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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梦和现实相反。有人说,梦中的情景自有其特别的寓意,但此时的沉鱼只相信她梦到的情景。
在她做了这个梦后的第三天,她正在厨房做晚饭。有人敲门,是柔菲去开的门。柔菲一声欢叫,差点让厨房里的沉鱼切到了手:“爸爸回来了!”
沉鱼放下手中的活计,只在围裙上擦了下手,便冲出厨房,果然是丈夫。齐达达手上空空如也,只回来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穿着一身衣。
“怎么不打个电话?好让我们去接你。”沉鱼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那是从死神手里逃离出来的欢喜之泪。
“不希望你们去医院。”齐达达从生死之临界上回来,却很淡然。
“没事就好。”沉鱼只能说出这句话。
“没变成骨灰。”齐达达的笑里有些黑色:“没事了!”齐达达把妻子和孩子拥进怀里,眼里全是泪水。
齐达达是个被治好了的疫症患者。尽管已痊愈,但邻居和同事仍然怀着隔膜和恐惧。没有朋友也没有聚会,但那些东西在齐达达心里已不再重要,此时,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和孩子,是他的家。一家人彼此珍惜着好不容易换来的平安的幸福。
从死神的怀抱里走出来的人,会将自己放得很低,能有那平淡、简单而健康的生活就已足够。
大半年后,“吻诗”和它悄无声息地来一样,也悄无声息地从罗得城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也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消失的。
罗得城居民从恐惧中走了出来,从密闭的农耕生活里走了出来,他们除下口罩,大开门窗,让窗外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汹涌而入。
第五部分第53节:老男人的成熟味道也靠品
罗得城的富人多,穷人也多。
穷人生活的地方没有玫瑰和花园,只有遍地的垃圾。富人一出写字楼,便坐上漂亮的车,极少用双脚在地上行走,当然,他们也行走,但那是开车到高尔夫球场后,在视野开阔、空气清新、山青水秀的地方走。当打完球,全身肌肉得到运动后,接下来便是去灯光幽暗的地方。他们不去咖啡厅、西餐厅、酒吧……这些地方讲情调,富人嫌它嫩气。富人喜欢去浓艳的夜总会,那里有年轻漂亮的姑娘和美酒。
秋落雁去夜总会的次数也挺多。
疫症过后,罗得城的大街又恢复了灯红酒绿,罗得城的夜生活又遍布了嬉笑不已的浮花浪柳。就像一支被压得太久的弹簧,压力瞬时消失后,反弹得特别厉害。这场蔓延的疫症,并没有让罗得城人反省到什么,也没有启发出什么。不是它没启发,而是罗得城人不愿接受和思考它的启发。又或许思考了,但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像那场疫症只是一段小插曲,或是一个不起眼的逗号,暂时中止了人们的纵情。跳过了逗号的人们,焕发出更浓烈的声色犬马。罗得城尽管有美丽如画的风景,有如火般盛开的象征着爱情的玫瑰,有美仑美奂的空中花园,但都抵挡不过酒林肉池的诱惑。罗得城人对夜总会里笙歌燕舞的喜爱,远甚过对家庭天伦之乐的爱惜。
疫症过后,在家里憋了好久的单身女子落雁,为了弥补憋闷的日子里的损失,像一只蝴蝶一样,在罗得城的夜场里飞舞。当然,不是她单飞,是她的男友带着她一起飞。落雁的单身只意味着她还没把自己嫁出去,但男朋友总是不会缺的。她现在的这个男友姓李名拓青,和他的名字一样,喜欢开拓青春女子的花园。
李拓青五十多了;在罗得城算是个成功人士。罗得城成功人士的标准一般按金钱来划分。在罗得城媒体举办的一年一度风云人物排行榜上,十有八九是商人。李拓青做服装生意,他的公司有一个和为贵的名字,叫和发服饰。李拓青的和发服饰,十年前只是个十来号人的小公司,十年后,拥有了上亿的个人资产。李拓青做学生时不喜欢读书,中学毕业便辍学,但他脑子灵活,眼光看得准,对人又和气,所以,在十年的发展中,生意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钱在李拓青的生活中,已失去了意义。一百万元和一百元一样,都可以在瞬间不眨眼就能出手。虽然一百万对罗得城的穷人而言,是一个天文数字。
李拓青的钱够他用几辈子了,但他的人生除了钱外,还得有其他的内容,这内容便体现在对吃和乐的追求上。李拓青喜欢吃,罗得城的餐馆他几乎吃了个遍。李拓青喜欢乐,这乐包含玩乐和欲乐。玩乐是对山水的爱好,欲乐是对女人的爱好。李拓青对山水的爱好只是去山水中走一圈再留张影,对女人的爱好只是留恋女人年轻漂亮的胴体。在李拓青的生活字典里,婚姻外的女人不是浪漫的情人,而是名副其实的二奶三奶或者四奶。
李拓青早已有妻有子。他的妻子在他没发财时就嫁给了他。等他发财后,妻子变成了黄脸婆,只是孩子的妈了。
李拓青发了财后,身边的女人像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旧的去后新的来。虽然他挺花,但却从没起过要和妻子离婚的念头,按他的逻辑就是:“我的老婆和我共过患难,我这一辈子就这一个老婆了。”但他的这个准则只会对自己的朋友说,不会告诉他的女人们。如果有人在他面前提到“爱情”两个字,他会嗤笑:“真傻!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爱情?”
