,围住了寒生,伸出龟头在寒生的手上蹭来蹭去,好不亲热。
山人静了静,说道:“寒生,得想个办法让这些有毒的龟离开太极阴晕,否则没有办法葬下老母猪。”
寒生看着小鼋们欢快的样子,看来它们已经把太极阴晕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山人叔叔,太极阴晕一定要毁掉么?”寒生有些于心不忍。
“太极阴晕一定要毁掉!”吴楚山人悲怆而严厉地说道。
“谁也不准毁掉太极阴晕……”身后有人冷冷道。
吴楚山人和寒生都是万分的惊愕,急忙转身瞧去。
两个衣衫褴褛,满身汗渍衣冠不整的男女手拉着手站在他们的面前,正是岭南吴道明和无名师太……
“你们这是?”吴楚山人惊讶得目瞪口呆。
师太羞怯地瞥了吴道明一眼,吴道明温柔地示意她不必害怕,然后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我与师太已结秦晋之好,日后定当请二位喝喜酒。但是,太极阴晕乃天造地设之精华,是我中华民族之瑰宝,我吴道明绝不赞同毁去这一世所罕见的风水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