他的妻子在刚发现他拈花惹草后,倒是大闹了一场,但闹过后,想想婚姻也就那么回事,何必定要孜孜不倦去追求什么美满幸福?美满幸福实在是一种奢望,还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当李太在心里对丈夫的忠诚失去信心后,也就任丈夫花心,不再心痛也不再在乎。好在李拓青顾家,尽管外面红旗飘飘,但对家里的红旗也倍加关照。李太对他的胡作非为就闭上了一只眼睛,特别是在听到丈夫的一生只有一个老婆的言论后,更是感动得闭上了两只眼睛。
当李太闭上两只眼睛后,觉得日子过得很舒坦,心里放下了对某件事的期待,反而会舒坦。李拓青给的家用很大方,让李太绰绰有余地过着舒适的生活,买名牌,买珠宝首饰,到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旅游,是李太的生活内容。
落雁和李拓青是在一场应酬中认识的。落雁在妩媚中夹带的那点风尘味,迷醉了李拓青。那一点点的风尘味,像在纤纤手指中夹着摩尔烟的女人在西窗上的剪影,像烈焰红唇中的那点黑紫,像大眼睛上深黛的眼影,像裹在旗袍里的袅娜背影上烫着大波浪的长发……
在他们认识后的第二天,李拓青便电话邀约落雁出来喝茶。李拓青很少约女人进咖啡厅,他认为那是年轻人去的地方,到他这种年纪,适合去茶艺馆。茶靠品,老男人的成熟味道也靠品,这是李拓青的心思。
第五部分第54节:跟我三年吧!
落雁虽是小姑未嫁,但恋爱次数不少,对李拓青的心思一眼瞄透。她放任事情的发展:与其让自己寂寞,还不如去和一个富人约会。自打和方分手后,落雁对感情更加嬉笑怒骂:做情人和做妻子,都是和男人睡觉。当她看多了有婚姻的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时,也就觉得那个名分下的内容非常虚伪和自欺欺人。那个名分是给人看的,至于名分里的冷暖,当局者自知。嫁给富人做老婆,得有和别的女人共享老公的心理准备。嫁给穷人做老婆,除了要陪他睡觉外,还得承担他的家务和儿女。贫贱夫妻百事哀,爱情和生活的浪漫在穷人家里都只是奢侈。
看多了女人一生为之追求的婚姻的痛苦和自私,落雁也就放纵了自己。
对李拓青,落雁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像对着空气也像对着无物。李拓青的殷勤填满了一个单身女子的寂寞。
李拓青能让她享受到罗得城富人的生活。至于以后?以后再想!老了嘛,老了再想。这样的生活,只看当事人想不想得通,想通了万事不烦,想不通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落雁在感情多次受伤后,她的想法和李拓青的太太不谋而合:“为什么要对爱情有期待?为什么要对爱情抱幻想?以前抱了那么多幻想,结果都一一破灭。现在不抱幻想,日子一样过。人最快乐之时,是对生活不抱幻想之时,不是得到你认为是爱情的东西之时,那东西会变质,糜烂了腐臭了倒让人伤心。有钱的日子总是好的,有钱的日子可以让自己过得舒适。”
李拓青对落雁的要求非常直接。当他们在幽雅的茶艺室的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包间约会两次后,李拓青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接下来,是那张厚唇贴上来,贴在落雁涂得像紫玫瑰一样的樱唇上。
“跟我三年吧!”李拓青抱着落雁的肩,附在她耳边细语。对其他女人,他一般只订一年,但落雁特别让他着迷,所以,他一开口就说出三年。
“条件呢?”落雁似是古道老马。
“送你一幢价值三百万的别墅,一辆价值三十万的小车,另外,每个月给你一万块钱零用。别墅和车的户主都是你。送你的珠宝首饰另外算。”李拓青开出的条件很优惠。
李拓青喜欢“三”,他觉得“三”字和他的桃花运相连。但别的女人只有过三十万,没有过三百万。
“你先把别墅和车都给我。”落雁像谈生意,一点儿不让步。落雁狐媚的笑容,让李拓青七魂顿失六魂。李拓青把嘴贴上她的唇,想有下一步的举动,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落雁推开了他。
李拓青倒不食言,说办就办。第二天,他就带落雁去罗得城有名的别墅小区看楼,让落雁自己挑。落雁选中了空中花园旁边的一个住宅小区里的一幢小别墅。半个月后,李拓青就把别墅的钥匙和小车的钥匙一并送到了落雁手里。
那小区的别墅,售出了百分之八十,但常住客不多,是富人买来度假的,只在周末和节假日来一下。小区的居住环境十分宜人,依园傍水,绿意葱茏。
那辆小车白色,流线型,款式时髦。
落雁把她原来的房子租了出去,在这别墅里住了下来。李拓青请了个老妈子,给落雁洗衣做饭,并要求落雁把工作辞了:“你每个月挣的那点钱,还不够我一天的花销。”
“钱是少了点,但那是我自己的位置。”落雁不愿,她觉得女人的精神支柱只能靠自己,靠男人是撑不起来的。她和李拓青在一起,是因为孤寂。寂寞的时候有人哄着你陪着你,这是做情人的专利。
李拓青也不怕落雁把别墅卖了,然后脚底一抹油溜之大吉,房产证在他手里,三年后才给她,这是李拓青防患于未然的精明。做久了商人,在人生的任何方面都是生意头脑,女人也是一种商品,只不过这种商品能红袖添香。
落雁搬进别墅后,新鲜了一阵。她没有告诉姐姐她搬到了哪里,她只说换了个地方。她不敢邀请姐姐到这里来,怕她告诉父母。父母如果知道她现在的生活,不知要气成啥样。
李拓青送她的别墅有两层,每层有三间房。一楼是客厅、厨房、储物间和工人房,二楼就随主人安排了。落雁把一间最大的房子用来做卧室,中间放了一张二米宽的大床,她喜欢大床,横睡竖睡都可以。另外两间她安排